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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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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活一下午,待穆然入族谱回来,四人终于往回赶。
就这一回,宜悠与穆家小辈踢毽子讲故事,一帮小萝卜头已极为信服她。到走的时候,他们全都追在门口,要不是穆家各自娘管着,怕是真得跟着她回家。
到家后她直接歪到炕上,几个小萝卜头经历无穷无尽,绕她年纪还不大,也着实有些吃不消。
“穆大哥,我看把小胖子提到官学去吧。”
“怎么这么想?”
“那孩子着实不错,虽然看着字不怎么样,但是人心思不坏。再说一张一弛,你把族长嫡孙弄过去,往后他想做什么,也得寻思寻思。”
“我问问穆宇。”穆然还是有些推拒,他对穆家的心结不是一天能解。
“我早就问过,穆宇却是比你想得开,他答应以一个长辈的身份照顾自己的侄子。”
宜悠家中侄子两字,穆然又想了想。当初爹娘死时,小胖还是个奶娃娃,什么都不懂,他这样迁怒真有些不应该。
“况且他还帮了我个大忙,这孩子嘴皮子特利索,刚才那一会已经说服了穆家所有人,让他们相信春生在污蔑长生。有他进官学,与穆宇和长生兄弟仨相互帮忙,也省得受那些大孩子的欺负。”
“行,不过这事你暂且别说。族长那里要是放松下来,今天这番辛苦可就白费。”
“你说的也有理,反正时日还长,那就先抻抻。只是我还有一疑惑,为何今日你会临时让四哥管这些事,昨日咱们不是说的二哥?”
穆然嘴唇阖动,他该怎么说?想到大哥望着小媳妇色眯眯的眼神,他就恶心到不行。
“大哥最是厌恶四哥。”
“为何?”
“我也不知,可能是天生的八字不合。自小大哥便是穆家孩子中的头,有他带着,其余兄弟也都对四哥也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多年习惯下来,他们早已习惯不舒服时踩四哥一脚。
今日牌位之事,他们仨都搀了一脚,反而是去控制机关的四哥更无辜。若是给个机会让他起来,大哥、二哥还有三个心里肯定不是滋味,这比让二哥跟大哥去争族长之位好多了。”
宜悠也明白,嫡长子继承制摆在那,除非穆家老大和小胖子突然统统死亡,不然穆家老二绝不会有当上族长的机会。
“这样也好,今天这身衣裳简直热死我,塞这么些东西进去可当真累赘。穆大哥你且出去,我先换身衣裳。”
穆然遗憾的看着那已经扯开的衣襟,里面正是最为臃肿的棉花。宜悠成亲陪嫁里有一件皮袄,穿在身上又暖和又轻薄。今日为了麻痹穆家众人,她方才一路忍着。如今目的达成,她总算不用再穿如此厚重的衣裳。
“行,我先出去收被子。”
穆然走出去,贴心的关好门。待到宜悠换好衣裳,他也扛进一些被子,两人铺好床,开始为今晚睡觉的事犯难。
这会别扭的不是爱洁的宜悠,而是一直大而化之的穆然。屋里就一张炕,小时候他与爹娘睡上面,半夜醒来常听到如今让他乐在其中的尖锐叫声。那时他们是一家人,他做儿子的当然没事。
可如今穆宇和端阳,那可不是他孩子,怎么能根小媳妇躺一张炕。即便中间隔着她,那也不是个事。
“没事,反正炕也不小,忍一忍就过去了。”
“这事怎能将就,若是一两夜也就算了,离着年初三还有将近十天,一旬的功夫。”
宜悠摊手:“你想什么那。”
“反正就是不行。”
“可腊月这么冷的天,外面天寒地冻的,你舍得穆宇睡那么凉的地儿。左邻右舍的,叫别人瞧见了会说什么?”
“不行。”
不管她如何解释,穆然始终拒绝:“东屋里有张炕,是娘做月子时用的,就让他们睡那儿!”
