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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想要除了钱之外的其它东西,那么,我告诉你,我无法给你。”
以前,也许他过于宠爱她的行为让她误会,今天,他就把心中的感情说清楚一点。
黛眉庄的眸光顺着他的眸光落到了杂志页面上,摊开的杂志页面,男人搂着女人,模样亲密,女人望着某一处,男人是不经意间去搂抱她的,女人似乎还在抗拒,因为,她的小手滑到了腰间的那双大掌上。
这个女人,就是一个两面三刀的女人,明明都说不爱敖辰寰,却偏偏还呆在他身边,明明都已经怀上其它男人孩子了,却要为敖辰寰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黛眉庄的眸光里慢慢地就有点点的恨意凝聚。
“辰寰,你对清幽,难道就没有一点感情了吗?”
“别再给我提清幽。”
敖辰寰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办公桌上物品晃荡一阵。
黛眉庄借助自己对清幽的感情,已经让他做出了太多伤害尹婉的事。
“是,我知道,你爱清幽,所以,五年前,你才纵容我赶走了尹婉。”
“滚出去。”他不想再听下去,因为对清幽的宠爱,他失去了与尹婉的第一个孩子,所以,现在,他听着清幽的名字就烦躁不已。
黛眉庄凝望着他,深深地凝望着,忽然,神情变得有些颠狂。
“你好绝情啊!清幽的心脏就在我身体里,你但凡念及清幽一点的好,就不会这样子对我,辰寰,我对你好失望。”
“滚出去,滚啊。”
懒得听她哆嗦,敖辰寰直接按内线呼保全。
两名保全接到了电话,匆匆跑了进来:“黛小姐,请吧!”
黛眉庄冷冷地斜睨了两名保全一眼,冷笑久久地留在了她粉嫩的娇容上。
“辰寰,我得告诉你一个秘密。”她似乎像醉了,踉踉跄跄走到他面前,拉着他的领带,纤长的玉指沿着冰凉的丝质面料微微上移。
“辰寰,你这样对我,你会让清幽死不冥目的。”
敖辰寰抬手将领带从她玉手里抽回,不让她有一丝一毫接触自己的机会。
男人的动作让女人一颗火热的心渐渐冷却,他的冷酷无情让她决定将藏在心中多时的秘密吐出来。
“知道吗?其实清幽还活着。”
“真是一个疯婆子。”敖辰寰压根儿不想听下去,挥手示意两名保全赶人。
“真的,她还活着,我这颗心脏不是她的,而是另外一个好心人士捐赠的。”见敖辰寰不相信她的话,黛眉庄开始疯狂地诉说那一段往事。
见她说得头头是道,语气认真,敖辰寰心口一滞,满目惊疑,然后,挥走了保全。
“说吧,说仔细一点。”
事情扯到了清幽,他不可能还能这样淡定,至少,他得弄明白,清幽如果不是死于六年前那场车祸,那么,为什么她悄无声息地离开自己,又让黛眉庄这样玩弄自己。
敖辰寰的脸孔泛着点点青紫,黛眉庄知道,如果不把这件事情说清楚,敖辰寰不会放过自己,敖辰寰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怎么能够允许她与清幽玩弄了他这么多年。
“清幽没有死,她只是病了,她不想让你难过,所以,让你以为她死了,没想到,你却执意要她的心脏留在我体内,让我延续她的生命。”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敖辰寰没想到,当年,他在澳大利亚出出差之时,接到了清幽出车祸而亡的消息,便匆匆赶了回来,他看到的只是一具血肉模糊的身躯,他永远无法忘记自己抱着她血染的身躯时,那种痛彻心扉。
车子将她的身体辗碎,她死得十分凄惨,车主执意要赔款了事,但是,他却以司机酒后驾车的理由将夺去清幽生命的人送进了监狱。
他万万没有想到,当年那具让他失魂落魄的身躯并不是清幽的。
而是一个陌生女人的。
初听到这消息时,他的脑子在迅速地运转,他在思量黛眉庄话中的可信度,当发现是真相时,整个人内心充斥了愤怒,慢慢地,心里的愤怒被清幽活着事实的喜悦给取代。
“她在哪里?”
