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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元,你还是不太懂,我安天鼎的钱可以用几辈子了,怎么都花不完。”
言下之意,你早就失去了利用的价值了。
你最不该的就是碰了我的女人,哪怕是一根头发,一根手指,我也要你付出惨重的代价,安天鼎的占有欲是如此之强。
‘叭’,他扣响了手上的枪支,李元吓得魂飞魄散,又不敢跑,如果胆敢跑,他会死无全尸,而且,他也挂念家里的八十多岁唯一亲人老奶奶。
但是,这一枪却是没有子弹,安天鼎一张略带有皱纹的脸上浮现一抹阴沉。
“刚才这一枪没装子弹,不过,下一枪就不清楚了。”他拉开了保险,子弹仿佛也上了堂。
李元无路可退,只能凝站在原地,等待着安天鼎的宣判,要他的命易如反掌,如果放过他,也不过是安天鼎的一句话,他最最不该的就是碰了那个蔡心莲,他没想到安天鼎的占有欲如此之强,也不算是碰,他只是有那样的动机,拉了一下她的手而已,就要遭来杀身之祸。
他在心里直呼枉冤!早知如此,他就不要去喝酒了,都是喝酒误的事。
冰凉的金属抵在了他的额头上,安天鼎阴测测的声音随着呼呼的海风入耳!
“李元,放心,即便是要了你的命,我也会派人照顾你的老奶奶。”
他虽然是一个心狠手辣之手,绝对也是一个重情重义的男子汉,铁铮铮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至少,安天鼎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李元听了他的话,似乎放了一百二十心,只有奶奶有人照顾,他死也无憾了。
就在他准备走向黄泉这路时,岂料,耳边又是一声空响回荡,缓缓睁开了眼,对上了安天鼎染着笑意的深邃双眸。
“放心,李元,你蹑我这么多年,我怎么可能杀你呢!”
安天鼎收起了枪支,转过身,就在李元松一口气之时,安天鼎随手捡了燃烧架上的一支铁叉,动作准确无误地刺向了李元的喉部,铁叉穿过了李元的喉咙,染血一点点浸出,李元张大了一双惊恐的双眼,还来不及说一个字,整个身体就倒在了甲板上,气息身亡。
“爸,你怎么能这样呢?”安少弦在船舱里听到了一些不寻常的声音,疾步跑了出来,看到甲板李元冰凉的尸体,他冲着父亲咆哮:“爸,他死了啊!”
“他罪该万死!因为,他碰了你妈咪!”
安少弦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他的心从来没有此刻慌乱,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眼睁睁地看着父亲杀人,他没办法阻此,他的心在正义,良知与亲情之间徘徊。
他快要崩溃了,二哥破坏了他的婚礼也就算了,父亲居然为了妈咪在他面前杀人,虽然,安天鼎不是他亲生的父亲,可是,自从他三岁时,母亲带着他嫁进安家开始,他就一直喊他为爸爸,二十一年来,他一直视他为心目中不可替代的神,不管他是不是他的亲生儿子,总之,他对他一直都有父子亲情。
“没出息,不就是死了一个无名小卒么?”
