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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婉心讨好般谄笑着挽住田薇的胳膊,“我上次好不容易写好的报告掉了,今天下午是最后期限,你也不想我被扣学分最后拿不到学位毕不了业……”
“打住!这次就算我帮你的,记得又欠我一份人情。”再不答应还不知道她会扯到多严重的地步,“唐婉心,记住下不为例!”
“遵命!”薇薇,很抱歉,远离是对你们最后的保护。
“一有消息我就给你电话,你忙报告吧,走了。”
目送田薇离开,唐婉心难掩一脸落寞,刻意拉开距离田薇总会发现的,最有效的办法还是要田薇主动远离她。“远离……出国!”猛虎帮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地方组织,到了国外薇薇就安全了,也许今后还有再见的机会。
与田薇分手后唐婉心并没有去上课,而是打电话给韩逸并翘掉了下午的课赶回家,因为有些事只有他能帮忙。
刚进门就看到韩逸悠闲的靠在沙发上翻着书,合上书目光转到唐婉心身上。“说吧。”她从不给他打电话,也从来没有翘过课,今天如此异常的举动只能归结为有事,而且是与别人有关的事。
此时的唐婉心表情凝重,与平时的嬉笑模样判若两人。“韩逸,雨涵是不是出事了?是不是被猛虎帮的人……”未说出口的假设被手机提示音打断,是薇薇传来短讯:他班上同学告诉我他回家了,你放心好了。
“如果他出事,你想怎样?”为了那个雨涵,她还想再闯一次猛虎帮吗?韩逸犀利的直视眼前的女孩儿,是警告也是威慑。
唐婉心没有回答,反倒露出一脸灿烂笑容,蹭到韩逸身边坐下,手挽着他的胳膊,头靠在他肩上,语气甜甜:“韩逸,我的命是你救的,就是你的,没有你的同意谁都不能拿走。虽然你总是冷着脸,语气也差的要命,但你的关心你的担心都是无法掩饰的,我请你帮忙你一定不会拒绝,对吧!”
当她的甜言蜜语一出口韩逸就知道有陷阱,即便没有那些高帽他也会尽他所能的去达成。说不清是从何时起唐婉心在他眼中变得重要起来,在家时,习惯有她在面前晃来晃去,习惯她那张总是闲不下来的嘴,习惯宠着她的小恶作剧……他开始明白刃了。
唐婉心用余光偷偷观察韩逸,不拒绝就是答应,她也不用继续甜言蜜语了,直奔向主题:“你知道我那个叫田薇的朋友吧,你……能不能让她一家到国外生活几年?”
韩逸挑眉,田薇,他当然知道,就连田薇父母他也了解的一清二楚。“理由。”
那些无法忘却的画面一下从记忆深处翻涌而出,唐婉心眼神瞬时黯淡下去,垂下眼,长长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我怕……怕她会因为我……”她不敢也说不出那个可能。
因压抑而略带颤抖的声音刺激着他的耳膜。理由?他怎么会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她看到过怎样的画面他不清楚,但一定是无法愈合的伤口。“我答应你。”
他答应的太痛快,唐婉心有些微的惊讶,但灿烂的笑容瞬间在刚刚还满是忧伤的脸上荡漾。“作为交换条件,你可以让我做任何一件事。”
这样开朗的唐婉心才是他最为熟悉的,喜欢用小伎俩捉弄他,并以此为乐。只是精明如她,在触及到软肋的时候竟会大意的有些痴傻,这么轻易就给他开空白支票,不怕会破产吗?“嗯,记下了。”
“婉心,报告交上了吗?”田薇关心的问道。
“放心,没事了,你昨天去我教室了?”她去了没找到我怎么还如此平静,不是应该怒气冲冲的审问吗?唐婉心有些想不通,难到韩逸已经办好了?
