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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了捏太阳穴。
“实际上从那天到后来的十六天里,家里人几乎是掘地三尺,但就是找不到。”
“她被人带走了?”七分肯定的语气,带着淡淡的几不可查的无力。
“夏斯人,把她偷偷关在他家的阁楼里。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在暗无天日见不到一丝光亮的地方待了十六天。如果不是那天夏斯人挂在门上的锁忘记扣上,而正好有小孩玩捉迷藏偷偷打开了阁楼的小门,我甚至不知道桐桐会不会就这样被他关一辈子。”
纤长的手紧紧窝成拳,松开又握紧。
“桐桐被带回家时,她成日的尖叫,不许任何人靠近她的视线之内。房间里的灯不分白天黑夜的点着,甚至不能看到黑颜色的东西。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到她八岁前,那整整三年是苏家谁也不愿忆起的时光。”
难怪她晚上睡觉总要留着一盏床灯,甚至还是会影响睡眠的亮度。记得刚来苏家的那晚,他打算灭灯时,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惊恐,他还以为她是胆小。
“后来突然有一天,她不再尖叫,不在草木皆兵,却开始足不出户,也几乎不出房间,安安静静的坐在角落里,可以一句话都不说的坐上一整天,甚至更多的时间。原本以为事情会慢慢变好,但是……”苏浅看着唐鹤雍紧紧拢住的眉心。
“大概是奶奶中午回来做饭后烧了一壶水,但是忘了关火,水熄灭了火,我午觉醒来就闻到煤气弥漫在整个屋子里。那时候我自己已经头重脚轻了,所以我冲到桐桐的屋子想要拉她出去时,她大概是受到惊吓拼命的抵抗,不可和我出门,但是再不出去我们都会没命,等我真的将她扔出屋子后,已经没有了意识。”所以他至今……
“这就是为什么有时你是十岁的苏浅,但有时却是正常的原因?”
苏浅点头,低头看着自己摊开的掌心。
唐鹤雍进房间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在掀起被子的一角所看到的景象还是让他心中一痛。
严严拉起的窗帘内灯光明亮下,苏桐抱着一盏小灯蜷缩在被子里,凌乱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颊,看不到任何表情。
“苏桐,”
“苏桐。”
唐鹤雍坐在床沿,伸手拨开她的乱发。
“我、没事,就是要休息、休息一会。”尽管她已经很尽力的再忍耐,可是发出的声音还是支离破碎。
“桐桐,别怕,我在。”唐鹤雍一把将她怀里的灯抽了出来,又将她圈进怀里抱好,拉过被子盖住两人。
感觉到一双手揪住了胸口的衣襟,力道还有些意料之外的大。
“桐桐,别怕,别怕。”吻吻她的发,一边拍着她的后背。
默默无言了很久的两人之间突然传来轻不可闻的咽呜声,小小的,像是小动物的哀鸣。
“桐桐……”
“我、我打破了他的头,呜呜,我差点杀、杀了他。呜呜。”
“好了,不怕不怕,我在这里,会没事的,我会帮你,不管什么事,我都会帮你解决,乖。”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真的要打他,我只是害怕。”
“我知道,没事了,以后你都不会再见到他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一刻也不离开,不会让你一个人。”
“真的吗?”抬头看他的小脸泪痕遍布,黑曜石的大眼还盛着满满的两池春水。
“可是,哥哥,哥哥……”
“桐桐,我不是苏浅,不是你哥哥。”
“那你是谁?是谁呢?”揪着他衣服的人大眼没有多少焦距,有的只是极度惊恐后的迷茫与短暂的记忆空白。
唐鹤雍将缠在她脸颊上的发丝清理到耳后,将那张虽不十分美丽但却让他爱恋的小脸露出来。
“我是唐鹤雍,唐、鹤、雍。”
像是下咒般,他捧着她的脸深深地望着那双眼,一字一句的种下魔根。
“唐鹤雍,唐鹤雍,唐鹤雍……”
苏桐一遍遍的重复着,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不停地念着这三个字,一并刻进了心底。在以后的岁月里,每当不顺心,或是支撑不下去时,仿佛念着这三个字,就能让她一直站着,站着,一直等到爱她的人出现。
☆、温暖的记忆
苏桐反常的时间过得很快,下午三点多她醒来后,一如往常的似乎之前的事如一场梦一般从来没有发生过。
而早上目睹一切的苏家人在苏桐醒后,也是一如既往,谁也没有因为早上的事而有动作,大家都想商量好又像是习以为常一般,当做从未发生过,除了唐鹤雍。
但他何等聪明,自然不会去捅这个马蜂窝。
“喂。”
“鹤雍,给我个确切的日期。”
“确切不了。”
“唐鹤雍,”那边有摔文件的声音传来,看来大岛是真的要发飙了。
“你知不知道我已经整整三天没睡觉了?我差点以为我是机器人了。”大岛崩溃的低吼着,想想唐鹤雍离开的这近十天里,他几乎是高负荷的工作着,在强大的人也经不起的。
“Jim,苏桐和我们回日本后,可能就不再回来了。”唐鹤雍邪恶的戳住他的软肋。
效果很明显,大岛在那边缄了口。
“但是,再回日本前分公司没有整合好的会,后面的麻烦你我都能预料到,很多会议还是你参加比较好。”
“折中一下,我们可以视频会议。”唐鹤雍一边开电脑,一边说道。
大岛川秀略思忖后示意秘书出去准备视频会议,“何秘书,通知所有主管在十分钟后到会议室集合。”
“好。”秘书应声出去了。
“鹤雍,你早上发来的东西我看了,马上会议上我会让赵恒将税务报表原件拿过来,到时候你可以亲自和他说说。”
“好的。”
“不过我很好奇,我不记得当初念书时你有专攻财务税率这一项,可为什么你发给我的东西专业的让财务部得人都叹为观止呢?”