忽然,一阵划浆的水声声从甲板下传来,安天鼎伸头一看,恰巧与一对阴深的眼睛对上,男人身着一套运动装,双手划着双浆,神情十分慌张,似乎是听到了他们刚才的话语。
安天鼎冲着少弦喊了一声:“少弦,快,那个偷听到我们说话了,如果你不想爸爸坐牢,就赶紧去给我解决了他。”
安少弦还是爱安天鼎的,听了他的话,急忙拿了手电筒跑到甲板上四处照望,只是哪里还有刚才那抹白色的身影,只见一艘船只在海风呼啸的海风面上飘动,慢慢地飘向了遥远的地方。
等候在岸上的女人披着风衣,望风而立,当看到飘过来的空船只时,吓得六神无主,她男朋友呢?男朋友不见了?莫非是出了什么事吗?她的心一阵怦怦地乱跳。
“家浩,家浩……”女人寻夫的声音在浩瀚的海面上回荡。
“爸,你杀了刚才那个划浆的人?”安少弦快要疯了,他没想到父亲如此心狠手辣,父亲在他心目中,一直是一个神圣不可侵犯的,他从没想到,父亲会在一夜之间杀死两个人。
“我怎么知道,你进去拿手电时,我拿枪准备射击,忽然发现他就不见了,可能跳水了吧!不信,你看我检查我枪中的子弹头,六颗,与刚才一样多,我不可能滥杀无辜,李元要不是碰了你妈咪,我也不会动手,那个男人可能跳水了。”
安少弦紧紧地捏握着手电筒,望着安天鼎染着风霜的脸孔,斑白的两鬓,其实,就算那个划浆身穿动动服的男人真是安天鼎杀的又怎么样,他毕竟是把他养大的父亲,在他心里伟大而神圣的人。
只是,安天鼎这个父亲光辉的形象,在他心中一夜之间全成了灰烬。
拿着手电筒走回船舱,安少弦心中弥漫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凄凉与悲哀,他感汉自己的命运,同时,也感叹母亲的命运,今夜,他才知道父亲原来是一个为达目的,耍尽手段与阴谋的人!
*
黛眉庄的孩子没保住,医生把昏迷的她推出手术室时,敖辰寰就一直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子上。
等黛眉庄清醒后,他走进了病房!
黛眉庄双手捂住脸,把脸埋在了雪白的被单里,双肩的抽动可以想象女人是多么的悲痛,她在悼念自己逝去的孩子,她在向上苍祈祷,祈祷她的孩子一路平安走向天国的路!
护士见敖辰寰进来,低下头,都纷纷退出了房间!
黛眉庄自然也听闻到了索尼的脚步声,拿开了脸上的手,睁开了双眼,自是看到了向他走来满脸忧悒的男人。
眼眸流露出来的忧悒让黛眉庄心中陡地就延升出一抹希望。
“辰寰,是尹婉,她杀了我们的孩子,你要给我们的孩子报仇啊!”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抚摸着她的脑袋,亲昵地说:“好,你放心吧!我不会就这样放过她的。”
但是,已经今非昔比了,他对她的宠爱已经成为过往,就犹如船过无痕,雁过无声!
果然,他满脸平静地对她说:“你刚做完手术,需要好好休息!”
语毕,转身就要离去,黛眉庄及时伸手紧紧地抓住了他一支胳膊,凄楚地喊出:“辰寰,你不能这么绝情,孩子是你的骨肉,他死了,你没有什么感想吗?”
哪怕是一句也好啊!
忽地,敖辰寰就怒了,剥开她紧紧地箍住自己手臂的玉指,缓缓转过身。
凝望向她的眼眸覆裹着一层碎冰!
他说:“你现在知道心疼自己的孩子了?那么,五年前,你又何必要对她赶尽杀绝呢?”
黛眉庄神色一凛,垂下眉眼,不敢迎视敖辰寰似乎要吃人的眸光。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五年前,尹婉被我逼去了美国,可是,却一直找不到工作,她曾是满腹书香的富家千金,含养与学识,高学历的她不可能连一份基本能维持温饱的工作都找不到,如果不是你从中做梗,她不可能去建筑工地做泥工,我早对你说过,我不喜欢耍手段的女人,你对她做过的事,还要我一一把它慢慢向你诉说吗?”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难怪他不要她了,原来是他心疼尹婉了。
黛眉庄干干地笑了两声,眼泪如成串的珠子滚落腮边,她忽然就从病床上爬起,不顾那儿火烧火燎如刀割一般的疼痛,她狠狠地抱着他的腰,低低地乞求:“辰寰,就算我那样对你,也不过是因为我太爱你,太在乎你,辰寰,原谅我吧!不要离开我,辰寰,我会改正的,我不会再那样对她,事实上,我早就醒悟了,你看,我都没有把她逼上绝路不是,她不是还好端端的活在人世吗?”
