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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加麦斯研究所。”
“你好;是苏小姐么?”
“我是;有什么事?”
“这里有一份从中国来的快递,麻烦下来签收。”
中国来的快递?苏桐皱眉转了下眼珠,微微明了。
“好的。”
她放下电话,交代同事帮她照看一下数据,抄起大衣匆匆出了大门,朝电梯走去。
如今课业全部修完,学位也拿到手了,加麦斯给她开了证明,一道将她三年前考取的ACCA证书给了她。所有她想要的,现在都有了,一时间,竟然有些空虚。
苏桐看着被雨幕遮住的灰蒙蒙的天空,伦敦的多雨,几乎让她觉得喘不过起来。不远处,突来两道车灯,在雾霾的阴沉里,带给她一丝光亮。
“上车,”
车在她脚边停下,副驾驶的门被推开,低沉的声音从车里传来,简洁明了。
苏桐瞟了一眼车前的标识,收伞,带着一身的潮意坐进车里。
“老婆,今晚请你去唐人街的新龙凤吃好吃的。”
男人在她坐定后,倾身过来索求一吻后,修长的手挂上档位,脚下油门一加,车便疾驰进雨幕里。
“什么好吃的?”
苏桐转身看着男人,微微歪着头,黑曜石眼眸里脉脉温情流淌着,环绕在男人周身。
“听说新龙凤近日有最新菜式,我们去尝鲜。”
“你很有钱么?”
“我没有,可我老婆有!”某人不要脸的回头看向苏桐,漂亮的桃花眼里都是戏谑,带着散漫的闲适,浑然天成一股风流傲慢,让人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苏桐黑线,“所以你才开这么骚包的车?”
世爵!
魂淡,他根本没有一点吃软饭的自觉性,说好了完全让她来负责吃穿用度,可是这个不要脸的竟然用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吃光喝光花光买光她这些年所有的积蓄,她欲哭无泪的看着余额通通为零的银行卡,简直有一种咬死他的冲动。
可那个混蛋不但不知悔改,还笑眯眯的告诉她,她私藏一笔巨款,到今天都没有见天日过。
可怜她呕心沥血这么些年的积蓄早被他挥霍光光了,哪来的私款?
而他说的斩钉截铁,苏桐气极,让他将这笔巨款找出来。那个不要脸的竟然拉着她去了银行,捏着她的护照取出一个户头,尼玛,里面竟然有……她当时看着尾数N个零,差点没去拿板砖砸了银行的钢化玻璃。
“藏私房钱的老婆不是好老婆!”他笑得很欠揍的取卡,带她离开。
在她软磨硬泡、多方打听后,才知道那些钱,都是唐氏珠宝的分红,她到那时才知道原来唐氏珠宝竟然是挂在她的名下的。
“桐桐,不拿白不拿,你看,你老公我都在唐氏打了那么多年工了,就算是我的工资,也不止这些了吧。”
某人说得理直气壮,花钱花的更是理所当然,苏桐气得牙痒痒。
“妈蛋,那是你家的产业啊,你打理不是理所当然啊。”
“NO;NO;NO,现在都是吹衣和大岛的了,我只有股权,一点点股权!”
点你妹!苏桐暴走!
然后某男就威逼利诱、明修暗度的‘强迫’她陪着他大川小河的跑,看遍人间美色回来后,某女顶着熊猫眼熬夜啃书,某男时不时的逗弄着逗弄着,就逗弄到了床上。只把苏姓女子逼的咬牙切齿却仍旧拿他没办法。
“唐鹤雍,你真的,没有哪怕是一点点的后悔么?”午夜梦回处,她会偷偷的问他。
“最近又要考试了?压力这么大,竟然又说胡话了。”某人拍她,眼神像是在看一只宠物狗。
胡泥煤啊!苏桐泪流满面,她从前怎么就没发现他这一损人的劣根。
“你只要看看是曾经的唐鹤雍过的惬意还是现在,不就能找到答案了?加麦斯是怎么答应你做他的学生的,哎……”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火热的唇舌欺负上她的,不许她再有精力胡思乱想。
做你……妹啊!苏桐垂死挣扎地骂道。
她突然觉得,和闲下来的唐鹤雍一起生活,红颜短命的迹象。
“桐桐,好吃么?”
