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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头:“笙雨呢?睡了吗?”
季琳笑起来:“睡了,我一早便催她去睡了。”
“嗯,那我也去睡了,晚安季婶。”他缓步走上楼梯,往他自己房内走去。
唐笙雨睡眠不深,他每回迟归进房总会将她惊醒。于是若过了十二点,他便自觉地去别间房内过夜。她一直在调理身子,他不想破坏她的睡眠。
悄悄开门入房,洗澡换衣,走出浴室,坐到书桌前将几分文件取出预备再看一阵便睡觉。门却被轻轻打开。
他抬头,只见唐笙雨站在门边睡眼惺忪地望着她。
她穿了件长及脚踝的白色棉布睡袍,长发散了一整个肩背,赤着脚站在阴影里。
他笑着呼出口气,她这一身,何其像个女鬼?他想起她少时也是这样披头散发熟睡在沙发上将他惊吓,她是自小便喜欢三更半夜穿着睡衣四处乱跑。
“怎么了?怎么醒了?”他将手中文件放下。
她走到他身边问道:“你去哪里了?”
他将她拉坐在身上抱着:“我不是打过电话回来吗?今天应酬两个客户,所以晚了。”
她将头埋在他脖子里,他颈上的暖意贴得她倦意阵阵:“你三天两天便晚归,然后夜宿在这里……”
他听出她的话外音,笑着刮她脸皮:“康太太,你是怪我冷落你了?”
“瞎说。”她笑起来,伸手抱住他脖子,将整张脸埋在他肩上,埋入她满脸绽开的甜蜜: “我只是……只是……在想……我迟迟没有孩子的原因……”
他将整个趴在他肩上的人抓下来依旧抱在手中,满眼笑意地看着她羞红的脸。她至今仍旧像个初恋中的少女,常常令他恍惚觉得,她仿佛昨日仍是十多岁,与他双手一牵,便一梦到今日。
间中种种,从未发生过。
在她唇上浅吻,故作糊涂地问道:“所以呢?你得出了什么结论?”
“我……”她
结舌。
先前正在睡意朦胧中,一冲动便跑来向他申诉她的不满,顺道想请他更努力些——如果……如果他也想想尽快有个孩子的话。
但一转眼,与他说了几句话,睡意跑了,她清醒过来,便有些羞于启齿起来。
她恨死自己的不大方,她大可以顺顺溜溜地对他说:“喂,老公,我觉得你若是再三天两头与我分房睡,我一个人是生不出孩子的。”
奈何她只是觉得舌头打结,一句话都说不清楚。
在他憋着满腹笑意的注视下结巴了半天,终于打算换个方式诱导他:“我,刚才做了个梦。”
他扬眉表示询问,面上始终保持笑意。等着看她又预备如何拐弯抹角。
“我梦见我儿子……”她认真地道。
“你儿子?”他微微皱眉。
“不……”她立即修正:“是我们的儿子……”在儿子出生前,她还有求于他,这段日子,她需得乖乖顺他的意。
他满意点头。
唐笙雨继续道:“儿子来找我,他说他无聊,想尽快与我们团聚。我就对他说,妈妈是很期盼这一日尽早到来,只是不知道你父亲的意思……”她越说越小声,脸上表情竟然又不自在起来。
他笑着欣赏她的娇羞,而后俯身吻上她烘热的面上两朵红云,一手在她宽大睡袍下的纤细腰肢上轻抚。他挪到她耳边逗她道:“我以为,一个想尽早生孩子的女人不会穿得像个教会学校的女学生。是你没拿出诚意来,怎么怪起我来?”
他炽热的气息令她半边脸火烧一般烫热,她急道:“我都半夜摸到你房里了,还要怎样才算有诚意?!”
