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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安谟就是这时候到的,一把将人抱了起来,没有看她一眼就在围观者的帮助下,大步朝医院走去。
在路人的指责下,三月强忍着痛站了起来,小跑才能跟上苏安谟的步伐,她终于明白这是朱依雀惊心设计的一场戏,目的是为了让苏安谟看见。
所有人都可以误解她,她都不在乎,只要他相信她。
可他真的会相信她吗?
人被推进了手术室,医院的走廊很冷清,三月站在一旁很想和苏安谟说上几句话,可看到他紧皱的眉头和乌云密布的脸,就望而却步了,他从来都没有这样过。
受伤的手已经痛到麻痹,干涸的血迹触目惊心,有护士过来问她:“小姐,先处理一下你手上的伤口吧!”
她都摇了摇头,小脸惨白到毫无血色,一直安静的微闭着双眼,她不敢去看苏安谟,怕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
苏安谟突然起身径直走到窗边,静静点了根烟,抽了几口就摁灭了,三月知道他并没有烟瘾。
现在他是在难过吗?
真是无比讽刺,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站在这里,就像和肇事者一样,她才是受害者,
三月想过好几种他的反应,有指责,有失望,但是她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像现在般沉冷漠,什么都不问,什么也不说。
朱依雀从手术室出来时,已经是凌晨了,苏安谟没再让她跟进病房,拦住她冷冷地说:“你先回去。”说完就直接进了病房。
“那你好好照顾她。”三月强撑着说完,转身再也没有能力抑制住眼泪的涌出,他一句话就让她溃不成军,心好痛,痛却不是因为手上传递上来的痛,也不是被朱依雀推到地上的痛。
而是苏安谟冰冷的眼神,曾经的温柔不在,就像是看待一个陌生人一样,甚至都没有看见她手上的伤口。
三月仰头让泪水重回眼里,却抑制不住的从眼角滑落,低头苦涩地扯了扯嘴角,他还是信了朱依雀,忍着身体的痛心里的痛,一步步艰难地走出了医院。
她不能回过头去,怕回过头去,留给他是倾盆大雨一般的泪水,她的狼狈不能如此显而易见,所以必须飞快地逃开。
三月不会看到那背后的人紧紧握住的拳头,脸上担心和疼惜,几次张嘴却没出一点声音。
他太了解她了,尖锐的像个刺猬一样的人,只想保护自己,也不会主动去伤害别人,又怎么会推朱依雀,有些事情竟然由他开始,就由他结束吧!
现在她心里脑里都只有一个念头,便是离开这里,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正在闯着红灯,她正站在斑马线中央,所有车对着她呼啸而来的那刻。
她怕了,怕死,她无法像朱依雀一样赌上自己的性命,双腿开始哆嗦着,眼神吓的没有焦距死命盯紧前方,生怕身边的车没有看见我直接撞了过来。
☆、谁少了谁都一样过
第五十五章 谁少了谁都一样过
突然被人迅速拉到路边,语气充满怒气:“谢三月!你是没长眼睛还是不要命了,。”
三月吓的全身酸软无力,大口呼吸着,无暇顾及来人是谁,那人就将她从拽入了怀抱。三月身子一软整个人无力的靠着他,谢谢你。
他语气缓和了不少说:“我们先上车。”轻揽着她上车,自己到驾驶座上发动车子,见她上还冒着虚汗,王达权拿了张面巾纸递给她,“你以为出了车祸他就能回到你身边。”
“我没有这样想,你怎么……”三月总算恢复了点清明,一脸不解的看着看着王达权。
他看着前方的路况说:“刚巧路过,我就在医院外面等着,直到你出来了。”
“希望如此。”如果不知道她和苏安谟之间的过节,也许她会相信世界上有这么巧的事情,现在她不得不怀疑他派人跟踪苏安谟。
下车的时候,王达权小心翼翼扶住她,拉着她的手问:“你的手受伤了?在医院为什么不治疗?”
她已经没心情去解释他的为什么?只想早点回家去洗个澡,三月轻轻地甩开了他的手:“小伤,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我只是想关心你,你不用觉得有负担。”王达权重新拉住她的手说:“回去自己处理下。”
他一脸心痛的看着她,什么时候开始她对他如此戒备森严,在与苏安谟的博弈中,他从没利用过她来牵制苏安谟,有过这样的想法但只要一想到,可能会受伤,就下不了手。
希望她这一辈子都不要受伤。
出车祸的时候,他的车经过,看到围观者的误解和她的沉默,真的很心痛,想要把她带离现场,但是他没有,只是默默的跟着,看什么时候需要他再。
三月躺在床上想了一夜,没睡好,她已经习惯苏安谟睡在她身边了,空落落的连着心都空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去洗手间洗漱,照镜子的时候吓了一跳,看见自己脸上两个浓重的黑眼圈,堪比国宝熊猫。
颜芙来电话了,在电话那边试探地问:“朱依雀出车祸了,现在在医院你知道吗?”
