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芽枝匆匆忙忙的走进来,一脸的无奈:“娘娘,竹节她……”
开了口才发现荣侧妃正在房中,芽枝连忙收了语声,朝皇子妃行了个礼。
“怎么了,你只管说。”宁璞玉有些烦闷,语气不是特别的好。
“竹节说她不愿意在府里伺候了,这就去宫门外等着爷出来。回禀了爷就走。”芽枝唯唯诺诺的说。“看样子她是生了气,可奴婢根本就没有招惹她啊,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脾气。”
荣燕雯奇怪的不行:“从来都听说竹节脾气不好,可没想到气性这么大。皇子妃不过是说了她两句,且句句都在理,怎么就能生气的一走了之了呢?这未免也太不懂事了。罢了罢了,皇子妃,您还是别挽留她了,您自己的身子要紧。”
宁璞玉长叹了一声:“由着她走吧,既然要走,留得住人也留不住心。”
“那……”芽枝一脸的无奈:“娘娘您仙子阿有孕在身,身边的事情多的不得了。加派人手都未必够,更何况还是竹节忽然走了。”
“不打紧。”荣燕雯想了想:“要不然这样吧,皇子妃要是信得过妾身,那妾身再去挑几个勤快的丫头过来伺候。”
脸上浮现了笑意,宁璞玉点头:“芽枝曾经就是潋滟居的人。荣侧妃一向心思细腻,慧眼识人,你挑来的人,想必一定合用。那我就先谢谢你了。”
“皇子妃客气了。”荣燕雯心里酝酿着什么主意:“那您先歇着,妾身去去就来。”
“好。”宁璞玉让芽枝送了送,确定人走远了才道:“竹节这丫头真是的,不闹出点动静来真是愧对她那叽叽喳喳的性子了。”
“没办法啊,咱们能查到的,竹节都查到了。剩下的就只有咱能查不到了。”芽枝蚊音问道:“其实娘娘,这件事情不是非查不可,您何苦这个时候让竹节离开呢?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可就得不偿失了。”
宁璞玉垂下眉眼,道:“我何尝愿意这个时候让竹节离开。我也怕护不住腹中的孩子。可是飞鸽传书给咱们的信笺上不是写明了,一定要竹节亲自过去吗?其实我认得那笔迹,是子媚的。”
“子媚?”芽枝都快忘了有这么个人的存在了。
“娘娘,子媚真的就可靠吗?您不怕她是存了别的居心,想在这个时候做点什么?”芽枝是谁都不敢相信的。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宁璞玉想了想道:“我现在只是担心荣侧妃说的都是真的。皇上当真要派爷去仓良该怎么办?我知道那里地势险要,我也知道,如果是皇命,就很难违抗。我现在有孕在身,根本就不能随行……要是让我整日在府里担惊受怕,又怎么能安心的养胎?”
“所以皇子妃,奴婢觉得荣侧妃的话没错。虽然自私是自私,可也是最安全的法子。要不然您就想办法劝一劝爷。”
宁璞玉陷入了深思,如果是姐姐,她会支持爷去仓良建功立业,还是自私的把这个男人留在自己的身边呢?
姐姐,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会怎么办?
第二百五十六章:在他怀里撒撒娇
这一晚,宁璞玉睡得特别不踏实。听着窗外窸窸窣窣的枝摇叶晃,心就跟着一起动荡,忐忑不安。
脑子里浮现的,全都是不好的画面。
不是他受了伤,就是命悬一线。那种几乎能令她窒息的恐惧,化作冷汗打湿了贴身的衣裳,被子里潮乎乎的难受。
“怎么了?”冷衍温热的手,轻轻的抚摸在她的额头上:“怎么这样冰凉,是哪里不舒服吗?”
宁璞玉睁开眼睛,对上他温和的目光,心里一瞬间就踏实了。
他沉而柔和的声音,像一双大手将她托在掌心,再也没有悬浮半空的恐惧感。
“爷,你回来了。”宁璞玉眼泪汪汪的钻进他结实的怀里。
“怎么了?”冷衍被她吓了一跳。“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个郎中来瞧瞧?”
