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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言子墨坚信自己没有骗人!反正,是苏洛白一手策划的这一切!他不过是顺水推舟坐了阴风船,怎么比苏洛白还落得一身不是呢?不行,那小子不能姑息!他要开了他!
“言子墨,虽然我一再跟你说没有心情陪你玩这些无聊把戏,但是人的忍耐毕竟有限,如果你不是我的老板,现在我都想揍你。”
言子墨眯了眯眼睛,“没关系,可劲儿揍,别打脸就行。”如果能发泄的话,他肯定会让她胖揍一顿的。只可惜……
“我明天应该会在这里见下一个相亲的人,届时希望您正坐在您高贵舒适的办公室里,而不是跑来喝这种平价咖啡。”叶湑提起了包包挎上。
言子墨的眼色冷下来,他抖了抖唇阴阳怪气地插刀:“不好意思,排队在后边等着的一十八号相亲者都是我。”
“……”
叶湑方才说的那句话不是一时兴头上乱开口,有时候,她真的挺想揍言子墨的。
叶湑提着包一转身,正好看见邻桌上和一个男人交谈似乎正欢的安岑,那个男人还拉着她的手笑眯眯地说着话,她什么时候来的?叶湑皱了皱眉,想是自己一见到言子墨就浑身戒备,浑然忘怀所以了。今天她栽了个大跟头,但安岑有所收获的话,似乎也不算太坏,她可是一点都不愿意把时间分出来和言子墨共处一室。
才走两步,言子墨又补了一句:“烟熏妆不是很适合你。”
“你管太多了。”叶湑回头哼了声。
回家后的叶湑继续补眠,且睡得四仰八叉的,而且破天荒地做了个梦,好像言子墨拿着如来的金钵要收了她……
这梦做得没头没尾,还甚是惊恐。叶湑醒过来后,发现窗户没关,枕头边一股凉飕飕的风。
叶湑想了想,总结相亲经历:巡海夜叉遇上闹海小哪吒,完败。
总结安岑相亲经历:线头遇上针眼,一拍即合。
但事实真的是这样的吗?
晚上安岑回来为她揭晓了答案:“那男人简直就是极品中的极品!”
听她义正言辞地数落相亲公司,叶湑的眼神是:你终于懂得我的痛。但她还是问了为什么。
安岑绘声绘色地跟她说今天的相亲经历——
“你就说我今天是不是撞到狗屎运了,出门车就抛锚,进咖啡厅还撞上一倒霉鬼……算了,这都不算啥,就那极品男人,一见到我,就跟店主见了顾客一样殷勤,鞍前马后地对我各种招待。”
“挺好的啊。”这样体贴的男人不多见,叶湑感叹。当时她走的时候也曾匆匆瞟过一眼,相貌也算堂堂,应该不错吧。
“这都不算啥!你知道,我们一上口他就开始天花乱坠地聊《周易》,他还说,他祖上三代都是半仙!我当时挺无语的,为了捧场,我还是好脾气地跟他说,那好啊,那你帮我看看,看我五行缺点什么。”
“他拉着我的手看呀看呀,最后得出我是个克夫命!我气得呀……我就说‘那算了,我还是不要祸害你了’了,那个男人就拉着我不让我走了,一个劲儿跟我说‘你这命……硬啊,以后一定多多保重’。”
“雾草,我看他那架势就是诅咒我一辈子嫁不出去了就是了!”
“哪有人相亲还说这样的话的!我要给这公司一个大写加粗加斜体的差评!”
……
安岑滔滔不绝地说完了一大通,叶湑哭笑不得,她只有帮她顺毛,一边顺毛一边安慰她:“安安啊,这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安岑发泄完后满血复活,一颗八卦心又被撩拨了起来,“叶子,你呢,你今天相亲顺利不?”
一说到今天的相亲……
“我要给相亲公司一个大写加粗加斜体加流光文字的差评!”叶湑有点悲愤,仰面绝倒……
“怎么了?”
