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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易丝笑着点头,似乎很满意她的赞同:“我真的花了很多时间与精力,但到底累了。”她 吐出口中烟雾,看着它们在灯光下便成一蓬白色的雾气,又散入夜色:“我不小了……”她突然有些哽咽:“一回头,我已经失去退路。我认识的男人,不是太糟便是已婚。”
唐笙雨递过纸巾,不忍心说任何可能打击到她的言语。她的困境,她亦曾亲身体验,这滋味真糟不是吗?四面八方各色压力,像是不将中间的罪人压死便不罢休似的。
“但是露易丝,韦恩他……”她犹豫着要如何措辞才不会令她难堪。
露易
丝已经先开口:“他年纪大了些,但是他喜欢我,而且他妻子早些年已经亡故,我很坦然。”
唐笙雨被说得一阵涩然,与露易丝相比,她显然道德沦丧。
她又想到康绎行说的:露易丝太天真……韦恩不可能会娶她。露易丝对韦恩显然抱了很大期望,尽管唐笙雨希望她可以有个美好的结局,但不知为何,她的脑袋选择相信康绎行的断论。
于是,她像是个一早知道了结局的先知一般,隐隐为她忧伤起来。
隔了片刻,露易丝摇摇晃晃寻了垃圾筒掐熄烟头,又晃回来。
情绪,突然由沮丧转为愉快:“你知不知道‘朝露’?”
唐笙雨摇头,有些不适应她情绪过快的转变:“是什么?”
露易丝笑道:“你究竟是有多闭塞?‘朝露’是当红美女作家呀。”
唐笙雨愣愣瞧着她:“哦?那……那是你?”
她哈哈笑道:“可不就是我吗?韦恩让他公司名下的出版社包装的我。”她亲热地拉过她的手:“改天我送本我的小说给你看。爱情小说,你看的吧?别告诉我你不看,哪个女人不看爱情小说的?”
她这一说,唐笙雨竟觉悲凉。哪个女孩子不看爱情小说,哪个女孩子少时不曾期待过完美的天定情缘?
结果,她们跌跌撞撞,走得狼狈不堪。
“看。改天要记得给我。”她笑,声音柔和,带着抚慰。
露易丝点头,定定瞧了她片刻又道:“上回泼你一身水,真抱歉。”
她莞尔笑道:“你已经道过歉了,我也早忘了那件事。”
露易丝又笑:“是啊,我已经道过歉了。”扬了唇角轻声道:“我先回去了,等下韦恩找不到我要急了。”
站起身,晃悠悠便向派对现场走去。
唐笙雨望着她清瘦的不甚清醒的背影,仿佛伸手在面上抹泪。
转回头,惊觉夜风骤凉。
归宿,归宿是多么残酷而现实的温暖。向往的人们,是否必须折了双翼,失去了飞翔的能力,才终于能够血淋淋安躺于归宿的怀抱?
派对结束时,康绎行在甲板上找到了睡入梦中的唐笙雨。
客人们一一与他道别下了船,各自回房。
他静静坐在唐笙雨身边,让她的头轻轻靠在他肩上。
约翰逊问道:“康先生,是否要叫醒唐小姐?”
他笑着摇头:“你也回去休息吧。”
约翰逊走了,他小心翼翼将她抱起,伴着她匀称的呼吸往他们的酒店走去。
一路走到房外,挪出一只手来开门,终于将她惊醒。
迷蒙睁眼,有片刻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只是怔怔看着康绎行。
他将打开门,笑道
:“醒了?就这样被海风吹着睡,也不怕着凉。”
她被他轻轻放在床上,想到他先前与薇薇安聊得笑逐颜开的模样,轻轻将他的手拨开。
他观望她的情绪,问道:“怎么?忽略了你一晚,生气了?”
她略往上挪了挪,靠在床头:“没有。”她生什么气?要生气也轮不到她。
她只是,为他的光芒感到不安。他如同日光照拂众生,那么她呢?是否只有在他身后默默等待,只等待他□有暇,才榨出片刻垂怜?
