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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澜下意识的也跟着起身,厉和郁眼疾手快的拉住她的手臂,“你要去哪儿?”
“我去上个厕所,马上就回来。”
安澜只好找了个借口。提着裙角匆匆的离开,沿着那对男女离开的方向。
出了灰暗的拍卖厅,视线瞬间变得光亮,而她想要寻找的两个人却不见了踪影。
一抹焦急的神态粤于脸上,安澜一边往前走着,一边往四处看着,搜寻着那对男女的身影。
奇怪,她分明是跟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走的,怎么会找不到呢?
如此想着,脚下的步子又快了几分!
忽地,长廊的前方转角处,一抹女人长长的裙摆落入眼里,一眨眼之间,转过长廊,女人的裙摆不见了。
安澜连忙加快了脚步,跟上去。
跟上去,却听见电梯门叮的一声,安澜想也不想的就大叫,“请等一下!”
她一路小跑着追了上来,气息紊乱,她看着眼前的女人,银灰色的抹胸晚礼服,粗喘着。
“小姐,请问您是在叫我吗?”眼前的女人礼貌的询问道。
呼吸渐渐的平稳,安澜正对着她,刚对上她,就觉得一阵熟悉,至于是哪里熟悉,她也记不上来了。
东方女人的五官,精致的妆容,如果说秦连城是阴柔的美丽,而这个女人则是端庄的美,她的美是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
同样穿着高跟鞋,她却比自己高出半个头来,乌黑的长发绾起一个高高的发髻,两缕卷发垂在耳边,银灰色抹胸晚礼服,拖出一个长长的裙摆,仿佛是从油画中走出来的优雅少女。
安澜不好意思的问道,“请问您是23号桌的客人吗?”
女人点点头,“请问小姐,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还好,赶上了!
安澜心里一松,随即问道,“那么与您一起的先生呢?”
对了!站在这里这么久,好像就看见了她一个人!男人去哪儿了!
“你是说我的男伴?”
安澜立即点头,“对,他去哪儿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他。”
安澜一副焦急的神态,女人始终保持着优雅的笑容,却一脸戒备的看着她,“小姐,请问您找他有什么事情?”
优雅的笑容,但那眼底的狐疑却透露出她的疑问来,她大概是误以为她跟那个男人有什么关系了吧!
于是,安澜连忙解释,“小姐,我是刚才拍卖会上10号桌上的客人,是想问一下您的男朋友,能不能商量一下,把那个耳钻让给我!”
女人经安澜这么一说,若有所悟的点头,戒备松去,“原来是你啊!”
“对!是我!那您现在可不可以告诉我您的男朋友在哪里?这个耳钻对我真的很重要!”
“他有急事就先走了,刚刚进了电梯,我是送他出来的。”女人解释。
什么!上了电梯!
安澜随即要按电梯,看着电梯已经停在一楼,随即她跑到窗户边,拉开窗户从上往下看着,正好见到一抹宝蓝色上了黑色的商务车里,身后的女人不知何时站到她的身后来,“你可能追不上他了!”
安澜挫败的趴在窗户上,转过身对女人感谢到,“谢谢你!”
“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女人摇头,“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目送走了女人,安澜也就没有再进拍卖会的意思了,干脆就便在里面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等着厉和郁出来。
印象里,她对母亲的印象极少,只是从姑姑那里听到她们大学时期发生的事情,还有从爷爷那里听到过的一点点关于母亲的事情。
在家里,她就连张关于母亲的独照都找不到,从来没有从父亲的口中听到过他们的事情。
家里人都闭口不提,她也就很少的去问了。
厉和郁从会场里出来的时候,安澜就呆坐在门口,一副失了神的样子。
见过她太倔强、太坚强的样子了,偶尔看到她这样受伤的一面,还真是不习惯,心里总是疼惜的。
他走过去,坐在她的身边,“不是说上厕所吗,怎么坐在这儿了!”
这个时候,从会场里出来的人络绎不绝,他们两就这样毫不顾及别人的眼神。
良久,安澜转向他,眼眶红红的,在他来不及反应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忽地拥住他,声音哽咽,“我想家了!”
她想回家了,想见见爷爷,想见见爸爸,想见见姑姑,还有她最深爱的小舅……
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里呆了将近半年,这半年里,在起初的一个月或者是两个月,她一直睡不着,到了每次一到晚上就忍不住的想家。
一个人开始疯狂的想家,疯狂的想念他,一个人躲在被窝里默默的哭泣。
后来,就渐渐的习惯了,习惯了黑夜里没有他的身影,习惯了寒冷时没有他的拥抱,她就只好靠自己。
这次落泪,积蓄了好几个月,仿佛要将她身上所有的液体都流干才罢休。
她一直抱着厉和郁哭泣,毫不顾忌,不顾形象,只想哭一次。
厉和郁倒是被她给吓得不知所措,以为是谁欺负她了,想问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好反抱住她给予安慰。
或许,对于她,他就只能做到这个份上了。
不知过了多久,肩膀上的哭泣声淹没,厉和郁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过头时却发现她睡着了。
眼睛闭的紧紧的,眼角还有泪水溢出,峨眉紧皱着,睡着了也不安稳。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令她这么难以控制。
☆、第162章 就这么狠心,非要她死心!