“相亲的人是言子墨。”
“呃?”
“不光这次是,就连接下来的十几个人,也都是他。”到底是往里面塞了多少钱啊,好任性!
“……”安岑干笑着,默默起身,灰溜溜地走进浴室了……
作者有话要说: 婚恋文嘛,边结婚边谈恋爱嘛,很快哒~~
☆、夜遇
其实接下来的那十几个人究竟是不是都是言子墨呢?并不。
言子墨极偶尔的,也需要看重一下脸皮。
他为什么那么说?因为言太子悲哀地发现,只要他这么说,叶湑一定会果断地取消接下来的相亲。
他龟缩在自家卧室里,基本上没敢见人,直接让秘书把办公文件搬到了家里,如此欲盖弥彰的举动吸引了大片员工的注意。苏洛白人好说话,天天被一群八卦的女同事纠缠不清,苏先生也悲哀地发现:为什么每个和我打交道的女人,都是为了言子墨呢?
思来想去,想来思去,苏洛白机灵一动:要是言子墨找到老婆了,不就斩断一票子桃花了?那我不就有机会了?
这果然是个好主意。
苏洛白把主意打到了言子墨的头上,以至于送来给言子墨的办公文件里,出现了另类的一样东西。
夹在深色的文件夹中间的粉红色文件夹醒目得一眼就看得出来是某人的癖好,言子墨额上三条纹,他恨铁不成钢地先抽出了苏洛白交上来的东西,虽然早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玩意,但是——
《结婚合同》?什么鬼?
最可怕的是文件夹里还捎带来一张粉嘟嘟的信纸。
祝言少婚后幸福。——来自曾与你一起喝酒的李大彪。
李总?言子墨的嘴角一阵抽搐。
他可算明白了,原来当年李大彪就是这么把村花老婆骗到手的?怪不得一直呵护有加,就这寥寥几笔,话没说几句,一副男方的奴才样已经现在言子墨的脑海中勾勒成形。
这种婚姻,结了以后真的能幸福吗?言子墨细细地思考人生。
他们家阿湑……好像现在越来越不好哄了。
浅薄的一页A4纸被捏在手里,渐渐变得湿润,他的手心沁出了一层汗水,感觉又刺激又惶恐,内心里的一点占有欲就像是潘多拉的盒子。因为不能容忍叶湑选择别人,他很想尝试一下。
沁园小区的夜景十分不错,以前叶湑上夜班时间匆忙,一直没来得及欣赏,回家的时候总是脱一层皮,然后累得狗趴式倒在床上。现在晚上还能出来散散步,实在很享受很惬意。
路边的欧式路灯闪烁着橙黄的微光,就要这种浅淡的光,方勾出花苑里婆娑朦胧的几许影子,光下的青烟雾霭浮沉流动,好像垂斜的星零雨丝,叶湑站在路灯下,仰着头看着自己家的阳台,安馨温宁的氛围美好得有点不真实。
阳台上出了晒着几件衣服,放了几盆薄荷草,蓬勃的绿意汹涌如潮,有着极欲证明它们存在的生机。
安岑不知道睡了没有?叶湑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十点了,这个点不早不晚,但正是安岑睡觉的时间。
刚刚走过花坛,帆布鞋被横斜的绿草上的残留雨水打湿,鞋尖带着一点青草的浮叶,不过她现在懒得搭理这些。绕着小区走了半圈,直到路灯渐少的时候,她陷入黑暗之中,却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言子墨是怎么知道她的家的?
以他的手腕,要找到她家并非难事。但他如果真的要找,为什么他来s市都大半年了才找到?
总觉得这其中有些她没有猜透的关窍,像是有人刻意与她打哑谜。回想之前,言子墨似乎总有些欲言又止,她一直没给他解释的机会,如果真的要说的话,他会说什么?