他向她靠近,将头枕在她温软的胸前,听着她的心跳,耐心哄道:“别那么小心眼,公事上的应酬,总是有的。”
她伸手拨乱他一头干净的短发:“我不小心眼你才要着急呢。”
他抬头,望着她赌气的模样,娇悍可人。双眼仍带着朦胧睡意,唇瓣如方开的花盏,新鲜晶莹。室内未有点灯,她一身玉肌在室外透入的隐约月色下如缎如绸,完美无暇。
忍不住吻在她唇上,启齿轻轻噬咬。伸手在她身后一拉,便将她的礼服褪去。那冰肌玉骨立时曝露在空气中,妙曼身姿、俏颜娇容,叫他瞧得心摇神荡。
埋头在她玉颈上撒野,大手在她寸寸肌肤上烙下火热的体温。
她抚着他后颈,鼻内嗅入一阵酒香,轻轻皱眉:“你喝了多少酒?”
他温润的唇舌滑落她胸前,她轻颤着哼了声,听得他模糊的回应:“只喝了少许。”
他的触抚及亲吻越渐绵密激烈起来,身上的热意、酒意微微烫着她香肌。
唐笙雨推他:“先洗澡,忙了一天,脏兮兮的。”
康绎行将她的话当耳边风,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她只得往一边挪了挪,逃离他的欲求,坚持道:“先洗澡。”
望着他满脸郁闷,忍不住扬了扬唇角,谁叫他一整晚与薇薇安兴致勃勃地聊天?活该。
他趴在床上伸手捏了下她的下巴,识穿她的心思:“你伺机报复吗?”
她抓着被子掩住春光,只是得逞地笑。
他颇不正紧地笑道:“一起洗……”
她玉指往他额头一戳:“你想得美,我从没习惯与人分享浴缸。”
说罢,往床的另一侧落地,快速地躲入浴室内,伴着一阵嬉笑。
他望着紧闭的浴室门,只是心痒难耐,却不敢再惹她。将她晾在甲板上睡了数小时,他心里是不无内疚的。
他没想到,她对这类场合的不适应高出了他的预估。
唐笙雨沐浴完毕,着了件他的白衬衣,推着又将黏上身的康绎行入浴室洗澡。
信步走到窗边,望着月色下暗蓝的海浪起伏。白日里,幸福的温度尚温热烫人。这一刻,她却有了几分清
醒。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适应他的世界。
若是早些年头,年轻会让一切习惯成自然。此刻让已然而立之年的她再如同个学生一般孜孜不倦地去学习社交这门本领,她的适应能力显然很难与环境并驾齐驱。
爱是一回事,相爱又是另一回事了。
也许,她需要些时间,她总要为他们的关系做些什么。
站了片刻,突地听到开门声,她以为是康绎行洗了澡出来,未曾在意。
数秒后,只听到个声音在她身后幽幽道:“阿尔伯特……”
是露易丝,她方要转身,却被一双玉臂由身后环住,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阿尔伯特……不要推开我……”
露易丝的声音带了浓浓的哀求,唐笙雨呆站着尚未反应,她已经哀哀开口道:“阿尔伯特……我……认识你多年……从未如此拥抱过你……让我在……告别之前……抱一抱……你……”
露易丝身段娇小,较唐笙雨矮了半个头,加之唐笙雨套着康绎行的衬衣,在酒精的强烈作用下,她一时竟没发现异样,仍抱着唐笙雨告白:“我从未想过我会……单恋一个男人多年……我原本都要结……结婚了,但是你出现了……终于……我等你……等到我男友结婚生子……我……我等不下去了……”
她的声音埋在她肩背,带着呜咽,似受伤的兽类:“再见……阿尔伯特……”
仿佛配合着她终了的告白,灯光突然大亮。
康绎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露易丝,你这是唱的哪一出?”