他在她耳边闷声大笑,她直恨得牙痒痒。但是他仍肩负与她共同孕育孩子的光荣使命,这一刻她不能惹恼他,待她腹中有了消息再过河拆桥也不迟。
她瞥他一眼,预备等怀孕后再将这些日子饱受欺凌的帐同他算一算。咬牙笑得无限娇柔道: “亲爱的,难道你不想快些见到我们的孩子吗?”
他摸摸她头发,面上满含宠爱,正色道:“我不想你为任何事挂心,我当然很想要我们的孩子。但是,你在我心中更重要,一切必须以你为先。”
她突然紧紧抱住他,将头深深埋入他宽阔的肩上:“绎行……我从前曾觉得,我是一个注定要衰到死的人,包括遇见你。我觉得遇见你是我生命里最衰的一件事。”
“啊……”他笑道:“看来我终算为自己挽回了点形象。”
在她的投怀送抱,甜言蜜语中,他开始觉得眼前的文件有些无聊。夜色漫漫,理当风花雪月,春宵帐暖。
她身上的淡淡香气入鼻,他轻轻吁口气,转首密密吻
在她耳垂上。
感受到他亲吻的异样,她不解地望着他,却被他迅即俘获双唇。
在他密密的环绕中,她好不容易寻了个空当喘道:“你不是说让我不要为孩子挂心?”
他忍无可忍地将她横抱起来:“唐笙雨,你是否觉得如今我们夫妻行个周公之礼就只能是为了孩子?你你你……是将我当成生孩子的工具吗?”
她望着他半真半假的愠怒神情,方察觉自己成日里想要孩子,果真将他忽略了,心下愧疚起来。靠在他胸前支吾道:“唔……当然……没有,你在我心里也是第一位的……”她有些小心虚地轻声道。
他沉着脸望着她,大步流星将她往床边抱去。而后作势要狠狠将她扔上去。
她顿时紧闭着眼惊呼起来,却只感到自己被小心轻放上了柔软的床榻。
睁开眼,是他挨在面前的笑脸:“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娶到你,摔坏了谁赔我?”
她笑,勾住他的脖子,将他拉下,主动献上亲吻……
那以后,唐笙雨没有再与康绎行讨论孩子的问题。
她知道,若生活不能尽善尽美,他们有彼此已经足够。
某个下午,她在厨房里做蛋糕,康绎行说下午有段空当,会回来陪她一阵再回公司。
将烤炉里新鲜出炉的蛋糕取出,而后放下隔热手套,拿起小刀细细将蛋糕切成小块。
“好香……”康绎行的声音传来,跟着人也出现在她身后。
他伸手便要来拿蛋糕,唐笙雨朝他手上拍去:“先洗手!总得让我将蛋糕切好再吃,好端端给你挖掉一块多难看?”
他被她一掌拍得龇牙咧嘴,季婶跟进来笑道:“少爷和笙雨小姐还是像两个小孩子。”虽然唐笙雨早嫁入了康家,但季婶一直改不了口,始终笙雨小姐长笙雨小姐短的。
唐笙雨切好蛋糕,季婶将盘子端入餐室。康绎行为唐笙雨解开围裙,牵着她往餐室走去,唐笙雨道:“我们的牛奶也还未热……”
“让季婶来弄,你过来陪我吃蛋糕。”他一路将她拖入餐室。
他满足地吃着她做的蛋糕,不多时季婶便将热牛奶端来。
康绎行抬头,见唐笙雨满足地看着他吃,自己的蛋糕却只动了一小口,问道:“你怎么不吃?味道颇有专业水准,这不是哄你的。”
她只是笑道:“我先看你吃了再吃。”
她心下有些许忧心,这一阵她又开始食不下咽。她怕自己又开始厌食,究竟这精神疾病谁也料不准它的趋向如何。但她不敢告诉他,她知道他多紧张她,怕自己小题大做反将他搅得寝食不安。
他笑道:“我由小至大家中吃饭时总有佣人在身边候着,所以
我最怕吃饭的时候有人盯着我。来,吃一口。”他叉起一大块蛋糕到她口边。
她望着眼前那块令她反胃的蛋糕,勉强笑着将它吞入口中。
好容易咀嚼着吞咽下肚,突然一阵酸水上涌,她捂着嘴便冲向洗手间。
康绎行被她吓得一时没反应过来,跟着快步跟到她身边,她正吐得厉害。
呕吐完毕她漱了漱口,无力地抬头望着他,那数年厌食的阴影又度笼罩过来。
康绎行急道:“怎么会这样?你不是许久没有再吐了?连药都停了许久,医生也说你已经没问题。怎么又会吐?”
