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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火光和气味一直没有消失和弥散,白初静很容易的找到了通往深处的方向。越是向中心接近,火光就越亮,炙热的空气中交杂着的味道也就越浓烈,呛口刺鼻的味道引得白初静几近作呕。
“师父……”当白初静终于找到火源处时,也就恰好找到了火光的制造者虚谷子。
此刻的虚谷子背对着她,面前熊熊的篝火燃得老高,几乎能将他吞噬。他并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火光,像极了一尊雕像,又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受外界干扰。
白初静绕到他的身畔,他的眼中倒映着那黄色的火光,她循着他所注视的方向看去,在那一片炙热和光明的中心,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燃烧,时不时的还发出“呲呲”的响声。
白初静环视四周,并没有发现连翎煜的身影。随后,她也像虚谷子那样静止了。她知道,此刻她能做的只有等,她要看看自己的师父葫芦里究竟卖了什么药。
“哎……”过了良久,虚谷子终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缓缓地站起了身。那声叹息中参杂着太多太多的感情,可此刻的白初静并没有听懂。
他一步一步走向那熊熊燃烧着的大火,白初静试图阻止,刚伸出的手霎时间停在了半空中。
只见虚谷子瞅准了方向,迅速将手伸入到篝火之中,缩回来时,他的手里多了一块烧的极近焦炭似得东西。白初静瞪大了动人的双眸,当她看出那是何物时,她的瞳孔霎时间缩紧。
虚谷子手中拿的东西,虽然已经烧得变形,但无疑是一颗心脏没错。
当虚谷子转身经过白初静身边时,她吓得有点不敢呼吸了,但虚谷子并没有在意这些,而是当她如空气一般径直走了过去。
白初静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一般,紧随其后……
林中小路蜿蜒崎岖,遍地都是树枝石块,参天的古树枝桠交错,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屏障,匍匐在地上的老树根也生到了一起,稍不留神就会被绊倒。
地上还生长着许多带有锯齿的植被,刮撕了白初静的衣裳,也在她雪白的皮肤上留下了道道血痕,狼狈中带着丝丝心疼。
“再不快一点,你的朋友就真的回天无力了。”虚谷子的声音忽然响起,吓了白初静一跳,脚下一滑,她的脚腕就磕在了一块石块上。白初静吃痛闷哼了一声,却还是加快了脚步,不用看也知道,她的脚踝此刻已然撞得青紫。
两人在林中绕来绕去,穿梭了将近半个时辰,虚谷子终是停下了脚步。
眼前是一片蔚蓝色的湖,冒着丝丝寒气,尽管离得较远,白初静还是能够清楚的感到那刺骨的寒冷——连翎煜就那样静静地漂在湖面上,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这是一个天然形成的的湖泊,正因为它的巨寒无比,所以十分有利于疗伤,当初白初静也曾浸过这池湖水。
虚谷子凝神闭气,缓缓抬起了双手,一道无形的力便带着湖中央的连翎煜缓缓靠岸,所经之处带起了丝丝涟漪,漂向远方直至消失不见。
白初静急忙跑到湖边,将浑身冰凉的连翎煜从水中拖了出来,触手的寒意顺着她的手指直直侵入了她的心。
连翎煜面色惨白,嘴唇冻得青紫,却没有丝毫表情,墨色的头发散了开来,随意的趴在地上,沾上了粒粒细沙,安静的宛若一具冰冷的尸体。
“让开!”眼见白初静的慌乱,虚谷子命令道,白初静闻声立即退到一侧。
虚谷子解开连翎煜的衣襟,胸前精壮的肌肉便暴露在空气中,白初静默默的转过身去,毕竟她是个女子,从小受过良好的教育,知道什么是羞耻之心,也懂得什么是非礼勿视。
“你在那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帮忙!”虚谷子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作为医者,有什么比病人的性命还要重要。”似是看出了白初静的顾虑,他因而说到。
她俯身蹲坐在连翎煜的身边,他心脏部位微微凸起提醒着白初静,他体内存留的蛊毒,还在侵蚀着他的血肉。
虚谷子将功力聚到右手食指,亮起一道红光。化气为刃不是随便一个人就做得到的,可见虚谷子的深藏不漏。
他在连翎煜的胸口轻轻一划,便露出了血肉,由于在湖水中泡的时间过长,所以他并没有流太多的血。
伤口处有些许东西在跳动,白初静起初以为是他的血管,但凑近一看,原来是数条黑色的虫子蠕动着撕咬着连翎煜,白初静的手有些微微发抖,她从未见过如此触目惊心的一幕。
“把这个撒到他的伤口处。”说着,虚谷子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白色瓷瓶交与白初静手上。
打开瓶子,腥红的液体又刺激的她一阵眩晕恶心,“师父,这是……”声音有些颤抖,这般治疗方式,白初静从未见过。
“没错,这是我的血,浇上去!”虚谷子的声音有些着急,他不想多浪费治疗时间。
当血液浇上的那一刹那,蛊虫像疯了一般钻了出来,聚集到伤口处。
“压住他!”虚谷子喊道,白初静也不敢贻误,立刻抓住连翎煜的双肩按住。然后虚谷子取出那枚焦炭,轻轻一捏便化为焦灰,紧接着全数倒在连翎煜的伤口处。
“啊!”原本安静的连翎煜瞬间大喊一声,声音有些颤抖,白初静的耳膜都有些疼痛,他脸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睁大的眸子里是嗜血般的杀气,上身不安的扭动着,白初静险些按不住他。
下一刻,白初静眼看着那些黑色的蛊虫疯狂的的蠕动,然后慢慢归为静止,最后化为灰烬。
当一切归为平静,连翎煜好像用尽了所有力气一般,又重重的跌回地上。面色更加惨白了。
“我能做的只有这些,接下来就要看他自己的意志了。”听了虚谷子的话,白初静侧头看了一眼精疲力竭的连翎煜,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痛,即使是在一旁看着的自己,都觉得剧痛无比,更何况是他。
但白初静坚信,连翎煜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到的,在他舍身保护自己父亲的时候,就是那样的勇敢和奋不顾身,他一定可以。
“师父……”
“如果是要感谢,还是不必说了。”虚谷子站起身来,刚刚的疗伤他已经耗费了很多功力,现在身体也是极度虚弱。但他还有一件事要做……
就在湖旁的草坪上,不知何时起了一个小土丘,白初静随着虚谷子来到土丘一旁。
“老伙计,我来看你了。”虚谷子轻轻拍了拍那个土丘,动作和说话的语气和他与“大黄”说话时一模一样。
白初静的心“咯噔”一下,喃喃道:“难道这个土丘……下面埋着的是‘大黄’?”