酒足饭饱,唐先生微微靠在椅背中,翘着二郎腿,一手搭在膝上,一手搭在扶手上,那样子要多邪魅勾魂就有多邪魅勾魂。
苏桐点头,大出血,能不好吃么?
哎,到今天,她才发现自己一直怀揣着一颗小市民的心,没有那么大的定力去看账单,她怕自己承受不住冲到收银台,她真想问问,一个西红柿炒鸡蛋,妈蛋凭什么这么贵?难道蛋是凤凰下的?还是西红柿是蟠桃园摘得?
苏桐在心中还在嘀咕,大眼在唐鹤雍身上瞄来瞄去,就是不肯固定。
“我请你吃饭,是有事要和你说的。”对面的男人突然倾身过来,收起脸上的懒洋洋的笑,难得的一本正经。
苏桐放下筷子,喝了一口水,望着他。正好,她也有事要和他说。
“咳咳,”唐鹤雍清了清嗓子,桃花眼在灯光下灼灼生辉。“苏桐,”他正式的喊她的全名,“我已经三十三岁了。”
苏桐撑在桌面的手肘一抖,手中的水杯差点滑倒桌子上,继而怒视说话的人。
“我三十三岁了!”某人再次强调,再正经不过了。
“SO……”他最好能说出一个让她心悦诚服的理由,否则他就别想在开着一辆骚包的跑车整日的烧他的忙里!
男人看着她,正经的脸因为眼角流淌出的肆意笑容而被破坏掉。
他扬唇一笑,眸光勾人,倏地站起身,隔着餐桌倾身向她压去。
“我这个年纪做爸爸,应该够格了吧!”他含住她的下唇,在她唇上说道,长睫遮住的眼角,丝丝流过宠溺。
爸……爸……!
苏桐石化,然后再因为他含住她的唇,片片碎裂,斑驳脱落了去。
魂淡,他这算是什么正经事啊,呜呜,她的正经事还没和他说呢。
苏桐被他灵敏的舌勾引的失了心智,脑袋了堪堪漫过包包里躺着的两份大红的聘书,一份是来自中国S市,她的母校,陈导引荐的;另一份,来自日本,大红的聘书内,盖着唐氏掌门人唐吹衣的大章……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还会陆续有番外出来,
明天就要正式入V了,
入V公告我会挂到文案里,
亲爱的们,请密切关注今晚的番外,(*^__^*) 嘻嘻……
☆、番外2 糖葫芦和妹妹
番外之——还想要一个孩子
“糖葫芦,你给我干的好事!”
随着一声暴喝;某个胖乎乎的小身影出现在楼梯处;急速的奔下楼,咻的一声跳进沙发上某人的怀里。
很快的;某无良母黑着脸出现在客厅;望着窝在某人怀里的某某人。
一大一小,两双桃花眼望着她;眼神里都是□裸的莫名其妙。
“妈妈,你又怎么了?”四岁的小男孩挖挖耳朵;疑惑地看着自家老妈;顺着她的肩膀看向她的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爸爸;你看;妈妈的手在抖哎!”他指着苏桐捏着A4纸的手,煞有介事的摇了摇沙发上长腿男子的手。
唐鹤雍藏在儿子身后的手小小的在他腰上捏了一把,警告他不要太嚣张了,否则他这个吃软饭的老爹也帮不了他。
苏桐简直要气的头发倒竖了,她狠狠瞪了一眼那个姑息养奸的男人一眼,男人却是极无辜的看着她,一副我真的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的表情。
如果可以,她真的要仰天长啸,然后生生吐出一口鲜血。
她怀孕的时候到底是吃的什么啊,竟生出这样一魔头来。
他竟然溜进书房,将她做好的报表全画上了忍者神龟!还是用水彩笔画的,她做了标记的地方,全被这个小祖宗的水彩笔遮盖了。
“你管管你儿子吧!”苏桐欲哭无泪的看着自己的无良老公,想了半天,就憋出这么句话。
“桐桐,糖葫芦还小,保持童真是有必要的。”
听听听听,话里话外,明显的偏袒。苏桐撅嘴,将手里的文件递到唐鹤雍面前,“除了忍者神龟,糖葫芦你能画点别的么?”
