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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康绎行面前说这些,他……岂不是听了个一清二楚?她不知自己在心虚什么,与男友共度春宵不是普天下最正常的事吗?她为何要似个被抓到外遇的女人一般惊慌?
定下心神,原想拒绝,但想到绎宝方回国便联系她,她若不去,仿佛太说不过去。只得对着电话道:“你们等我片刻,我男友便不去了,他尚未睡醒,改日有机会与你们介绍。”
挂了电话,白崇俊迷糊又道:“你去哪里?”
她望着他的睡容:“跟两个朋友去吃早茶。”
他惺忪睁开眼笑道:“知道我累让我多睡会儿吗?”他伸开双臂看着她。
她俯身拥抱他一下,他在她面上亲吻:“你去吧,我睡醒了自己回家。”
她望着他一转头又睡去的身影,渐渐有些怒意,他为何不问她与谁一同出去?几点回家?去哪家餐厅吃早茶?
若她不说,他几乎从来不问。她从前不介意,为何这日端端引了她这一场不满?
半小时内,她整装出门,望见康绎行的车停在上回送她回来的那个位置。好似他未曾走过,一直停在那地方似的。
上了车,绎宝回头与她打招呼:“我们多久没见了?笙雨呀笙雨,你从来都不主动联络我。”她颇有些委屈。
“我是个懒人,下班到家坐着就不想动了。”她隔了车座与绎宝笑着拥抱。
又由后视镜内望了康绎行一眼:“早,这么好兴致,一大早的来找我喝茶呀?”
他抿着嘴看了
她一眼,竟然没做声,便发动了车子。
咦?大清早的,她没惹他呀,这男人又在别扭什么?她这么得体的一句招呼开场白竟被他无视,早知道白他一眼做招呼便可以了,何须憋出这么长一句句子来。
一路上,绎宝侧坐在副驾驶座上,不停地在说话。
兴致勃勃地向她描述她的恋爱——度假时结识的一名迷人至极的混血男子,经营着自己的葡萄酒庄,有一头深棕色的头发以及一双褐色的眼睛。
唐笙雨想起凯文,那个歌喉动人的异国男孩。想起露营那夜,他深情的目光,绎宝甜蜜的笑容。
凯文早已经是过去的过去,像是幼时听睡前故事时,洒在窗前的月色。
那样的月光,只可追忆,无法采撷。
少年时的恋情,有几对可以修得正果?她笑看绎宝,只要如今她是快乐的,她便也跟着她一同觉得快乐。
康绎行一路几乎没有主动开过口,只是偶尔会由后视镜望她一眼,那目光沉得叫她想起要债的。
啊,是了,既然他仍是要来找她喝茶,她要记得将上回那一百块要回来。
随他们走入一家酒楼包厢,要了一桌点心,又点了一壶红茶。
唐笙雨率先动筷,早晨起床后无有食物入腹,身体没有热量,周身寒凉。这一满桌子点心及热茶很容易唤起了她的食欲。
“笙雨,”康绎宝见她埋头痛吃的模样,哀呼道:“你看你这么能吃仍那么瘦,我去了国外,日日吃西洋人的食物,吃得竟胖了一大圈。”绎宝少时亦是个颇清瘦的女子,现如今较从前是略丰腴,倒也不似她说的那么胖。
每个女子看自己的时候,都带着放大镜,是以永不满足。
康绎行慢慢啜着杯中热茶道:“她瘦成这个样子,你羡慕个什么?”
唐笙雨抬头,边消化着口中的东西边瞪他。
瘦成这个样子?他这算不算人身攻击?她回想今早除了打了个招呼外,实在没同他讲过一句话,何以他仿佛看她很不顺眼似的?
