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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阵欣喜,将揽着她的手又收紧数分。那一吻的温柔渐渐急促起来,挑开她齿关,与她的唇舌密密缠绕,狂猛地溺在她难得的柔顺中。
直至她觉得自己肺部严重缺氧,伸手将他推开,面上竟有红晕。
他微笑凝视她,低语:“你这是以行动应承我?”
她离开他怀抱,心中纷纷乱一堆,低头道:“给我点时间……”却望见他踩在地板上一双光着的脚,不禁喊道:“你……怎么连鞋也不穿了?!”
他全部在意地笑道:“你又急着想逃开,给过我时间穿鞋吗?”
她忍不住泛出一丝笑意来:“冻死你算了……”
敲门声又响,雪莉走了进来,见康绎行光脚站在地板上:“你真是越不能做什么越做什么,刚才说你没穿袜子,这会儿连鞋也脱了。”说罢弯身将拖鞋拿至他脚下,为他穿上。
唐笙雨见了,有些不是滋味。
然而她此刻在这里,才是个搅局的。他们到底是名正言顺,便是她与他甫方出生便一见钟情私定终生也无效无效无效,手执一张证书才切切实实压倒性胜出。
他与她,的确需要时间。她既然绕来绕去绕不开心头的爱意,便唯有等待时间给他们一条明路。
有些局促地笑道:“那我,先走了。”
雪莉站起身:“咦?才坐了一会儿便走了?”
康绎行越过雪莉,走到她面前,道:“可否不要去?”他是指她见白崇俊这桩事。
唐笙雨被他的直白惊吓,他妻子尚在场,他怎么无遮无拦的?她企图掩饰:“呵呵……你这做哥哥的真爱管……乖乖做你的病人吧……”说罢,转头对雪莉打着哈哈道:“管家公似的一个人。打扰了,我先走了。”说罢,便一溜烟跑了出去。
康绎行皱眉,她又在胡说什么?每每她顾着自我保护,便开始满口胡言。哥哥?他对于做她的哥哥半点兴趣也没有。
雪莉觉得唐笙雨的态度有些怪异,转头问道:“她要去哪里?”
他有些失落,对她的独占欲仿佛愈渐强烈了起来,初初回来知道她有男友,他也不过有些不悦。而这一刻,他已经不想让她见他。
他直言不讳:“去见她男友。”
她诧异,他竟然以半请求的口吻请唐笙雨不要去见男友?而她坚持离开,他竟然选择忍耐?
他一直是个强势且有手段的男人,无论对待工作抑或对待女人。早些年他追她的时候,她也
有正在交往的男友,他对她只是予取予求从不手软,面对她男友的愤怒及阻扰,轻易边将他的事业击得溃不成军。
他从不理会她的感受,面对她毫无愧色,任她挣扎矛盾,他只是寻着他心中的目的而去。
她从未听过这样的请求。然而她自虐般地爱上他的强韧,个把月功夫,便被他手到擒来,她男友亦远赴他国再没有出现在他们面前。
他何时如此顾及别人感受?
有些酸酸地问道:“你是否一直爱她?”
他苦笑:“爱又有什么用?在她心里,我永远不在首位。”
康绎行也会有这样文艺的惆怅?他可以用同样的方式对待唐笙雨,兴许十天……半个月,她便乖乖留在他身边。
雪莉忍着情绪笑道:“将你放在首位又有什么用?你未必领情。”
他望着她,颇有些残忍地道:“这些年,我以为你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她突然抱住他,将头靠在他胸前,埋入满眼的泪:“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一点点也好,有没有?”
