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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
祁菁只听脑中‘嗡~’的一声鸣,心脏漏跳半拍。
近在咫尺的那对黑色瞳孔里祁菁看到了呆若木鸡的自己,看过那么多次,祁菁却从未觉得那对瞳孔如此时这样幽深过,就如同黑色的旋风,强劲的暴风雪,将她自己生生卷了进去,吸进那未知的孔洞之中。
祁菁就这样傻愣愣眼睁睁僵硬的看着感受着眼前这个男人放肆的捏着她的下巴,将口中的热流缓缓渡到她嘴中。
姜的味道真的令人作呕。
汤是热的,祁晔的唇却凉冰冰没有丝毫温度。除了湿濡,只剩湿濡。
经过这样的唇,热汤逼进祁菁的口,刚滑进喉咙,便是冰冷。刺麻麻的感觉一路进入祁菁胃中,又突地烧了起来,搅得祁菁胃肠打结,说不出的难受。
待祁菁回过神之时,祁晔已将全部姜汤灌入她口中,抬起两手压上她的肩,将她生生推倒在牙床之上。
满头本已蓬松无比的长发被震散了下来,滑落祁菁瘦削的肩,缠绕上雪白的颈项。凉气入侵,只着了单衣的祁菁不由自主将身体蜷缩,状如虾米。
祁菁低眼看见自己胸前的乌发,又抬眼望向床前挺拔站立的祁晔,此时的祁晔仍旧敛着眸子,他永远都是那一副睿智冷静的模样,摆给谁看!勾挑起唇角,祁菁突然笑了,笑得妩媚多姿,笑得风情万种,笑得酣畅淋漓,笑得前仰后合,笑得一身轻松,笑掉遍体狼狈,笑得祁晔的眉宇间出现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笑得祁菁脸上染上两抹殷红,面若芙蓉。
祁菁笑眼望着祁晔,指尖慢悠悠搅弄着自己胸前的乌发,小巧的舌尖细细的舔了下朱唇,将指尖上移,轻点在唇边,“二哥,这可是你第二次吻我了。你的‘好意’,菁儿不敢忘记,他日必将数、倍、奉、还。”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祁菁恨得咬牙切齿,拳头紧攥身下棉被,指节惨白。那床被子若是祁晔真身,此刻怕早已粉身碎骨。
相比祁菁的愤怒,祁晔此刻面上虽不动声色,心情却是极好的。祁菁在他面前越是失态,他就越觉优越。
其实,较之前那个步步为营的太子,祁晔倒觉病中的她更为可爱些。
尤其是现在。
听闻祁菁宣誓般的言语,祁晔不怒反笑,“你说,我吻了你两次?”
祁晔这是疑问句,听在祁菁耳中,就是对她摆在明面儿上的羞辱。祁菁恨恨的瞪着祁晔,自从那碗姜汤下肚,祁菁就觉身体里的那把火一路从胃里烧进了脑子,祁菁真想让那把火从双眼中烧出来,引到祁晔身上。
“祁晔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祁晔的笑中渐渐带上几分邪肆,只见他撩开袍摆,俯身向前,左膝跪到牙床之上,抬手勾挑起祁菁胸前的发尾在鼻端轻嗅……
祁菁警惕的向后咧开,发尾也随之轻飘飘溜出祁晔指间。“你想干什么?”
