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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金茹和康绎宝一同吃过了早餐,她们两个便出发去了机场。
她在大屋内转来转去,去书房内找了本漫画翻了两页又塞回去。
去花坛边走了两圈,提了一边的水壶给花儿们浇水,佣人走过来道:“小姐,小姐,这大中午的浇水,等下花都烫死了。”她于是将水壶交了出去,又跑回屋内。
打开电视,转到两个卡通频道,看了两眼也不觉得有任何吸引。
偷偷走入金茹给康绎行留出来的房间,那干净的白色提花床单还是她帮忙一起选的,她觉得他很衬白色,干干净净,如通透白玉。她从未见过有一个男生可以将白色穿得如此好看。
心下觉得神奇,幼时见他,全不注意他眼睛鼻子长得什么模样,只知道他是好看的便是了。 如今她却偷偷去绎宝房间将康绎行寄给她的照片翻出来翻拍了,与他们从前的合照一起藏在书桌锁着的抽屉里,时时拿来翻看,她被他整个人引去了神魂,那眉眼口鼻,气质神韵像个眼花缭乱的纷繁世界,一看便再也不记得出路在何处。
听得楼下有声响,她惊得退了出去。一颗心擂鼓一样向楼下走,边走边对自己说:唐笙雨,兴许是他过分上照,这些日子,便白兴奋一场。
惴惴下楼,金茹嘱咐季琳将康绎行的行李提到他房内。康绎宝正赖在沙发上的康绎行身边说话。
金茹见了唐笙雨,向她招手道:“笙雨,你还记得绎行哥哥吧?上次见面你才念小学呢。”
唐笙雨不安地移步过去,康绎行侧过脸,一道白色的无瑕身影撞入他视线,他神情略愣了愣,随即笑道:“这就是唐家那个小姑娘?长得我都不认识了。”
从前她也是个漂亮的小女孩,几年不见,竟长成了个如花似玉的少女。绎宝已经是个秀丽动人的女孩,唐笙雨的面貌五官却更胜绎宝,像是朵浓郁芬芳的初开玫瑰,让看的人准备好了迎接一场华丽的盛放。
他来之前尚在想,这女孩子别又给他惹个一连串麻烦毁了他这次假期,面对着面前这安静甜美的少女,他已经将这念头忘了个精光。
唐笙雨望着他一时也有些呆,他真人的面目较照片上更为立体,鼻梁直挺英气地地盘桓面上,调和了过于秀美的眼唇。他的眼睛是浅褐色的,深深地藏了一整个属于他的世界。
较之从前,他长高了许多,足足高出她大半头。那是少年颀长清秀的身躯,修长的双腿包裹在合身的浅蓝色牛仔裤中。形体比例堪称完美。
他朗朗面容正对着她
,上面开出的那朵笑容,是专程给她的。
脸不自觉地发烫,为了将那些羞涩及慌乱掩盖过去,她维持着冷淡的表情,低低喊了声:“绎行哥哥……”她不喜欢喊他哥哥,他是绎宝的哥哥,不是她的。她想,若她能喊他名字会更好些。
招呼过了,她便坐在他身边,与他们一同吃了些点心。
一直到那些点心在她腹中消化完毕,她才想起她忘记头先吃的都是些什么,顾着紧张,顾着观察他,顾着听他说话。她竟忘记,她到底吃了些什么?