他缓缓将她推开:“我曾以为我就要爱上你,然而终究没有。抱歉。”
望着她满目绝望的神色,他又道:“你今后不必再为我穿着白色,我并不尤其喜欢女人穿白色。我喜欢的白色,仅仅是我初见她时她穿的那身。”
☆、秘密(一)
自唐笙雨探病那日过后,康绎行便时常出现。尽管他并没有贸贸然闯入她的生活,但他会以自己的方式宣告他的存在。
例如,每日给她电话。工作忙碌的时候,甚至身在国外出差的时候,也至少与她道晚安。若 他日日鲜花礼物她未必如此动容,偏偏是这无法作假的着紧令她一颗心正在以无法估算的速度沦陷。
她与他开玩笑说:“你回S城以前,没有唐笙雨的日子也一年年过了下来。如今怎么不能了?”
他眸光专注:“那些日子,离得你天涯海角,骗自己你只是我的南柯一梦。回来见了你,再骗不倒自己。”
他浅浅的眸色有种奇异的魔力,每每他望着她,她总觉得整个世界在他眼中消失,他的世界里只有她。
在那里,她永远十五岁,而他永远十九岁。
有时,他也会突然而然在她独自一人时出现。每一回,严佳都刚好不在,而他也总会在严佳归来前离开。
她甚至觉得,对严佳的行踪,他比她更清楚。
心中隐隐感到,他对她所花的心思远远比她想的多得多。
她开始渴望将康绎行的存在告知白崇俊,瞒着他对他更不公平,他也有选择的权力。兴许没了她,他会找到更合适的。
然而他这一阵找到了个合伙人开公司,兴兴头头忙得热火朝天,她不想在这个时候打搅他,与他讨论这件事。
唐笙雨拉回走得远了的心思,继续在家附近的超市里选水果。
周六是她回家吃饭的日子,不愿再为她命中这两个男人左右为难。她抓着颗苹果笑起来,她 这个行情清冷的剩女一夜之间却开始在两个男人之间犹豫,果然十八年风水轮流转。
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她吓得惊呼转头,见到康绎行明朗的笑脸。
“这颗苹果有多特别?令你对它笑了这么久?久到我竟嫉妒起它来。”康绎行略弯着身子在她耳边玩笑。
她嘴角闪过笑意,却将他推开了些距离,娇嗔道:“别拉拉扯扯的。”
他口中不满地嘟囔道:“我现在横竖成了你的地下情人么?”
她将水果塞到他手中道:“神经。帮忙拿着。”
他望着满怀水果道:“我这会儿也没什么事,陪你回家吃饭吧。”
她停住步子,斜眼看着他:“你别告诉我你早有预谋。”
他也不回答,开始打人情牌:“我妈前两天打电话给我提起你母亲,嘱咐我有时间去看看他们。正巧你要回去,不如将我一同带去。”见她要开口,继续说服道:“我是他们旧友的儿子,也没什奇怪的,你说是不是?”
她望着他满面诚恳,迫切渴望她点头的模样,毫无意外
地心软了道:“好吧,但是我们约法三章,你不许在我父母面前乱说话,不许在我家与我拉拉扯扯……眉来眼去也不行……”
他愉快地笑了。
于是,她陪他挑礼物。他显得很小心,问了许多关于唐简与王月芝的口味,生活习惯云云。比白崇俊初次见她父母尚慎重许多。
他的架势,令她觉得他是去见未来的岳父母,而不是家母故人。
买了礼物,她上了他的车,笑他郑重其事的模样。
他摸了下她的头发:“你是早将我妈当你半个母亲,我却从未见过你父母,初次见面,总不好失礼。”
不知是否她心里有鬼,听着这句话,总觉得暧昧,无端端甜蜜起来。
他一路开着车,她便靠着车窗欣赏他侧脸,那起伏的轮廓原来并未有沉淀在她少时的梦里沦为记忆,她直至如今见了他竟仍能有较他的侧脸线条更起伏蜿蜒的心情。
他突然笑道:“别再看了,你这么看法,我紧张过考驾照。”
她嗓音懒懒地道:“你不偷看我,怎知我在看你?”