田薇一想起昨天就忍不住笑出来,“要不是昨天我还不知道唐大小姐竟然如此低调呢,低调到同班同学都只听过唐婉心这个名字,却不知道其庐山真面目。”
唐婉心也跟着笑起来,“还不是因为你把我的自由时间全部霸占啊,还好意思笑。”
“是吗?”田薇轻挑眉毛斜着目光盯着唐婉心,“那雨涵呢?”
提到雨涵,唐婉心只能沉默,她还没想好该如何面对两人突然改变的关系,除此之外还有担心,担心他这么久不来学校是不是病了或者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好啦,不提他了,你不要再露出这种忧天忧地的表情了,一点儿都不像唐婉心的风格。”青春洋溢的脸就应该有个青春洋溢的样子,她认识的唐婉心可是个乐观的女孩。
薇薇,对不起,明知道你陪在我身边的日子就要结束了却还要你担心。想到这,唐婉心提起精神展开灿烂的笑容,恢复成金刚唐婉心。“薇薇,周末有时间吗?我们去约会怎么样?”
“好啊,开学这么久我们一次都约会过,你总是很忙的样子!”她每次邀约,婉心总是以“有训练安排”为由拒绝,她能理解,只是这次突然有时间了反而有些奇怪。
薇薇,十二年前你不告而别,十二年后换我逼你离开,我们扯平了,你不用再内疚了。原来不知道真相的人真的会比较幸福。
☆、十四、悄悄补偿
周末很快就到了,两个女孩打打闹闹地在商场闲逛,去顶楼打游戏,坐进快餐店才稍微安静一些。
田薇一边拿着小勺轻轻搅匀杯中的咖啡一边提出疑惑,“好不容易有机会一起出来,为什么不去‘保育’呢?”
“保育”,是啊,她应该去看看,可她不能去,也不敢去。“你也说好不容易才一起出来,总不能让你看着我在几个小时的车程中呼呼大睡吧。”
“你什么时候能改掉坐车睡觉的毛病啊。”田薇想起上次一个人去“保育”的时候,“暑假时我去看院长和小朋友们,她们知道我们考上同一所大学的消息不知道有多开心,她们还一直问我你怎么没来,我都只好说你突然病了。”
“院长一定担心了,她们还好吗?”她还知道“保育”遭到猛虎帮的威胁,强迫院长把孤儿院搬走,大家一定吓坏了,还好韩逸把那片地买了下来才保住了“保育”。
“恩,大家都挺好的,你也不要担心,下次我们一起去就好了。”田薇不禁浮想“保育”又要翻天了。
“嗯。”唐婉心笑着点点头,她相信她们还有机会一起去“保育”看院长和小朋友们。
吃过饭两人准备离开,却看到落地窗外程雨涵和一个女孩儿有说有笑的经过,还很亲密的样子。田薇本以为唐婉心会吃醋,却不料她竟然没事发生一样拉她离开。
“薇薇,我们现在去唱歌怎么样?”她不想打扰谁,而且今天是她对薇薇的弥补,既然他没事,她就放心了。
田薇猜不透她是怎么想的,是在伪装还是真的不在乎,雨涵消失的这几天婉心明明是很担心的,今天这种状况她却一点儿也不生气,真是奇怪。
“还愣着干嘛,走啦。”
世界就是很小,事情也往往很凑巧,没想到转过一条街后又遇见了,而且还是迎面而来,只是这次先发现的人换做程雨涵。
“薇薇,婉心,好巧,没想到在这遇到你们。”程雨涵当然知道陪另一个女孩儿逛街还“巧遇”女友是多容易爆发战争的情况,可他也想知道唐婉心会不会吃醋。
田薇只是赔笑着打个招呼便不再多说,反倒是唐婉心还有心情闲聊:“是很巧,我和薇薇要去唱歌,你们呢?”