夜里,康绎宝拉着她钻到康绎行房内,缠着他看照片。
他正在打长途与朋友闲聊,被她缠得没办法,只得挂了电话,将相簿拿出来。
他坐在床边,康绎宝靠在他身侧翻相簿,唐笙雨便依着康绎宝。
相簿一张一张翻过去,唐笙雨看见他生活的片片断断,学校里的派对、演出,与一群金发碧眼的少年一同在外旅行,沙滩上悠然晒着太阳。
她望着他身边一个个异国女子,她们原本便年长于她,加之种族关系,个个身材丰满,成熟动人。初次意识到自己仿佛瘦了些。
康绎宝翻到一张照片,指着玩笑道:“这是大嫂,我认得的。”
唐笙雨心头猛地漏跳一拍,望着那张亲热的合照,那华裔女子有着麦色肌肤,长发披肩,身形丰满,笑容灿烂无忌。她穿了件有些低胸的紧身衫,裹着圆润的胸部,若隐若现露出乳沟。
康绎行搂着她肩头,那慑人魂魄的笑在这方小小的相片内,倏忽成了六月飞霜,冻得她双手冰凉。
康绎行的嗓音响起:“记性不错嘛,一眼就认出苏菲了。”
唐笙雨又无端端初次自卑起来,她垂首望了望自己,只觉得哪里都不对,与她相比,她是如此青涩稚嫩。甚至……甚至算不得是个女人。
她为何会选了这一身衣服呢?这条累赘的白色连衣裙将她穿得似个小学生,他怎会喜欢一个小学生?
她满怀沮丧,偷偷望了他一眼,却巧合对上了他的目光,他对她笑了笑。她猛地将眼睛乱闪,心脏又剧烈跳动起来。为了掩饰慌乱,随口说了句:“那个……那个伊娃呢?”她觉得,过不了多少天,她大概便会死于心脏病。
康绎行满面疑问:“什么伊娃?”
唐笙雨也诧异:“就是,北海道那个伊娃呀?”她记得他当时十分喜欢她,走时还生离死别的样子。
康绎行想了半天,终于恍然大悟:“啊,是她,我记得了。”他大笑起来:“回去后我们通过两个电话便没有联系了。”
唐笙雨鄙视了他一通,这个凉薄如纸的男人,那时还热情如火地为人神魂颠倒,隔了几
年便连伊人是谁都不知道了。
因为伊娃其人对她的那点小心思彻底没有了威胁,她突地站到了她那边,暗想着,苏菲又什么好的?皮肤那么黑,笑起来像发花痴一样,满口牙都露出来了,一点都不淑女。伊娃好多了,长得像个洋娃娃。
想着,突然后悔自己对他去提伊娃,这么久的事了,他连这个人都几乎要忘记。她傻乎乎贸贸然去提,好像她将与他有关的事一桩桩都牢牢记着似的。
☆、佳期如镜人比花(二)
夜里,唐笙雨在床上翻来覆去,想到方才看照片时那惊心动魄的目光撞击面上便阵阵潮热。
她那一刻的模样一定窘极了,在他心中,她必然已经被定格成了个不折不扣的小姑娘。毫无女人味,毫无经验,毫无吸引力。
她想及他的生活照中那些各有千秋的女子,想及绎宝称苏菲为“大嫂”,又想及他初初见她,说:这就是唐家那个小姑娘吗?
烦躁不堪地坐起身,无措地面对着满怀乱七八糟的心事,不知如何是好。一时间竟委屈得想哭。
赤脚下床,摸黑往门外走去,打算去冰箱拿罐冰冻饮料冷却一下沸腾不安的血液。
屋子尽管大,唐笙雨却并不陌生,平日考试前临时抱佛脚复习得晚了她便总是摸黑去厨房找饮料或食物。
于是,没有开灯,一路沿着楼梯便走了下去。
两口冰汽水下肚,心情仿佛好些了。经过客厅,望了眼窗帘外隐隐透入的月色,禁不住走到沙发上坐下看着窗子发呆。
墙上的挂钟显示时间是凌晨一点多,夜色锁着一屋子人梦中的呼吸,包括康绎行。她想到他挺拔的鼻梁,忍不住傻笑。
他们在这屋内同钟点,共呼吸。屋内的空气曾穿过他干净的短发,此刻旋绕在她鼻尖。一切都如梦似幻,还有什么好烦恼的?
