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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
他随后踩着铁钩上了马背,为她调整好侧坐的姿势,揽她入怀,“一会就到了。”
说完,两腿一夹,追风缓步前行。
到了郊外,唐清泉摘下面纱,眼前是一片黄黄的油菜花地,一眼望不到边,蓝的天,白的云,清流缭绕的河水,微微抚面的风。这是仙界吗?怎么任他们闯入?
唐清泉已说不出话来,只抿住了嘴,出神地看着。
“我知道你会喜欢的。”卫耀麟拥她下马,替她解下身上的披风,在一片树阴的土坡处把披风摊在地上,拉着她坐下。
“世上美的地方多着呢,以后我们一起去游玩,你愿意吗?”
唐清泉从美景中回神后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她转过脸来盯住他的跟仔细地搜寻。可那双眼中只有坦诚、热切,没有丝毫的迟疑和勉强。
“你能吗?卫家堡的重担谁来担?”
“总会有人的,只等一切开始正常的运行,我就可以把它交付出去。”
“交付给谁?谁愿意来打理卫家堡的事务?”
卫耀瞬淡笑着,“这次事情之后,我才发现以前好像小看了颜儿,这丫头倒真让我吃了一惊。”
“你是说交给颜儿?”唐清泉吃惊地看着他,“这怎么行呢?她一个女孩家,又没有夫家——”
“你这个傻母亲,颇儿快要有夫家了。”
“你是说王波?”
“啧啧——”卫耀麟摇了摇头,一副万分遗憾的样子,“真不知你这些日子都在想什么了?想我吗?”
雪白的小手捶上了他的胸,半是嗔恼半是羞,“你再拿我开玩笑试试,少故弄玄虚。”
“是,是,夫人。”他拉起她握起的拳头,放在嘴边轻咬慢啃,惹得她挣扎躲避个不停,“我也是听傲天说的。颜儿在江府做丫头时,服侍的可是江家大少爷江定雄,不过,听说他脑子有些问题。”
“你是说颜儿与他——”
“也只是猜测,但若说她这几日的失常是为王波,似乎又有些牵强。”
“但是,你不是说他脑子有病吗?”这样的人即使令颜儿动了心,她也无法将颜儿交与他。更何况,两家的怨仇已颇深。江槐天被问斩,江定雄虽因检举有功而免受牵连,但江府已被查封,府里的财产充公。这样的情形,可实在让人乐观不起来。
“不要将事情想得太坏,你的脑袋瓜子总是考虑得太多,我就吃了不少苦头。”他指着她的额头抱怨着,“若你早想开了,我也不必一直郁闷着,为你牵肠挂肚。”
“你别闹了,我正说正经事呢。”
“我有在闹吗?”他瞪着她,“你说这些年来,你是不是一直都懂我,却总是在装傻?还好,不是彻底的迂腐,不然,这辈子就毁在你手上了。”
唐清泉轻咬住下唇,闷了会儿,开口道:“就是现在,也不能说就万事大吉了,你果真能放得下卫家堡吗?而我们,果真能经受得住世人的眼光吗?”不是天生的悲观,只是这情形实在是太杂乱了,虽然早巳确定自己的人生,却仍会问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是不是做错了决定,这样对耀瞬,对卫家堡会好吗?
冷不防被他一把揽在胸前,红唇紧接着被吞没,直到她无法再多想,再去烦恼,才被不甘愿地放开。
“不要胡思乱想,一切就交给我,相信我,清泉,事情不会如你想的那样糟,一切都会有转机的。”
“但颜儿呢?”她深吸了口气,潮红未退的脸上布满了担忧,“你就放心那个江定雄了吗,他定是恨极颜儿的,会不会因恨做出伤害颜儿的事来?若颜儿对他有情就更糟了。瞧,怎么会成了这样的局面。”
“颜儿不会有事,你放心好了。那个江定雄也没有你想象的糟,他只是练功走火入魔,并非天生迟顿,而且只是性情单纯,并非痴傻。最重要的是,他的武功在我与傲天之上,绝对有能力保护颜儿的安危。”
唐清泉抽了口气,“你与傲天武功已了得,我倒真料想不到在武功上超越你的人会是什么样子了。”
“如果他放得下心结的话,一切就好办多了。以颜儿的精明绝不需一个在头脑上压过他的丈夫,她需要的是安危上的保护,而江定雄似乎正是个合适的人眩”
“那你呢?为什么突然能解开心结,为他说话?”