“她不想见你。”黛眉庄冷然一笑,笑话,这么过早将白清幽的去向告诉他,那她黛眉庄还唱什么戏。
扬起的眸光迸射出绝世的冷狠。
“她在哪里?”他固执地重复,这一对难分难解的姐妹花,将聪明绝顶的他玩弄于鼓掌间。
他绝对不会放过她们,不管是黛眉庄,还是白清幽。
黛眉庄抿着红唇不语,敖辰寰突地就从椅子上起身,抬起一根细长的指节指向女人。
“你还真是懂得如何来保护自己,告诉你,不要以为清幽还活着,我就会放你一马。”
即然清幽的心脏不在她体内,那么,黛眉庄在他眼中更是什么都不是。
黛眉庄不敢迎视他眼中泛出重重冷削的幽光。
颤魏地道:“清幽她真的不想见你,如果你实在想见她,我可以带你去。”
*
天气很冷,今天早晨又开始降温了,零下九度,雪又开始纷纷扬扬地飘了起来。
豪华酒店里!
尹方毅为老婆洗了澡,还为她洗了头,望着面色蜡黄的女人,在心中不免感叹一番。
曾经,她是一个最爱美的女人,皮肤一天都要去保养两次,梳妆台前,永远摆放着护肤水,保养品,露水脂,凡是对女皮肤好的护养品,应有尽有,而她的皮肤也水嫩光泽。
以前他是一个有钱的大老板,老婆要什么都可以买什么,现在,他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手里的钱不够为老婆买几身品牌,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还真是应验了这句古话。
“佩姿,来,上床休息了。”
他亲昵地为她脱下外套,还拿起一根像皮筋帮她把脑后的乱发束起。
林佩姿纤细的脖颈露了出来,她望着他格格地笑,尾指含在嘴唇里,嘻嘻地笑说:“老公,你几时变得这么温柔了”
就连是她失去了所有的记忆,活在自己悲哀的世界中,她唯一的记忆就是,以前,老公从不会这样温柔对她,更不可能为她脱衣,为她束头发,如果她是清醒的,肯定会流下感动的眼泪。
“我……”尹方毅面色微微一怔。
“佩姿,我以前对你不温柔么?”
“不温柔,但是,也不凶。”
这话点中了尹方毅的要害,是的,以前,因为有钱,他整天有见不完的客户,谈不完的生意,在他心里,永远都是把生意,事业摆在了第一位,摆在第二位的也是她林佩姿,而是他的宝贝女儿尹婉。
也许,这正是佩姿始终钟爱麻将,玩赌博的原因之一,这个东西,也最终让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慢慢变淡。
提起这些,尹方毅心中涌起一阵内疚。
“老公,今晚你不会出去见客户了吧?”