呃……唐鹤雍默,看着处在爆发边缘的小媳妇,低首在儿子耳侧说了句什么,小家伙冲着黑脸老母嘿嘿笑了一声,便自发的爬出爸爸的怀抱,朝楼上奔去了。
是非之地,不便久留,去也!
看着儿子的身影消失在楼梯上,唐鹤雍低垂的眸底闪过一抹奸笑。这小东西天天缠着他,害的他老是亲近不了自己的老婆,着实该打。今日小小一计,一箭双雕,美哉美哉。
思及此,男人伸手拉她在沙发上坐下,吻了吻她撅起的嘴角。
“文件再打一份好了。”他象征性的安慰道,心里却再说,一份破文件而已,不做了最好。
打一份?苏桐内心的小火苗腾地一下子又跳了起来,这不是打不打一份的问题啊,这明明是糖葫芦屡教不改的问题啊。
可惜,自己十月怀胎生的,哪里舍得真的生气。只是每每在应对父子二人时,她都有一种暴走的感觉。
“唐鹤雍,要不,我们、那啥,额……那啥……”
“说话不要吞吞吐吐,说了多少回了,这毛病总改不掉。”他伸手理了理她耳边的发丝,将它们缠到她耳后别好,情难自已的移过去,亲吻她白皙的耳垂。
“唐……唐鹤雍!”
苏桐一把抱住男人移到静脉处的头颅,直起身半跪在沙发上。
“我想和你说件事。”
“恩,说。”男人轻而易举的突破她的防守,吻落在她的项颈处,他甚至还恶劣质的伸出舌头,轻轻的舔舐着她脖子上的敏感皮肤。
“恩……”微微□了一下,苏桐倏地甩甩头,不让自己沉沦进去。
“我、我还想要一个孩子。”
男人落在蝴蝶骨上的唇戛然而止,半晌没有动作,苏桐屏住呼吸,偷偷的瞄向某人精神抖擞的短发。
他始终没有说话,苏桐的心突突的跳着。
“唐鹤……”
“不行!”
简短的两个字,带着威慑力,朝她袭来,让她一时气结。
“我一定要,非要不可!”一把推开他,她望着面前黑面的男人。
男人勾魂的桃花眼立时冷下来,他站起身,俯视着沙发上的娇小女子,及肩的发,惹人怜爱。
“那我倒要看看,你怎么非要不可。”
苏桐看着面前双手抱胸的人,那一副我若不碰你,你从哪里非要不可的倨傲状让她气不打一处来。
想也没想,跳起来超男人扑去。
千算万算,没算到她会来这招,为防她跌倒,唐鹤雍本能的展臂接住她抱好。
纤细的双腿环住男人精瘦的腰,苏桐抱住他的头颅,笑眯眯的看着他。
“老公!”她放低了音线,眼角流淌着娇羞。
唐鹤雍身子一僵,下一刻就要将她拉离自己。谁知此女早已修炼了八爪鱼功,硬是将他缠的死死地,加之唐鹤雍怕她受伤,并不敢全力拉她。左右一顾,便着了媳妇的道,一个重心不稳的倒在沙发上。
小女子旋即有模学样的将他平日如何扑到她的动作重演了一遍,轻车熟路的找到他的敏感点,钳制住他。
若换做平日,佳人投怀送抱,他定是安于享乐。可今天不同,她想要的,恰恰是他一直惧怕的。
是的,他惧怕,可他惧怕的不是孩子,而是她在生产过程中,将会遇到的不可预知的恐惧。
四年前,产房的那一幕,一直深刻在脑海里,不曾离去。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