绎宝边吃边反对:“你是在国外看惯了身材高壮的女人,已经麻木了。你说,我刚出国念书的时候人样子好,还是现在人样子好?我从前身量同笙雨差不多的。”
康绎行慢嚼完口中食物,随口说了句:“笙雨很明显从前就比你瘦。”
嗳嗳,唐笙雨有些不自然,能不能不要在吃早餐的时候讨论她的身材……不知为何他口中说出这句话令她想到露营那夜……
她在心中啐了自己一口,真不正经。在座大家不都在用心早餐吗?她脑中在乱想什么?虽说食色性也,她食物尚未入胃,这过度得也太快了。
个多小时,康绎行未有
与她正面说过话,幸而有绎宝夹在中间,气氛倒也不僵硬。
直至一餐完毕,绎宝去洗手间。
留下唐笙雨与康绎行两人相对,康绎行望了她一眼,她正低头撕纸巾,两眼无神,显然魂灵已经不知飞到何处。
他皱眉,她在想什么?个多钟前被他与绎宝打扰的甜美鸳梦?
等她回过神来,发现他定定看着她,竟被看得一阵紧张,这绎宝,究竟要在洗手间待到几时?跌进去了不成?
他们这大眼瞪小眼的又要到几时?她怕自己会成为世界首名被男人注视身亡的女子,站起来道:“我……我也去洗手间……”
未等他回答,一转身——“啪”一个陌生女子将手上一瓶水向她兜头泼来——
☆、蠢动(二)
下一秒,她被康绎行抓到身后,听见他冰冷的声音:“你闹够了没!”
跟着又由得他拿了手帕细细为她擦去面上的水道:“没事吧?”
她这才有了反应,只一味问:“不是硫酸吧?你确定不是硫酸?”眼睛猛往那陌生女子手上的瓶子瞄,待看清了是矿泉水瓶子,而身上除了湿冷亦没有任何感觉才放下一颗心。
他却笑不出来,转头向那女子道:“我给你三分钟,马上消失在我面前,不然我立即报警。”
服务员慌张跑进来拼命道歉。
唐笙雨这时匀出了时间打量那名女子,顿时记起她仿佛便是她生日那天在酒吧与康绎行争执的金衣女子。
此刻她全无那日吵架的气势,神情哀怜:“阿尔伯特,你是为她才不肯接受我?”
唉唉唉,唐笙雨连叹三声,她与他真是八字不合,每每遇见他总是要出点离奇古怪的事来。好端端吃个早茶被人泼一身凉水,好在不是硫酸,否则她一定叫这男人赔到倾家荡产。
服务员上前请那名女子出去,那女子狠狠甩开服务员即将拉过来的手,半点不配合。
在他们争执的间隙,唐笙雨推开康绎行,将脸露出来,对服务员道:“我们在包厢里吃东西,你们酒楼竟让人这样平白无故闯进来行凶。我要找你们经理投诉,这餐我们不会买单的。”
康绎行瞥她一眼,眼下是什么情况?她竟然顾着跟服务员谈茶钱?
发生了这样的事,那服务员已经怕得面如土色,听了唐笙雨的话也只唯唯诺诺地答应。
康绎面上有了些怒色,拿起电话道:“露易丝,你若再不离开,我果真报警。”
露易丝面露恍笑:“我跟在你身边数年,你却从不多看我一眼,我当是为了多么矜贵的名门淑女,却不想是这么个货色。你要自轻自贱,没人阻止得了你。”
说罢,愤恨转身而去。撞到正进门的绎宝,她望着浑身湿透的唐笙雨一头雾水:“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唐笙雨气得几乎要昏倒,被她颇一身水便罢,临走时说的什么话?“这么个货色”?她是什么样的“货色”?
绎宝跑到她身边拉住她一边手臂:“笙雨,怎么了?露易丝做了什么?”
