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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见他衣饰华贵,问得又客气,忙立直了身子,恭恭敬敬地答道:“啊,这位少爷怕是头一次路过我们这里吧?我们都在这儿等着看稀罕呢。”
“看稀罕?”子成更觉得奇怪了,这荒郊野外的,能有什么稀罕好看的?
远清顺着众人的目光向江对岸看了看,极目之处,浩渺的江水滔滔而过,对面几十丈外的江岸边,一座孤崖,生着一些杂草,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异之处。
“这里有什么稀罕啊?”子成毕竟沉不住气,又问道。
“嘿嘿,这位客官,您二位是刚路过的吧?要说这稀罕吗,那可是绝对的与众不同,惊人得紧哪。”旁边凑过一个笑嘻嘻的人来,看打扮应该是个小贩,手里还托着一个木头托盘,盛了一杯茶,递给刚才被问话的人,道:“林大哥,您的茶,先坐下歇歇,马上就要到时候了。”
子成听得有趣,又问道:“究竟是什么事,快说来听听。”
“嘿嘿,时候快到了,我还忙着,这二位爷,不如请来小的这茶棚喝杯热茶歇歇脚,别看这里荒僻,小的这儿却备有上好的明前茶呢,价格绝对公道。”
子成见他说得狡猾,只劝二人去喝茶,却不答自己的问话,心中有气,哼了一声,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停下来看看稀罕,远清劝道:“子成,还是走吧,这里能有什么稀罕可看的。”
“哎,这位爷可就有所不知了,要说咱这地方是不大,稀罕却是不小的,在别处,那怕是京师,您老也绝对瞧不着!”小贩挺起胸膛,大声地道,神情颇为自豪。
“真的么?”子成又动心了,回头向远清道:“远清兄,那咱们就歇一会儿看看,反正赶了大半天的路,也乏了,且喝口茶润润。”说着甩蹬离鞍下了马,就往不远处的茶棚走去。
远清无奈,也下了马,跟了过去。
小二殷勤地帮二人拴了马,奉上香茶,果然是不错的明前绿茶,茶具也还清洁,子成轻轻嗅了一下茶香,颇觉满意,又问小贩道:“这下你可以说了吧?到底是什么了不起的稀罕,引得这么多人来看?”
“爷您有所不知,咱们在这里等着的,真正是开眼的稀奇事儿,保管您看了,再也忘不掉,回味无穷啊。”小贩摇头晃脑地道,偷眼看子成脸一沉,便欲发作,才忙接着道:“大家等在这里,为的是看人跳崖。”
“跳崖?!”子成一下子站了起来,手里却还稳稳地端着茶,半点都没洒出来,显是身有武功。他瞪圆了眼睛,生气地道:“这是什么地方,人居然如此无良,看人跳崖还如此兴致勃勃!”
远清也有点生气了,问小贩道:“究竟怎么回事,你说清楚点,别再卖关子!”
小贩见二人动气,却半点也不害怕,笑嘻嘻地道:“二位爷,您们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别处的跳崖百年难得一见,即便有人跳了,也是血溅当场,有什么好看的,咱这儿可不同了,不但日日有人跳崖,而且跳得花样百出,令您百看不厌哪。”
子成听他说得有趣,禁不住噗哧一声笑了起来,道:“百看不厌?”
小贩振振有辞地道:“那是当然,不然怎会有这么多人在这儿等着瞧,小的这茶棚生意又怎么会这么好呢?”
“那你说说,怎么个跳崖跳得花样百出法儿?”子成又坐了下来,轻轻吹了吹茶,抿了一口,闲闲地问。
“俗话说,百闻不如一见,嘿,时候这就差不多了,还是请您亲自看吧。”小贩见稳住了他,却又卖起了关子,笑嘻嘻地立在一边,不再多言。
子成看了他一眼,心想这个家伙真是狡猾,也不再问,同众人一样,开始注目江对岸的孤崖。
等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突然见孤崖顶上人影一闪,一个人从崖顶向上跃起,高高地在半空打了个盘旋,一头向下扎了下来!