“都没收拾。”
“我去收拾,你且安心呆在这,一小会儿就好。”
宜悠发现穆然在有些事上特别坚持,不论她如何说都不会答应。她坐在炕上,一会往那床||第之事上想;一会又摇头,穆宇躺上来还没啥,端阳那么大小伙子,要是跟他离那么近,她也别扭。
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她也下来准备去生火。来之前他们有马车,上面带了不少东西,这会只要热一下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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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她走到饭屋,院门打开,穆大媳妇再次进来。比起晌午,这会她的笑容中带着丝谄媚。
“哟,五弟妹脱了棉袄,立刻变得跟年画上的神仙妃子一个模样。”
宜悠笑笑:“大嫂过誉。”
“这么谦虚干啥,刚才你不是给孩子们年糕,我刚包的包子,趁着热乎你们吃点。”
盘子托在她手上,透过笼布热气钻出来。宜悠收下:“闻着就很香,多谢大嫂。”
穆家大嫂随她进了屋,双腿盘在炕上,又是对新被褥一阵夸,直夸得宜悠起一身鸡皮疙瘩。而后她往怀中掏一掏,递给她一张发黄的纸。
“爹叫我拿来给你们,虽然你们进了城里,可多点地总不是什么坏事。”
宜悠伸开,正是当初穆然爹娘水田的地契,上面的签名和手印甚至都没改。地契对于大越人的重要性可想而知,吃得麦子穿的棉毛全都在这里边出。
当年重病的穆然娘,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交出了儿子日后傍身的所有田产。那种绝望的感觉,她体会不到,却能稍稍想出来。如果换做是她,也会一口气上不来直接死。
真是风水轮流转,当初强取豪夺的东西,如今直接送上门来。宜悠并没有收,她觉得不然也不会收。
“不必,如今我们手头并不宽裕,还赎不回这田地。”
“不用赎,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当初爹也是看他们兄弟年幼,怕他们照顾不过来,这才帮忙看着。如今五弟已然娶妻生子,他也能放心的交出来。五弟妹,你便收着。”
“当真不用,修缮爹娘的坟本是儿子当做之事。那是穆大哥爹娘,也就是我爹娘,我没有要动用别家钱财去给爹娘办后事、全孝心的道理。”
穆然走到门边,刚好听到这一句:“对,就是如此。大嫂请回,另外今年过年,还望表妹不要再过来。即便是过来,也请不要出现在我二人面前。”
穆家大嫂脸色阴沉,她娘家妹妹也不是嫁不出去的主,听听穆然这话说得,当真是让人生气。
“这祖产你都不要?”
“当时说得明明白白,如今我断没有再威胁要回来的道理。对了,表妹之事,还请大嫂给个准话。”
穆大嫂阴下脸:“自然不会!”
穆然拱拱手:“那就不再多留大嫂。”
见她怒气冲冲的消失在穆家门口,宜悠掰开一只包子:“穆大哥尝尝,味道还真不错,看来也加了白石煮过的水。”
“别不吃啊,用咱们的年糕换来的,吃着一点都不亏心。”
穆然就着她的手咽下去,分完一个包子,宜悠倒两杯子水:“那地你当真不打算要?”
“当初爹的地就不该那般少,毕竟奶奶在世时最疼爹,即便族长之位给了大伯,可她也给爹留下了足够的地。就是奶奶丧事,爹出了一次地。”
“所以,你的意思是把当初所有地都要回来?”