他看她一眼:“你这灼灼目光,瞎子被你看个数分钟都察觉到了。”
她笑着别过脸道:“你的嘴从小就那么讨厌,谁要看你。”
他却又不满起来:“不看我你要看什么?”
她佯装嗔怒:“你怎么这么难伺候?究竟我眼睛要往哪里瞧才合乎你心意?!”
他被她骂得直笑:“真凶……”
她又笑骂:“被骂还笑,你真是犯贱。”
她觉得有些奇怪,与白崇俊恋爱四年。论理,比之她与康绎行在一起的日子要漫长得多,她与他也理应熟透熟透。
然而她与白崇俊之间却仿佛始终有面撞不碎的玻璃,换了康绎行,互动却瞬间简单通透,她可以像个小女孩一般胡天胡地胡来。
她与白崇俊的感情果真是天生残疾,想补救都无法可想。
怀着私心偷偷在心中想,若是这两个人可以互换,让白崇俊去做康绎行,让康绎行变了白崇俊,她的世界将会多完满?
想到她少时强着口气对他说:不是你也会是别人。
那时,她知道自己受伤,却乐观地以为顶多一年半载便可以痊愈。
实在没有料到,她的世界里,终究没有过别人得以踏足入内。
康绎行的到来自然惊到唐笙雨的父母。
他彬彬有礼地喊了人,送了礼。
唐笙雨在一边瞧着他,他着了极浅极浅的蓝色衬衣,外头是一件藏蓝色V领毛衣,配了条浅色灯芯绒长裤,手臂上挂着脱下的黑色大衣。
他举止文雅,谈吐得体。脸上笑颜朗若星辰,对着她父母竟像个干净无害的孩子。
她看着,只觉得心里装了个冰淇淋,缓缓融化,甜蜜的奶油染得得满心房香气。
王月芝为康绎行泡了茶,与唐简两个坐着同他聊天。
唐笙雨静静靠在沙发上,大约是春天来了,她只觉得这日的家中尽管未开暖气,却尤其安谧舒适。
她看着他边饮茶边与她父母谈天说地,无意间搓了下手。便顺口问他:“冷吗?”
他回头笑:“不冷。”
王月芝目睹这一幕,神情却是一愣,跟着若有所思地去厨房烧菜。
一顿晚饭很快便吃完,康绎行笑道:“回来S城后,一直是独自一人吃饭,许久未吃过家庭晚餐。”
王月芝笑道:“喜欢便常常来吃饭,从前我们遭逢变故,你母亲悉心照顾小雨数年。如今你独自一个人在S城生活,又是个男孩子,有什么不方便尽管开口,生活上的事我们还是照顾得到。”
康绎行愉快地道:“那我今后便常常来蹭饭了。”
唐笙雨忍不住掩嘴:“一两顿饭将你高兴成这样,不知道的,当你饿了十年八年了。”说罢,站起来收拾碗筷。
康绎行也站起来,撩起袖子道:“我来帮忙。”
王月芝拦着他道:“让小雨忙吧,你是客,怎能让你动手。”
说罢便将康绎行引到沙发上,为他又泡了新茶。
眼看唐笙雨端着碗盘入了厨房关了门,她将电视打开,向唐简使了眼色,唐简便闪入了卧房。
康绎行微笑道:“王姨,你是否有话要对我说?”
王月芝没想到他一早察觉到她的心思,愣了愣,随即点头。
他又道:“是否为了笙雨?”
王月芝叹了一声,又点头:“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其实也没什么,你若是来吃饭我们随时欢迎,但我希望……你与小雨可以保持距离,她已经有男友,而你也有太太……”
康绎行理解王月芝的顾虑,然而眼看与唐笙雨之间有些微进展,他不想因为任何人事前功尽弃,试着说服她道:“王姨,我正在分居中,我知道这对笙雨仍有些不负责任。但我很快便可以离婚,这件事笙雨也知道,她答应给我时间。我保证,我不会辜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