露易丝被灯光与他的声音惊去半分酒意,瞬间松手回头。
唐笙雨也回头,只见康绎行包了块浴巾在腰间,宽壮结实的上半身线条毕露无遗。刚洗了头,那水珠子仍未干,顺着他的发梢滴滴落在□的胸前。竟然……性感得有些撩人。
露易丝愣愣地道:“阿……阿尔伯特?”回头望了眼唐笙雨,方发现她认错了人,然而她正在大醉中,倒也不觉得很尴尬。
只是越望他越难掩心头爱意,被这爱意折磨得有些心力交瘁。
康绎行对她的态度并不很好,仅仅维持礼貌:“你为何会跑到我们房里?”他一洗完澡,便瞧见个醉醺醺的女人抱着他的女人在告白,这情形实在是说不出的诡异。
因露易丝从前有过过激行为,是以他眼神内对她仍有些防备。
露易丝举起手中一本已经被捏皱的书道:“韦恩他们在酒吧里……我想起答应过唐小姐……要给她……我写的小说……就……就自己拿了送来……”望着他眼里的戒备之色,她想,若先前她抱住的果真是他,想必他不会给她机会说出这么多肺腑之言吧?
想着,眸中浮起薄薄雾气。
唐笙雨见康绎行一脸不领情,怕她下不来台,接过她手中的书道:“谢谢你露易丝,你喝得有些多,坐一会儿喝点茶吧?”
康绎行实在不愿她杵在他们中间吸引去唐笙雨的全部注意力,轻咳了声:“我想你应该回去泡个澡让服务生给你煮杯醒酒茶,然后好好睡一觉。”
逐客意味明显,露易丝只得强笑道:“是……太晚了……打扰你们了……明天见……”
说罢,步履摇晃地逐步走出了房间,将门带上。
唐笙雨将小说搁在一边,与康绎行无声对望了片刻,而后“噔噔噔”抓起件浴袍走到他面前往他身上一罩:“你展览够没有?”
康绎行望着她霸道的神情,杏眼正含情怒瞪他,禁不住笑着狠狠吻她:“这样你都吃醋,明天我是否要穿羽绒去游泳?”
一吻完毕,他突然抬头皱眉:“我不喜欢这个香水味。”
唐笙雨这才闻到方才路易斯靠着的那一边肩背上沾染了她有些浓郁的香气。他嗅觉也忒好了些,她自己尚木知木觉,他倒闻得很清楚。
想着,胸前爬上一双大手,他假公济私地道:“将衬衣脱了……”便熟练地解开衬衣扣子。
她咯咯笑着企图逃跑:“你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三两步便追上她,将她抱了个满怀,一把扯去那件单薄的白衬衣,在她身上深深嗅着:“我喜欢你身上的香气……”他将她轻轻转过身,鼻尖贴着她皮肤细细汲取她的清香,指尖轻柔 曼舞在她躯体蜿蜒迤逦的线条,声音低哑地唤她:“笍妮,你像希腊神话里的月神……刚沐浴完毕的阿尔忒弥斯”
她被这陈年的名字触动心扉,二十来年前,她们的命运初度交汇,故事仍懒洋洋打着伏笔,尚未有延伸的迹象。那时,那个英俊的少年便自作主张地唤她笍妮,赋予她名字。
多年后,他贸贸然在她命中横插一脚,赋予她爱人的能力。
半年前,他施施然前来,又赋予她重生。
在她的生命里,他是何许重要?
她在他的轻抚下呼吸不稳:“那个看到月亮女神沐浴的猎人被变成了鹿,下场凄惨……”
他欺上她的红唇:“我的小女神,由我见了你的那一刻,已经受到了惩罚,我成了瞎子,再看不见其他女人……”
她在浓密得几乎泛滥的爱意中软软化作一汪水,随他幻化。
☆、薇薇安的吻
度假村较之刚来时热闹了许多,白天剧组紧锣密鼓赶拍连续剧。黄昏,众人嘻嘻哈哈围在海边烧烤。夜里,有时康绎行会与一干朋友及事业伙伴泡在酒吧。
他若去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