虚谷子不说话表示默认。
“不可能啊,我只是在幻境中杀了大黄,但那只是幻境,不可能成真的!”白初静不相信大黄是自己杀死的,而且是在幻境中杀死的。
“静儿,今日之事早已在你的脑海中存在了,无论你是否进入了幻境,它终有一天会发生。至于幻境杀生,假作真时真亦假,真做假时假亦真,这是它的命,也是它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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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师徒缘尽
白初静不敢相信,难道自己的潜意识里早就有杀掉“大黄”的念头?怎么可能,它曾经救过自己的命,自己又怎是那种恩将仇报之人。
白初静都伫立在一旁,她在幻境中杀死大黄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在她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良久,从未摘过毡帽的鬼谷子,却将头上的毡帽取下。
“师父,您的脸……”在他摘下帽子的那一刻,白初静愣住了,她错愕的用力掐了一下自己,来证明自己没有做梦。因为原本虚谷子那半张蛇一样的脸莫名其妙的消失了,现在的他,就和常人一般无异。这般神奇的事让白初静实在想不透。
半晌,虚谷子幽幽开口:“还记得为师曾经让你读过的记载天地所有疑难杂症和另一古怪病症的书籍吗?那些并不都是无妄之说,”看到白初静眼底的不解,他继续道,“你还记得有一例记载着人兽之约吗?”
这一句话,点醒了白初静。
虚谷子口中的人兽之约指的是将死之人倘若能够遇上与自己相补相生的灵兽并与之心灵相通,便可依靠它的寿命来延长自己的寿命,只不过此人从此非人非兽。
“可是师父,您不是说那样的灵兽根本不存于世间吗?”
“没错,可是老天待我不薄啊!”
“您的意思是,大黄就是那个灵兽?”白初静有些不可思议,所谓的灵兽,竟是一条如此巨大的蛇!“那您为什么要订立这个人兽之约?”
虚谷子将双手背到身后,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思绪也就不由得飘向了远方,“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也是一个我埋藏了很久的秘密。”似乎并没有告诉白初静的打算。
“毕竟不是每段过去都要公诸于世的。”白初静这样想到。
他们就这样无言做到天明。
天空中微微亮起了一丝亮光,慢慢变大、变亮、并向外延伸,直至阳光有力的穿透云层。经过了一晚的折腾,白初静有些疲惫的打了个哈欠,一旁的连翎煜似乎并没有要醒的打算,但是他的脸色已经恢复的太多了,这也就让白初静放心了不少。
“你的朋友已经捡回了一条命了,你们走吧!”
白初静疑惑的看向鬼谷子,觉得是自己恍惚了才听到这句话。
“走吧,以后都不要回来,就当我从来不曾是你师父!”虚谷子的态度十分决绝,白初静一下子慌了神。
“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您三番五次就了静儿的命,没有您就没有如今的静儿……”白初静还想再做挽留,却被虚谷子制止了。
“我曾发誓不带任何人上岛,却让你成了我的破例,如今你没有遵守这个约定,为了你的朋友误杀了大黄,它的死就当是我当初违背誓言带你入岛的报应吧。罢了,多说无益,我意已决,你我师徒缘分到此为止,你走吧!不要再踏上岛来一步!”
那个冷清消瘦的背影,仿佛有着自己独特的魔力,让人望而却步。“师徒缘尽!”白初静的脑海中回荡着这句话,甚至忘记去追越走越远的虚谷子。
最后,白初静向着虚谷子远去的地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师父,静儿不孝,不能在此侍奉您了,静儿会谨遵您的命令——此生不再踏入岛上一步,不敢违抗!”紧接着又磕了三个响头,直到虚谷子的身影消失在重重迷雾之中,再也看不到……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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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以血疗伤
“水……水”柔弱的声音打断了白初静的思绪。
自从虚谷子离开后,她就一直默默地坐在湖旁的石头上,漫无目的的遥望远方,任思绪飘散……
听到声音后,白初静这才意识到自己忽略了身边的病患,急忙小跑到湖边,用容器装了水回来。清澈冰冽的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