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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祁菁心中突然有些乱,直到看守打开铁门,楚绍堂上前握住她的手,对她道,“进去吧。”
楚绍堂在笑,湛蓝色的狼眸不着痕迹的微眯着,这一刻,祁菁甚至觉得,面前这个男人能看透她所有的一切。包括她现在的想法。
祁菁很不喜欢这种感觉,被人看穿的感觉。祁菁发觉,这些天在楚绍堂身边,自己似乎变得越来越弱势,就像楚绍堂自己说过的那样,祁菁强,他更强。
楚绍堂很多次凌驾于祁菁之上,弄得祁菁毫无还手之力。祁菁的骄傲是不容许他人践踏的,祁菁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
换句话说,正因为楚绍堂心性太强,所以,祁菁老早便在心中否定了他,跟这样的男人一辈子,太累。实非祁菁所愿。
她要的是旗鼓相当,就像她与祁晔,谁也压不过谁多少,很有乐趣。
然而,如今想什么都是徒劳。
她不可能与楚绍堂在一起,因为他是前朝余孽,必须斩草除根。
她更不可能与祁晔在一起,因为他是她亲兄,血缘更是不可。
她只能自己一个人,因为她是大齐太子,她身上肩负的使命太多,担子太重,无法丢弃。老天注定,她只能是一个人啊。
牢房之中,祁晔的近况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
想当初祁菁离开地牢的头天便回来授意那看守不得怠慢祁晔,那句话还是起了作用,单瞧地上摆着的饭菜,就比先前见过的强了许多。
这些该与楚绍堂的默许分不开吧。
祁晔盘腿坐在牙床之上,凤眸眯起,双手从膝前自然滑下,状似入定之神。
衣服有些破旧,但毫不影响他面容的一丝不苟。神态自若。
这便是大齐皇子该有的神态,不卑不亢,毫不畏惧。
这几日害怕楚绍堂起疑,祁菁也没有到地牢来看望祁晔,如今看到祁晔这样,祁菁反倒放下心来。
祁菁走到祁晔面前,唤了一声,“二哥。”
祁晔睁开眼睛,四目相对,一时之间,皆是无言,但那神情之中饱含太多情绪。多少情思瞬
正文 动心
只听楚绍堂大喝一声,“退下!我自有分寸。”
“少主!”余飞宏身型顿住,转身,满眼愤恨与无奈,但碍于楚绍堂,只是恶狠狠瞪了祁菁一眼,重重叹了口气,退回楚绍堂身边。
就在此时,形势急转,不知从何处飞来冷箭,还不待众人反应,只听余飞宏大叫一声,肩背部已然中箭,“格老子的,是谁暗地里放冷箭!给老子滚出来!”余飞宏连声咒骂,抬手一把将肩上的箭拔下,折成两截,甩在地上。余飞宏也不去看顾肩上的伤口,便倾身护在了楚绍堂身前,“少主快走,属下断后!”
“走?哼,这里谁都别想走。”沉稳持重的声音从火光尽头传来,声音虽不大,却异常清晰。祁菁循声望去,火光中走出的,果然是风明。
风明左手边站着王晗昱,右手边站着一个弓箭手,方才的冷箭,应该就是出自他手。王晗昱看见祁菁,便大步跑到祁菁近前,拉上祁菁的胳膊,“殿下,你没事吧?”说罢,方才意识到自己失态,慌忙松开抓着祁菁胳膊的手,显得有些局促。
祁菁看着轻笑摇头,“我这不是好好的?别担心。”祁菁抬手轻轻擦拭掉王晗昱脸上杂污,转眼看风明,“宰相大人,别来无恙。”
祁菁勾唇浅笑,不卑不亢,风明也一直眯眼望着她,知晓了她女儿身份的风明,依旧不动声色,仅是眉头挑了一下,上前一步,躬身向着祁菁行礼。
“老臣见过太子。”
此时的祁菁一袭男装,周身并无任何不妥,不明真相之人根本看不出任何破绽。
对于风明的举动,祁菁有疑惑,想不透这只老狐狸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但当下并不是她疑惑的时候。祁菁上前两步,亲自将风明扶起,“宰相大人不必拘礼,若不是你带人及时赶来,后果将不堪设想。待本太子他日还朝,必定亲自向父皇奏请,记你头功一件。”
“谢殿下。”风明直起腰身,口中虽然言谢,但语气中却丝毫没有言谢之意。祁菁看在眼里,未露丝毫不快。
风明负手立于祁菁身边,虎目微眯,上下打量楚绍堂一番,“敢问太子,这便是楚国余孽?”不待祁菁回答,风明点头道,“果真是北方蛮夷,那双眼睛错不了。”
被风明称为‘蛮夷’,楚绍堂颇为不悦,“你是何人?”