唐笙雨白了康绎行一眼:“你问你哥吧。”
康绎行抚了下额头:“先想办法将衣服弄干,不然会着凉的。”
唐笙雨在车上黑着脸,一句话也不说。
绎宝仿佛代兄受过似的哭丧着脸一个劲骂那露易丝:“她在国外一毕业便在康氏工作,做大哥的
秘书,暗恋大哥许久。等大哥发现,她已经开始纠缠不休,甚至在公司里闹。于是大哥把她炒了,这一来,她心中便更不平,老疑心大哥不接受她是因为被别的女人缠住。这回又跟来S城闹了这么一出。真可恨。”
不接受她是因为被别的女人缠住?她逻辑还正常吗?康绎行是个已婚男人,不接受她的求爱简直是世上最正常的事了。为何她无缘无故铆上她?
唐笙雨纠结地望着康绎行的背影,他桃花运倒是不错,一路都不清闲,她每每与他一起,他身边总有异性绕着。
她看那露易丝条件不错,也很年轻,老板与秘书又是极便利培养私情的关系,康绎行竟然选择做柳下惠?
突然想到严佳说的,要去看看他太太是何方神圣,是太单纯还是太有自信。她想,她应当是有自信的吧,丈夫与个倾慕自己的年轻美貌的女秘书共事几年巍然不动,她总有她的吸引力所在。
想着,不知怎么便心酸起来。衣服潮冷地贴在皮肤上,她略动了动身子看着窗外,觉得不适。
康绎行沉默着开车。
她发现方向不对,开口道:“你开错了?我家不往这里走。”
他淡淡道:“我公寓就在附近,要开到你家,怕你这一身水都捂干了。”
唐笙雨强烈反对起来:“我不去!我要回家!”说罢求救般地望着绎宝。
不想绎宝反过来劝道:“去把衣服烘干吧,这一身湿的捂着回家多难受?是我叫你出来的,万一病了,我倒要不安了。”
“我……在车里暖了这一会儿已经有些干了,我还是回去吧,我……还有点事……”她不惜扯谎。
“什么重要的事要湿淋淋跑回去?”康绎行由后视镜望她,面上竟有些微愠:“你男友在家等你?”
她咽口口水,那么凶做什么,祸首竟然还那么嚣张。她长那么大没被人这么迎头泼过冷水,亦没被人这么侮辱过。
这原本是他妻子雪莉的劫数,她不知走了什么衰运代她受此一劫,雪莉大摇大摆享受康太太福利的时候是否应当分她些好处?
她支支吾吾道:“也不是……就是……就是要去买点日用品……那个……纸巾……纸巾和……和油都用完了……油……油不买今晚就没办法煮饭了……”
他在镜内瞅了她片刻,拨通手机,塞好耳塞:“喂,约翰逊,现在去买一打纸巾,厨房内所有用得到的油盐酱醋都买齐了送到……”挂了电话,对她道:“我的助理片刻内会为你送货上门,还有什么事没有?”
绎宝在一旁哈哈笑:“大哥办任何事都这
么有效率。”
唐笙雨瞠目结舌地瞪着他,他何时将她的地址都背出来了?
她……她说要买油便得到这么多调味品……若她现在说她还预备去买黄金,他会否一样如此慷慨,将一整家金店内的货色通通买下来给她?
康绎行的公寓在S城金融中心圈内,康氏便在这附近,为方便办公及出行,便在这地段置了一处居所。
唐笙雨一离开车内的暖气便开始感觉到那瓶凉水的厉害,尽管这日阳光很好,但她仍觉得身体不由自主地细微颤抖。
等康绎行停了车,抱着双臂跟着他与绎宝往公寓楼内走。
康绎行突地回过头将大衣脱下披在她身上。
唐笙雨刚要开口拒绝,他已经自顾自往前走去。
绎宝抓着她的手道:“很冷吧?还是大哥细心,我都没发现你在抖。”
她若无其事笑道:“他这是赎罪来了。”干脆将大衣裹裹紧,手指触碰到衣服上的体温。一呼一吸间,被他身上的味道团团绕住。
不知为何觉得睏,这衣裳上的温度及气味如同催眠剂惹得她竟有了睡意。有些想将自己缩缩小,躲在这衣内暖暖睡上一觉。
多神奇的大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