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隔日,金茹与绎宝他们全家出去滑雪,便由季琳守着唐笙雨。
夜里,金
茹带了绎宝与笙雨一同去泡温泉,笙雨有气无力地靠在温泉边上,头上顶了块白毛巾,望着夜色里满天舞落的雪花,暗色夜空里的大堆雪片仿佛没有来处,一篷一篷轰然而下。
她不知道那一刻心头的拥堵原来是对美丽的感动,这温泉里瞧见的夜色里的雪落令她不知为何联又想起前一日康绎行背着她走向伊娃的那一幕。
她闭着眼睛撇撇嘴,她还是比较喜欢绎宝的二哥康绎成,至少他同她们一起相处愉快。
康绎行这个人很诡异,总是做些奇怪的事,又老是想撇下他们,一心只想跟那个外国人在一起,他果然是个假外国人。
泡完温泉,唐笙雨又躺回床上。
金茹将康绎行喊来瞧瞧她,并令他在她复原之前必须每日前来探望。
他因犯了这个错,这一日未敢再与伊娃私会游玩,只偷偷打去她房间聊了几句。这已经令他自觉是在让步,他母亲又要他去探望那麻烦得要命的唐笙雨,他心下极是不快,又不敢对着母亲发作,只得不甘不愿跟着去到唐笙雨床前。
唐笙雨着件日式花布睡衣偎在被子里,正由季琳照料着吃药,那药难喝得她整张脸皱成一团。见了康绎行姗姗步入她们房间,面上皱得更深。
康绎行杵在她床前两米处顿着不响,金茹拍了拍他肩头。
在他母亲的淫威之下,他扯了个夸张的笑容:“笍妮,你病好些了吧?”
唐笙雨将最后一口水吞下,觉得他日日来向她请安实在很烦,于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好像已经不烧了。”
康绎行心头有些雀跃,她病好的那日,便是他解脱得以重新约会佳人那天。他停留日子不长,与伊娃很快便要天各一方。
一听她说烧退了,颇愉快地地走上前抚她额头。
唐笙雨往后让了让,她与他之间的相熟程度令她对这动作有些排斥。
康绎行却只顾着失望,她额头显然还很烫,她不仅麻烦,还说谎骗他,害他白兴奋一场。
金茹在他身后笑道:“你看笙雨多乖,说她烧退了,不想让你担心。”
笙雨埋在被子里想着,是啊,他千万别担心,她才不想病着还要日日接受这假外国人的报到。
笙雨病足两日,直到康绎行离开那日早晨,她的烧奇迹地退了。
伊娃在酒店大堂与康绎行拥抱着挥泪道别,康绎行见佳人伤感,简直心都要碎了。抱着伊娃别过脸愤愤望了唐笙雨一眼。
她是上天专门派来与他过不去的,早不好,晚不好,刚刚在他离开这日病好了。搂着怀中娇躯哀叹着,原本他觉得这是趟美妙的假期,得以与个美丽的女子共度美好时光。结果,竟是绕着个生病的女
童团团转。
他想,他与她最好是不要再见了。
绎成与绎宝站在唐笙雨身边偷偷地笑,而她望着面前紧紧相拥的一双小情侣,只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满地,这场面现场表演起来对于一个未有见过大场面的十岁女童实在是有些刺激。
她闲闲地将双手插在口袋内,面上有个不易察觉的笑容。
绎宝的大哥终于要走了,今后她们仍旧是三个人和谐地在一起生活玩乐,不会再受这奇怪的康绎行打扰。
☆、再见
刚送走白崇俊,便迎来公司同事们的盛情邀约,几人共掏腰包请她下班后一同去一家颇有名气的酒吧为她庆祝生日。
唐笙雨叹着,人情难却,她原本计划了安安静静将这个日子度过,不想反倒过得比从前更轰烈——连过三场。
