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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天赐一听这人提到舅公,顿时泄了气,嘟囔了半天才不情不愿说,‘我哪里知道他们做人的会这样在意这种事,我看你平日里不也是招蜂引蝶的,见人家的女孩儿生得好些,就要巴巴的贴过去。自己也不知睡了多少人,如今又来教训我?’
小舅舅不听则已,一听就气得吐血,说,‘我那可是两厢情愿的!再说了,他若是个女子倒也罢了,你娶他回来,也算是对得起他了,可你偏偏要惹上个男子!’
许天赐听得不高兴,就说,‘男子又如何,女子又如何?你的话我也明白了,总之是我做错了。明明问了他的意思,知道他不乐意,却还强要和他交合,你把我绑了,交给他,要剥皮,要吃肉,都随他的意思!’
小舅舅没想到许天赐这麽的倔,看意思也不象是玩笑话,一时也说不出半个字来了。
许天赐闷闷不乐的说道,‘我这就去找他说!’
小舅舅慌忙拉住了他,骂道,‘你活腻了不成!’
许天赐甩了甩脑袋,从石床上跳下,说,‘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您不必担心。我虽然讨厌他,可这件事既然是我错了,要杀要剐,自然听他的意思。’
小舅舅犹豫了一下,突然说道,‘那好,我陪你去。’
许天赐不知道这人怎麽突然又改了主意,也没有细想,两个便一同赶去了那村里。
许天赐犹犹豫豫的溜进陈三郎家中时,他小舅舅却化做了一只蝶,不近不远的跟在他身後。
那只黄狗瞧见是他,摇著尾巴就迎了过来,许天赐虽然害怕,却还是硬著头皮说道,‘你莫害我,我来找你家主人说句话!’
说话间,门就被推开了,这陈三郎虽然不能说话,耳力却是极好的。起初看到院中无人,陈三郎也有些疑惑,等一低头时,瞧见是他,陈三郎的脸色突然就变了。
许天赐鼓足勇气,口吐人言,说道,‘陈三郎,我有话要和你说。’
那只蝴蝶在篱笆上落著,动也不动,许天赐心里突然恨了起来,虽然不知道该说什麽好,还是结结巴巴的开了口,只是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却是,‘你还好麽?’
陈三郎看著他的目光突然就凌厉了起来,拳头也攥得紧紧的,好像忍著火气似的。
许天赐心里难受了起来,就说,‘我那天真的不知道对你们做人的来说,交合是那麽不好的事,若是早知道,我死也不会逼你的。我以为。。。。我以为只要能救你一命,那种事。。。。。。’
陈三郎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目不转睛的看著他。
许天赐垂下了眼,懊恼的说道,‘我如今知道了,所以来向你赔不是,你要杀我泄恨,也由你动手。’
陈三郎皱了一下眉毛,倒是那只黄狗,看了看他,又看陈三郎,好像在犹豫到底该奔哪一边去似得。
许天赐想了一下,又补了一句,‘不是我怕死不肯早来。我回去之後就一连昏睡了三日,刚才才醒来,若不是我小舅舅说起,我也不知道这件事。。。。。。’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下陈三郎的脸色,心里便有些打鼓,却还是说了下去,‘我不知道怎样才能教你解气,可如今错也错了,你看著办罢!’
陈三郎看著他,下巴绷得很紧,看上去不知道在想什麽,只是那目光看得他实在腿软。
那只粉蝶翩翩飞来,落在他鼻尖,悄声说道,‘你别怕!其实我已经打听过了,这人心底倒是不错,你在这里多求他两句,他见你可怜,或许就心肠一软,不再计较了。等他松了口,这桩事就了解了!’
许天赐突然著了恼,抬起爪子去拍那只蝶,心里十分恼恨的想道,我才不要他可怜!