“不,不要。”冷衍刚要松手,宁璞玉就拼命拼命的抱紧他:“爷,你别走,求你了。别走。”
这时候,也明白她为什么这样难过了。“你都知道了?”
冷衍的手,轻柔的在她微微颤抖的肩上揉了揉。“璞玉,别这样。不过是去一趟仓良,不会有事的。”
“爷,你忘了我是谁的女儿吗?”宁璞玉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我自幼熟读兵法,那里的地势相当的险要。易守难攻。徐飞的人又个个狡诈阴险。说不定他们就是利用那里,为徐飞打一回反击战。您就这么过去,又不能带着我,叫我如何放心?”
其实冷衍也不想去,不是怕而是放不下她。
“这几日,我一直在想这件事。若不去,对不起皇子的身份。报效朝廷,为国捐躯,乃是我的信仰。可是璞玉,就像你舍不得我一样,我同样也舍不下你。”冷衍握着她的手,发觉手指特别的凉。“这事我本来是想隐瞒你的,只说去另一处。等凯旋而归,再好好与你细说其中的曲折。没想到还是让你先知道了。”
宁璞玉把眼泪使劲儿的往他身上蹭,一脸委屈的说:“你瞒着我我就能不知道了吗?这府里的人,巴不得我为此伤心着急。表面上,我得装作若无其事,可我心里的苦……你要是走了,连个能叙说的人都没有。”
“傻丫头,不是还有我们的孩子吗?”冷衍将手抚在她的腹部,温柔的笑着:“有孩子陪着你,就等同于我在你的身边了。有什么你想说的话,都可以告诉他。只是,不要太担心,有了你和孩子,我不会让自己出事。”
言下之意,就是冷衍非去不可了。
宁璞玉皱了皱眉,有些迟疑的问:“能不能带我同去?”
“不行。”冷衍才说完这两个字,就看见她的泪水顺着脸颊一直往下落。“璞玉。我是心疼你才不许你去。你也谁知道地势险要,根本就不可能一路都是轿子抬过去。你有了身孕,骑马是很危险的。若是一个不小心从马背上跌下来,后果不堪设想。而且,行军作战是没有什么定数的事情,刀剑无眼,伤了你怎么办?到时候,我还要分心照顾你,岂不是更难投入了?”
“别说了,我都明白。”宁璞玉知道,最好的办法就是乖乖的留在府里等着她。
可是,明知道他犯险,还要若无其事的在府里等着他……那种滋味,想起来就揪心。
“三个月,璞玉,你给我三个月的时间。我一定尽快回来。”冷衍捏了捏她的鼻子:“并且我保证,这是我们最长的一次分开,往后无论我去哪里,都会尽快回到你身边的。好不好?”
实在是没有办法,宁璞玉只有点头:“那爷,你准备什么时候启程?”
冷衍想了想:“三日之后。”
“好。”宁璞玉抹干了眼泪:“你答应我,一定要打一场漂漂亮亮的胜仗。我在家里,和孩子一起等着你。”
“好。”冷衍把她揉进怀里,宠溺的吻了她的唇瓣。
只有宁璞玉自己满嘴的苦涩,因为那是眼泪的味道。
尽管冷衍回来了,宁璞玉还是没睡踏实,只是身上不那么冷了,这一晚,她特别的珍惜。
天还未亮,冷衍就急匆匆的出了府。
宁璞玉在他走后就叫芽枝来给她更衣,想去看看茵茹,可是知道茵茹正忙着做自己的嫁妆。想去院子里走走,要怕撞见荣侧妃和靳佩瑶,对仓良的事情问长问短。
整个人好像不受控制一样的难受,坐立不安。
然而惹不起也躲不起,靳佩瑶还是找上门来。
“皇子妃,你怎么能这么无情。我昨天就已经让荣侧妃来转告你,爷要去仓良的事情,为什么你不拦着他?你不是怀着爷的孩子吗?就不能让爷看在心疼孩子的份上,好好的留在皇城里?皇子那么多,干嘛非要是爷去啊,大殿下,四殿下不是都能去吗?”
