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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他答着,声音却并不愉快:“我找过雪莉,白崇俊完全知道她是背后真正的投资人,他与她根本达成了共识要让你离开我。所以笙雨,别再见白崇俊。虽然我让雪莉立即离开S城回国,并且得到她的保证不会再对你有任何动作,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白崇俊做过一次这样的事,将来便不可以再相信。”
唐笙雨开始不耐烦,他为何总要教她如何做事?白崇俊只是想求她帮忙,与他说的那些阴谋诡计毫无关系不是吗?
她甚而嫉妒起许薇来,为何他与她之间的对话总是充满了沉重与繁琐的枝枝节节,不能是轻松简单的日常琐事?
“我自己会看着办的,夜了,我也还有些事。你去忙吧。”她口气不太好。
挂了线,一针一针机械化地织着最后一只袖子。
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她与他之间的问题果真不是爱得以弥补的。不过两个多月的分离,已经将他们的关系牵着一路往下滑坡。
这一回,他甚至没有问她何时肯见他。
她是否该回到他身边?阻止他们仿佛逐渐在崩坏的情爱?
然而回到他身边又如何?若是情爱已经处于崩坏的态势,她回头难道便能将一切修复如初?
她父母不会同意,她要回他身边,必须经历一场与父母间的剧烈碰撞。
她仍未准备好进入他的世界,贸贸然回去,三两个月,必然又会有新的矛盾点产生。
他前次所说所做的种种,她仍不能平复。她觉得他不爱她的世界,他只是想将她连根拔起,移植到他的土壤里。
她心不在焉地一针针织着他的毛衣,双手却觉得越来越软弱无力。
这是属于她的甜蜜心情,却未必衬他那些价值不菲的外套大衣。
☆、动摇
康绎行疲惫地放下手中的工作,看了看表,十一点半。
这一阵,公司业务繁重,他经常忙得不知今夕何夕。有时甚至夜间应酬完毕再返回公司工作。
这样也好,这样至少可以缓解他的思念,当心念集中在别他事物上,便不会再时时有冲动自毁约定前去见唐笙雨。
想到她,他苦笑起来。何止是他令她矛盾纠结伸不开手脚。她亦同样将他捆绑。
回S城后,每每有应酬,夜宴,见到形形色色的人,他总想到她,想到她的不喜欢。
那是他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然而她不喜欢。
分开一阵会如何?分开一阵她便会喜欢了吗?他没有把握,他初次对一个人如此没有把握。
敲门声响起,他又看一眼时间,如此夜了,公司应当已经没人。
“进来。”
门缓缓开启,许薇笑盈盈出现在门边:“康先生,很晚了,还没走吗?”
“你怎么也没走?”他诧异,这个时间,便是公司高层都纷纷回家了,何况她不过是个小职员。
“我下课后跟朋友去吃了点宵夜,回家路过公司,见到你办公室灯还亮着,猜你今天必然又加班加点了。所以,带点东西上来给你吃。”她笑着举了举手中的便当盒,向康绎行走去。
自从在康氏工作后,她与他之间仿佛站在了同一个地平线上,于是他变得可以靠近,可以对话,可以讨好。
她对他的倾慕再也无阻无挡,尽管她知道他深爱唐笙雨,但她情不自禁便想要靠近他,想延长每一回与他的交集。
她自然不敢对唐笙雨坦白,有时打电话给唐笙雨,也只说她与他几乎见不到面。
事实上,最初他们的确不常见到,便是她偶尔见到他,他与她也不多言语。
但是,她挖空心思抓住了每一个能够见到他并与他交流的机会。
甚至,她便借了唐笙雨的因头去找他,唐笙雨是一把开启他话匣子的万能钥匙。提起唐笙雨,他便自然而然会与她长聊起来。
时间长了,他们便渐渐熟络了。
他坐在办公椅内,手肘搁在扶手上,双手交握在腹前望着她笑道:“谢谢,你早些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的。”
许薇将便当放在桌上,为他打开,又将筷子拆出来置于他面前,口中道:“我精神好得很,睡个数小时足够了。从前我试过一天做两份工作,每天也不过睡那么一丁点时间。不妨碍的。”
他望着她垂眸的侧脸轮廓,尚带着青春的娇憨。自来康氏上班后,她每日便只化裸妆,较之从前见到的浓妆的她要年轻美丽许多,像个二十岁的女孩了。
他想到唐笙雨,以及他错过的,她的
青春年华。她二十岁的时候,是否也是这个样子?
“快吃吧,再放着要凉了。”许薇转头,却见他目不转睛地望着她,面上不禁浮起浅浅绯红,垂首涩然而笑:“你喜爱的那家餐馆已经打烊,只好将就些了。希望你吃得惯。”
他察觉自己失态,立即将眼光移到宵夜上,笑道:“你大概不知道,我不是个挑剔的人。” 又指指一边的椅子:“坐会儿吧,我吃完了开车送你回去。这么晚了,你为了给我送这一餐宵夜若是出点什么事,这顿饭代价便太大了。”
许薇心头突突地跳着,含羞坐在他面前看他吃饭。
一颗芳心向他倾得无力回天,他如此完美,容貌,身段,身家背景,甚至举止言谈——连随手扒两口饭都扒得这么好看。
她试着与他聊天,嗓音温柔婉转,在寂静枯燥的夜色里,像一枝缓缓盛开的花蕊。
“康先生,你慢点吃吧,我不急着回家。胃病的人进食不能太快。”
“康先生,我学校里的功课不明白能不能问你?我想将实际与课本相结合,我想我们老师的经验一定没有你丰富。”
“康先生,你今天是否又去见过客户再折回来工作?命不是那么拼的……”
他不是傻子,不会看不出来许薇对他的爱慕。
然而她是个美丽的年轻女孩,她的爱意多少为他的虚荣心锦上添花。
他与她双双离开公司,去地下车库取车的时候,他随口问她:“听笙雨说,你男友在国外念书?是哪一所学校?”