陈三郎直愣愣的看著他伸爪去扑蝴蝶的滑稽举动,好像忍不住要笑,又好像要发怒,脸上的神情变化莫测了半天,突然猛地转过了身,回去了屋里,还重重的摔了一下门。
许天赐呆在了那里,心里没了主意,不知这人到底是怎麽个意思。
那只蝶落在了他的脑袋上,也有些生气,继续教训他道,‘你真是不知好歹,难道真要还他一命才甘心!’
许天赐也来气了,把脖子一梗,说,‘还了他又怎样?放心,等见了娘亲的面,我是不会说你半句坏话的!’
这句话可算是捅了马蜂窝,那只蝶当即就飞走了,不过片刻就连影子都瞧不见了。
许天赐在那院子里趴了半天,只想等陈三郎一个明白的意思,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头,他许天赐平日里虽然没些正经,但好歹也是知道敢做敢当这个词的。
他委委屈屈的等了半天,不见陈三郎出来见他,肚子里却叽里咕噜的叫了起来,他这才突然想起来,自己竟然一连睡了三日,一想到这里,他才觉得饿得不行。睡著的时候,大约是有小舅舅在照看他,倒也没饿得如何。可如今等了许久,也不见陈三郎出来,到底是死是活,也没句话说。
他虽然饿的厉害,可眼下毕竟不同往日,还是正事要紧。
只是肚子里的动静越来越大,他又羞又恼,想起之前因为贪吃误事,就慌忙的捂住脑袋,打定了主意这一次说什麽都要忍住。
许天赐正在那里用尾巴遮住眼睛喃喃的念经,免得自己又被谗虫勾去了魂魄,却被人从身後抓住尾巴,许天赐觉得头重脚轻,整个身子突然一转,再睁开眼时,发觉自己被整个吊在了半空中,当时就吓得僵住了。
狐狸的本性如此,被抓著尾巴离了地,便十分的害怕,许天赐被那人使劲儿的摇晃了半天,心都被紧紧的捏成了一团,不敢乱动,任由那人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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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阵儿,门却被推开了,大约是陈三郎听到了声响,才出来看看。
许天赐没想到这个人会拣这个时候出来,只是看到陈三郎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瞧著他时,许天赐的眼泪忍不住就滚落了下来,啪嗒啪嗒的打落在地上,连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这时就听抓著他的那人笑著说道,‘三郎,你怎麽把这只狐狸养得这样瘦?我认识几个收皮子的,还不如拿回去我替你养几天,一并帮你把皮子也剥了去卖。’
陈三郎皱起了眉头,快走了两步,把许天赐抱在了怀里,然後朝外推著那人。也许是说不出话的缘故,生气的陈三郎显得有些可怕,那个人也仿佛吓到了,慌忙的点头,说,‘我说笑的,三郎莫要当真!’
许天赐这才看到,原来就是那一日穿了他和天官尾骨的那个人。
那人急急忙忙的逃开了,出去时还差点儿绊了一跤。
陈三郎见那人走了,就马上把许天赐放回到了地上。许天赐一颗心这才算塞了回去,可惜他的肚子却偏偏不争气,又骨碌骨碌的叫了起来,许天赐又羞又恼,爬在这人脚边,用尾巴遮住了肚子,不敢看陈三郎的脸。
陈三郎站在那里,垂著眼看了他半晌,终於抓著他的後颈把他提了起来,拎到了屋子里。
许天赐的心猛地一沈,本能的就要反抗,但想著自己说过的话,就忍住了,心想,只是不知道这个人要怎麽弄死自己,是要用水淹,还是用烟熏?这两个法子是不会坏了皮子的,别的就不好说了。
许天赐想著自己在思过洞里的那个梦,心说,梦果然是反的,自己如今要死在这个人的手里了。
他一半欣慰,一半的难受,只是不知道为什麽,突然想起了他变做一个货商,想要骗陈三郎的那一晚。
如今想来,这个人识破了他的原身,却并没有把他怎样,只是在院子里摸他的头,还给了他最爱吃的东西让他带走。
许天赐想起那只手放在他脑袋上的感觉,还有陈三郎那时眼中暗藏著的笑意,突然觉得鼻子酸酸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陈三郎把他放在桌子上,坐在了一旁,无动於衷的看著他,他哽咽著解释道,‘我不是怕死,我是,是高兴的。我从小就没见过我娘,如今我终於可以去见她了,我这是高兴才哭的!你赶快动手吧!怕死我就不叫许天赐了!’
