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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的能算事业吗?”她并没有大喊大叫,而是带着放松的声音,仿佛卸下了重担道,“连我最喜欢的人都不能说的‘事业’,能算事业?”
她踏出去的脚步被安吉拉喊住:“那至少现在不要宣布,至少现在不要!”
尚玫的疑惑还没说完,便被敲门声打断。她与同事们进来时关上了休息间的门,这地方谁都可以来,现在却突然变成了敲门,恐怕是因为刚才的高升。她打开门后,伸进来的脸是新任小助理:“尚部长?”见到她询问的眼神,便整个人挤了进来,递上一叠纸道,“这是别人叫我拿来给您的,您看一下,没问题我就拿回给她。”
尚玫满脸狐疑地看向纸面上,随即被一连串的数字给炸晕——四位数的销售,可是整个纽约之秋却只有三位数的进货,多出来的是什么?怎么可能是正品!?
她只觉得脑袋里一阵一阵地疼,虽然很不想相信,可是她知道以这样的方式瞒着她卖出去仿制品恐怕不是第一次了,不然为什么刚才她说收手时,其他人会那么慌张?
压下立刻冲出去揪着其他人领口大骂一通的**,她冷静地对小助理道:“告诉其他人,下班后留下来开会。”当她回过身时,包括安吉拉在内,没人敢看她的眼睛。
下班后,当尚玫看着齐聚小会议室的各张面孔,心中的怒火怎么也压不住,自认用尽力平静地嗓音道:“是谁卖的这单?”无人应答,她只得按捺住想要咆哮的**道,“你们有没有想过整个纽约之秋这个品牌的东西才只进了几百个?这个消息你们是不是指望没有人知道?你们是不是觉得无论怎么做都没有问题!?”看着底下面面相觑的人,她的声音最后还是高了起来,“你们是不是在想别的主意?这几千个东西你们是当作正品来卖的吧?不要告诉我说你们会老实告诉别人这种高仿品是高仿!”
同事们纷纷一脸无辜的表情,只不过这其中掩盖着的慌张,尚玫立刻察觉了出来。她一拍桌面,恨恨地道:“立刻给我去把所有的单子追回!”
无人敢出声,事情便至此尘埃落地。
可是对尚玫来说,远远还未结束。接下来才是她所要面对的最大问题,也是最艰难的一关:去向宋子午坦白。
她知道,一旦说了,这件事恐怕不是她辞职这么简单,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恐怕也会造成无可修复的裂痕。如果说以前宋子午隐瞒自己的身份与她相识是出于个人的自傲与缘份的话,那么她在俩人关系明朗化后,却凭着无谓的自傲不向他在经济上求助,而是利用职务之便去做出有损工作的事,便是知法犯法了。
当初他曾经一再询问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她完全可以顺理成章地向他求助,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可是她却因无法摆脱心魔,并且将之压抑了下去。这一压,便再也无法开口。前面累积的压力令她再也无法表达真正的心意,这裂痕便在无人注意的时候,越来越宽。
一直到今天,当他把她捧上那个位置时,她再也无法安然地做下去。这不仅是损害他的利益,也是在否定以前的她。想着以前她曾经和方璐一起打拼,想着方璐提到仿品时眉间的忧色,想着她曾经做过的努力,这令她底线的天平在一瞬间被摧毁。
失去了自己的正义,她就不能再保持自己挺直的脊梁。
她站在宋子午的办公室外,沉吟许久,深吸口气,举起了手敲了下去。
第七章 我们的未来(1)
敲门声还没响,门却自动开了。宋子午与尚玫打了个对脸,有些惊奇地道:“什么事?你不要告诉我策划部那帮人已经把你的统治推翻了,你来向我喊救命了?”
“怎么可能。”她对于他这般不信任有些泄气,“我有事要对你说。”
他观察着她表情挑了挑眉毛,瞄了眼手表问道:“多重要的事?”
“很重要!”她看着他的动作问道,“你有事?”
“嗯,有点事。”他盯着她的眼光令她有些发毛,正不安地感受到危险想逃跑时,他却发了话,“正好,你就跟我来吧,反正你如果去的话也挺有趣的。”
尚玫便这般莫名其妙地跟着宋子午爬上了平时的小平台,秋高气爽之余,风儿也毫不留情地挟杂着砂石扑过来。她站在光秃秃的水泥地上,一头雾水地正想问话,头顶上传来的嗡嗡声适时地解答了疑惑。
如果不是已经习惯了扑克脸,如果不是已经学会把表情掩藏在心里,此刻她恐怕会张大了嘴巴合不拢——从天而降的直升机伴随着巨大的嗓音与强烈的狂风,黑压压的影子映在地上,仿佛钢铁怪兽一般。机上的人跳下来时,直升机并没有熄火,螺旋浆宛如示威般炫耀着科学的力量,令她呆在原地不敢移动一步。
这唱的是哪出?现代版灰姑娘的南瓜飞机?
虽然俗了点,可是尚玫脑中第一时间就泛出了这样的想法。原先沉重的心情被直升机刮起的风卷走,她也终于明白这个顶楼之上多余的光秃秃平台是用来干什么的了。
“去哪里?”当宋子午拉着她往直升机走去,大有一游天空的意图时,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在机器的咆哮声中大喊道,“我什么都没带!”
“你带人就行了!”他也同样用喊的答话,“我带你去见我父母。”
这句话一出,尚玫毫不犹豫地第一时间转身就跑。只可惜她试图挣脱的动作被他发现,一把拦腰抱起她,虽然并不轻松,可是也勉强把她抗在了肩上。她很想一肘击在他后脑,但考虑到这样做的后果轻则晕倒重则瘫痪,她也只有揪着他的头发大吼道:“放我下来,我不要去见你父母!”
