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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时喜欢过生日,呼朋唤友一群人嘻嘻哈哈,唱歌许愿切蛋糕,件件事都做足做尽,愿望也许得极是认真,并果真相信得以实现。
渐渐地也便不再信这套了,所谓愿望仅仅自我安慰,巴望生日愿望实现,还不如多吃块牛排来得实际。
吃完蛋糕,白崇俊由袋内取出个盒子,打开,黑色的丝
绒上,躺了条细细的金链子,缀着个花型吊坠。
这盒子配着链子颇似模似样,只是她却毫无兴奋感。
心中叹了声,她向来不喜欢这些东西,与他交往四年,他竟会在她生日买这花型链子给她。
他们的恋爱果真只是一场表演,毫无实质内容可言。
突然有些感伤,四年的时光,两个人定时相见,花时间,花精力。得到的竟然只是个空壳,这暴殄天物得着实厉害了些。
面上仍是微笑道谢,任他将链子戴上了她脖颈。
一餐饭吃完,已经是夜里八时多,她随着白崇俊走出了西餐馆。
餐馆地处闹市中心,因天气不好,尽管行人不多,街道两旁的各色商店依旧灯火通明。
在暖气里窝了两小时,一时也不觉得冷。望了望天对白崇俊道:“我们溜达一圈吧,正好消消食。”
他点头,与她在人行道上一路缓缓漫步。
她一只手插在羽绒服口袋内,另一只手插在他的大衣口袋里挨着他的手取暖。
走到街的拐角处,他停在阑珊的夜色里亲吻她。
感情稳定后,他们各忙各的,并不频繁见面。这回掰指算算,她已经有数个礼拜不曾见他。
她觉得这样的关系算得好,见了面相依相偎,不见的时候亦不互相牵绊。心中笃定着身后总 有个人,可以满足情感、生理以及这世界的一切需求。
这世上有几对人不是这么过的呢?
尽管与他亲吻时,除去本能的反应,她并没有头晕目眩、天昏地暗的感觉。但也够了,那些虚无缥缈的感受背后的负面杀伤力无可估量,十多二十岁尝试一次尚能抱定侥幸心理期待复原,如今再叫她尝试,简直是自寻死路。
亲吻绵绵,缠绕至一半,天空毫无预兆飘下雪花来。
唐笙雨突地推开白崇俊,仰头望天:“呀——下雪了……”
下雪对于S城来说颇为新鲜,有时一整年都下不了一场雪,然而唐笙雨的反应是有些过度的。
白崇俊觉得扫兴,不过下场雪,她竟兴奋到推开他的吻。他望着她半仰的面容,惊讶地发现,那少女又次悄悄渗透了她的灵魂。她眸内纯净得别无一物,连他亦不在她眼中。
“那么喜欢下雪吗?哪天我们请个假,一同滑雪去?”他有些敷衍地顺口说了句。
唐笙雨却认真回头看着他,眸内瞬息万变,眼色复杂,深深望着他的眼睛,像要穿透他眼瞳,进入另一个世界。
雪花洋洋洒洒飞舞,跌宕在尘世间,跌入她记忆中……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咯~~喜欢的收藏下啊^_^
☆、雪国往事(一)
在飞机上,康绎宝已经因着能与唐笙雨一同作伴去北海道滑雪而兴奋得叽叽喳喳不停说话。
康绎宝的母亲金茹与金茹家老佣人季达的女儿季琳两个看着她们笑。
金茹对季琳道:“绎宝跟着我闷坏了,有个同伴一同出个远门高兴成这样。若是跟着定则,有绎行绎成作伴,想来会好许多。”
她上两代便是S城富户,少时便跟着父母移居欧洲,在那里遇见她丈夫康定则。
早早嫁人,丈夫家中生意做得极大。人人都道她好命,却怎知两人生了两个儿子后感情很快转淡,金茹为挽救夫妻关系,又生了绎宝,却终究失败了。
磕磕绊绊时有发生,媒体及他们的社交圈内将他的风流韵事传得似模似样。金茹一气之下带着幼女独自回到S城老宅。
那宅子一直由他们家的老佣人季达看着,是以她回S城后无需大肆整顿便安顿了下来。季达的女儿也没什么像样的工作,便跟着来帮忙她照料绎宝。