厉和郁将安澜打横抱起,她在自己的怀中乖巧的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睡去。
她本来就应该是个乖巧的女孩子,却不知为何去要加入乐队,那喧嚣的氛围与她格格不入,头发剪短,也染了发色,她仿佛是在忘记些什么。
看着怀里的人安静的睡颜,小巧玲珑的五官,有的时候他在想,如果没有早点把心给交出去,他应该也会喜欢上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吧。
安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阁楼的床。上,翻了个身,正对着窗户,天灰蒙蒙的,这个时候是天刚亮,还是天刚黑?
她只记得自己说想家,然后就抱着厉和郁哭了很久,难怪现在眼睛这么痛!
起床,进了浴室,把狼狈的自己梳洗了一遍,这才下了楼。
楼下,厉和郁正在做饭,饭菜香飘入她的鼻子里,闻的她肚子咕咕直叫。
饭菜很快就做好了,厉和郁给她盛了饭,两个人很默契的没有谈起之前的事情。
第二天早上,他们一同出门,正常的上课,到了晚上,又一起回家,这样的生活,趋于平静。
但是这样的平静终于在一天被打破,安澜接到家里打来的电话。
住在一起,安澜和厉和郁形成了一个默契,就是厉和郁负责做菜烧饭,而她就负责洗碗。
在十二月份刚开始的第一天晚上,两个人如同往常一样吃过晚饭,厉和郁在客厅里看电视,安澜在厨房里洗碗。
电视剧里正在播放着脱口秀节目,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安澜的。
他调小了电视声音,冲着厨房里的人喊道,“安澜,你的电话!”
“你帮我接一下吧。我现在脱不开手!”安澜将洗干净的盘子放好,又洗下一个。
外面的厉和郁听了,拿起手机,看了眼上面的是一串越洋的电话号码。愣了几秒,来自中国的电话?
他快速接起,“喂,您好,这是安澜的手机。”
那头的人可能是听到接电话的是个男人的声音,顿了几秒,一道苍老的声音传过来,“你是谁?”
“那你又是谁?”厉和郁反问。
“我是她的爷爷,你是谁!”宁向荣不忘反问。
厉和郁挑了挑眉,“原来是爷爷啊。您好,很高兴与您通电话,我是安澜的朋友。”
宁向荣攥紧话筒的手青筋暴起,显然正处于怒火之中。
朋友?什么朋友!这个点会在安澜那里!
宁向荣是推算过时间在打电话过来的,现在安澜那里应该天已经黑了!
厨房里的安澜正好把水龙头给关了。听到厉和郁在说什么爷爷,心头一跳!
爷爷怎么会打电话过来了!
她用干毛巾擦了擦手,连忙跑出去,厉和郁见安澜出来后,将手机递给她,悄声说,“说是你的爷爷。”
安澜连忙接过。一边喂,一边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终于到了阁楼里,安澜把门反关上,才说道,“爷爷。”
“刚才接电话的那个男人是谁?”
即便是通过电话,还能轻易的听出宁向荣的怒意来。
安澜瞬间没了言语。她不想跟爷爷说自己已经搬出了学校公寓来,只好将厉和郁作为挡箭牌,“爷爷,他是我的男朋友,我们住在一起很正常!”
“男朋友?”宁向荣狐疑的问。“男朋友就可以大半夜的跟你还在一起?”
宁向荣的年纪大,思想终究还是老一辈人的思想,守旧的思想在脑海里深根,即便是男女朋友,只要没有结婚,就不可以在一起!
大晚上的,孤男寡女的,女孩子的清白最重要了。
安澜从来不知道宁向荣的思想居然会这么顽固,头疼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爷爷,您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我要睡觉了。”
宁向荣冷漠着声音,“这个月12号,你小舅要订婚了,你回来吧。”
“我不去!”安澜下意识的反驳。
她才不要去!光是看到订婚的消息,她就心痛的快要不能呼吸了,若是亲眼看到他订婚的画面,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不管怎么样,你必须给我回来!”宁向荣下达了死命令。
……
安澜想也许自己的固执是遗传了她的爷爷,不然怎么都一样的倔强。
自从那天晚上,安澜明确的表达了自己不愿意回去的意愿之后,几天后,温瑜江便出现在她的学校里。
是6号,时隔五天,那天天气灰蒙蒙的,似乎要下雨的样子,安澜上完课,正打算回去,正巧遇见了温瑜江。
“大舅。”安澜站在人群中,看着许久不见的人。
“上车吧!”温瑜江打开车门。
安澜不愿意上车,可是看温瑜江的架势,不上车,是不行了。
车子开了一段路程,果真下起雨来。
车厢内一阵安静,安澜看着窗外的风景发呆,温瑜江瞧了她一眼,说实话,他刚才差点没认出她来。
她的变化太大了,大到他差点认不出来。
想到那天,亲眼见到他们分别时,哭的伤心时候的模样……
车子停到目的地,温瑜江刚下车,安澜的电话都响起来了。
电话是厉和郁打来的,安澜抬头看着温瑜江,眼神示意他刚能不能给她个私人空间,温瑜江下车了。
刚一接通,厉和郁着急的声音就传过来,“你在哪儿,我等了你好久,都没见到你,电话也是不接。”
厉和郁习惯了与安澜一起回家,所以便每天都会老地方等她,然后一起回家,今天忽地没有看到她,打电话也不接,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呢。
安澜安抚道,“手机的音乐比较小,我刚才可能没有听见。”
“我现在在外面,晚上可能会晚点回去。”
“另外,告诉danrtsey,我今天可能去不了了。”
说完之后,安澜便挂了电话,出去的时候,温瑜江正靠在车边。
面对温瑜江,安澜多多少少是有点尴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