唐婉心的态度让程雨涵有些失望,同时也激起了他的斗志。“暮雪难得有时间叫我陪她出来逛逛。哦,对了,这是暮雪,这是薇薇,这是婉心。”
“很高兴认识你们,雨涵经常向我提起,说你们是三人行。”暮雪眼中满是温柔的笑意的看着三个人,只是这三人却是各有想法。
“三人行现在要分头行动了,”田薇笑着抬了下手腕,“下午场已经开始了,我和婉心就不打扰你们逛街了,再见。”不给彼此再聊下去的机会,拉起婉心就向KTV快步走去。
“雨涵,要加油噢,婉心是个不错的女孩儿,你可要好好把握。”虽然与婉心是初次见面,暮雪却对她有种莫名的好感。
“我当然会好好把握,可她刚才的表现……”程雨涵无奈地苦笑,“看来我得更用心的培养这棵爱情的小苗了。”
“她不吃味也不代表她不喜欢你,我看她是还没意识到对你的感情。一个女孩能主动对一个男孩子伸出友谊之手,那她一定对那个男孩是有好感的,你们相处那么久,彼此之间的感情一定是在友情之上。”暮雪不是要安慰他,而是她的直觉告诉她,婉心对雨涵是喜欢的。
“姐,我明白。走吧,我今天可是你一个人的护花使者。”程雨涵笑得阳光灿烂,亲密的揽住暮雪的肩膀,继续担当保镖的角色。
“那就走吧。”她俩从小一起长大,雨涵从来都是个懂事的孩子,她也尽可能的宝贝这个弟弟,因为工作原因,她难得回家,没想到一回来就碰到弟弟喜欢的女孩子,这也是种缘分吧。
一周后,田薇随父母出国,理由让人信服,田爸爸被升为新加坡地区的负责人。大概是离别的场面太伤感,田薇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要离开这件事,无论是唐婉心还是程雨涵,她都只字未提。
飞机起飞前一刻,田薇发了消息给唐婉心,随后便关掉了手机。她不要看到新消息,不要听到来电铃声,不要再回忆,这些让她不安,怕消息来自唐婉心,怕来电显示是唐婉心,怕回忆里有唐婉心,随便一样,都会动摇她离开的决心。
唐婉心翘掉了当天的课,在机场的角落注视着田薇,看到她在父母面前强颜欢笑的样子,看到她不时望向玻璃窗外的落寞眼神,看到她过安检时的踟蹰不舍……心中有无数的不舍,却只能向着那即将消失的背影说一句:“薇薇,再见!”
唐婉心不知在机场大厅坐了多久,广播里传来女播报员的甜美声音,电话响起。一条新消息:唐婉心,我的抛弃你应该习惯了……不告而别是我的风格吧。对不起!看完消息,唐婉心无奈苦笑,傻薇薇,十二年前的戏码再次上演,可导演不再是你,是我!
“你还打算在这坐多久?”
唐婉心看着面无表情的韩逸竟有种踏实的感觉,“还不是因为你来的太慢了,害我一个人在这坐了那么久。”
韩逸不再开口,再说什么都只是为她创造喋喋不休的机会。他来是因为担心,还会开玩笑就意味着不是太糟糕,只是她隐忍的样子让人心疼。
唐婉心走到韩逸身边自然地挽上他的手臂,问道:“我不想去学校,可以带我回家吗?”
“嗯。”他本是想让她回学校上课的,却在看到那种可怜巴巴的眼神时妥协了。
“你会一直陪着我吗?”是不是每一个人都只能陪她一小段时光,之后就会走出她的世界,那韩逸呢?是在某一天离开,还是先见证她生命的终结?
“会。”这个答案几乎是不经思考的,但他却很肯定,他不会辞掉她,更不要她丢了性命,他们会像她和刃曾经那样相伴却不会是她和刃那样的结局。
那个愚蠢的问题她没想过被回应,却出乎意料的听到肯定的答案,坚定而果断。也许未来的状况会事与愿违,唐婉心却被温暖了,露出属于她年龄的单纯笑容。
☆、十五、约会
5点钟的天色已经阴沉的如同夜晚一般,校园里的路灯早早散发着温暖的黄色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