叶湑承认自己有点钻牛角尖了。可是,她从小到大,就是不喜欢有什么事情是她自己想不通、揣摩不透的。
这么想着,陡然肩膀一凉,下午刚停的雨又淅沥地下去来了,叶湑对自己的好运气实在有点哭笑不得,刚才没走几步的时候不下,现在倒还来劲了。
她身上就穿着一件素色的棉麻长裙,这材质透水得很,而且是条无袖裙,她被淋得一个激灵,决意跑回去。
她抱着手臂,低着脑袋跑了没几步,陡然一把雨伞从侧面冲过来罩在了头上,叶湑脚步收住,她静止了,诧异地看向那个好心人,深夜里飘飞的雨丝一缕一缕的,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和恍惚不能辨识的神情,让叶湑有一点恼怒和心虚。
如果不是他的话,她见了谁都不会这么生气的。
“言子墨,你怎么老出现在这里?我记得从你家开车到这儿也要一个小时的。”叶湑冷得抱着肩膀,颤抖着打了个喷嚏。
言子墨拧了拧眉,将黑色的雨伞递到叶湑手里,然后他解下自己的黑色长风衣给她披上,口吻有些难言的正经:“s市夜里冷,我刚回国的时候总是感冒,所以晚上从来不出门的,你逞什么能?”
他这语气异乎寻常,似冷峻又似温柔,一时间叶湑竟然不好意思再干脆果决地反驳了,她用言子墨的外衣把自己裹住,“我在,想些事情。”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和善地回答他的问题,言子墨有点受宠若惊,眼睛亮了几度,他弯着嘴唇,叫自己的手臂勾搭在叶湑的肩膀上,对方手肘后击,言子墨轻巧地攥住她的手腕,流里流气地说:“咱先回了再说。”
回什么啊,他老敢情是已经不要脸地把这里当家了是吧?
叶湑无语了。
等走到楼下,避雨的问题解决了,对于言子墨突然出现这里,她感觉有点惊奇,于是又问了一遍。
言子墨无所谓地挑眉温笑,“那有什么,想你了我就会过来。”
“……”又被调戏了一把,叶湑觉得她不应该问这个愚蠢的问题。
默默地将身上的衣服拢紧了点,因为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和这个人都有点微妙而尴尬,叶湑已经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言子墨也一直闭口不言,她傻站了会,然后还是低着头转身,“衣服打湿了,先不要穿了,等我洗好了会还给你的,现在这么晚了,你还有一个小时的车程,先走吧。”
言子墨哼哧一笑,“阿湑,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为,你在关心我?”
“……”你没看出来我是给你一个台阶,很认真地在下逐客令吗?
叶湑真是无奈且头疼。每一次只要和言子墨在一起,她的血压就不会恒常地安分。
“言子墨。”她折叠伞收起来递给他。
他接回黑色雨伞,手心传来微微的热度,恍然失神。
叶湑看着他的目光很专注,很冷静,言子墨却感觉到深刻的不安悸动,像是胃里倒了胆汁,很不舒服,叶湑露出这种表情,是不是又要和他说那些一刀两断恩义两绝的话?
“我很害怕。”
什么?言子墨的桃花眼微微放大,他睖睁着看着叶湑,实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怎样的四个字。
“言子墨,”叶湑的眼中闪着一簇密密的火花,“我不知道你到底要做到什么程度才肯放手,我就是害怕你不肯放手。明明我们是不相关也不应该有交集的两个人,你硬要扯着我,手段花样层出不迭……”她突然噤口不言。
再说下去,也许她会说出什么酿出严重后果的话,打破现在的平衡。
“阿湑……”他的靠近会让她痛苦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早就……放手不管你了。我没答应过分手。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是这句话,只是那时候身不由己,我没办法给你回应。可是如果早知道会是现在的境况,当初我拼死也会回去见你的。”
这次轮到叶湑一怔。
那一年也许两人都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