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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应当是一个结束,可是之前的过程这么惨烈。高屹父亲的亡故,高妈妈的车祸,自己父亲的骤然离世,她同高屹之间分不清的债权债务关系,父亲离世后自己的艰辛困苦。
她竟然在抱着这个男人哭泣的时候想了这么多的事情。
然而,当她抱着徐斯的时候,却令他感受到了一丝异性的接近带来的震颤。更何况这是他本能眷恋着的女性温软的身体而带来的馨香。
这个感觉太熟悉了,身体的某一处会不可遏制地变化,基本而原始的变化,这么迅速,这么激烈,这么毫不掩饰。
他连想遮掩的时间都没有。
这完完全全是平生头一回,徐斯只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异常狼狈,可是又不愿意稍离半分。
江湖是感觉到了,她感觉到他的身体因为她的接近所起的变化,热而且僵直。而他没有说,没有动。
而她,她是太需要一个依傍,一旦神经有一线松懈,就忍不住要肆意发泄。她是不是可以将这份明显的尴尬无视,先用这一个坚实的胸膛,安慰着自己飘萍自伤的心?
不管是无视还是有心,江湖还是在哭累了之后,才稍稍退开了身子,想要结束这个拥抱。
但徐斯的手没有松开。
身后有人过来兜售,“先生,小姐,我们是瑞金宾馆里的花园别墅,适合办非常浪漫的室外婚礼,还送婚房,婚房送两天哦!”
江湖慌乱地扭头避开陌生人用手擦干泪,只听见徐斯对对方讲:“我们对别墅婚礼没兴趣,对对面的酒店婚礼兴趣比较大。”
对方讪讪离去,于是她终于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问:“原来你也是来参加婚宴的。”
徐斯说:“走了一腿泥,婚礼应该是参加不了了。”
她望望他的白裤子,裤脚被溅了不少泥水,确实有碍观瞻。
看到他的裤子,又想到他的反应,江湖开始尴尬。
徐斯叹口气,终于把欲望压制。
江湖没有想到,她之于徐斯,竟然能有这样大的影响。接下来她该怎么做?她在进退之间犹豫。
她的手,还无力地抵在徐斯胸前。他的胸前有湿意,是她刚才落下的泪。她的发长了一些,垂下肩头,她垂着头,让发把她的容颜遮掩。这仿佛是一种保护,不让人轻易入侵。
越是如此,越是令人想要了然她的一切。
徐斯望住江湖,她的眼内还有疑惑,所以脸容是脆弱迷惘的。她把鼻头哭得红红的,嘴唇更像是雨后的樱桃一样,有着湿漉漉的吸引。
他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他只是又稍稍弯下身,她的呼吸里有法式全麦面包那种独有的质朴而饱满的甜香。他很久没有吃过面包,原来这样的香气对他会有一种致命的吸引。他想他是不是需要请CeeClub的主厨专门为他做一道类似的菜肴……
徐斯的想法有很多,然而,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吻在了江湖的唇上。
如同他记忆中的一样,仔细回味之后,他不愿意就此放开。
江湖一开始是错愕,本能想要往后退,但是被他抱得死死的,两人又再度紧紧贴在一起。
所有的路人都会以为这是一对甜蜜的正准备婚礼的小情人在雨中情不自禁。
徐斯的气息张狂而霸道,如同一场猝不及防的骤雨,但江湖心底明明是知道今日有雨。
或许真是情不自禁,至少她不是一人独留此地。
世间一切不能皆如她意,人、事、物,太多太多的是她没有办法把握的。然后,她的肩膀软弱下来。这是她失态了。
徐斯的唇终于能拂开江湖的唇,把全部情绪倾泻。不知道过了有多久,他才终于放开了她。
“江湖!”他这样唤了一声,完全是非要她回答一声的态度。
江湖靠在他的身上。在一秒钟之后,定下神来。她先是讲不出话来,也不知道怎么讲。
在这件事情上,她想,或者扮作鸵鸟,把头往沙子里一埋,不再面对徐斯这么难缠的对手,把眼前场景当作过去平常生活内的平常经历,应付一下。
于是她想开口说话,想寻一个合理解释掩盖刚才的瞬间失态。
没想到徐斯先笑了一笑,他说:“江湖,你就别费脑子给我捣糨糊了。”
她的唇上还留着他的气息,而他也果然知道怎么来堵她的话。
徐斯就是这样的人,在儿女私情上头也一定要握有主动权。他的话不会多,但一定会让她徒呼奈何。
如果这是一场恋爱的开始,她完全不可能具备以往所有交往之中的优势。
的的确确很难去适应。
没有想到徐斯说:“你何必事事都去计较都去算计,累不累?”
江湖遽然一惊,仰头看向这个男人。
他又何曾不是占着自出娘胎就无往而不利的优势?刚才他一时情动的尴尬,此时此刻,在他的身上一点点都看不出来。他的那股子形于外且毫不遮掩的精明,让他说什么做什么都有一段犀利的态度,自有天然而成的坦荡。
江湖只得说:“徐老板,原来你是这么追求女孩子的。”
徐斯好笑地瞅着她,“那么你来教教我,怎么追比较合适?”他放开了她,但还是拽着她的手,把她牢牢拉在自己的伞下,说,“你别老摆这种压力很大的样子,好像我正干着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哪有哪有?徐老板好心给我送雨伞,我感激不尽。”江湖赶忙辩解。
徐斯冷眼看她,也只有这江湖,才能同他亲吻以后,还能把脑瓜转一个飞速,真话假话场面话句句都能现场编造出来。他不免是气馁的,所以冷笑,“净说反话来煞风景。”
煞的是什么风景?忆及刚才的风景,江湖蓦然面红。她期期艾艾说:“你好去参加婚礼了,我要回家吃饭睡觉了。”讲完挣一挣手。
徐斯没有放开,说:“吃什么饭?我还没吃晚饭呢,现在人都酒过三巡了,我去了也没得吃了。”
结果是江湖又被徐斯强制带到博多新记陪吃了一顿晚饭。
他今天没有开车,又是坐了她的车,让她当了司机,在驶进桃江路附近的弄堂之后,他把她叫了下来,帮她给倒了车。
江湖撑着徐斯的伞,突然想起来以前同父亲一起出去的时候,都是父亲来帮自己倒车。她有刹那的失神。
这天的博多新记内人不是很多,他们仍选了上回坐过的那张小台子。
她并不是很饿,反而徐斯饿得很,叫了一大堆菜,都是上回叫过的。
江湖问他:“你就这么喜欢这小店?”
