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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次不惜冒着从此不能在纽约之秋闲逛的危险出现在这会议上,就是想找个机会与尚玫谈谈。当他看见她的业绩报告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惨淡无比的数字,与她的能力完全不符。当时他第一反应是不是搞错了,可是在想着叫露比来核对时,又不自觉地放下了拿电话的手。
也许并不是搞错了呢?他怎么会为着一个小小员工与自己的私情,而去怀疑共事多年的下属?公私不分,这不是一个领导者该有的心理!
可是另一方面,他也对自己的想法越发不安起来。自从认真考虑了是不是要交个女友后,他倒也确实展开了一些活动,比如参加自己熟悉圈子的活动,认识几个条件相符的女孩。虽然他与那些女孩们确实以坚实的意志力,互相认真地交往着,可是最后仍然纷纷以失败而告终。有他提出来的,也有对方提出来的。
这令他再次考虑,是不是把尚玫也列入考虑名单之列?虽然说王子与灰姑娘的故事脍炙人口,可是现实中要操作起来困难重重,更不用说父母的反应。他不是王子,她也不是灰姑娘。
这些复杂的想法都累积在宋子午的脑中,这便造成了他参加小小月度会议的事实。可是当他看见尚玫时,有些枷锁崩塌了。他一边咕哝着“早知道就不来了”,一边无奈地继续考虑该把事情往哪方面发展。
看着尚玫如同一只弓起背的豹子站在自己面前,他说出口唯一的话就是:“散会,你跟我来办公室。”
第六章 耳听未必为虚(7)
宋子午的豪华办公室在顶楼,尚玫来过不止一次,不过以员工的身份来,还是第一次。她看着未变的布置,不禁在心中自嘲地想,以前和她一起在这里聊天打屁的宋子午,暗地里是不是觉得她的种种举动很可笑?
这样一想,便觉得他以前莫名其妙的心情好,也可以解释得通了。越这样想,她越是觉得说不出的难受。就像她奉上辛辛苦苦做的菜肴,却被对方弃之如敝屐。
只不过现在不是发泄个人情绪的时候,她努力板起一张脸,和露比一起站在巨大的黑色办公桌前,看着办公桌后面真皮转椅里的宋子午,默然无言。
“怎么回事?”宋子午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打纸片,扔在桌上冲露比说道,“你们之间到底是怎么搞的?”
“业绩太差,心中不满罢了。”露比仗着身高居高临下地望着尚玫,眼中燃起的火焰不仅仅出于公事,“宋总您也该知道,现在的新人都是这样。一旦能力不行,就动歪脑筋想走捷径。”
露比话中的暗喻宋子午听懂了,尚玫可没听懂。她只是扔下自己统计的报表,大声道:“我不知道这多出来的业绩你分到了谁的头上,可是所有的合同都是我和莲娜一家一家去跑的,合同部都有我们的签名!”
“一家一家去跑的?别信口胡说了,这些客户都是我们的老客户,要你们去跑?”
虽说合同是纽约之秋统一签订的,可与客户接触的都是尚玫本人,这种一问就会揭穿的事情,为什么露比还是一付胸有成竹的样子?尚玫心中的不安渐增,为什么露比会如此笃定自己的行为不会被揭穿?这种事情,只要与客户当面对质就行了不是吗?
她紧皱眉头,对宋子午道:“那我们去与客户对质好了,我有客户的电话,只需要一个电话就清楚了……”
话音未落,便被他举起一只手来打断了:“不用了。”当她以为他要相信她说的话时,却听他道,“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不想以后再听见任何有关这件事的话,无论是谁,到时候不要怪我生气。”
露比笑容满面,轻快地应了声,尚玫却恨恨地咬紧了牙关——看起来他是下了决心,报复到底了——说不定整个事情都是他一手策划,为了打击她。
想着以前总是与她针锋相对,一见面就吵个不休,胸中的闷气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也许该是离开的时候了。一颗大树如果根子也腐烂了,那在地面上怎么救也是没有意义的。
只不过尚玫想要辞职的话还没讲出口,便被宋子午看了出来。不如说,她的情绪此时太过浓烈,已经没法再掩藏。该说是幸还是不幸,虽然闺蜜与以前的同事们都说她变了,可是本质上,她还是那个她,以前不会变,以后也不会变。
既然猜出她要说什么,他就不能不出手阻止。就像明白了自己的想法,他也不会坐视不理。毕竟他并不是那种完全符合继承人身份的儿子,也不是那种完全遵循父母的孩子。他确实是圈子里的不合格者,缺乏牺牲的自觉,也缺乏上进心。就像他这段时间交往失败的“前女友”说的,“你的身体在这里,可是你的心早就飞走了”。
到底,我还是不如大哥,宋子午一边在心中自嘲,一边抢在尚玫开口前说道:“露比,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他没有叫尚玫留下,也没有叫她走,露比却精确地领会了其中的意思,脸上的不快一闪而逝,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径自转身走人。接下来就是宋子午与尚玫间的事了,不是她能插嘴的,尽管心中不满,但妄自插嘴也是不恰当的。她摆了尚玫一道,这就足够了,接下去的发展还需要多加注意。
尚玫是完全没反应过来跟着露比走,只是一心盯着眼前的“仇人”,只想对他问个清楚。从这方面的反应来讲,她与他之间只有“工作上的情份”这种话就完全是鬼话了。如果只有“工作上的情份”,她绝对会直接转身离开。
办公室漂亮的合金门刚刚被露比轻轻合上,尚玫双手一拍桌子就爆发了:“你知道是她搞的鬼!”