“哼~”风明冷哼一声,眼神充满轻蔑意味,“将死之人,不必得知。”语罢,风明侧头,对手下人命令道,“放箭。”
“慢着!”楚绍堂那边一看形势有变,拉着祁晔后退几步,“让你的人放下武器,不然,我先杀了他。”说
正文 回宫
前来传旨的是骁皇身边的近身太监,祁菁等人都熟悉。那太监见着祁菁等人之后,便是一副喜庆眉眼,一看便知是好事了。
祁菁、祁晔、风明、王晗昱等人跪拜接旨,果不其然,喜事临门。
骁皇感念二皇子肃阳之功,特予祁晔封王,并赐住烨王府。太子失踪多日,如今不但无损,反而破得河东大案,骁皇思念太子,命身边太监亲赴河东传旨,迎接太子归去。
如此一来,二皇子封王,太子荣宠绵长,岂不是可喜可贺?
太监传过骁皇旨意,便留下与祁菁等人一同返京。
紧接着,在澜舟城又耽搁了两日,太子祁菁、烨王祁晔、宰相风明、王晗昱连同来传旨的太监,带着大队人马,浩浩汤汤的结束了这场长达三个月之久的河东之行。
来时满目银装素裹,如今春花烂漫,万里芳菲。
祁菁拒绝坐车,一路骑在高头大马之上与祁晔并驾齐驱,经过悦来客栈之时,祁菁勒马回望,此时那儿的雪该也是化了吧。
在那青山绿水之间,有她永远也无法忘记的东西,那叫做‘回忆’。
抬首望着不知名的远方,祁菁笑得淡且温柔,颇带出些无奈意味来:短短数日,你却已牢牢分去吾心一隅,自此再也不会有人能占去那里。你到底是赢了,还是输了?
最终,祁菁在马上做了个深呼吸,高扬马鞭,转身御马绝尘而去。
她虽为他心动,但若是时间能够倒流,场景能够再现,她仍然会毫不犹豫的拒绝他。正如她曾经所说,他不适合她。
她虽因他最后的逝去而伤怀,却不敢苟同他的做法。
如他那样的男人,只有匹夫之勇,空有强势外表,难成大事。失败一次,卷土重来未可知,何故便要自杀?人之命,不轻贱,岂容他糟蹋。
自杀,永远都是懦夫的选择。
他是个懦夫。
是啊,他不过是个懦夫。
懦夫罢了。
72
不若来时的极限天气,快马不日便抵达京城,斥候先一步将祁菁等人回京的消息回禀了骁皇,骁皇龙颜大悦,在宫中设下宴席,预备为祁菁一行接风洗尘,并庆祝大破肃阳案之功。
城门口,风炫青骑在高头大马之上,久久矗立,等待心念之人,待见到祁菁之后,本欲上前,转眼却又见风明,身型顿了顿,只得别开眼,不再动作。
风炫青似乎并不知晓祁菁的女儿身份,风明并未告知。说起来,祁菁倒有一事不明,那便是,风明到底为何不揭破她的身份?跟随一个女‘太子’,步步惊险
正文 婚事
74
正元二十二年三月十五,太子祁菁、皇二子祁晔河东之行归来,不仅办妥肃阳大案,还击溃前朝余孽,孽首楚绍堂畏罪自杀。骁皇听闻,心中大悦,是夜在宫内大摆筵席,宴请文武百官,为太子与已经封王的皇二子祁晔接风洗尘。
时值初春,御花园内花团锦簇,五彩缤纷,芳香四溢。远有假山可以欣赏,近有池中荷花可供亵玩。雕栏玉砌,青丝织锦,白石小阶。跨过一步小桥,小桥那头的回廊末端紧接着淑芳苑。这宴会的地点便在于此。
淑芳苑门面宽阔,内置戏台,基本是露天场地,是专为皇宫大宴所建。自今日申时起,这里便人声鼎沸,来往宫人络绎不绝,为晚上的宴会做准备。
上阳宫中,祁菁正陪同骁皇下棋,祁菁已沐浴更衣完毕,祛除一身风尘仆仆,此时白色蟒袍的她,更显出几分历练过后的成熟姿态,愈发俊美无双。
