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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狠了狠心,抬起下巴,挽着他的胳膊举步往直升机走去。亲友们坐在湖边的草坪上,注视着直升机离开,以及离开后,湖中央平台上架起的巨大投影屏幕,那里重新出现了新人的影像。
“我们要去哪里?”虽然鼓足了勇气,尚玫抓着宋子午的手却一直在发抖,眼睛也不敢看窗外,只是盯着脚尖。
他揽紧她的肩膀,在她耳边轻声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飞机很快停了下来,尚玫极目所见,只有光秃秃的地平线与一座巨大的建筑。她带着满腹疑惑走进去,穿过走廊,尽头居然又是飞机的舱门。
“你……不会真的要带我去月球吧?”虽然这十分之浪漫,可是叶公好龙,和真正面对一只龙还是有区别的。
宋子午扑哧一声笑出来:“可惜,我还没那个能力,什么时候宇宙旅行变成普通人的旅游项目,我一定会带你去的。只不过现在还不行,所以你就委屈一点将就吧。”
她的疑问在进了飞机后更加浓重,这不似一般的客机,有着奇怪的座椅与宽敞的空间。尽管如此,她知道问也是无用,只得保持沉默,努力压制恐高症的侵扰,尽量安静地坐在位子上。
飞机带着巨大的轰鸣开始起飞,当她觉得自己已经处于万米高空时,飞机却仍然在往上飞。她越发心惊胆颤时,宋子午站了起来,拉着她往舱中走。
当他们手拉手站在舱中时,牧师打扮的人也围了过来,还有带着摄影机与手捧花瓣的人。
“差不多要开始了。”他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注意力,也缓解了她发抖的双腿,“你害怕吗?”
她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怕。”
他温柔地望着她道:“你相信我吗?”
“相信。”这声回答同样很快。
他的笑容因为这回答而充满了自信,似乎月球也并不是那么不可征服:“我很想告诉你等会会发生的事,可能你会害怕,可是如果说了……”
“那就不要说!”她几乎想也未想就打断了他的话。
他沉吟片刻,估计着她的决心,最终还是深吸口气道:“总之你要记得,那不是飞机失事,我们很安全。你在说这个梦想时,我第一反应是弄个像月球一样的环境,可是后来觉得这个点子太普通了点,可是带你上月球也不可能,所以我就想了这个折中的办法。”
顺着他的视线,她发现不知何时起,舱窗外的景色已经变成了布满环形山的荒凉土地与黑色的天空。以为天黑了的她,在愣了几秒后蓦地反应过来——这是月球的景色!
从舷舱里看出去,他们就像准备登陆月球般。
“这就是……”
他的手指放在她的嘴唇上,笑眯眯地道:“还不是,还有一会儿。”
“女士们,先生们,本机即将登陆月球,请各位做好准备,牧师就位!十、九……”
随着广播中的声音,尚玫的心也跳得越发大声。当数字变成零时,脚下的地板消失了,而她则浮在了空中!
失重状态!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舱里的东西都飘了起来,酒红色的玫瑰花瓣与粉色的彩带以弯曲的抛物线浮在空中。她的头发向四面八方飞散开来,而牧师则开始以极快的速度读简单的誓言:“宋子午先生,你愿意娶尚玫小姐,终身扶持,白头到老,无论疾病、贫穷还是死亡吗?”
“Yes!”他的回答即大声又响亮,像是飞在空中的天使。
牧师很快转向她:“……你愿意嫁给宋子午先生吗?”
她的眼泪像透明的珍珠一般飘在空中,仿佛在“脚下”的月球表面越离越近,她儿时的梦想,坐在家中老阳台上,看着夜空中明亮圆月而来的梦想,这个男人为她实现了!
“我愿意!”
她大喊着扑进他的怀抱,随即他们一起跌回了座椅上,飞机重新恢复了平稳的航行,他们再度回到了地球上。
“知道阿波罗13吗?有用这种方法拍摄,而且宇航员训练和美国的大学生体验计划里也有这项目,我只是多花了点钱增加了场婚礼而已。”
他们返回月亮小岛,已经是几小时后的事情了。夕阳的绚丽余晖下与众位宾客大啖美食,这便是中式婚宴的习俗了,虽然说讨厌中西混合,可他们还是选择这种方式来举行婚礼。
尚玫仍然忘不了那60秒的美妙感觉,恐怕一生也忘不了,那飘浮在空中的场面。宋子午一边大笑着一边告诉她:“失重体验只有30到60秒,结束前要赶紧坐下来。你一直没坐下来,其他人都吓死了,怕到时候飞机转向你要撞到地板或者座椅上。”
她有些后怕地问道:“你怎么不催我?”
“那种时候怎么能催?反正就是受伤嘛,没什么了不起的。”这样回答的宋子午被宋妈妈在脑后狠狠打了一下,急忙带着讪笑去安慰母亲了。
宴会一直持续着,与其说宴会,不如说是狂欢。各种肤色与背景的人混成一片,笑声一直传到大海上。
尚玫避过人群,走到降落直升机的湖中平台,站在边上看着眼前的景色。一片墨绿森林的前方,是洒满金粉的深蓝色海面,白色的海鸥正盘旋在空中鸣叫。不一会儿,宋子午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这个婚礼女王可还满意?”
