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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她回到了跌落悬崖的那一天——
司晨手中那锋利的剑狠狠的刺入了一心想要救自己,毫无防备的连翎煜身上,鲜红的血液流了出来,她还清楚地记得连翎煜额头上突起的青筋……
司晨得逞后得意地笑容……
连翎煜支撑不住的痛苦……
她心里不能言说的委屈……
一时间全部涌上了白初静的心头,下一刻,地转天旋。虽然心中有万般不舍,虽然知道这样自己就会粉身碎骨。但是为了连翎煜,白初静还是毅然决然的松开了连翎煜的手。
掉落悬崖的那一刻,她的内心是释然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眼中总有泪水盘旋——明明已经全部结束了不是吗?明明自己已经报了血海深仇了不是吗?明明这样的结果对所有人都是最好不是吗?为什么心里还是这么痛!
她含泪看着崖顶痛苦万般的连翎煜,好像伸出手去触碰,可换来的却是二人越来越远……
白初静慌乱的举起胳膊,在空中乱晃着。她在梦中跌落悬崖,处于失重状态,她好想找一个可以支撑自己的支点,哪怕一点点,也能抚平她心中恐惧啊!
“做噩梦了吗?”棂宇心疼的看着白初静,一边轻轻的用毛巾擦拭着她脸上的汗。
“不要,不要……放开我,放开我!”虽然是在梦中,但是白初静的情绪还是愈发的激动。
“被坏人抓住了吗?看上去很痛苦啊,怎么办,我要怎么才能帮助你?”棂宇的手轻轻地抓住了白初静在空中胡乱挥舞的双手。“这样有没有好一点?”他像是在问白初静,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但是令人欣喜的是,白初静感受到了来自手上的温暖,竟奇迹般地安分了下来。只是梦境并没有结束,这一夜,她一直反复的坐着同一个噩梦。“连翎煜,放手……放开!”
似是梦中的呓语,不过好在一切都渐渐恢复了平静……
“连翎煜?那个抓住你的坏人叫连翎煜吗?”棂宇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倏地笑了出来:“原来你之前叫的那个名字是连翎煜的翎煜啊!我还以为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不过……究竟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你如此的不安,即便是在梦境之中,也要受尽折磨?”棂宇喃喃道。
眼看天空即将破晓,白初静也早已经睡的安稳。棂宇用手探了探她额头上的温度,然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说:“脸色恢复了正常,身上的烧也退了,看样子是挺过一劫了……”
虽然经过了一晚上的折腾,但好在自己为她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没有白费,棂宇心头的一块大石也终于放下了。“接下来就差你醒过来了,一定要快点醒啊!”
话音刚落,床上的人便有了动静……
☆、118…无尽黑暗
“不会这么巧吧?”棂宇感叹道,自己刚刚说希望白初静早点醒,她就真的醒过来了?但是自己还没有准备好,“奇怪了,为什么我的心会跳的这么快?不就是见一个人吗?棂宇,有什么好紧张的!”棂宇给自己打气道。
许是折腾了一晚上,大病初愈的白初静感觉有些口渴,所以醒了过来。眼珠转动了两下,徐徐睁开眼……
继而又闭上,再睁开……
如此循环往复,重复了好几遍。
棂宇有些不解的看着床上的人,明明已经醒了,为什么一直在睁眼闭眼呢?难道是他们那边的习俗吗?只是单纯的觉得白初静的动作有些可爱,棂宇没有控制住的轻笑出声。
“谁?谁在那里!”白初静听到声音之后慌忙的叫道,眼神也满屋子的乱飘,好像根本看不到棂宇的存在一样。
“你不用如此的害怕,我是棂宇,是我救了你。”棂宇见白初静的反应如此强烈,以为她只是因为从悬崖上摔了下来,受到了惊吓,一时难以平复心情而已,所以竭力的想要抚慰她的情绪。
“翎煜?”白初静也一时听错了,以为眼前的男人假装是连翎煜。“不对,你骗我!我认得出他的声音!你不要骗我了,快点告诉我这里是哪里,你要把我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啊?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我叫棂宇,我前些日子外出的时候在溪边救了你,你当时昏迷不醒,你仔细想想……”白初静突然的爆发让棂宇有些发懵,自己明明好心救了她的命,但是她却以为自己在骗她,对自己如此抵触。
原以为白初静醒来之后会感谢自己的救命之恩,没想到,她竟是如此反应。
“棂宇……”白初静一字一顿的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原来是自己听错了!再回想自己晕倒的那一天,好像的确是在溪边。
“听那人说话的的语气、态度都十分诚恳,不像是在骗我……”白初静正想着,门外就有了动静……
“族长?”听到是南长老的声音,棂宇急忙将他迎进屋来。“那位姑娘怎么样了?”南长老前脚刚踏进门口,就开门见山的问道。棂宇没有说话,而是将他带到床边,让他自己看。
“恩……烧也退了,伤口也开始慢慢愈合,看样子是没有关系了!”南长老用手试了试白初静额头的温度,最终确诊道:“在休息个两三天,她就可以下床走动了!”