许薇心头惊了惊,那男友早已经是过去式,她不过扯了个谎来博取同情,被康绎行一提,难免害怕谎言戳穿。于是便又扯了个谎来圆:“我们……近来分手了……”
她低头,车库内昏昏的灯光倒映出她满脸受伤的落寞:“他在国外有了新女友,我们分开时间太长,他不再爱我了。”
“抱歉……”
“不,没关系,”许薇抬头,眸内有光影闪烁:“这也没什么的,至少我们的回忆都是美好的。”
“你觉得……”康绎行悠悠然走着,下意识问道:“是过程重要,还是结局重要。”
许薇望了他一眼,强烈地感觉到他的某种动摇的情绪。他在对他与唐笙雨之间的关系动摇,尽管他将情绪控制得很好,她不觉得他平日里流露出任何端倪,但是这一刻,他心头的某道闸门仿佛正缓缓松开。
于是她说:“我想,是过程吧。如果结局是一个用以交换更多不愉快的节点,见好就收才是最好的结局。”底下车库内安静得只听到他们两个交错的脚步声,她的声音在空荡荡的空间内荡出一层回音,像是带着魔力的催眠。
许薇心头有些害怕,她对着他鬼使神差地说出这些话,看似是总结自己的爱情经验,却不无私心。
她知道他在动摇,于是她也想去动摇他。
顾着偷看他的表情,不防一只脚撞到另一只脚,惊叫一声,整个人失重往下跌去。
康绎行条件反射地往身边一拉,搂住了她的腰肢,也被她在这空寂的夜里发出的惊叫吓出了一声冷汗。
立即,有两名保安赶过来,见了他,立即紧张地问道:“康先生,发生什么事?”又望了眼叫他扶着的许薇:“这位小姐没事吧?”
他回到:“没事,她只是崴到脚。”
两名保安又纷纷将视线偷偷投向许薇,口中笑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康先生这么晚了还不走啊?”
“这就走了。你们辛苦了。”他礼貌颔首。
“不不,应该的。康先生再见。”说罢,一前一后便离开了。
许薇只是心头蠢动地叫他扶着,他身上的气息将她团团围绕。她不清醒到以为自己一个转身,他便会将她抱在怀内。
然而他只是很快扶她站好:“你怎么跟笙雨一样迷糊起来?走个路都会自己将自己绊倒?”
提到唐笙雨,他眸中的带着宠爱的笑意满溢。
许薇只是为那一瞬间的亲密对他生出的幻想而脸红起来,干笑道:“是啊,我真是……”
他望了眼她的脚:“还能走吧?”
她迈了一步,并不觉得异样,却在那一刻突地又想念被他扶着时那兴奋激越的心情,想念她双手触及的,他羊毛西服的柔软妥帖:“好像……”她抬眼巴巴望着他。
他抬眉询问:“这么严重?要不要送你去医院?”说罢,便又伸手扶住她。
她慌忙道:“不,不用去医院,只是走起来有些痛。可能刚刚崴到,等一会儿自然会好的。”
他点头,扶着她一步步往车内走去:“明天若是还痛着,便不要来公司,去医院检查一下。”
“嗯。”她娇声应着,嘴角扬起个似有若无的微笑。
他打开车门,将她扶入副驾驶座,发动车子。
路上,他问她:“近来……你有否与笙雨联络?”
她点头:“有,昨天刚打过电话给她。”
她由度假村归来时承诺他要帮忙缓和他们的关系,于是,他问这个问题,便是在问唐笙雨目前的态度,这是他们之间的共识。
许薇自觉地道:“她仍旧觉得混乱,甚至新搬的暂住的屋子也令她不习惯。她仿佛很难有归属感。”
康绎行紧抿着嘴唇,这些,她都没有同他说。大约是知道她一说,他必然立即想法子为她解决。她怕了他,什么都不告诉他。
沉默
片刻,他终于问她:“她有否说,何时会见我?”
这句话令他陌生,他何时等谁的一个点头等得如此望穿秋水?
她何时肯见他?她的一个首肯却是他近一阵无事时唯一的殷切期盼。
“她说……暂时不会……”许薇欲言又止:“她……”
“说吧,没关系。”微微向着许薇侧过去的脸却彰显了他深切的在意。
“她尽管将戒指还给了她男友,但是他不肯放弃,盯得她很紧,笙雨姐像是有些犹豫……”她双手握着拳,沁出汗来。
她并没有撒谎,唐笙雨向她坦言白崇俊频频的电话与短讯令她困扰。她将这困扰理解成犹豫,一样可以成立不是吗?
康绎行握着方向盘的手加重力道,面容沉郁。
她犹豫,她犹豫是正常的。
她喜欢躲在自己的壳内自欺欺人地生活,假装一切都好。对任何改变都如临大敌,与交往了许久的男友分手,她怎可能如此彻底。
尽管她说,她爱的是他,一直就是他。
但那又如何,她也说过,地球人除了爱尚有情。
☆、动怒
再度面对白崇俊,他的脸面竟又憔悴几分。
她一开门他便抓着她哀嚎:“我妈病了笙雨,今天检查结果下来,是晚期肝癌。她说她还没看着我结婚生子,这么多年我究竟做了些什么?我究竟做了些什么?”
家中没人,唐笙雨被他喊得一时也六神无主,只得先将他拖进客厅。
“你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