“也许是惜英雄吧,那次打伤我的就是他。何况,当年的事情他并没有参与。”收回飘远的视线,他府下头轻笃了她光洁的额,“最重要是,我有了你。”
唐清泉感动了,将头埋入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爱他呀,怎能不爱呢?这男子的一言一行都让她深深地悸动着。否则她不会抛开一切,飞蛾扑火般地投入他编织的情网。
“那王波呢?”许久后,她又抬了头,“上一次在客厅里,他言语间似乎对颜儿有好感。这个人倒真是出我的意料了,在府里藏了那么久也没被发觉。而且,他对颜儿的情感也隐藏得很好,直到任务结束时才表露出来。”
“所以说才深得皇上的信任。”卫耀麟也颇懊恼,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被人打了主意的感觉真是糟透了,“这几天,他就要来杭州了,到时候,只怕会有麻烦了。端看颜儿会怎么做了。”
叹了口气,他打算抛开这个话题,今天拐她出来可不是为别人伤脑筋的。将地上的人儿抱进怀里,他站了起身。
“咦,你,你做什么?”
她有些紧张地搂住他的脖子,怕一个不小心会摔得很惨。
“带着你飞。”
他坏坏地笑着,纵身飞向黄色的诲洋深处,在她被惊吓得紧了臂力后,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在夏季的郊外显得格外清晰。
————
金陵城附近一个小村庄内,有一座废旧了许多年的小庙,刮风下雨时,几乎是遮不住什么的。庙内铺着一堆草,几经风雨后已变了色,发了霉,发出一阵阵难闻的气味。
“娘,你还好吗?”
从没有经受过劳苦的江夫人,此时已没什么贵夫人的影子了,一张青白的脸上,皱纹似乎只是在短短的一夜间爬满了眼角、额头,头发乱槽糟的,像堆扯乱的稻草,身上的衣服又破又脏。而最糟的是此刻意来意严重的高烧不退,江夫人身体娇贵,连日的奔波,被拒之门外的打击,会一病不起也是在她自己预料之内。只是,若自己死了,定雄这孩子怎么办?从没有经过生活磨炼,连最基本的日常生活都打理不好——
“雄儿——”
“娘,你别怕,我去找大夫来,你躺在这里不要动。”
傻孩子,她这个样子能动吗?
“你身无分文,拿什么请大夫。”
“这个不需要担心,他要是想活命的话,就最好能治好你。”江定雄咬了咬牙,眼眶泛着红,这是他最后的亲人了,他绝不能再失去了。
“雄儿,不,不要再惹事,娘一会儿就好了。”忍住全身的疼痛,她挤出笑容来,怕他再伤了人。他是江家最后的希望,不能有任何的差池。
“不,你骗我,你分明是病得难过,你等等,我马上就回来。”
“雄儿——”
江定雄不让自己妥协,转身出了破庙。
还没行几步,就见不远处,一个手提着药箱的人行来,那人见了江定雄就立刻堆了笑,问道:“庙里可是有位病人?”