“你们是谁?这里是哪里?我昏迷了几天?”许是因为害怕,白初静本能的弹起身来,摸索着蜷缩到了墙角,瑟瑟发抖。样子像极了受惊后的小兽,只有靠着墙角,她才能获得安全感。
棂宇和南长老见状面面相觑,南长老也奇怪为什么这姑娘不但不感谢他们族长对她的救命之恩,反倒对他们心存芥蒂,怀有警惕。
这时那抹小小的红色身影缓慢的游走到了白初静的身上,南长老看见之后,有些兴奋的想要上前一步。刚欲张嘴,反倒被一旁的棂宇拦了下来,并用眼神示意他,先不要出声。
“血蟒啊,那是血蟒对不对?”南长老用口型问道。在得到了棂宇点头确认之后,立即喜笑颜开,好像脸上所有的皱纹周围都开满了花一样。
“是你?”白初静感觉到身上那股冰凉,便试探的向手边摸去,果然触碰到了那湿滑的小蛇。“还好,你还在这里,还在我身边……”白初静颤抖着双手将它捧了起来,轻轻地让它去触碰自己的脸。
“族长啊!这位姑娘她……没事吧?”南长老看了一眼白初静,然后小声的凑到棂宇的耳旁说:“她是不是从悬崖上摔下来之后,撞坏了脑子啊!”一边说,还一边用那双粗糙的长满老茧的手,轻轻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到底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啊!你都看不出来,我又怎么会知道啊!”棂宇微微嫌弃的看着南长老说。
“不是……族长,这看病呢,是需要了解病人的情况,这几天日日夜夜照顾她的人是你,不是我啊!”南长老摇着手说。
白初静的听觉十分敏锐,虽然他们认为自己说话已经说的很小声了,但是还是全部被白初静听到了。从他们的谈话内容来看,自己昨晚正是和这名男子共处一室。孤男寡女,这要是传了出去,自己的名节和清誉还怎么保证啊!
一想到这里,白初静不由的抱紧了自己的身子,又向墙角里缩了缩,直到不能再后退了。她想要用这种方法来缓解自己恐惧,因为……
这时,南长老仿佛感觉到什么不对劲,便不顾棂宇的阻挡,径自上前。悄悄地将手伸到白初静的眼前,晃了晃……
虽然只是验证他的猜想,但结果却仍让他们两人大吃一惊——
“你看不见?”棂宇看到之后,吃惊的说。白初静知道他们发现了以后,更加伤心了,满脸都是无措。
“可惜了了,这么好的姑娘,原来是个瞎子!”南长老没把住自己的嘴,不小心说了出来。
“南长老……”棂宇立即打断了他的话。可他转念一想,心中却又有了疑惑,转身对白初静说:“不好意思,南长老不是那个意思……可是,我救你的那天,你分明不是可以看到吗?为何如今却……”
棂宇不禁想起了自己救她的那一天,当时白初静的确是能看见自己没错,只不过却认错了人。
“那天……”白初静努力的回想。“那天……我跌落悬崖之后,眼睛就已经有些模糊,我还以为那种现象只是暂时的。没想到……没想到今日醒来,竟然什么都看不到了。”
“哦,原来是摔瞎了呀!”南长老心直口快的说。“来来来,让我给你看看!”他伸手招呼了一下白初静,想让她靠过来。可立马又想起了她看不见,索性直接上前去抓白初静的手。
还没有从跌落悬崖的余悸中走出来,如今眼前又陷入一片黑暗。白初静正感叹自己的命途坎坷,却突然间被南长老抓住了手。手上传来的粗糙的触觉让白初静一阵心悸,本能的想要将手抽回……
但她却忍住了。
“他们不是坏人,他们只是想要医好我的病!”白初静不断的在心中重复着这句话。
“别怕,白初静,他们是好人,他们救了你的命。如果他们想杀你,早就动手了不是吗?何必要等到现在?更何况一个盲女对他们来说毫无用途!”她不断地在心中默念提醒她自己,不要再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让他人觉得心寒。
“恩……”南长老握住白初静的手替她诊脉,不时地做冥思状。过了一会之后,眼神便不停地在白初静和棂宇只见看来看去,好像是有什么难言的隐情。
☆、119…内心崩溃
“南长老,怎么样啊?你把了这么久的脉到底诊断出什么了没有?”棂宇见状催促道。
“哎呀!催什么催!我这是多把一下脉,好让诊断结果确切一点。”南长老支支吾吾的搪塞道,分明想要掩饰些什么。
“老人家,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也略懂一些医术,所以对于自己现在的情况多少也能猜到一点……您不用顾虑我,直接说就行了。”白初静微微感受到了现场气氛的凝重,因而故作轻松的说。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说了啊!其实姑娘你的病情……”
“南长老,要不……你再仔细诊断诊断。”棂宇看到南长老的表情隐约能猜到结果可能并不好,为了不打击白初静,所以急忙阻拦道。
“哎呀!一会让我说一会不让我说你到底要怎么样啊!人家当事人都说没事了,你还拦着做什么呀!”这回轮到南长老嫌弃棂宇了。棂宇听到之后只能识趣的闭上嘴,然后竖起耳朵听南长老给白初静诊断的结果。
“你跌落悬崖之后是撞到了头,对吧?”南长老先问了问白初静,得到白初静的肯定之后继而说:“问题就出在这里了——你的脑部有撞伤,导致血块淤积在脑子里面,压迫了你脑中的神经,所以眼睛暂时会看不见。”
“那么老先生,请问我的这种现象会持续多久?”类似的情况白初静以前不是没有遇见过,只是结果都可想而知了——运气好的话会康复,运气不好的话……结果就不言而喻了。
但由于她听到南长老口中的“暂时”二字,倒让她不安的心中不由的燃起了一丝希望。
南长老的回答也是一样,不过为了安抚白初静的心情,他婉转的将这个事实告诉了她:“这个嘛,不好说……少则十天半月,多则三年五载依次累加……运气差的,可能一辈子都不能恢复!”
“一辈子……不能恢复!”白初静喃喃的重复着南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