祁晔不以为意,继续将上身向前倾了几分,在祁菁耳侧轻声道,“既然菁儿你他日要数倍奉还,那么,今日二哥便好人做到底,索性教会你到底什么才叫‘吻’。”
说罢,还不待祁菁反应,祁晔便再次捏起祁菁的下巴,将她的脸面转向自己,顺眼望着那磹口,祁晔低头便吻了上去。
没有上一次的强硬霸道,而是柔和的,辗转反侧。
湿濡冰凉的唇瓣噙着祁菁的,祁菁只觉那股子沁凉透过她的唇皮儿,一直侵到她的血液里,浑身不由打了个冷颤,腰身一闪,祁菁向后仰倒。祁晔快她一步,腾出一只大手揽上她后腰。然而,祁晔的两只手原本一只留恋在祁菁脖颈之间,一只伏在床上,支撑着自己,可如今支撑身体的力道突然没了,祁晔非但没有扶住祁菁,反而与祁菁一同跌落在床上。
借着这个力道,祁晔冲开祁菁的齿门,长驱直入。
祁菁脑中一片混乱,眼眶滚烫烧疼。连她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病情加重,还是心魔作祟。不想事态竟会如此发展,随着口中的纠缠愈来愈纷繁,祁菁觉得双眼发花,心里发空,身子愈发的虚弱发软,直到身体里突地产生了一股子异样的感觉,那种感觉驱使她不由得将自己往祁晔的身上靠……
祁菁慌了,圆睁的双眼中毫不掩饰的写满了她此刻的不知所措,就算祁菁再怎么会弄权玩势,身边再多像风炫青那般的人将她奉若珍宝,说到真正的情爱,她不过是个白痴。
祁晔的一个吻,就能让她连招架的能力也无。
祁晔修长的手指在祁菁白皙光滑的脸颊上磨搓着,最后向后滑进她发间,根根乌发细韧柔软,令祁晔爱不释手。发觉身下人儿的不安情绪,祁晔稍稍将自己抽离那津液之源,哑然道,“闭上眼睛。”
祁晔的凤眸中染了欲色,不再是纯粹的黑,而是如两把熊熊烈火,烧得祁菁通体发烫。听着耳边暗哑低沉的话语,祁菁如受到蛊惑那般,当真乖顺的闭上了眼眸。
见到祁菁如此温顺,祁晔的气息愈发不稳,双臂收紧像是想要将怀中的人儿揉进骨血里那般,随之风卷残云的吻再次印上了祁菁的唇。
怀中的身体如此柔软,祁晔几乎想,他想……
祁菁大概是真的发烧了,脑子里迷迷糊糊,愈发不清楚,半推半就之间,祁菁觉得自己仿佛是掉进了一片汪洋,周围冰凉舒适的海水无孔不入的拥抱着自己,祁菁也张开双臂,拥抱那无穷无尽的海水。
娇柔的双臂交叉在祁晔颈后,祁晔脊背一僵,动作稍顿,继而细吻如狂风骤雨般从祁菁丰盈红润的唇瓣上移开,自尖俏的下巴一路向下,至细嫩凝白的脖颈,锁骨,亲吻变为吸允再变为啃噬,最终祁菁‘恩宁’一声,腰身向上拱起,冷不丁撞上祁晔的腰,又被反弹落回床面儿上。祁菁的双手死死扒着祁晔的后领,摇头晃脑,躁动不安。
祁晔在祁菁的锁骨上狠狠咬了一口,才不舍停下自己的动作,支起身去看祁菁,祁晔不由一怔,原是急得哭了。
这女人,让他说什么才好……
正文 痕迹
眸中欲色稍减,再看向祁菁时,祁晔忽而自嘲的笑了。身下的她虽说是个女人,但终究是他的皇妹,然而这一点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她现下病重神志不清,他又怎可趁人之危?她虽有主动迎合,但她身体做出的反应,不过是女人在这种情况下的本能罢了。
而他呢?
他没有病,他神志清晰,却在明知她是他亲妹,明知她神智不清,明知若此事做成,待她清醒之后将会引发怎样的后果的情况下,仍旧一头栽倒在她的温柔乡中难以自拔,险些酿成大错。
祁晔,你平日的自制力都到哪去了?