徐斯讲:“这里虽然做的是潮州菜,但就是有种老弄堂小饭店的感觉。”
她没有想到徐斯这号人物也有这样的念想,只是想,若是以前的自己,应该不会有徐斯这般的闲情光临这样的小店。
如今情势不同,心境也不一样,她能够放低一切,来细细体味。
江湖点点头,吃一口梅菜笋,笋干味道十足,甜咸适口,一下就把她的胃口打开。所以说,是她不曾见识过很多美好事物。
她一声不吭,只管吃东西。
徐斯的心情应当不错,叫了一碗皮蛋瘦肉粥,吃得很香甜,看来是饿了。他还说:“这里的老板就在周围一圈开店,也不开到别的地方去,也不开多了,在合适的地方做合适的事,算不算聪明的选择?”
他的话中有话,江湖莞尔。她说:“是啊,就因为这里周围都是大店贵店,才显出小店多么珍贵是不是?”
徐斯俨然一副教训口吻说:“还是挺有悟性的。”不知算夸奖还是算讽刺。
江湖狠狠瞪他,他只当没有看到,自顾自又叫一碗饭,胃口真的很不错。
后来又是江湖开车送徐斯回浦东的小别墅,一路上她忍不住抱怨,“你怎么出门都不开车?”
徐斯却很坦然,“今天有任冰的顺风车,何必多在酒店车库里多占个车位?”让江湖腹诽不已。
但是她也头一回知道他在浦东的小别墅原来离腾跃的工厂不远,她还在别墅区的会所里游过泳。
徐斯是个能安排生活和享受生活的人。
她送他到别墅门口,正要催徐斯下车走人,徐斯却俯身过来,让她本能往后退了一退。
黑暗里,他的眼睛却很亮,认真专注地看她,逼得她只得直视他,却看不透他眼底的意思。
目的已经达到,徐斯微笑,他打开车门下了车,还道了一声相当轻飘飘的“晚安”。
江湖在他的身后握着拳头挥了一挥。
江湖接到莫向晚的回复,便安排了一次比较隆重的面试。对方准时抵达,也穿了一身职业套装,妆容淡雅,态度从容,看来也很重视这个面试。
在她抵达之前,江湖同猎头同学通了一通电话,同学办事很利索,已和莫向晚沟通过一遍。所以莫向晚对江湖的这次约见心里有数,也能明白江湖的意思,所以她对江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江小姐,您太隆重了。”
看来也是一个开门见山的性格,对上江湖的胃口,她谦逊地笑道:“不不,我们公司以前从来没有设立市场营销部,第一回组建班子,是很重视的。这样,我们公司的情况是百废待兴,薪酬方面也许不太具有竞争力,但是如果年底有盈余,会拨出百分之十给管理层做花红,虽然少了一点,但是我有信心这个比例会逐年递增。我的目标是把鞋子卖到海外去,不是代加工,而是我们自己的牌子。”
也许莫向晚没有想到江湖会把话说得这样直接也这样完整,笑道:“江小姐太爽快了,竟然什么都不问我。”
江湖说:“我相信以前行业内的口碑,胜过我问千百个问题。现在你的情况是已婚已育,这样的员工许多公司都会欢迎,对吧?”
“我被你说得好像已经是最佳员工。”
“不不,我的员工都是最佳员工。”江湖说。
于是也就水到渠成,如同她想象的那么容易,莫向晚是个很易沟通的对象,也很有职业素养。她亲自把莫向晚送了出去,讲:“我真诚希望你可以尽快上班,我们有一大堆营销活动要做,我已经快应付不来。”
莫向晚答:“如你所愿。”又好意提醒,“江小姐晚上可以用一点金霉素眼药膏。”
江湖挠了挠右眼皮,才发现眼睛发涩,因一大早忙到现在,竟没有感觉,现在确有发肿迹象,只好无奈耸肩,“最近真是太忙了,这下恐怕要好多天没法见人了。我让保安帮你叫车。”
莫向晚忽而有些羞赧,“我先生在下面等我。”
于是她把莫向晚送到厂区门口,握手告别。
厂区内果然停了一辆陌生的宝马,有两位男士站在车旁聊天,都是江湖认识的。其中一位一见莫向晚就招呼声,另一位径直往江湖这边走过来。
那人不是徐斯是谁?
江湖的右眼皮又痒起来,她又用手挠了一挠。徐斯已经走到面前来,江湖下意识用手往脸上一挡,把脸撇开。
徐斯笑道:“干吗?见不得人吗?”他伸手移开她的手,目光往她脸上停留片刻,又笑起来,“你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江湖甩开他的手,那头莫向晚已经上了车,同她的先生向这头伸手道别。
江湖摇摇手,却对身边徐斯讲:“是啊,看到别人夫妻恩爱家庭幸福,我很羡慕,不可以吗?”
徐斯斜斜睨她一眼,“原来这世界上也有让你羡慕的东西。”
徐斯不是头一回参加腾跃的会议了,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