陈三郎眯起了眼看著他,突然长长的吐了口气,许天赐赶快把眼泪甩了甩,凶巴巴的瞪著陈三郎,表示自己没有说谎。
陈三郎翻了翻眼睛,然後没好气的转身去了後面,他猜想这人是去拿动手的家夥了,就老老实实的把眼泪蹭在了尾巴上,乖乖的等这人回来。
陈三郎过了好一阵儿才回来,手里却拿著个大碗,神色复杂的放在了他的面前。
那碗里放的,不过是几个白水煮蛋罢了,拿滚水温著。
许天赐饿得厉害了,看见这个,眼都花了,心里有些不忿的想,这个人果然是个好人,临死前还记得给我东西吃,不叫我做个饿死鬼。
便两爪伸进去,要捞那鸡蛋,可惜那鸡蛋光滑,被他弄了半天,只在碗里打滚,偏偏就是捞不出来。
陈三郎皱了皱眉头,他就慌慌张张的解释道,‘我已经不能化成|人身了,不是故意拖延的。’
陈三郎挪开了眼,却也不走开,只是坐在那里,神情有些怔怔的。
许天赐好不容易把那几个鸡蛋从碗里拨拉了出来,马马虎虎的弄掉了蛋壳,然後狼吞虎咽的
就开始吃,结果吃了两个又差点儿噎住,正在那里拨拉著喉咙,眼前突然被推来一杯水,他一抬头,陈三郎正好笑的看著他,他呆了一下,心口无端的紧了一下,就慌忙的转过头去,去喝那杯里的水。
许天赐在这边吃东西,陈三郎也不赶他,只是安静的等著,许天赐吃完之後,长出了口气,视死如归的看著陈三郎,说,‘你动手吧!’
陈三郎眯起了眼,起身又去了後面,许天赐被他这麽一折腾,气到半死,心想,是了,还得去拿家夥!
只好等著,结果等陈三郎回来时,手里拿著一件干干净净的半旧袍子,展开来,就把他包住了。许天赐心口一窒,想,啊,对了,还有这个法子,闷死我也成!
可等许天赐认命的闭了眼,却发现这人拿那件袍子包著他朝里面走去了,他吓得心一跳一跳的,绝望的想,难道是要割肉来吃,连这麽好的皮子都不要了麽!
许天赐心里十分的不甘,觉得这个人实在是不识货。
陈三郎把他放在桌上,竟拿来了纸笔,铺开了。许天赐吓了一跳,心想,这个养蚕的,居然还识字。
陈三郎用笔写了三个字,要他看。
他一看那字,便疑惑的念了出来,说道,‘“陈三郎”,这不是你的名字麽?’
只是字却实在是一般,不过称得上端正二字罢了。
陈三郎点了点头,又写道,‘你为什麽化不出人身?’
许天赐脸一红,扭扭捏捏的说道,‘这不干你的事。’
其实许天赐自己心里也明白,化不出人身来这件事,多半是因为他强与陈三郎交合的缘故,只是不知道当时怎麽反把自己给弄伤了。
陈三郎又写道,‘是因为我麽?’
许天赐心口一跳,慌忙的摇头否认。
陈三郎又写道,‘於你性命有碍?’
许天赐赶快又摇头。
陈三郎捉著笔皱了皱眉头,又写,‘那便是两清了,我也不要你的性命,你也莫要再来缠我。’
许天赐瞪大了眼睛,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