弦外之音是说,五年前,我还没有逼她去死,至少,还给她留了一条活路,至少,还让她在美国留了一条命。
敖辰寰瞬光瞬也不瞬地盯望着眼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人。
不是因为喜欢,也不是因为怜悯,而是她的话让他震惊,她这是什么歪论,为了自己喜欢的人,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伤害别人,原来,她是这样的蛇蝎心肠!
原来睡在他身边五年,他一直认为是一朵清纯百合,最多也只是对着他撒撒娇,需要爱情滋润的小女人,原来是如此攻于心计!
“现在,你心痛自己逝世的孩子,那么,尹婉的呢?”
“五年前,她是怀着我的孩子离开的。”突然,敖辰寰的声音就变得极其地愤怒。
想到这个女人五年前将身怀有孕的尹婉逼去工地做工,让那双本该是拔动琴键,弹着美妙音乐弱质纤细,养尊处忧的她逼到那般境地,他就狠不得将黛眉庄千刀万刮,同时,他更恨自己,恨自己五年前不该在爱与恨之间徘徊,犹豫,让黛眉庄钻了空子,五年前,他狠下心不去管尹婉的死活,更不准蓝风与敖少豫在他面前提尹婉半个字,所以,才会对尹婉所受的遭遇一无所知,让这个女人的阴谋得逞。
“你怎么敢确定那是你的孩子?在你为尹婉画裸画之前,她……”
黛眉庄还没有说出来,敖辰寰一个箭步冲上去,拇指与食指狠狠地卡住了她的喉咙,让她呼吸即时变得困难。
“再说一个字,我立刻让你去见阎王。”
他的神情变得狰狞,俊朗的五官扭曲,凶神恶煞地冲着她嘶吼,他真想杀了这个女人,如果她身体里没有清幽的心脏,他绝对会卡死她。
“清……幽!”黛眉庄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因为,她看到近在咫尺的男人眼角浮出猩红,还蔓延着一层阴深深的恐怖光芒!
如果她再想办法阻此,她肯定会被他就这样卡死,所以,她张唇喊了两个字。
果然,男人手中的力道就松了,肺里立刻灌进一片冷空气,让她肺部一片生疼!
她顺着气,因缺氧而绯红的脸颊慢慢恢复正常,她才执起他的手:“辰寰,到底她有什么好?你说,我哪点比不上你,以前,你爱清幽,现在,你爱她,为什么我跟了你五年,仍然得不到你正眼相瞧?”
“别妄想了。”敖辰寰甩开了她的手。
指着她,冷妄地笑了:“就你,也凭与她们相比。”
语毕,冷冷地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在高大冷沉的身形消失在病房门口之前,飘了一句阴测测警告:“不再出现在我眼前,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
黛眉庄吓得赶紧用双臂抱住了自己的身子,敖辰寰的绝情让她恐慌,更让她害怕,她果然是没有希望了。
可是,她不甘心啊!绝对不甘心,总之,她不可能就这样算了,她发誓要卷土重来。
*
那天晚上,敖辰寰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两点了,他没有进自己的房间,而是笔直走向了尹婉居住的卧室,推开门,屋子里黑漆漆的,伸手开了一盏台灯,淡淡柔柔的灯光打在屋子里,床上,只看到一个凸起的身形,棉被卷着,乌黑的发丝垂落在雪白的枕褥上,如黑缎子一般,脱掉身上的黑色大衣,他躺上了床,手指刚触碰到棉被的一角,静谧的房间就响起了一记冰冷的女音:“下去。”
“我不!”此时的敖辰寰就像一个孩子,其它什么事都可以听她的,唯独这事儿不行。
“滚到黛眉庄身边去!”尹婉见他往棉被里钻,顿时也来了气,冲着他又踢又咬,总之,就是不允许他上她的床,这男人今晚发哪门子疯?她被他囚着也好多天了,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