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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了江府,我才松了口气,抬头望见江公子正用一种歉意的眼神望着我,我走到他面前不甚在意地笑了笑,道:“老爷真是热情呢。”
江公子勉强一笑,本欲解释什么,却终是没张开嘴。
其实我都明白,他无需给我解释的,这不是他对我的不信任,而是他爹的决定,然他爹也并非不信任我,只是出于一种谨慎心态罢了,毕竟要面对的是皇帝老儿,一点错也出不得。
于是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后,我便看到了江府大院中的一场“半仙舞会”。
说是舞会其实一点儿也不过分,因为那些“半仙”们不管之前认不认识,如今都十分哈皮地围着一方木桌在做法,他们转着圈圈晃来晃去,动作很是滑稽,若此刻配上《小苹果》做伴奏,也是丝毫没有违和感的,思及此,我差点没忍住笑场。
那木桌上放着的,正是我的渔盆。
一场法事下来,我差点情不自禁叫好鼓起掌来。
那些道士停下动作,走到江老爷面前,故作玄虚道:“这渔盆不是假的。”
江老爷瞬间大喜,然另一位道士却接话道:“却也没有仙气,不像真的。”
仙气你妹啊!你闻过仙气吗?草莓味的还是菠萝味的?
江老爷一颗心又悬了起来,为首的一名道士捋了捋胡子,深沉地对江老爷道:“容小道先与几位道友讨论片刻再下结论,对了,渔盆可先收起来,若是真的神物,是不能在阳光下晒太久的。”
我心内觉得十分好笑,难不成神物都是要密封起来放在阴凉处保存吗?你当这是咸菜啊!
虽知道我那渔盆绝对不会是假的,然我也想见识一下这群“半仙”们还有什么把戏,于是笑着站在江老爷身旁一同观望。
却不料就在下一秒,意外却发生了,本想看别人好戏的我差点自己搞出一场闹剧来。
——家丁搬桌子时,不小心绊了一脚,将放在盆边的两壶水撒掉了,一部分水进入渔盆之中,继而渔盆开始闪出微光来。
那水是道士施法时放置在旁做样子的,美名其曰“通天圣水”。
我心道不妙,脸上笑容立刻僵住了,因为将要出现在渔盆中为人达愿的仙童,也就是不才的我,并不在盆中……
我眼巴巴地看着盆中荷花盛开,荷叶舒展到盆沿边上,继而水泊轻轻荡漾,一条红色的锦鲤从荷花底下游了出来,继而是金色的锦鲤,再最后,黑色的锦鲤也游了出来,三条锦鲤围着荷花转着圈圈。这时候,便该是仙童登场的时候了,而仙童,却目瞪口呆地站在盆外观望着、凌乱着……
☆、惩罚阿三,进京进京
这当是我第一次站在盆外观看渔盆仙法吧。我故作淡定,和其他人一样翘首盼望着、期待着,然我却知道,待会儿根本不会有什么仙童出现。
似乎看到盆中小黑朝我抛来一个白眼,我甚是无辜地冲他一笑,如今这情况,实在是失策、失策啊……黑兄你切莫因为我们之前有过些许的小过节就趁机向玉帝他老人家告我的状,虽然我尚不明白神仙缺勤的惩罚,但这总归是在我完美的神仙生涯中画上了不光彩的一笔……
我心内正和小黑兄弟互动着,冷不防被江公子拉了一把,继而一个趔趄,顺势跪在了地上。江公子此举太过突然,着实令我气愤,然我环顾四周,才发觉不知何时,大家都已阵势整齐地跪在了地上……
我仰头望向桌上渔盆,难以置信地皱起了眉,丫的有人冒充我!
——只见那盆中水波轻漾,一个暗红色身影站于荷藕之上,缓缓浮出水面来,那人站定后,略带些懒散地环视面前众人,继而淡淡地问道:“何人许愿?”