他呲牙咧嘴地忍受着被拉扯的头发,一边跑向直升机一边大吼:“我开玩笑的,别抓我头发!”好不容易挤进直升机里,在其他人假装正经的表情中把她摔进座位里,指着她的鼻子道,“你要是敢逃我们就玩完,我说正经的!”
认出他眼中的认真,她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怎么一瞬间就变成这样的?怎么事情往着电视剧的方向急剧发展下去?他这是唱的哪出?
当直升机终于关起门,隔绝了嗓音之后,她才有空揪着他的衣领道:“你带我去见你父母干什么?”
他不屑一顾地道:“我说了开玩笑了,你至于怕成这样吗?”
“我不是怕你父母!”只是你这样叫我怎么向你坦白,这句话当然是不敢说出来的,她只得拼命追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至少先跟我说说啊!”
他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眼光在驾驶员与助理的身上划了一圈,她便明白过来,有些事不方便讲。直升机座位狭小,她也只得闭上嘴巴。但是片刻后,她发现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她恐高。
尚玫并未坐过飞机,至今为止到过最高的地方,恐怕就是租屋的六层楼。贫乏的人生使得她并没有机会测试对于高度的概念,尤其是这有着透明窗户的直升机里,只要一探脑袋,眼神便能看见那飘浮在周围的云朵,以及高空下如棋盘的城市。
她只觉得像坐在秋千上,忽高忽低的势头令她的胃也跟着像在坐翘翘板,心脏卟嗵的声音大得盖过螺旋浆声,脸色白如纸。当宋子午察觉到不对劲,拉过她的手时,她的整个后背已经被汗湿透。
“尚玫,尚玫,看着我。”这声音在她耳边不断重复着,带着温柔一双手扳过她的脸,“看着我,什么也不要想。你跟我在一起,不用害怕,什么也不用怕。”
“直、直升机是很安全的,飞机失事的机率比车祸还低。尤其是你的私人飞机,应该保养得比公用的好。你看起来很镇定,驾驶员看起来也很有经验,天气看起来也很平静。”尚玫已经完全陷入恐慌状态,一迭声的碎碎念与其说在安慰别人,不如说是在安慰自己,讲到后面,彻底变成了自言自语,“不会掉的不会掉的……”
蓦地,有个温暖的怀抱包围了她。这个混合着淡淡的香水味,以及少许烟味的怀抱,紧紧地拥抱着她。人类皮肤温暖的触感抚摸着她的脑袋,像是安慰又像是不断地向她保证,一切都没事的。
这样的动作一直持续着,持续到她的心跳逐渐慢了下来。只不过恐高的后果就是,她对于直升机上度过的那几个小时,以及怎样下了飞机,怎样一头栽倒在不知哪里的床上呼呼大睡,事后完全没有印象。这也是她醒来后,瞪着陌生房间发呆的原因之一,而另一个原因则是窗外在无数媒体上看过的景色——中银大厦正在如丝绒的蓝色天空下熠熠生辉。
“起来了?”
她回过头去,望望门口换了衣服的宋子午,再看看自己身上,沉吟许久才说道:“我以为我们是要去欧美什么的……”
“坐直升机去欧美?你想找罪受吗?”他哭笑不得地道。
“不过是来个香港,有必要坐直升机吗?”
她的咕哝在寂静的房中显得份外大声,令他轻笑起来。离开门口走到房中的沙发上坐下,拍了拍旁边说道:“过来,我们有些话要谈。”
她依言坐下,张望着这间朴素的房间。一张床,一组沙发,以及靠着窗户的矮桌和花瓶。她正猜想着这是哪里时,他解答了她的疑惑:“别看了,宾馆,不是我家。”
她这才嘟囔道:“你怎么知道我起来的?好像无论什么片里面,睡着的人只要一醒,别人就知道了。”
“我叫小王呆在门口的,你醒了就来叫我。”他好笑地看着她的脸,刚睡醒的她还未褪去迷糊,比之平时坚硬如铁多了几分柔软,“别打岔,我们有话要谈。”
她做出一付洗耳恭听的样子,听他说出令自己事后后悔去听的话:“首先,我得向你道歉,我以前的表白并非是百分百出于感情的考虑。”虽然早有心理准备,这话仍然让她的心扎了一下,“这其中有我的原因,也有部分是出于家庭的原因。选择你做我的女友,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我想反抗我的家庭。说起来根本是孩子气的事,但恐怕是我的个性所致,所以在这一点上,我要对你道歉。对不起。”
尚玫第一次看见宋子午低头,正正经经地严肃地低头表达歉意。她心中却没有半分高兴,这时候道歉要让她怎样回复啊?她不得不打断他的话道:“你先别说这些,我有话……”
“那你是不接受我的道歉了?”
她只得严肃地道:“不是,我接受,只是……”
“那就好。”他的全身瞬间放松了下来,似乎卸下什么重担般。接触到她欲言又止的眼神,他带着微笑道,“是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紧张?”
“……是啊。”她只得暂时按下自己的事答道。
“求我啊,求我就告诉你。”这回答令她眯起眼睛,条件反射地在心底模拟抽打他的场景,幸尔他很快苦笑道,“所以,这就是我为什么会做出需要道歉事的原因。”
阳光透过乳白色的薄窗帘照进房里,温暖却和蔼,他的声音也变得柔软起来,像是糖葫芦般散发出酸甜的气味:“像我们这种家庭,虽然没有严厉的家规,可是出于东方人的想法,肯定会培养一个继承人的,这个继承人一开始并不是我。不要以为我是什么家族斗争的胜利者,实际上我的父母挑选了大哥当继承人,对于这一点,我非常感激他们。正因为大哥的牺牲,我才能有自己的人生。他喜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