有些事真似是命中注定一般,逃都逃不掉。
想到白崇俊走前对她说过的:三十岁不办一办,四十岁便无财可发。笑着想,看来她四十岁注定要发财了。
“唐姐,”初初大学毕业入公司实习的李芯笑道:“今夜你是寿星,应该带头多饮几杯。” 她仰首先自行将手中酒水饮尽:“我祝你早日与男友开花结果,告别剩女行列。”
一众人纷纷响应,赞同声,碰杯声此起彼伏。
果是早结了,不过是颗“剩女果”,那片贫瘠土壤……她实在不确定能否改头换面从此欣欣向荣。
笑望李芯,她刚入大学便交了现在的男友,两人感情稳定,如今已经有意婚嫁,对任何与婚嫁相关事宜都相当热衷,逢了已婚男女,三句一聊便要向人打听婚礼筹办细节云云。
这份入世的快乐是好的,像春日里花繁叶茂、莺歌蝶舞,便是年年如此落了俗套,但春日便应该就是这个样子。
但愿她得以守得这春季的盎然,永远不会知道“剩女”这条路怎么走。
对“剩”字的执着,显示出了这社会竞争的空前激烈与残酷。而她显然是优胜劣汰、物竞天择背后的劣等品。
或者,是她自甘堕落,从未为了成为一等品努力过。
现如今,她是走到了绝路,等待着一年一次,囤积商品清仓大甩卖。
无论对方是圆是扁,只要买家是公的便皆大欢喜。
若是实在嫁不出去,堕落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与一群无有规矩方圆的人在一起纵情凭借本能生活。
夜夜笙歌都好过日日恨嫁。
然而,她已经三十,这把年纪连堕落都显得太迟。
望着桌上的酒瓶酒盏,那一桌子兴高采烈的同事。她想,如今她也只能规行矩步,安安分分地按部就班。
结婚嘛,也并未有难如登天,她拿起酒杯豪饮一口。她不信她跪下来抱着白崇俊的腿哭着求他娶她他会不给面子。
想着,自己已经要笑。她由这个三十岁生日开始,彻底往劣势里去了。
男人在婚恋一事上,向来占了便宜。时光会将女人的青春与美貌带走,却会为男人带去事业与成就。
而郎才女貌是数千年来国人面对婚姻的传统标准。于是,女人只能在这循环往复的怪圈里拼命挣扎,趁着人未老珠未黄之前在人山人海里抢得一隅之地安身立命。
至于往后去
,便往后再说。
童话里,王子与公主一旦结婚,一切便戛然而止。从未有人告诉过我们,王子公主在生活的琐碎里,也会掐架吵骂,丑态毕露。
是以,婚姻便成了一幢金光闪闪的城堡,两人一旦步入其中关起门来,外人一概觉得故事自此圆满。
酒吧一角突地传来女子的哭嚷声,被音乐与人声冲散了部分音量才未有震慑全场。
“嗬,有人吵架了,那女人的态度真凶悍,她难道不知道男人最怕悍妇?没眼色。”她们部门的主管韩瑞啧啧叹着。
李芯玩笑道:“男人自然想个个女人都温顺如水,容易养活,容易驯服。”
韩瑞回道:“不然呢?难道要找个桀骜不驯,日日吵骂不休的吗?”他下巴往声音传来的地方一抬道:“你看着,女的哭闹招一出手,男的立时三刻便吓走。”
唐笙雨好奇地回头,望了眼那对男女。
昏暗的灯光里,瞧不真切细节,只见到那着了金色衣衫的女子由包厢内追着男人出来,将他拖住,情绪激愤异常,口中一刻不停不知在说些什么。那男人背对着他们站着,着了件简简单单的衬衣,身形宽阔。
每个人的背影也有它的长相,她单单看了这男人的背影,便心下赞叹他的得天独厚——呃——他的背得天独厚。
转回头,她有些心惊,前两日方与白崇俊见了面,怎么还如饥似渴到见了个男人的背影便惊为天人?
