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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头雾水。
皇后命人将一样彩色物什递至面前,定睛一看,那黄底彩画儿,却正文泽为我画的画像。只不想现在,居然有人动了它的心意,将它做成了风筝!难道,是那日家宴前,同嫔一句让人将她做成风筝的玩笑言语,竟让有心人听去?
皇后道:“今儿一早,有人发现这风筝高高的飘在哀家的凤至宫之上,及近一看,原来风筝那头被缚在一棵杏花树上。只不知妹妹为何要想着将你画像做成风筝儿?”
我大惊,忙跪下,正色道:“妹妹怎会如此轻狂,还请皇后娘娘明察。”
安嫔冷笑道:“你的画像怎么会落进别人手中?既使别人要做风筝,也不会在皇后宫门口放飞,可见得这定是你恃着皇宠做出之事。”
我忙道:“这画像画完后,妹妹早命春菱命去装裱,为何被人做成风筝,实不知情。”
春菱也在一旁忙不迭的点头称是。
皇后眉头一皱,沉思片刻方道:“哀家看慧贵人也不似轻狂之人,应该不会做出此等事来。想必确如同嫔妹妹所说,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也未可知。”
安嫔冷笑道:“皇后娘娘您忘了么,慧贵人原是宫女出身,现在皇上这般宠她,倒压着我们这些个名门出来的主子娘娘——心里哪会不轻狂?如今早不放我们这些人在眼里,直接向皇后娘娘下战书呢。“
皇后却安之若素:“皇上是天子,他喜欢慧妹妹,愿意宠她,难道谁还管得了皇上?既便慧妹妹真在天上呼风唤雨也罢,那风筝的线可不仍在皇上手心之中握着么?大家一同服侍皇上,也无须分出你我。现皇上既然喜欢慧贵人,咱们姐妹也该替皇上欢喜,不必计较她的出身。”
三十 风筝(2)
众嫔妃听说,齐身站称是。
良妃在一旁冷笑,那样的笑容,象极了风雪中的冷冷的冰屑。
皇后又问我:“慧妹妹,妹妹这幅肖像画得传神,只不知出自宫中哪位画师之手?”
我迟疑着,轻声回道:“这画……原为皇上所绘。”
一言既出,身边一阵轻声喧哗。不用眼看便知,多少人正红了眼睛,皱着眉头。端的是皇后贤惠无妒,仍淡淡笑着,“哀家原以为皇上专攻花鸟画,只不曾想他仕女图也画得如此之好。”
萼儿柔声笑道:“皇上自是文韬武略,极其圣明。不仅皇后娘娘不知皇上会画仕女,妹妹也不知道。想是以前竟没有哪位姐妹让皇上画过罢。”
良妃等人脸色更加阴沉,她的素金突然复出,与我再战紫禁城红墙之内。
素金朗声道:“启禀皇后娘娘,这风筝是春菱系上的杏花树。奴婢今早亲见春菱在那儿放风筝,她说是她们主子特意让其在皇后宫外放飞的。”
春菱面容淡然;跪下道:“奴婢昨儿已将画像已送去装裱,若娘娘不信,派人去一问吴得胜师傅便知。”
皇后果然派人去问,一时回来,却说没有人见得我的画像。皇后再次皱眉沉吟。安嫔一阵冷笑。
良妃突然就柔声道:“或许慧贵人不知情,是这奴婢使坏?不如娘娘这便传旨,对她严刑拷问,还怕她不招供么?也还慧贵人清白。”不等皇后开口,便叫左右:“来啊,将这恶奴拖出去杖责二十。”
“皇后娘娘!”我急切切对叫了一声,“娘娘,这事定非春菱所为!”
良妃嘴角掠过一丝冷笑,“慧妹妹,你既说得这样肯定,那一定是知道是谁做的?慧贵人既与春菱主仆情深,还不快找出证据还她一个清白,免得让她受皮肉之苦?”说至此处,又附向我耳边,那声音却是极低的,“当初本宫的芷儿不过受了十七杖,便送了性命。想必妹妹的奴婢更经打些个?”
芷儿!我头顶如有惊雷滚过。绝不能让春菱成为第二个芷儿!我当时就只这么一个念头,情急之下,也不再向皇后求情,快步跑至门前扑于在春菱身上叫道:“你们要打春菱,不如先打死我好了。”
春菱身旁的两名宫人见状不知所措,忙停下手来,只拿眼里去看皇后。
“成何体统?!”皇后薄怒起身,微皱了眉头,“慧贵人,还不快快站起身来?!”
良妃佯笑道:“慧贵人不必如此。春菱受何人指使做出此事,你是她主子,你最清楚。此事如是奴才做的,必将严惩为其他奴才立个规矩。如是妹妹让这奴婢做的——皇后娘娘一向宅心仁厚,也不会怎样妹妹。”
明知良妃一心让我背这黑锅,但此时所有证人证物均对春菱不利,也只有自己认下,她才可得一条生路。
若非如此,难道再让春菱因我送命?