除去他们父女两个,金茹又雇了厨子、司机及几名佣人。
横竖生活费不会少,她花起钱并不手软。
她在S城社交圈子小,刚来那一阵,跑得最勤的便是教堂。她是虔诚的基督教徒,感情受挫后,信仰成了她生活里举足轻重的东西。
在教会里,她重遇她小学同学王月芝。两人很快熟络,常有往来。
有一阵,王月芝面上开始愁云惨雾,少了与她联系,也不大来教堂。同她说话,总觉得她心不在焉。
某日,金茹正同牧师聊天,王月芝眼睛红红地来找牧师诉苦,见她在场,也没请她回避。
金茹这才听说她与她丈夫唐简生意不顺了一阵,公司关门大吉,房子车子各种物什能买的都买了。短短的日子里,他们在S城已经一无所有。
这一穷二白的日子实在过不下去,她与唐简找到门路去国外赚钱,打算筹点本钱重新开始。 只是女儿唐笙雨只得八岁,他们实在没有能力也不忍心带着她四处奔波。家中亲戚在她们破落后,个个闭门谢客,敬他们远之,收留唐笙雨一事更是免谈。
牧师听了她遭遇亦表同情,正在与她想法子,又想劝他们夫妇留一个下来照料幼女,金茹已经开口表示愿意代为照料唐笙雨。
她与绎宝都见过唐笙雨,绎宝与她很合得来。金家大屋内仅得她与绎宝两个,平日里冷冷清清。绎宝是个喜欢热闹的孩子,若有个唐笙雨作伴必然高兴。
于是不久,唐笙雨便成了他们家的一份子。
她初初来尚每天哭着闹,数个月也就习惯了,与绎宝两个同进同出要好得很。
金茹望着眉飞色舞的绎宝,笑着想,当初她
的决定是对的。
绎行与绎成两兄弟尽管与绎宝是血亲,到底是男孩子,因为他们夫妇的感情问题现下又分隔两地。绎宝需要有个女伴。
想到绎行与绎成,她面上露出惆怅,当初一走了之仿佛有些任性。尽管这些年,他们常常以各种方式碰面。尽管住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大部分时间亦是在寄宿学校并不日日相见。但在不在身边,到底有些差别。
然而当初负气离开的人是她,她根本无头可回。
此次北海道之行,她又得以与他们相聚,不知他们又拔高了多少?绎行十四岁了,正在发育期,长得尤其快,她行李中带给他的衣物也不知道是否合穿。他已经会在电话里向她倾诉青春期情思萌动的烦恼,这回碰头,她要好好与他聊聊。
绎成与唐笙雨同岁,较绎行小了四岁。十岁与十四岁尽管只相差四岁,却是天差地别。绎成常常向她抱怨绎行顾着听流行音乐,顾着去同学的派对,与女同学来往,不再陪他玩,并常常借故甩开他。
她垂首兀自笑起来,只想飞机快些降落,好快些见到她的两个宝贝儿子。
在北海道滑雪场的酒店套房客厅里,唐笙雨初次见到康绎行。
绎宝的大哥很高,这是唐笙雨见到康绎行的第一个感觉。她只及他胸口,望着他要仰着一张。 脸,十分吃力。
康绎行见了绎宝与金茹便一把将她们抱了抱,吻她们面颊,嘴里叽里咕噜说了句唐笙雨听不懂的英文。
唐笙雨尽管被金茹收留,吃穿用度与绎宝一色一样,金茹从来未曾因为她不是她的孩子而过于明显地薄待她。
但她到底与绎宝是不同的,绎宝将来需得回欧洲念书。而她终须得回到自己父母身边留在S城。
是以绎宝在一所双语教学的私立寄宿学校就读,而她仍旧待在她从前的小学。
绎宝的英语很好,唐笙雨的学校却还未有开始教授英语,平日里跟着绎宝胡乱学的几句一到临场了便搅成一锅粥,全听不懂。
她怯怯躲在一边,陌生的语言使得她与康绎行尚未认识便生分了。
季琳正与酒店工作人员一同将行李提去卧房,金茹含笑望着面前已经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大儿子:“绎行,别没礼貌,笙雨妹妹也在呢。王先生那么多年来教你和绎成中文都白费了吗?”