她靠在沙发上,又由脑中调出这日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将每一字每一语都拿来细细回味着,时钟的滴答声像在催眠,她想着想着不觉睡入了梦中……
康绎行走下楼时,见到的便是唐笙雨独自歪在沙发上睡得不知归路。
他时差一时未有调过来,想下楼看会儿电视,却竟见到个未成年的睡美人。
她为何会睡在沙发上?望着她赤了脚长发披面状如女鬼倒头大睡的模样,忍不住笑起来。若承受能力差一点,此刻怕是已经被她吓至休克。
悄悄坐到她身畔,抓起她面上一缕长发,本想与她开个玩笑将她挠醒。不想抓了头发却忘了玩笑——
下午,她突然地带着初长成的美貌粉墨登场令他惊诧,此刻近距离打量她,却又瞧出种种令 他吃惊的细微末节来——原来她肌肤如此剔透,似吹弹可破。睫毛很长,白日里那双明眸正静静休憩,闭出一条形状极好看的眼线。玲珑秀鼻下,唇线蜿蜒,上扬的唇角,令她的睡梦也仿佛带了个微笑。
她身上有淡淡的甜香,像阳光照耀下澄红澄红的新鲜橙子的气味。
那香气如迷药缓缓侵入他呼吸间,他一时竟心跳紊乱起来。
猛地放下她的头发,有些惊恐地端视她,宽阔睡裙下尚是具少女纤细娇柔的躯体,纤细得甚至带着点孩子气。何以他的心
脏开始不规律地乱跳?
他听他母亲与绎宝谈起唐笙雨,说起她在学校的男女问题。他抚心想着,她尽管仍是个未长成的妖女,却不费吹灰之力便可蛊惑人心。
心下揣测,如此多男孩在她身边绕来绕去,她……应该有男友吧,或者……曾偷偷交过男友。国内中学将男女情爱一事当做一桩禁忌来处理,然这桩事却是越压抑越反弹,越逆天而行越觉得刺激与伟大。
他管那么多做什么?横竖她不是他妹妹,日间对他的态度也冷冷的,似座冰山,他想是引不起这见惯了倾慕者的小美人丝毫兴趣。
有些颓然地又瞧了她一眼,他与她本来便是毫无瓜葛的两个世界,他已经成年,也有固定女友。这一趟度假,他绝对不想度出横生的枝节来。
站起身,放弃了电视机,便径自快步上楼回房。
夜原本便是用来做梦的,他不过在这浓郁的夏日夜色里梦游了一场。
康绎行尽管许久不曾回国,回来之后,节目倒是一日不少,约见幼时的朋友同学,与一同回来度假的朋友四处游玩。
他甚至买了辆摩托车自娱自乐,然而金茹的心脏却时时被他这辆摩托吊着,母子两个僵持了一场,康绎行尽管不愿,却终于还是退让,答应不再开那辆摩托。
他应承金茹的时候并不曾想过自己会食言,而唐笙雨就更不曾想到,他与他的这辆摩托会救了她一场。
这日,唐笙雨睡至中午方下楼,吃了些东西,想找司机将她开去学校一趟。
前两日她收到学校一封信,提及她毕业前借的一本书未有归还。她压根将那本书往了个干干净净,翻了半日才翻到,预备这日去学校将书还了。
佣人告知她一早金茹便带了绎宝出门,她望望外头有些阴的天气,不像会有大太阳。打算独自坐车去学校,从前她坐过一次公车去学校,尽管路途颇远,但她这一阵因为康绎行心情跌跌荡荡起伏得很,不想在家闷着。
上楼取了包,带上了那本书下楼,却意外见到康绎行没有出门,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他见了她下楼随口问道:“要出去吗?我妈妈和绎宝将车开走了。”
她点头:“我知道,我有本书要还,等下自己坐公车去学校。”
他思忖道:“听绎宝说,你方向感很差,你会自己搭公车吗?”
这绎宝!她心里恨恨想道,她还有什么可以不跟康绎行说的?
康绎行又道:“而且,虽然没有太阳,外面温度还是很高,这天挤公车空气不流通很容易中暑。”
她在他的百般阻扰下有点光火,她就是想去还个书,他仿佛就找尽了理由不让她去似的。她的事关他什
么事?她脑中又浮现出那张他与苏菲的合影,小器地在心里愤愤想着。
干脆不理他,径直往大门走:“冷气多吹会生病的。”
她是在说他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