这时,韩瑞站起来道:“走,笙雨,我们跳舞去。”
她未反应过来便被韩瑞拉到了舞池里,晕头转向地被他扯着东摇西晃。她向不会跳舞,加之多饮了些酒,晃了片刻便七颠八倒得有些想吐。
挣脱韩瑞的手弯着身子道:“放过我吧,我想吐了……”说罢便晕晕乎乎往他们的座位走去。
韩瑞见她面色不好,也忙跟着她去扶。
唐笙雨走了一半,突地与侧边疾速走来的一个人撞到了一起。或者说,是她单方面被撞,且被撞得弹开了去,眼看她一个翘趔便要后脑勺朝地,韩瑞连忙上前将她接在怀中。
而撞她的正是与金衣女子吵架的男人。
他停下步子,身后传来一把带着哭腔的女音:“阿尔伯特!我不介意你尚在婚内,我不介意没有名分!阿尔伯特!”
唐笙雨听得那声被凄厉呼唤的名字,酒意立时退散,身上亿万个迷迷蒙蒙的细胞似排队起立,同时集体颤抖了一下。
她记得……康绎行的英文名,便刚巧是这个。
应该……基本……这世上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英文名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没创意的,巧合的,只是名字吧。
正想着,那男人已经趋向
前来:“抱歉,不当心撞了你。”
唐笙雨与他目光交错,两人瞬间都愣了愣。
她忘了她在韩瑞怀里,仍在惊愕中,久远的记忆沉在湖底,被一只多事的手一撩拨,清澈即时无踪。
康绎行身后的金衣女子见他停顿,拉住他手臂哭道:“阿尔伯特,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好不好?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康绎行望着韩瑞怀里的唐笙雨,而唐笙雨望着被个女人哭缠着的康绎行。
康绎行转头对身后的女子道:“你我未有到谁等谁的地步,我遇见个朋友,你先回去吧。”然后转头望着唐笙雨:“真巧……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唐笙雨脱开韩瑞的怀抱笑道:“是啊,真巧……再见……”说罢拖了韩瑞便往座位上溜。 一边抓了他一只手看表,想着要立马集齐众人开溜。
不想她刚回到座位,康绎行便成功将那缠人的女子打发,朝着她走过来,大方同她的同事们打了招呼,自说自话挨着她坐了下来:“你对待十多年未见的老友便是这种态度?”
韩瑞笑道:“原来你们是老朋友?这世界真太小了。”心下却有些诧异,唐笙雨方才的态度哪里像见了老友,倒像是遇见债主。
李芯与其余几个女同事一边招呼康绎行吃东西喝酒,一边时时偷瞄他。
唐笙雨竟从来未曾告诉过她们,她认识个这么英俊的男人,那轮廓似刀刻斧凿般深邃分明, 眉眼却干净清秀得似江南绿柳清波。身上浸透了温润如玉的儒雅气息,神情眼色却淡定强势得如老崖青峰。他的人是个中和体,这些矛盾的特质在他身上都被他一一融合得完美无瑕。
这唐笙雨身为一个剩女,有这样一个男性朋友,竟然不如狼似虎地扑上去简直太可耻。
她们都见过她男友,的确也不错,但与面前这个一比,高下立见。
唐笙雨往边上挪了挪,干笑道:“我正招呼朋友……”说罢,也不介绍他,只是拿起桌上的酒,想镇定下情绪。
康绎行也不响,只是自若地依在椅背上望着她。
李芯将康绎行看着看着,猛然间捂口惊呼道:“我……我在本金融杂志上见过你!你……你是那个……康氏集团的大少爷?!”
他礼貌笑道:“我叫康绎行。”
跟着,在坐一桌人便被康绎行吸引去了全部注意力,他们与他由股票聊到旅行,由汽车聊到社会时事。
唐笙雨兀自哀叹自己命苦,平日里做个孤零零可怜巴巴的剩女已经够闹心,连好不容易可以当次主角的三十岁生日亦平白杀出个十五年不见的男人抢去了她全部的热闹。
瞄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