“去仓良,是爷自己的意思。”宁璞玉不想和她多费唇舌,只道:“你若是有什么建议,不如等爷回来,你细细的说一说。”
“这话是什么意思?”靳佩瑶气得直发抖:“你笑话我见不到爷?”
“唉!”宁璞玉叹气:“别再抠字眼了好吗?你又不是瞎子,一双眼睛如此的灵动透亮,怎么会见不到爷。我的意思就是说,你找我来大吼大叫也没有用。我改变不了爷的想法。再说,去仓良是要办正经事,又不是……”
靳佩瑶一把抓起了宁璞玉手边的茶盏,咬牙切齿的摔在地上。
茶盏碎裂的声音特别刺心,宁璞玉蹙眉看着那一地的碎片。“你想干什么?”
“你要是当不好这个皇子妃,你就趁早滚开。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妨碍别人。”靳佩瑶气的几乎要发疯了。“你知不知道,这一去,可能就是永别。也许你根本不在乎,可是我不能没有爷。”
茵茹听见动静,匆忙的走了进来,一看见靳佩瑶那副猖狂的嘴脸,就生气。“你这是做什么?当这里是什么地方?皇子妃面前岂容你一个庶妃撒野?”
“你又是谁?敢在这里狂吠,当这是你们鲁家?”靳佩瑶眼眸一紧,脸色沉冷的吓人:“敢在我面前吆五喝六的贱婢,还是头一遭见。”
“你说谁是贱婢?”茵茹很介意自己的身份,这么多年,她一直被人看不起。好不容易就能和璞玉一样幸福了,她更加不想别人再提起过去的事情。“你敢不敢再说一次?”
“有什么不敢的。”靳佩瑶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冲着茵茹吼道:“你未必是贱婢,可你是野种啊。不然,你娘明明是宁家的夫人,怎么会生下鲁家的女儿。哼,什么世道啊,连野种都敢这么猖……”
狂字还没输出口,茵茹一个巴掌就抽了下来。
“你敢打我!”靳佩瑶顿时也炸了锅:“好哇,我今天要是不让你知道我的厉害,你还当我好欺负。”两个人说话就厮打在了一起。
宁璞玉静默的看着,纹丝未动。
说真的,她身子不便根本就不敢往前凑。何况她又不会功夫,不可能像竹节一样拉开她们。
“皇子妃,这……”芽枝看宁璞玉一动不动,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上前劝阻。
“打吧,尽情的打。”宁璞玉沉了脸色:“我不劝你们也不拦着你们。我只是想问一句,打不死对方,挠不死对方,你们怎么办?”
茵茹用力的一搡,推开了靳佩瑶:“看在璞玉的面子上,我不和计较。但是你记住,再说这样的话,我即便不打死你,也撕烂你的嘴。”
说真的,靳佩瑶没占到什么便宜。也不敢贸然的再往上扑:“我说的没有一个字不对,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怕了你。”
转身走了出去,靳佩瑶气急败坏的一把扯下了脖子上的珍珠项链。珠子滚落一地。
那哗啦啦的声音,叫茵茹听着就憋气。“璞玉,你有孕在身,她却故意要把项链弄断,这是什么意思?二殿下怎么会娶一个这样的女人。还有,你刚才听着她那么羞辱娘,你为什么不好好教训她?”
“茵茹。”宁璞玉沉静的看着她:“我的夫君现在面临的,是一个前所未有的难关。我只想利用这两三天的时间,把我能想到的关于仓良的地形图、作战图都画出来。能帮一点是一点。至于靳佩瑶,你大可以不必理她。嘴巴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