众人轻轻地一声欢呼,子成一下子站了起来,茶杯捏得紧紧的,茶水洒了一身,也不觉得,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个跳崖的人,连远清也吓得站了起来。
却见那个跳崖的人身形利落,在空中连续几个翻滚,姿态优美,全不见一丝迟滞,十几丈的高崖,眨眼间落到了尽头,他绷直了身子,双手前伸,头下脚上,像一支箭一般直直射入水中,连水花也没溅起多大,隐隐听得“嗵”的一声轻响传来,片刻之后,一个头从远处的水面上冒了出来。
“好!”众人一片惊呼赞叹之声。
子成坐了下来,心还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又觉得兴奋,问小贩道:“这是怎么回事,你说的每日里有人跳崖,就是这个吗?”
小贩得意地道:“正是,爷,你看着还满意吗?”
子成再回想一下,刚想开口说话,忽然听得众人齐声惊呼,忙抬眼看去,却见青影闪动,崖顶上又落下一个人来,这回却是毫无章法,斜斜地落向水面,看样子倒像是真正的跳崖。
眼见着那条人影接近了水面,刚才入水的那人忽然从水中跃起,居然像能在这软软的水中借力一般,纵起有五六尺高,伸手在青影上一托,将飞坠之势一缓,两人一齐落水,溅起老大一片水花,传来“扑嗵”一声大响。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连小贩仿佛也在意料之外似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怎么多加了一个人跳崖?改节目了吗?”听众人喧哗之声半晌不息,子成叫住小贩再问。
“嘿嘿,说不定,说不定”,小贩高兴得眉飞色舞,只差一点便要手舞足蹈起来,旁边有人叫添茶,他忙忙地去了,一时给众人添了一圈茶,才又转回子成和远清身边,赔笑道:“让您久候了,实在对不住。”子成早已不耐,忍着性子道:“快说!”抬手扔了一两银子在桌上。
小贩眼睛一亮,伸手拿过,掂了一掂,揣入怀中,赔笑道:“前十余日是一个人跳,这又变成了双人跳,嘿嘿,这样发展下去,只怕过不多久会变成团体跳崖了,可是更有看头了啊!”
果然众人也都七嘴八舌,对今日看到的场面颇为兴奋满意。
确实有趣,子成偏着头想了想,差点就要开口问这里有没有住的地方,这便住了下来,明日再看,却一眼见到远清皱着眉头,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眼睛一转,没有开口。
远清放下手中茶碗,淡淡地道:“热闹也看过了,这便上路吧。”
子成瞪他一眼,小贩不满地道:“怎么,客官见了这等稀罕事,居然不满意吗?”
远清不为所动,只看着子成。
子成踌躇了一下,终于站起身来,道:“走吧。”两人一齐走出人丛,上马自去。
小贩瞪了他们的背影一眼,转过身,又笑嘻嘻地招呼大声闲聊的众人,忙着添茶去了。
直到日头向西偏了下去,江风渐凉,众人才散去,有人还在留恋地回头望向崖顶,口里说道:“今日才跳了一遍,有时会跳两遍的。”
小贩笑嘻嘻地接口:“明日再来啦,今天虽只跳了一回,却是双人,明日不定还有什么花样呢!”