我想幸好我当时并没有戴眼镜,不然我一定会跌破眼镜的。
不过我想我还是应该戴上眼镜的,这样才能把盆中男子看得真切一些,因为——听他声音颇有些熟悉,好似昨日刚同我借过一本漫画书的素英前辈……
思及此,我急忙揉了揉眼睛再定睛望去……好像还是看不真切,哎,早该听妈妈的话少看小说了。
不过细细观望那独特的站姿,不是素英还会是谁呢?
我笑望着他,看他颇为风骚地站于荷藕之上,负手而立,竟有一派仙气缭绕之感,不知我平日站于盆中时是否也曾有过这样的气场。
“仙童在上,请受老夫一拜。”江老爷高声喊道,继而高举双手,向着素英极其慎重认真地磕了个响头,额头贴地之时,他并未再起身,而是继续匍匐在了地上。
身旁众人也学着江老爷的样子高举起双手,作势欲磕,而我望了一眼素英此刻得意而欠揍的眼神,甚是不情愿向他匍匐。
于是赌气的我仿若鹤立鸡群,收到了四面八方飞来的眼刀。
做人最重要的便是气节了,做仙亦然,因而就算周围人如何用异样的目光望着我,我也是丝毫不会低头的,这是为仙者的尊严,亦是我这个现任盆主对前任盆主压迫的反抗!
于是片刻后,当周围投来第二波眼刀的时候,我颇有骨气地抬着头匍匐在了地上——看吧,绝不低头哦!
望着我可喜的姿势,盆中那位显然甚是满意,于是缓缓开口又问了一遍:“何人许愿?”
他这一问,现场忽而一片寂静,我心有疑惑,难道此刻不应是一群人抢着许愿的么?
哎,自从做了这盆仙后,遇到了一群不爱财不逐名的人,令我倍感自己从前太过自私太重名利了,罪过、罪过呀……
无人许愿,场面便有些尴尬了,为了挽尊,江老爷急忙诚惶诚恐地向素英说明了方才发生的意外,末了十分恭敬地道:“打扰仙童万分抱歉,愿受仙童责罚。”
他说罢,素英竟若有所思地应了声,道:“受罚?你这愿望真是奇特,你想受什么责罚?”
听他言罢,我差点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江老爷所言“愿受责罚”仅是表示道歉和礼貌而已,然素英却以为江老爷此次将他召唤出来,竟只是许愿受到责罚,这神误会……
我似乎看到江老爷的背影颤了颤,我想他此刻的心情一定是近乎崩溃的吧,一生仅能许一次愿的机会他就这样给浪费了,浪费了也不说,还莫名领到了一顿责罚。
然而话已说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江老爷也没办法说“仙童你理解错了!”因而他只能咬咬牙,尴尬地道:“但凭仙童定夺……”
素英听罢眉头微蹙,开始认真地思索起来,嘴里低声咕哝着:“给你平常的责罚显然有些不值得,毕竟你特意找到渔盆来求愿的……可是天火、天雷这些又怕你受不了,真是为难呢……”素英自语许久后不悦地问江老爷:“你许愿之前,为何不想好要受什么责罚?”
他这一问,可把江老爷吓得不轻,口中连连呼喊着:“仙童恕罪、仙童恕罪……”
我心里估摸着素英这么闹下去非把事情闹大了不可,正思索着解决之法,余光恰恰瞥见不远处的走廊圆柱后头,正躲着一个贼眉鼠目的人,心下顿时来气,于是撑直了身体,对着素英高声道:“仙童,这盆是我的,愿望自当是我来许,与江老爷没有丝毫关系。”
我刚说罢,江家人外加“半仙”们几十道目光便朝我射来,略觉尴尬的我冲他们干笑两下,继而又恢复一脸愤慨之态,望向素英。
而素英他也像模像样地思考了一瞬,我知他已明了我有所用意,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意。
片刻后,素英方端起架子来,道:“嗯,那就你来许愿吧,你有何愿望?”