江定雄呆了一下,警觉地望着他,“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这位大爷不必担心,老朽是个大夫,刚刚有位爷付了银两让老朽来看病的。”
江定雄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带他入庙内,“你最好能治好我娘的病,若敢耍什么花招,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处。”
“是,是。”
大夫慢应着走向草堆里的病人,恭身道:“夫人。”
江夫人睁开眼,虚弱地问着:“你——”
“这是大夫。”江定雄扶她起身方便他就诊。
大夫把了脉,看了气色,便起身道:“夫人并无大碍,只需吃些退慌药,好好休息几天就会痊愈。”
江定雄眼神黯了黯,这样子的破庙里,娘怎么可能会好好休息。
“我看爷在这里也无法为夫人煎药。如不嫌弃,请随老朽到药馆,先让夫人吃了药,再行打算。”
江夫人惊讶地看着这个从天而降的人,不敢置信在这个时候还会有人伸出援手,何况还是个陌生人,但感觉告诉她,这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应该就是个大夫,而且并无加害之意。想到这,她不禁苦笑,她与雄儿现在的模样,身无分文后,谁会图个什么来加害。
“娘——”
“走吧,麻烦大夫了,只是我们怕无钱付药费了。”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他并不介意这一点。
“这个不急,稍后再说也不迟。”果然!
难道,有贵人暗中相助?会是谁呢?
江定雄背着江夫人随着大夫沿着弯曲的小路,走到药馆,一个小伙计早在门口等着,将三人迎进内室,扶住江夫人在软床上躺下后,领命煎药去了。
“你为何要救我们?”这些日子的经历让他无法再让一颗简单心去看待任何事,他不是傻子,这个大夫特意找上他,应该是有原因的。
“大爷就不要问了,老朽只是受人所托。”
“谁?”
“他不想透露姓名,请恕老朽不能据实相告,但请大爷放心,老朽绝无恶意。”
伙计熬好了汤药端了进来,江定雄扶着江夫人起身喝下去。
“雄儿,别为难大夫了,只当是菩萨现身,让咱江家不致走投无路。”
“夫人,您就别操心了,好生安歇着吧!”大夫对她说完转过身恭敬依旧地道:“大爷,咱们到客厅里谈,别吵了夫人。”
客厅里的布置很简单,几张椅子,一张长形八仙桌,连盆花草也没安置。
“大爷——”
“叫我定雄吧,不知大夫贵姓。”
“老朽姓叶。”
“叶大夫,不管怎样,这次都多亏了你。”
伙计上了茶,眼睛不住地瞄向江定雄,终于忍不住话,开了口:“你就是江大爷对么,那次你在擂台上将那恶人一脚踢下,实在太痛快了。”
“不得无礼,还不下去。”
叶大夫轻斥,转过头笑道:“我这小伙计可对你崇拜得很,整天江大爷、江大爷地说个不停。自去年擂台赛后,就开始舞刀弄枪的,整日要学得大爷一样的功夫。”
江定雄怔了一下,有点不自在。很少被人夸奖,没料到他也会被别人当成英雄,尴尬地不知该说些什么。
“以大爷的功夫,为什么不去武场比试,就是考个武状元,应该极有把握的。”
“我!”他苦涩地笑着,“我怕是不行的,武状元不只考武功,还要看文采,我又不爱读书。”
叶大夫笑了,为他的坦诚无伪,不觉对他的好印象又加深了几分。
“大爷以后有何打算?”
江定雄有些茫然,虽然有一身武功却不知有何种用处,现在连个安身之处都没有,他真没用。
“我想找点活做。”
“这个不难,咱镇上王老爷家正缺个护院的,不知您愿不愿意委屈一下。”
“好,好。”江定雄感激地应道,“叶大夫,真是谢谢你,要不然,我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叶大夫暗叹,这大爷毫无心机,心思单纯得一如孩童,一身绝世的武功竟不知该如何施展,幸亏有贵人暗中相助,若是为坏人所利用,怕要引来一场大患。
“大爷,那就这样说定了。先让夫人在这里休养着,等住房安定下来再搬走也不迟。”
“麻烦你了,叶大夫。”
————
“喂,江定雄。”
一声娇喝由远处的凉亭传来,江定雄皱了皱眉,还是顿住了脚,同行的几个家佣都笑着先行离去,只留着他忍受这无休止的骚扰。
靠着叶大夫的介绍,他进了王家的护院,娘亲也病愈随着他搬进王家的别院。在一次比试中,他稍露了两手,迎得王家上下的刮目相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