众人又高兴起来,都道:“对,对,明日再来。”
纷纷议论声中,人都散尽了。
小贩收拾着茶具桌椅,哼起了小调,快活无比。
第二天,小贩摆好桌椅茶具,心中盘算,这些日子因为发现了这个奇景,茶钱比以往多卖了数十倍,昨日进了一大批好茶,又添了些茶具,只是这前些日子添的桌椅又显得不够了,明日说不得要再买几套来。
嘿嘿,这可真是天上掉下来的财运,我可真是走运啊!小贩笑眯眯地想。
但这一日众人直等到太阳下山,也没见到有人跳崖,茶水喝了无数,众人望眼欲穿,虚火上升,骂声四起。
小贩一边四处赔笑,一边频频擦着冷汗,不住地望向崖顶,心想今日这是怎么了,跳崖的人休息了吗?真是的,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天渐黑了,众人骂骂咧咧地四散而去,小贩一边弯腰送客,一边赔笑道:“明日再来,明日再来,嘿嘿,明日一定会再跳的。”
没人答他,人散尽了,夕阳西下,长江东去,老树昏鸦,一片荒凉。
次日又有不少人来等,却依然无人跳崖,大家骂了一通,早早地散了。有人恨恨地道:“骗子!怕是再也不跳了吧。”
小贩心惊肉跳,今日只卖出了往日四分之一的茶,可怜他刚进的好茶啊……
再次日来的人更少了,疏疏落落地坐了几桌,天刚过午,就都散了。
看着他们绝然而去的身影,小贩把心一横,收拾了摊子,回家找了条小船,往对岸孤崖去探看究竟。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爬到了高崖顶上,却见杳无人烟,只一座孤零零的破草棚东倒西歪地立在崖上。向里一张,空无一人,也无长物。
这,这是——
小贩的心凉到了底,忍不住眼泪落了下来,“可怜我买了那么多桌椅板凳、刚进的明前好茶啊!我怎么这么不幸啊——”
啊啊啊啊——
江畔孤崖上,传来一阵长长的悲嚎,惊起几只麻雀。
不知今晚,会不会有人大饱眼福,再看到有人跳崖的表演?
2006…6…28 2:36:00 雨打荷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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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三:
★讲故事的后果★
两个人在一起生活,免不了有些小小磕碰,这不,莫离和萧同,不知为了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闹了两天的别扭了。
当然,是莫离在和萧同闹别扭,至于萧同么,他可能刚才还跟人争吵得脸红脖子粗,转过头去就忘了,再一会儿又已经与人嘻嘻哈哈、打打闹闹了。
“唉”。萧同叹了口气。
咦,老陈掏了掏耳朵,吃惊地看了看他,咱们的堂主、大名鼎鼎的快刀十一狼萧同居然会叹气?抬头看看天上,还好,并没有变天,日头正向西方缓缓落下,没有什么异兆出现。
“堂主,什么事不开心哪?”基于对这个小堂主的忠心,老陈好心地开口询问。
“人的心眼儿为什么大小不一样呢?”萧同喝了一口酒,闷闷不乐地道。
“嗯?”老陈摸不着头脑。
“我的心眼哪,牵着骆驼都能过得去,可莫离的小心眼儿,比针尖还小!”萧同愤愤地咬了一大口鸭子腿,腮帮子都鼓起来了,用力地咬咬咬,仿佛在咬莫离似的。
原来是小两口闹别扭啊,老陈是过来人,笑眯眯地瞧着他。
居家过日子,哪有炒勺不碰锅沿儿的,得好好开导开导他,瞧他那恶狠狠的样子,正在想着咬莫离几口出气吧?
老陈心里悄悄地笑着,正要开口劝导——
“老陈,这鸭子真好吃!”萧同笑嘻嘻地道。
“……”老陈险些岔了气,这个快刀十一狼啊,怪不得他的心眼儿牵着骆驼都能过得去,别人要想跟得上他的心思,还真是不容易。
正盘算着该怎么开导于他,萧同却兴味盎然地问起他这鸭子的做法,老陈见问到老本行,精神一振,认认真真地讲述了一通这虫草酱鸭的做法,两人一问一答,兴致勃勃。
半晌,萧同吃饱喝足听过瘾了,抹一抹嘴,站起身来,打个招呼,出门去了。
这边老陈很得了小堂主的夸奖,高兴得满脸放光,又开始打算设计新的菜式,正在搅尽脑汁思考的时候,门口人影一晃,又一声叹息传来。
咦,小堂主怎么又回来了?
萧同垂头丧气地坐回桌子边上,揪了揪自己的头发。
“怎么了?”老陈已经忘了自己刚才在想什么了。
“莫离还是不让我进门。”
“哈!”原来还是这件事,老陈摇了摇头,都说卤水点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