康绎行与康绎成幼时在S城也住过几年,在国外的日子康定则专程请了中文老师教授中文,家中亦维持以中文交谈的习惯,是以他们兄弟两个的中文水准尚属不错。
康绎行耸了耸肩,走到唐笙雨面前笑道:“你好,你就是唐家那个小姑娘吗?”
“绎行哥哥好。”她乖乖喊人
。
这时,康定则由隔邻的房间走入他们的套间,与金茹打了招呼道:“你们这回预备住几天?我三天后便要赶回去。”
绎宝与康定则只偶然见面,并不亲热,只礼貌地喊了一声爸爸。
康定则蹲在她身前,到显得十分高兴,摸着她的头问长问短。然后转头又笑着与唐笙雨打了招呼,说有礼物要给她们。
唐笙雨觉得他颇亲切,一身运动装束,干净的短发,面上有些皱纹,但依旧显得很年轻。
金茹却撇了头道:“你向来贵人事忙,平日便是连家也没时间回的。大老远地度假,简直要了你的命了。”
康定则站起来冷冷道:“我不预备同你吵架。”说罢便带了绎宝去取礼物。
康绎成走到康绎行身边望了他一眼,康绎行摇头,莫可奈何。他们早习惯了这从来不和谐的家庭气氛,他简直想象不出来他父母相爱时的模样。
他们像是由生出来那一天起,就注定要吵架,吵至死亡的那一日为止。
金茹有些动气,对着康绎行道:“你陪着弟弟妹妹们玩,妈妈先进去收拾东西。”说罢转身便走入了卧房内。
这时绎宝回来了,与唐笙雨两个拆了礼物。是两个个做工极精细的瓷娃娃,高鼻深目,皮肤雪白,穿着蓬蓬裙带着大礼帽,手上提着花伞。
两个娃娃唯一的区别便是衣服颜色,一蓝一粉,绎宝喜欢粉红色,唐笙雨便拿了蓝色。两个人围着娃娃兴奋地聊了起来,绎成也过来凑热闹。
康绎成与唐笙雨同岁,聊着聊着,很快便熟络了。
康绎行与他们显然是有了“代沟”,看着三个凑做一堆的儿童,只得无聊地靠在沙发上。他希望在回去之前的这几天里,他不需要全天候陪着他们。
幸而上天仍是眷顾他的,晚餐的时候,他在酒店的餐厅内竟遇见个叫他惊为天人的少女,名唤伊娃,两人攀谈了起来。那少女年方十五,金发碧眼,生的甚是玲珑剔透,正像康定则送给绎宝与笙雨的瓷娃娃。
康绎行正值青春萌动的少年时光,聊着聊着只觉对她一片倾心,相约她单独晚餐。
金茹原想阻止,康定则说:“如何追求异性,从侧面反映了一个人的社交能力,我倒是不介意绎行现在开始学习。”
金茹难得地接受他的建议,虽然口中仍在叨念着:“我只不想有个外国儿媳。”
康定则笑道:“他才十四岁,现在想到婚嫁这桩事显然为时尚早。”
唐笙雨边进食便笑嘻嘻地推了绎宝一把:“你哥哥想给你找个外国人当嫂嫂。”
康绎宝也偷偷瞄着另一端正与康绎行相谈甚欢的伊娃:“她长得真像我们的娃娃。”
一餐日式晚餐用完,他们各自回房。
康绎行与伊娃相约第二日一同滑雪,便也兴高采烈回房了。
当夜,他在床上辗转着思考,如何才能向佳人尽些心意。想来想去,除了送礼物仿佛没有别的好法子可以表达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