“我不知道……”她无助地抱住他,声音惊惧得几乎带着哭腔:“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
他将她肩头一揽道:“走,带你去医院。”
她有些微抗拒地抬眼看他,他怕有人盯着他吃饭,她也怕了医院。那几年里,隔三差五跑医院的经历令她靠近医院便觉得可怕。
他停下步子哄道:“总要去检查一下,不止为你,也为我。我损失你不起,好吗?”
“可是……你等下有个聚会……”她仍旧拖着步子。
这时候他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去聚会:“随它去吧,我会让约翰逊推了它。”
“你怀孕了,恭喜。”妇产科医生如是说。
唐笙雨坐在康绎行车里归家途中,双手抚在自己小腹上,整个人仍在神游状态。
他们到医院,找到为她看厌食的医生,三个人纠缠了半日。那医生突发奇想道:“康太太,你与康先生一直在尝试要孩子,有可能是怀孕了,还是去妇产科检查一下吧。”
她与康绎行两个互看了半天,才心急火燎地杀去妇产科。结果竟然真的是怀孕。
康绎行一边开车一边忍不住无奈地笑了不止第几次,他口中不停叨念她:“你怎么会迷糊到连自己怀孕都不知道?你这个做妈的真是……”
她自己亦庆幸在她糊里糊涂的那段日子没有发生任何意外,否则她便真难以原谅自己。
“我这也是第一次,我怎么知道?”说罢又忧心地道:“我觉得我已经害怕他能否好好长大,出世。”
期盼了太久,于是珍重得成了负担,然而这负担是甜蜜的。
康绎行在一个红灯前停下,握住她的手:“医生说你的身体没问题,我会定期陪你去检查。你别又跟自己过不去,你现在要好好想想,如何愉快地度过这十个月是真。我们得将婴儿房预备好,还要去买些婴儿用品以及有关生养孩子的书籍。你可以打电话与绎宝聊聊,向她取取经,她已经怀了第二胎,经验比你丰富许多……”
她听得出来,他的愉快,那愉快完全不亚于她
。其实他也是盼着这个孩子的,只是为了减轻她的忧虑,他将自己的渴盼折断了。
因为他说,在他心里,一切都以她为先。
她回握住他的手,在心中发誓,她要让他幸福。只要他还需要她,她便一定要让他幸福。
“夜里那个聚会……”她轻声道。
“放心,我什么地方都不去,今天我在家陪你。”他向她承诺。
“其实……也不用,医生说我一切正常。我想,我夜里可以陪你去那个聚会。”她侧过头看着他笑。
自她与他复合之后,他便再没有让她跟他去过任何社交场合。无论任何情况,他都单独赴会。
而这一刻,她不知为何突然想更多地参与他的生活,不再让他单独一人身处那些对影双双之中。
他诧异地凝望她,随即面上闪过窝心的笑意:“那也得等几个月再说,现在你刚怀孕,这几个月很重要。一路开车颠簸过去站几个小时,你怎么吃得消?”
见她又想说什么,他笑着向她眨眨眼睛:“不用这么急着向我表达心意,我们来日方长啊康太太。”
她娇嗔地瞪他一眼,笑着撇过头去。
他说得没错,尽管从前他们浪费了许多日子。
但到底,来日方长。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到此彻底完结了,男女主的幸福终于完整鸟。
谢谢两个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