当时接受完文件,他们几人粗略浏览过一遍后,立马觉得事有蹊跷。唐鹤雍虽聪颖过人,但这么专业的东西,是他还未能达到的精密程度。
“很显然,”唐鹤雍用肩膀夹住电话,一双如钢琴师的修长双手在键盘上飞舞着。
“是苏桐做的。”
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后,大岛反而有些心烦气躁起来。所以在十分钟后的会议室内,当巨大的液晶显示屏上出现一张俊美慑人的面孔时,他静静地闭着眼说不出一句话。
大岛,你这是在做什么?他是唐鹤雍,而那个女子是他的合法妻子。他试着排解内心的浮躁,不希望情绪失控。
“老大,那个‘安游’的案子怎么办?”电脑彼端,开发部的部长望着自家大老板,很是苦恼。
电脑前的唐鹤雍桃花眼一冷,让人不寒而栗。
“你没有拿出具体方案就来问我?”
“当然有,还没来得及说。”开发部部长是从日本总公司下派的,和唐鹤雍渊源不浅。
“要么,我们按原计划吃了它,顺带把上次那个想要勾引你的小妞一起吃下。”他奸笑。
推门进来的长头发女子正好听到这一句,看到电脑屏幕上的一干人后蓦地愣住了。
“那个,我先出去了,不好意思。”
“等等。”
温润的掌心包裹着她纤细的左手腕,将她拉到身边坐下。“等等让财务总监和你讨论一下。”本想拉她坐在腿上的唐鹤雍转身拉过一边的椅子,她大概会抵死不从吧,面对着那么多人。
苏桐坐在椅子上,感觉身上有万蚁碾过,怎么都觉得难受。一直修长白皙的手牵住了她的,力道不大不小的轻轻捏着她的手背,一下又一下。
“不过如果现在对安游没兴趣,那你也可以置之不理,关于官司,自然有人会处理。”开发部木之本说道,一边不住的打量着那个坐在老大身边的小女孩,婚礼上见过,仅此一面。
右手跟着左手捏她的频率,修长的手指一下下敲在桌面上,好看的脸上闪过一丝嗜血的冷森。
“收购过来,然后卖给尖虢,让他们玩去吧。”
会议室的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尖虢,谁不知道那是个专门洗黑钱和肢解公司的公司,就因为当初老板的一时兴起想要收购安游,而人家不肯,如今就落得这个下场,太悲惨了。偷瞄了一眼那个一语定生死的人,众人脸上陡闪过细微可见的惧意。
“老板,这次的深圳两家子公司的合并可能要在月底敲定,这是这次要签的文件,”电脑那边,投影仪里投射出一堆文件,看起来是堆积了很久的。
“恩,这个大岛川秀可以解决。”
大岛川秀?大岛先生?
苏桐一直低垂的眼飞快的抬起来,在屏幕上寻找到一双温和含笑的眼后,冲着他微微笑了出来,连带着那漂亮的小酒窝一并流了出来。
“大岛先生。”她冲大岛川秀无声的做着口型。
原本在唐鹤雍一句大岛川秀可以解决的话后,打算发飙的人却因为那一笑失了脾气。不仅是他,会议室的所有人都看到了,46寸的液晶屏上,沉闷的会议室内,那个女子如秋风般的笑,美而不艳,柔而不弱,冷而不冰。
手上传来的痛意让苏桐回头看向始作俑者。
“咳咳……”轻咳几声,对面的人如醍醐灌顶般清醒过来。
“赵恒,这是我太太,对于你上次送来的财务报表,她有些问题要和你交流。”将她连人带椅挪近自己身边,唐鹤雍一只手占有性的揽在她的腰侧,另一只手将屏幕调成三维,将报表划了出来。
接下来,是她表现的时候了,尽管他有些后悔这么做。
……
……
我们总会在不设防的时候喜欢上一些人。没什么原因,也许只是一个温和的笑容,一句关切的问候。可能未曾谋面,可能志趣并不相投,可能不在一个高度,却牢牢地放在心上了。冥冥中该来则来,无处可逃,就好像喜欢一首歌,往往就因为一个旋律或一句打动你的歌词。
喜欢或者讨厌,是让人莫名其妙的事情。
从房间走出来时已经接近傍晚,冗长的会议让他异常疲倦,捏了捏眉心,他开始寻找这目标,却不期然听到一阵琴声。
诺大的院子里,苏家的几个小孩都在篮球场,小点的也在一边玩耍,独独少了那个他想找的人。
靠在门廊上听了十几秒,顺着琴声走了过去。
苏家的房子是典型的徽式建筑,古色古香的江南白墙青瓦,曲曲折折,宛宛转转让人恣意徜徉。随着琴声越来越近,出现在面前的苏桐家的偏方,木制的门微掩着,好听的琴声自门缝流淌出来。
一架有些年月的黑色立式钢琴,前面坐着个长头发的女子,青葱般的纤细十指在黑白琴键上跳跃着,划出一段段漂亮的音符。落日的余晖打在她的毛衣上,细碎的余光里,如一个坠落凡间的天使。
抬眼扫过走进来,靠在琴边的男子,苏桐笑。
她弹的不是他熟悉的名曲,甚至是他没有听过的曲子。那些从她指尖飞跃出来的音符带着些温柔,又像冬日里午后的暖阳,抚过身体的每一处,让人觉得温暖,心安,美好。仿佛是个温婉的女子,在一遍遍的述说着,她闲适,安宁又充满悲哀的生活。
“好听么?”
按下最后一个音阶良久后,苏桐抬头,看着那个居高临下的男子。
“有些像理查德…克莱曼德的《记忆》,但是又不太像。”唐鹤雍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