绝不能让春菱成为盘中棋、炮前灰。
不能就这么让一个如此美好的生命从此灰飞烟灭。
主意既定,我正想开口承认,突然的,背后便传来李福的声音:“请等一等。”李福越过我,一径走至皇后座前,微微欠身道:“奴才过来传皇上口喻。皇上说,有什么事等皇上下朝回来亲问慧贵人。皇后娘娘为后宫之事日日操劳烦心,此等小事倒无须劳烦娘娘。”
皇后听说,面容竟无一丝不悦,忙着起身,遵旨。
良妃等却恨恨地看着我,看见她们脸色铁青、银牙咬碎却又无何奈何的模样;我心中又是畅快又是纳罕……眼见着李福转身出门,忙告辞皇后,赶上去问道:“皇上现在不是正在朝中么,又怎么知道皇后娘娘为风筝一事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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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风筝(3)
李福含笑道:“回慧主子,这事儿原是贵妃娘娘派宫女可人找的老奴,老奴才去通报的皇上。”
但琴贵妃又是如何得知的呢?我想,难道她有暗线埋在我身边么?还是她派人伏在……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终因太过匪夷所思而生生压下。改道去天籁宫言谢琴贵妃——不想她仍不领情,只淡淡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也不必面谢本宫。这份人情儿,本宫自会找人家去要。”
我更闷,独坐不语幽幽抚琴……其间几次弹错音符,又有黄玉手镯不时垂落撞上琴弦,发出十分不和谐的轻响,不想那琴贵妃竟不出言讥讽。一曲弹罢,她方才抿着嘴儿笑道:“慧贵人琴技果然见长,都会将明月春深弹成苦海仇深了——明儿可不要将那梅雪惊鸿弹作‘梅血惊红’了么?”
我苦笑,她转了转美丽的眼波,又问:“瞧你闷闷不乐样儿,可有什么烦心的事么?”
我长叹:“如今看来,这后宫争斗远比我想得复杂、频繁、凶猛,有时真觉得应付不来想放开手去。倒是姐姐说得有理,皇上将这个‘慧’字用在妹妹身上,果然是十分委屈它的。”
琴贵妃冷笑道:“慧贵人以为后宫是什么,是乐园么?争斗、眼泪、心机、浮沉——这才是后宫。你既深爱皇上,就要接受他为你带来的一切。想与天子爱海泛舟,必得认清海中也有汹涌暗流。学习泅水,是你惟一自救途径。”
我更添愁烦,便深深地深皱了眉头,“既这样难,为何仍有多数女子盼入宫门?”
琴贵妃冷笑道:“因为皇权至高无上。如果用得好,可借一人之力尽享天下荣华。”又细问风筝一案,她叹道:“宫中也有慧贵人这样的——为护着别人,宁愿伤及自身。果然他……他真是没看错你,原来竟是本宫错了。”
她轻咳几声,冷笑:你也不用怕,不必烦,你不聪明,难道那李良绣就聪明?停了一停,接着冷笑,“依本宫看,李良绣不过也是个榆木脑袋。慧贵人也并非不聪明,只是用情太深、心不够狠。你若狠心起来,后宫中别说良妃,就是她……”却又并不说完,拿眼望前方空气怔怔若有所思。
这番话好不奇怪,我忙问:“娘娘何出此言?”
琴贵妃立于琴前笑了一笑,一面随意拿手拨动琴弦,一面在流水般的琴声之中问道:“本宫问你,你觉得这风筝之事,谁派人做下?”
我诧道:“除了良妃,还会有谁?”
她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在“燕语”前坐下专心弹奏了一曲《明月春深》。曲罢,也不抬眼看我,只望着室内空白之处,仿佛看见什么,又仿佛什么也没有看见。“此事做得如此张狂而有悖常理,始作俑者也知皇上必不会相信此事为慧贵人所为——不仅不信,只怕还要给你晋位以示安抚——最终谁有获利,贵人只好好想想便会知道。”
说完,她拿出一本曲谱坐上那铺着黄色缎垫的红木软榻读去,不再理我。
我怔了一怔,她依然没有要与我说话之意,正无趣准备离开,突然可人风般进来,禀道:同嫔娘娘要紧急事求见小姐。
我原以为她是一定不肯见同嫔的,却没想到她想也不想,立即放下手中琴,道:“快请。”
她一面这样说,自己也一面往门口去迎。
同嫔满脸慌乱,风一般冲进门哭倒在琴贵妃脚下,抬眼仰看着她,嘶声道:“请琴姐姐务必救我父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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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离间(1)
同嫔神色这样的惊慌,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
天簌宫内室花薰飘浮的淡淡香气,竟似因她生出一丝火药味道。
琴贵妃轻咳两声,与可人一同扶起同嫔。她轻拂同嫔额前凌乱发丝,柔声道: “别着急,慢慢儿说。”
可人递过一盏热茶,同嫔一口气吃完,“现在京城大街小巷均传我父拥兵自重意图谋反。朝臣有反文呈于皇上,说……”看我一眼,欲言又止,犹疑片刻后方道:“反文中说,我父扬言往年定怀太子谋反逼宫本是受人诬陷。定怀太子文韬武略,现又得到传国玉玺——原该入主宗庙执掌隆泰神器,而当今圣上终日沉迷书画,宠信谢相国这个……奸佞,不足统治天下。诗中要皇上将皇权交还先皇长子原太子定怀。而我父兄将带领铁骑大军起兵杀入京城,希望隆泰臣民鼎力相助。不听号令者必将被我父兄所杀,合家老少死无全尸。”
定怀太子真已得到传国玉玺?
我与琴贵妃相对变色。
德仁太后与文泽因手中无玺,一直引为恨事,又担心它被定怀太子寻得,借此逼宫——每每念及总是夜不安枕。如果他真得到传国玺,民心动摇,文泽人君之位只怕危矣。
琴贵妃微一沉吟,“陈老将军一向忠君爱国。现今仅凭一纸反文,皇上可会相信?”
同嫔流泪道:“皇上尚还未表态。我父自定远侯获罪后,一直担任天下兵马大将军,至今已有五年时间。两位兄长亦在京城军中担任要职——本是大忌,且我父追随定远侯多年,侯爷原因定怀太子获罪,现有人造谣说我父助定怀太子谋反,只怕……”
琴贵妃紧锁眉头;突然眼中寒光一闪,复又说:“果然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