我望了那陈阿三一眼,道:“我也想请仙童降下责罚,但不是惩罚我自己,天雷天火都可以,仙童若拿不准主意就天雷吧,因为没心没肺的小人就该用天雷劈一劈才会长心眼。”
我这话明显是针对陈阿三而说,而那陈阿三却丝毫未有察觉,反而一副要看好戏的模样。
而江府中往常不待见我的那些人,此刻却都背脊发凉,全身一凛……
“好,你要我责罚谁?”素英笑问我。
我也回他嫣然一笑,继而望向陈阿三,眼中布满邪恶笑意。而察觉到我的目光以及众人跟随而来的怜悯目光后,那陈阿三的表情甚是精彩。
果真是比我修为高了许多的神仙,在那陈阿三刚抬腿要跑时,天上便降下一道天雷,将那陈阿三的姿势定格在空中,全身蓝光乍闪,电得那陈阿三嗷嗷直叫,而我的心里却觉得畅快非凡。
陈阿三并未放弃逃跑,只是他跑一步,便被电一下,跑一步,被电一下,一直保持着这样的节奏离我远去。
周围江家人都暗暗松了口气,而江公子看着我的眼神,竟多了几分探究。
虽说我今日行为有些无礼,然江老爷却并未责备我,因为我毕竟为他挡下一劫,尤其是看到陈阿三哀嚎着奔走的场面,他便更加觉得我无礼的行为难能可贵了。
此事虽说算一场闹剧,却解决了我在江府的郁结和江老爷对渔盆的怀疑,因而也可算作是我进京前的一个收尾吧。
傍晚我被江老爷留府做客,思及若回了沈家明早便还要早起过来江家,于是我也没再矜持,答应了江老爷的邀请。
然江老爷却并不肯将渔盆交还与我,反而客气地道我已许过一次愿望,这盆于我而言已经无用了。
——无用你妹啊!若是没了本仙,这盆才是真正的无用了好么?哎,罢了罢了,再忍上几天,等进宫后我便又能过上畅快日子了……
然事情却并没有我想象的这样简单,本仙我这一生天不怕地不怕,却最怕半路杀出的二愣子,哎,这些又都是后话了,事情还需从我们一行人出发进京开始讲起……
第二日一大早,我便被烟儿唤醒,跟随着江家众人出了江府,浩浩荡荡朝着京城的方向赶去了。
一路颠簸,走走停停,甚为疲累。我这才真切地感受到高铁和飞机带给人类的便利,思索着能不能让素英帮我搞一架过来。
——嘿嘿,当然是开玩笑啦,若他真带来了,且不说在这年代会被当成何种怪物,单就我那小小渔盆而言,也放不下这么大的家伙不是?
许是察觉到了我的不良情绪吧,当日夜晚,我们在凤起镇过夜时,江公子他走到我房间门外轻叩两声,继而低声道:“沈沫,我方才看街道上很是热闹,你要不要同我一起去看看?”
哦?江公子这是在约我散步吗?看他语调诚恳,我颇为欣慰,于是笑着回他道:“多谢江公子好意,不过我今晚已经睡了,所以对不住了,你一个人玩去吧。”
江公子他看不到我正穿戴整齐地坐在床上,因而只能丧气地应了声:“哦。”
听他语调浅浅,我心中还是有些许惋惜的,然就在一个小时前,我才刚下定了一个决心——假装睡着,然后趁他们没防备的时候钻进渔盆中去,起码舒舒服服洗个泡泡浴以后再出来。
我心中叹惋着,继而又听门外江公子不无可惜地道:“凤起有‘美食之都’的美称,夜晚街道上更是摆满了各色美食,难得来一次呢……”
呃……美食……常言道:“唯美梦和美食不可辜负。”
因而经过一秒钟的思想斗争,我终是对着门外疾呼道:“等我一下,一起去!”
我本就没打算睡觉,因而发型衣服都不需要整理,不过做戏也要做全套,于是我不得不按捺住一颗蠢蠢欲动的吃货之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