穆然点头,眼中满是阴郁。
☆、第九十二章
入夜;宜悠与穆然躺在土炕上。冬日的雪夜格外寂静;夏日奔忙的各种花鸟鱼虫也早早的冬眠;此刻不见踪影。
两人离着不远,彼此间呼吸可闻。宜悠往边上缩了缩,穆然看过来:“冷?我再去把火炕烧暖和点。”
“也没,我多盖床被子就是。”
穆然一个轱辘翻身上炕;将身上的被子搭在她上面。推开门,不久后门外传来柴火落地的声音。
门并不严实,她躺在里面;甚至能听到外面三人商量事的声音。
“哥,我来烧吧,明天你们还得早起。”
“老爷;还是我来。”
穆然拒绝两人:“无碍,你们也忙了一天,早点歇着就是。我在这守一会,明早端午早点起,来看着火炕。”
“行。”
三人有商有量,很快就把一夜的分工完成。宜悠脚神到墙边,那一溜连接着火炕,不知是否是幻觉,只这一会她却觉得那里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坦。
打个呵欠,昨晚睡得就少,今个儿又跟穆家全体人斗智斗勇。甚至中间,还有牌位掉下来那等大事,熬到现在她便是铁打的也有些受不住。
眼皮渐渐沉下去,眼见穆然还在外面,一时半刻怕是回不来,她便将被子挪到那一边,自己先闭上眼。
这一闭眼瞌睡虫就铺天盖地的涌来,没过多久她便沉沉睡去。
穆然进来时,就见小媳妇躲在被窝里,呼吸均匀。那小小的隆起的一团,像极了他小时候早起时见到的娘。那时爹睡在外面,娘睡里面,最暖和的靠墙地方则留给他。
如今墙边是两人带来的行礼,小媳妇躺的地方,正是当年娘的那一铺。脱靴上炕,他躺在爹曾经的地方,慢慢攒一攒铺盖,两铺盖间仅存的那点地儿也迅速消失不见。阴暗的月光下,青色的铺盖与鹅黄色的融为一体,像极了他和小媳妇平常的衣着打扮。
翻个身,他忍不住将她抱在怀中。嗅一口发顶的茉莉香,疲惫也渐渐袭来。不过这次,他没有了半年前在这间房内的恐惧感。弟弟在另外一间屋,身边有小媳妇,他只觉得整颗胸膛都满满的。
宜悠睡到半夜,突然感觉身边传来热源。成亲这几日,她已习惯温暖的怀抱,很快她靠过去,摆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
穆然望着树袋熊般挂在自己身上的小媳妇,感觉到全身各处涌入双腿间的热流,默默想着军中练刀法时,廖将军教过的平心静气,终于平静下来,他也打个呵欠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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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梦,清晨宜悠是被顶醒的。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旁边的人就醒了。
“要不要洗漱?”
“我准备水就好,这里不比咱们那里方便,随便洗一把就成。”
“恩,我去烧点开水。”
穆然赤着胸膛,直接钻出了门外。宜悠胡乱的穿着衣裳,总感觉什么事忘记了。直到她坐到镜子前,望着里面穿着厚实冬衣的自己才反应过来。
这么冷的天,他上面一件衣裳都没穿,直接光着膀子出去了。
这怎么行,万一冻狠了,莫说是风寒,怕是连中风都有可能。想到这她迅速抓起炕上一件冬衣,急匆匆朝门外走去。刚出门她就看到不可置信的一幕,穆然站在柴门后,提起一大桶毫无热气的水,从头顶直接浇到脚心。
冬日温度严寒,她肉眼甚至可以看清,那自裤上滴下来的水,在四周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你这是做什么!”
她无法抑制自己的怒气,这人刚才明明好好的,怎么就一道门的功夫,她也没说什么,他就开始这般自虐。
她的怒气引来了穆宇,小家伙有些不解,朝两人中间转一圈,他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嫂嫂,哥哥他一直都是这样。”
“什么?”
“他冬天每天都要洗冷水澡,前几天咱们在城里,人多眼杂,所以他都是在门房随便冲一下。这会回村里,没有门房,干脆他就像以前一样,直接站院子里面冲。”
一桶水完又是另外一桶,穆然将桶放在厨房外,而后搭着毛巾走进来:“廖将军教的,冬练三九,夏练三伏。”
“也没你这样练的,碰到前两年冷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