“很满意。”她握住他的手。
轻语低言还没结束,他便令她扑哧一笑声起来:“那就好,以后我就靠你了,因为我的积蓄已经全花光,只能做你的骑士了。能允许吗,我的数学女王?”
她回过头来,带着泪光吻上他的唇。
“允许,我的骑士。”
正文 番外:囧囧有神的洞房花烛夜
宋子午一进门,就发现他亲爱的新婚妻子,正对着一盘日本动作片认真地观察着。他怀着坏心眼悄悄走过去,无声无息地摸上她的肩膀,故意压低声音耳语道:“你在干什么?”
“为我们的新婚之夜做准备。”尚玫答得十分坦然,“我没有经验,所以需要多加练习。”
作丈夫的被这样正直的说法所打败,无奈地坐到一边,伸手拿过遥控器关掉电脑,凑过去把妻子的脸捧在怀里,严肃地道:“与其看这个你不如直接来问我,我会很乐意告诉你。”
他悄然摸向尚玫的手被她的问话所打断:“你很有经验吧?”
“……对。”虽然不知她在想什么,可是他仍然习惯性地竖起警戒的栅栏,“有问题?”
“有,我很吃亏。”她双手抱住他的脖子,“我没有经验,所以和你比我会显得很笨啊。”
他观察着她似乎很烦恼的表情,有些吃不准这样问的原因,便问道:“你在担心,还是在吃醋?”
“我在担心啊。”她对他的猜测毫无所觉,只是觉得蜷在他身上怎样也不舒服,向着一边的豪华大床爬过去。
他们刚刚从婚礼上归来,经过一天一夜的长途飞行才返回金陵的屋子。这是宋子午利用自己的积蓄做的最后一件好事——上下三屋的市中心别墅,前后附加院子加豪华装修——不过刚刚入住,尚玫就把二、三屋给另加楼梯租了出去,说是为了缓解经济上的紧张。
对于这样的说法,宋子午除了苦笑着接受之外一句话也没说,毕竟他现在也是一穷二白,这样的豪华房子光是每个月的物管费就是一大笔钱。
回来之后尚玫睡了整整24小时,从白天睡到晚上,醒过吃饭再睡到白天。醒了后新任丈夫不知道去了哪里,她倒想起回来时飞机上杨梅的嘱咐:“先学习一下总是好的,到时候也不会慌得跟什么似的,我当时啊……”这之后杨梅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带着一脸红潮扭过头去。
事情到了这一步,尚玫也清楚现在是杨梅那所谓的“那时候”。她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对于夫妻之间的周公之礼当然一清二楚,只是实践上贫乏得可怜。至少她知道一点,这是需要夫妻合作的事情。
“你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观察着尚玫淡定的脸色,宋子午开始有些摸不准她的想法,便干脆直接问道。
“知道啊。就是——”
当尚玫把她的回答说完,宋子午一脸扭曲的表情,沉默许久后才道:“你能不能不要用把我的……那什么进你的……”
她疑惑地道:“我以为男人会更直白一些。”
“对,可是……你也太直白了。”他带着无奈的笑容跟过去,正好把她整个人压在身下。年轻柔软的身体贴合在一起,暧昧的气息笼罩了周围,窗外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把室内洒得朦胧一片。
她的心脏有一瞬间的悸动,那不曾体验过的感觉慢慢爬上身躯。她虽然想保持冷静,讲话却越来越结巴起来:“我只是看了些资……”料字被堵在嗓子里,她的唇上覆盖了他的嘴唇,柔软的触感像是羽毛的被子,令她有片刻的沉醉。
他注意到了这点变化,脸颊上的红晕就是她开始心乱的证明。而他探往她衣下的手,则令她不安地扭动着身体,原本清明的眼神也开始游移。
“害怕?”
她立刻皱起眉头,硬着头皮道:“我怕什么,我只是……”
这时候他怎么会让她说出完整的话,更不用说肯定是那么煞风景的“大白话”。利用体重让她陷进柔软的床垫里,再也无处可逃,在柔软的身体上四处游走,直到她恼羞成怒为止:“你到底是做还是不做?”
“你想我怎么做?”在这方面,他的经验实在是要强过她许多,两方力量的不对等,带来的就是现在这任他全面掌握的局面。
他这样一反问,她不禁提高了声音道:“就是用你的……”后面的话再度被吻掉,这种简直是风景抹杀者的话他不想再听第二遍,仿佛是知道他的弱点般,吻一结束,她就带着戏谑的心情继续道,“我的……”
果然,他的选择就是加快了动作,继续以吻封唇,再探入桃源幽径,令她只能在惊呼之余涨红了脸,几乎连脚底心也红了起来。
“你干……”吻。
“什么……”吻上胸前的风光令她无从说话。
“摸那……”褪下最后的防线令她的身体一览无余。
“里……啊!”这最后一声惊叫是因为他们终于突破最后的防线,合为一体,他体贴地停下动作,等待她的不适感过去,不想过了片刻后,她说出来的话却令他的脸再度扭曲起来,“我觉得有种……唔,每个月那几天的感觉。”
“……”
第二天,林玲拜访新婚夫妇的家,当着俩人的面戏谑地问起:“昨天如何啊?”
回答她的是宋子午阴沉的脸,和尚玫讪笑的表情。无论如何,新婚之夜……不,新婚之下午无事结束,也算是可喜可贺。不过这件事,在多年后,仍然被丈夫所提起,用来嘲笑妻子,这是后话了。
本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