她怎么会不知道,她还是那个恶毒的“肇事者”,不过听颜芙这语气,貌似还不知道,三月禁握着话筒:“病情怎么样了?严不严重。”
“今天早上已经醒来了,不过听叶言博说还挺严重的,我们俩什么时候一起买点东西去看看。”
三月身形一怔,虽然她很讨厌朱依雀,但并不代表希望她病情严重,何况她还是那个背着推她的巨大黑锅的人,越严重苏安谟越觉得恶毒。
也许真的像苏安谟说的那样,不应该管叶言博和朱依雀之间的事,不但没帮到忙,还害了自己,颜芙又说,“叶言博都跟我说了,他现在不喜欢朱依雀了,他爱的是我,你知道我有多感动吗?结婚以来他第一次说这样的话。”
颜芙说到最后喜极而泣,看来叶言博和朱依雀真的没什么,眼见不能为实,感情也不一定从开始爱到结局才算圆满,她这次真的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痛也只能自己受着。
三月推辞说自己不久就要去西山支教,可能腾不出时间陪她去看朱依雀,颜芙也表示能理解,严格意义上来说朱依雀还是她的情敌,女人的大度在事关男人时通通转化为零。
是到了快去西山支教的日子,她在心里算了算时间,前段时间就想跟苏安谟说,结果一拖再拖拖到现在还没讲出口。
朱依雀都醒了,三月本来以为今天苏安谟会回来,打电话一直没通,直到夜晚七点她才从沙发沙发上起身打了个电话给宁时渊,他也没去公司。
挂电话的时候,明时渊说了句:“明天晚上有个应酬在帮派。”
就算知道又能怎样,难道真要她去帮派拦截苏安谟,说自己是被朱依雀陷害的,说让他回家,说让他别不要她,她要是能做到这种地步,她也就不是谢三月了。
不过她有一个办法能让苏安谟回来,也许真的像朱依雀说得那样,她并不单纯。如果再年轻个几岁,三月觉得自己会大吵大闹,可惜现在的自己不会了,褪去了那些年的青涩,最后留下来的不剩下什么了。
她约了王达权,绕大半个城市才到帮派,可她一点都不饿,帮派向来以豪华出名,东西一般但贵得离谱,一些高官商人最喜欢来这里。
一进门,大堂经理就亲自迎了上来,
“王少,请跟我来?”十分恭敬
王达权点头,看来来梓城不久的王达权已经是这里的常客了,他是天生的权利者,无论在哪里都会受人仰视。
三月拒绝了去包厢,而是在大厅选了了个显眼的位置,她就是要确保苏安谟出来的时候看见她。
那样骄傲的人,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女朋友,跟别的男人牵扯不清,而这个男人还是他的死对头。
酒足饭饱之后,三月又点了份甜点,王达权见她兴致不错,嘴角也跟着上扬,还细心地帮她擦掉嘴角不小心沾上的残渣。
王达权对她越好,越觉愧疚,心里隐隐觉得于心不忍,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利用他来刺激苏安谟。
她不说离开,王达权也不催,耐心的陪着她,直到传来骚动声,三月转头看去。他在一队人中间鹤立鸡群,显然也看到了他们,也只是瞟了一眼就大步走了出去。
三月自嘲的笑了笑,也许她高估了自己,她已经不确定苏安谟今天晚上回不回来。
送她回来的时候,王达权停下车子,带着悲凉的笑看着三月:“明明知道你是利用我。我还是很开心。”
“对不起。”明明知道会伤害他,却还是做了。
回到家里伸手摸上墙壁的开关,可是有人却更快她一步的握住了她的手,不让她开灯,顺带落入一个霸道的怀抱。
“你现在是越来越厉害了。”熟悉的语气,熟悉的触觉,温暖的气息落在头顶,他回来了。
“苏安谟。”三月轻轻的唤他,不敢用力,怕是一场梦,醒了整间屋子又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苏安谟并没有回答,而是吻住了她,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不安分的两只手在身上肆意的游走,两人抵死纠缠,折腾一宿。
睡着之前隐约听到苏安谟趴在她的胸口说:“你只能是我的。”
三月睁开眼睛苏安谟已经起来,正在穿衣服,修长健硕的身材让她不禁想到昨晚,羞红了脸。
“去给我做点早餐。”苏安谟走过去倾下身子吻了吻她微微泛红的脸说道,昨天晚上只喝了几杯酒,又情不自禁做了点体力活,肚子饿了。
幸好她没发现自己的异样,忙拿过落在不远处的衣服遮遮掩掩地穿上,红着去了厨房。苏安谟看着害羞的某人嘴角微扬。
打开冰箱除了几个鸡蛋什么都没有,苏安谟没在,她日子都没心思过了,最后只能简单的做个鸡蛋面。
吃面的时候,苏安谟接了个电话,没说几句话脸色就变了,挂了电话直接拿了衣服就要往外走。
是医院打来的电话,一定是朱依雀发生了什么事,这女人还真能闹腾,认识苏安谟这么久,他从来都是一个淡定镇定的人,情绪也不轻易流露半分,很多时候她都以为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事能让他惊慌失措。
可就在刚刚,他竟然流露出害怕的神情,可想而知朱依雀在他心里的位置,是多么重要。
她在他出门时拉住了他,总觉得此刻不做点什么不行,具体要做什么又不知道,可能只是想要单纯地留住他而已。
苏安谟也看到了她眼里的不安,他也想留在她身边,可是现在他不得不离开,伸手抱住了她说道:“相信我,等我。”
昨天他们两个人都不去提医院事情,可是不提不代表不存在,他要她相信他,他又何尝相信过她。
等你是多久,她很想这样问,但是怕他说不知道,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能问,安静对他笑得没有半分脾气,让他早去早回。
三月觉得自己那天放苏安谟走的时候,特别像一个赌徒,放手一搏的感觉,如果输了,不过就是回到原点,要是赢了皆大欢喜。
苏安谟一直没有回来,也没有电话,时间久到让她差点忘记他这么个人,其实不过才一个月而已,叶梦笙说她觉得久是因为度日如年。
王达权来得殷勤,隔三差五来看她,他们有时候去散散步,有时候去吃吃饭,有时候会去近距离的旅游,他也没有对她提出过超出一般朋友关系的要求。
她很享受这种简单的朋友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