林佩姿咬着自己的手指,口水沿着手指流到了手背,晶莹的液体漫过了藏青色的血管。
“不会,佩姿,今后,我不会再去见客户,永远在家陪着你。”
失去了一切后,尹方毅才觉得,其实钱财真乃身外之物,亲情才是人生里值得把握的东西,只是,他醒悟的太迟了。
“真的?”女人眼中泛着晶亮的光彩。
“嗯,真的,不骗你。”
“好,我们来拉钩。”林佩姿伸出一根小手指,白净的指节与尹方毅带着薄薄粗茧的手指紧紧地勾到了一起。
“来吧,老婆,你睡里面。”
尹方毅将老婆的身子推到了大床里侧,然后,挨着她躺下,睡了一会儿,林佩姿却转过身了,对他说:“老公,你不许跑,如果我醒来见不到你,我会哭的。”
“好,我不会跑,再也不会跑了。”
患了精神病的林佩姿整个人像一个心智未成熟的三岁小孩子。
不过,无论她怎么闹,怎么样吵,尹方毅始终都顺从着她,从不会给她发脾气,如果换作以前,他早就会拂袖闪人,时间真的能改变一个人。
“我爱你,老公。”林佩姿捧着他的脑袋,在他额角印上一枚浅浅的吻,倒下去重新躺好,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尹方毅心中装出事,心智又是正常的,所以,睡眠自是没有林佩姿好。
半夜时分,他被一阵声响惊醒,睁开双眼,起床走到窗边,仔细观察才发现是风刮得很猛,楼上的一盆花从窗台上摔下来,掉到了楼下面去,而中途散出来的花叶飘到了窗台上,不多时,花叶上就积满了许多的白雪,白雪越来越多,将整片花瓣覆盖,雪光中,只能依稀看得见花的轮廓,而花的颜色已经变成了一片白色。
是他多疑了,伸手将窗户关得更牢靠,转身走到床上躺好,关了灯,屋子里黑漆漆,静悄悄的。
由于是豪华酒店,隔音效果非常好,外面的狂风怒吼,只能让他去想象。
他正欲闭上双眼,忽然就感觉有一道细长的影子在地板上不停地划动,起初他没有在意,以为是雪风吹袭了什么过来印在了窗台上,可是,那抹细长的影子似乎不停在他脸上晃动。
他感觉有些厌烦,张开双眼,猛地,那抹细长的影子陡地退开,细长的影子在窗台上一点一点地凝聚,慢慢地凝成了一抹漂亮的身形,女人素罗衣裙,瓜子脸,柳叶眉,皮肤白得过于耀眼,樱桃小口,乌黑发亮的长发束成脑后成一条马尾辫。
女人眉宇是凭添了几抹幽怨,含羞待怯,可是,娇羞的眸光带着前所未有的怨愁,对上那双清冷幽怨的眸瞳。
尹方毅心里‘咯噔’了一下,然后,心儿怦怦直跳,他不是情窦初开的毛头小伙子。
可是,他无法直视女人那抹含幽的目光。
倏地,整个人就从大床上弹跳起来,然后,他向着窗台冲过去,女人渐渐转过了身形,迅速转身离开。
尹方毅急切地追了出去,当他跑出酒店大门,站在酒店门口,那里还有刚才的鬼魅影子,甩了甩头,用手指掐了掐自己的大腿,清晰的痛感袭来,这痛说明他刚才经历的都是事实,并不是春梦一场。
雪风呼呼地吹袭过来,将他睡衣边角撩起,心儿‘咚咚咚’的地跳着,为什么她会出现?
尹方毅走回房间,再也没有心情睡觉,然后,他就一支烟一支烟地吸,一晚上,整整抽了两包香烟,床头的烟灰缸里全是烟蒂与烟灰。
那天晚上,那抹魅影子折磨着她,每一次,只要他刚合上双,那抹鬼魅就会出现,正当他追出去时,她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直至天明,那抹鬼影才没有出现,他才满脸疲倦沉沉地睡过去。
*
湛蓝色豪华小轿车在平坦的雪地上前行,尽管开着前视灯,但,由于雪下得很大,几乎将整个路面覆盖,已经不太能辩别的清楚路了。
敖辰寰旋转着方向盘,对副驾驶座上的女人道:“最好不要骗我,否则,我定将你撕裂。”
“前面左拐就到了,我刚给清幽通了电话,她正等着你呢。”
黛眉庄不以为然,撇了撇唇,开始把玩着自己镶了钻钻的美甲。
敖辰寰小心地开着车,并不是他有多想见到清幽,只是,他必须弄清楚六年前发生的一些事。
黛眉庄告诉他这个秘密时,他就是这样想的,可是,当看到夜色仓茫中,女人纤瘦的身影立在寒风之中,白色裙裾飘飞,长发飞扬,剪水乌瞳里对他的殷切的希望与期盼,他还是感受到了。
他的心在狂跳,他不能说一点都不震动,毕竟,几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