哼~
祁晔,你终究也只是个男人罢了。
只是个男人。
箭将离弦,却被迫偃旗息鼓,祁晔有些气恼的侧脸咬上祁菁小巧的耳珠,轻轻拉扯,压低声音喃道,“祁菁你听好,这次我放过你,不是因为你是太子,不是因为你是我血亲,更不是因为我怕你报复,只是因为你神智不清。若他日……”
祁晔的话如绵细的丝线传入祁菁耳中,却不知她是否听进。祁菁口中发出细碎的呻|吟,额间布着冷汗,身体在抽搐,她确实是发烧了,因了那碗姜汤,和过分激动的情绪。
发烧对于现在的祁菁来说或许是好事,不温不火的病了十日,如今烧起来,若能捂上被子好好发一通汗,兴许这病就会好了。
42
悦来客栈生意兴隆,越是像如今这样的极限天气,客流越多。
说起来这家客栈并无甚匠心独运处,可妙就妙在地势极好,坐落在通往河东的必经要道上。故而来往商旅若要住宿,只有这唯一选择。
在悦来客栈的后院,拔地而起一幢小楼,有几十间客屋,是专供旅客住的。现如今祁菁正躺在小楼顶层的上房之中。由于昨儿个祁晔带祁菁来时,天色已晚,客栈早已客满,最后还是祁晔出手阔绰,给了店掌柜足足一锭银子,掌柜才去游说了住户,好歹给腾出了一间上房,至于替祁晔赶车的车夫,也只能睡柴房了。
天寒地冻,找个庇护,已是不容易。
东方天色已微澜,床上的祁菁眉头蹙了下,无意识的晃了晃脑袋,额头上叠放的白巾子便从额上滑到了脸侧。
感觉被什么东西压住了半只眼睛,祁菁从被窝里掏出手,将那东西抓在手里,触感濡湿温热,祁菁眯缝着眼侧头瞧过去,原是块汗巾。也不管那许多,祁菁抓着那汗巾抹了一把脸,闷在鼻上做了个深呼吸,这才算清醒过来。
她这是在哪?发生了什么?她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祁菁以手抚额,她只记得漫天的大雪,她晕倒在雪地之中,然后,似乎有个人一直抱着她……
后来呢?
祁菁四周看了看,瞧这屋子的陈设,这里应该是客栈吧。祁菁将手中巾帕扔在枕边,支撑着身体从床上坐起,乌黑浓密的长发便从脖间滑至胸前。
低头看见自己胸前的乌发,祁菁神色一滞,紧接着她抬手抚摸自己的发,心脏下一刻便狠狠揪在了一起。她的头发,她的头发怎么会……
祁菁掀开被子,挣扎着从床上下到地上,由于躺的时间长了,才一站起祁菁只觉脑中一阵眩晕,随即又跌回床上。静坐片刻,祁菁这才站起踉跄着向梳妆镜那边扑去。
双臂撑在梳妆镜前,祁菁直愣愣望着镜中的那个人,熟悉的面庞,但那一头泼墨般的长发,却再也寻不到往日那个意气风发的大齐太子的一丝影子。
祁菁抬起一只手摸上自己的脸颊,再下滑到纤长的颈项,最后停在大敞的领口处久久磨搓着。那里有零星一两个紫红色的痕迹,锁骨之上,还有一道细细的齿痕……
昨晚的影像,渐渐在祁菁的脑海中变得清晰……
43
祁晔昨晚一直在房中照顾祁菁,睡梦之中的祁菁很不安稳,额头烫得厉害。在军中之时还有军医可看,奈何祁菁将那军医的药吃了整整十日,病情也不见好转,故而当昨日祁菁昏倒之后,祁晔便当机立断要带她进城求医。只是路过悦来客栈时,天色已晚,又大雪连天,夜路根本无法走。所以祁晔才带着祁菁住进了客栈。
因了祁菁的病,可以说已然打乱了祁晔先前的计划。
这里无医无药,祁晔不得不整夜看着祁菁,不停的替她擦拭额头与手臂,直到天快亮时,祁菁脸色才算渐渐恢复正常,睡相也安稳了许多。一摸额头,高烧已退,祁晔放下心来,替祁菁掖好被子,开门出去了。
再进门时,祁晔手上已多了一个托盘,其上放着一碗姜汤。虽说祁菁不喜这物,但这确实对她的身体有好处,若不是昨儿个那碗汤,将祁菁的热毒从体内引至肤表,她是决计不会这么快痊愈的。
祁晔一进门便看见站在梳妆镜前只着了单衣的祁菁,皱了下眉头,将手中托盘放在桌上,走过去从床上拾了件衣服就披在了祁菁身上,“病才刚好,又想害病了?”祁晔的语气依旧凉凉的,但话语之间,关心与担忧之意没有谁会看不出。
望着镜中的祁晔,祁菁一动未动,许久,她低首去看祁晔扶在她肩上的手,继而转头看向身后的祁晔,“你……”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