这句大叫在室内引得回声阵阵,却没能引起宋子午的反应。他托着一边脸颊,坐在位置上由下向上盯着尚玫描绘精致的脸庞,突然转了话锋道:“我觉得你还是不化妆好看点,自然。”
这话几乎引爆尚玫的情绪,她的双手背上的青筋都浮了出来,如果不是暴力非是良好选项,恐怕她已经抡起拳头给眼前这张平静的脸来上一拳——哪怕后果会很糟糕。
会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说明她这会儿恐怕感性已经踹了理智后腰一脚,实实在在地控制住她。这种情况不是没出现过,只不过很是罕见。在她不长的人生中,也就那么几次而已。
“冷静下来了?”宋子午看着尚玫逐渐往煮螃蟹方向发展的脸,居然觉得有点有趣。
“我冷静不下来。”尚玫老实地讲完,越看他的脸越想揍,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指甲掐进肉里,“我要你解释,为什么包庇露比,还是说根本这些事都是你一手策划的?”
最后一句话他愕然起来:“你认为是我策划的?”
她大喊起来:“难道不是吗?你根本是对我不满,所以才想出这办法来惩罚我对不对?”
只不过这样激愤的质问却只换来一句轻飘飘地反问:“你觉得我对你有什么不满?”
她张大了嘴巴,却说不出话来——对啊,他对我有什么不满?如果说是不满的话,到底是谁对谁?
“因、因为你觉得我对你的态度不好!”
“从哪里看出来的?”
“从你平时讲的话中……”越发觉得讲不下去的尚玫,猛然间察觉自己落入了对方的陷井,顺着他的话讲了开去,意识到这点,她急忙把话题扯了回来,“不对,我问的是你为什么包庇露比!是她私吞了我的业绩!”
“其实是你对我不满吧?”他双手托着下巴,凑近了细细凝视着她的脸庞,看着她脸上细粉掩盖下的黑眼圈,暗中自问是不是露比私吞属下业绩的事时有发生?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是有必要大清洗一轮了。
尚玫条件反射性地道:“我对你没不满!”
“我没有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你很恼火对不对?”他却不管她虚弱的辩白,继续不紧不慢地讲道,“你觉得我欺骗了你的感情,觉得我这人不老实,肆意践踏你的坦白,把你耍得团团转,觉得我是仗势欺人,仗着自己的身份压你,甚至还玩弄你的感情对不对?”
他说到最后,嘴角不自觉地扬起,这是个小小的语言陷井,如果是冷静如常的尚玫,应该能一眼看出来。可是现在的她,宛如充满斗志的绵羊,只能看见前方的东西,其他一概不入耳中。她几乎是想都未想,便拍着桌子大声道:“对,我就是这样想的!”
“你觉得我玩弄了你的感情?”
“对!”
“什么样的感情?”
尚玫再度张大了嘴巴,声音卡在嗓子眼里几秒后,好不容易挤出话来,还未说出口,便再度被打断:“做我女朋友吧。”
她结结巴巴地道:“啊?什么?”
“为了证明我不是在玩弄你的感情,我希望你以男女朋友为标准跟我来往。”
她一拍桌子叫道:“我不做二奶!”
他平静地答道:“理论上来说,我现在单身,所以你不是二奶。”
“哦。”她干巴巴地应了声,混乱了片刻后,再度想起来当初来的目的,大叫道,“我是来问你为什么庇护露比!”
“首先我要澄清一点,我并没有想要报复你。出于我现在正式向你表白来看,你应该能相信这一点了吧?”宋子午坐直了上半身,平静地说道,眼中却含着说不出的快乐,“所以出于对你的不满而报复你这一条理由,可以去掉了?”
她应了声,一时之间之被他这么一串话打乱了思绪,只能顺着他的话回答。
“并且由于我表白了,那么感情上我是完全倾向于你的,这点也可以确认了对不对?”他拿起桌上的钢笔漫不经心地转着,实则看着她皱起来的脸暗笑,“那么到底是为什么我要做出明显不符合事实的判断来呢?你有没有想过?”
“因为……你不得不这样做?”尚玫逐渐冷确下来的大脑慢慢重新回归到理智的频道上,“出于某种原因,你不得不倾向露比。”
“准确来说,是倾向你。”他叹了口气,揭开了谜底,“你知道如果当时你打电话去跟客户对质,会得到什么结果吗?”在她白起来的脸色中,他慢慢地说道,“客户会说从来没听说过一个叫尚玫的,到时候,你叫我要如何维护你?露比的手段很简单,顺着合同按图索骥,再小施恩惠,和你比起来,客户更不喜欢得罪她吧?你如果真的对质了,她会说你修改业绩,做假帐,按这个理由直接把你赶出纽约之秋也不是什么难事。虽然对我来说不和下属约会是好事,可是也要考虑你的感受。如果到时候我再强行保护你,别人会怎么说你能猜到,就算现在,恐怕你也已经变成沾我光的女人了。”
“所以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大家都当什么也没发生过。”看着尚玫沉默下来,他叹息着劝慰道,“接下去的事我会处理,如果露比一再做这种事,对纽约之秋的发展也不好。你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回家休息吧,别再睡在办公室了。”
事已至此,她确实再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只得保持缄默,乖乖转身离开。在走到办公室门口,握着金属光滑的门把手时,像是脑袋里的血管突然通了般,她慢慢转过头来,望着他道:“你刚才说什么女朋友?”
“我邀请你做我的女友,和我约会,如果感情发展顺利的话,也许我们会结婚,以后还会生儿育女,再接下来……”
他的话没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