骁皇看着这样的祁菁,心下满意非常,十六岁的太子,成熟内敛了几分,似是长大了。如此说来,这河东一行,她是去对了。
骁皇以手肘撑在红木矮几上,双指夹着一枚黑子,落于棋盘一隅,不经意开口道,“太子,你如今十六的年纪,已不小。”
祁菁将手中白子落于骁皇刚落的那枚黑子身侧,抬脸装傻笑道,“儿臣怎会不小?儿臣在父皇面前,永远都小。”祁菁本已答应张启顺要去宇坤宫看萧皇后,但却想起回宫后还未向骁皇请安,觉得不妥,这才遣人去宇坤宫与萧皇后说明,是以祁菁此时身在上阳宫向骁皇请安。
骁皇无奈笑笑,并未被祁菁的话题扯开,索性将手中剩余棋子扔进棋盒中,端起桌旁茶杯,押了一口茶,打开天窗说亮话,“朕听闻,你老早便有一名暖床侍婢,是也不是?”
“呃?”祁菁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她曾有意对外放出消息,说半夏是她的暖床侍婢,其目的便是想未雨绸缪,堵住众人对她不近女色的好奇。当然这也是经由半夏本人同意了的,半夏与祁菁自小一同长大,忠心自不必说,而如今骁皇口中所指的暖床侍婢,便是半夏。只是骁皇的话语中明显还有话。
祁菁思及这些,也放下手中白子,道,“儿臣是有一名暖床侍婢,只是不知父皇突然念及此,是有何事要说与儿臣?”
“也无甚要紧事。朕想说的是,你与她感情甚好,但她只是个丫鬟,必定配不得你。所以,朕打算替你物色一个配得起你的好女子,早日行了大婚之礼,替皇家开枝散叶,绵延香火。”
“父皇。”祁菁嘟了嘟嘴,表示对骁皇的安排不满,“您还
正文 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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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竹仙乐,舞女婀娜。
百官齐和声中,骁皇在太子祁菁、萧皇后、贤妃、淑妃的陪同之下,进入淑芳苑。
贤妃是六皇子祈佑之母,淑妃为宏王之母,位分虽不及皇后,却也比一般嫔妃要高出许多。是以待骁皇与皇后落座之后,贤妃与淑妃二人便一左一右坐于下首。紧挨着贤妃所坐的是太子祁菁,下来是各位皇子,最后是各级官员。
由于这场宴会说起来是为祁晔祁菁所办,故而祁晔坐在祁菁对面,紧挨着淑妃的位子,在一般皇子之中,已是极其荣宠。
祝酒一旬过后,贤妃尖细的嗓音在祁菁耳旁响起,“太子殿下,本宫听闻殿下与烨王殿下在肃阳遭遇不测,甚为忧心,还好你们二人平安归来,还立得大功,真是可喜可贺。若有时间,还望太子殿下能多多提点你那不成器的六弟呢,呵呵……”说到此,贤妃以锦帕掩着下巴,‘咯咯’的娇笑起来,那种笑声,与其年龄极为不符,足令祁菁侧目。
不过祁菁算是修养好的,微侧身,向着贤妃礼貌的点了下头,浅笑答道,“那是自然。”四个字言简意赅,说罢,祁菁便转正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