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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了近半年才肯定下来,这才与舅舅通了信要来军符。还有,这次卫明立下头功。你们也知道,虽说我头顶着皇子衔,手下不过才十几个亲卫兵。去劫下那些货物简直是不可能的。还好卫将军深明大义,派出一队士兵随行。只可惜了魏公公,成了叛徒的刀下亡魂。”
卫明闻言挺挺腰杆,人模狗样的说了一堆。我忙暗中给莫怀前暗示送他吸鸦片去,妈的,再让他口无遮拦胡说不露馅才怪!这个只会吃白饭,蒙祖上福荫进军营的白痴二世祖!
胡耀还要再说什么,却被我扬声打断。“来人,把胡耀给我抓起来,投入大牢!”
大帐内先是安静片刻,继而乱成一团。
我站定中央,冷着脸扫视过每一个人,缓缓取出大将军符,一字一句道:“边洲稳,西北战线上的将士们才能无后顾之忧的战斗。如今由我暂时接管边洲军,愿各位主动交代清楚与任青云有过哪些瓜葛。否则,别怪我六亲不认,翻脸无情!”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我也不能免俗,第二日就颁布修订后的十七禁律、五十四斩(注1)。更明令禁止喝兵血的情况发生。那些靠兵血发家至富的将军们,没一个反对的。不是他们突然觉悟变高,是因为老子自掏腰包给每人都发了高额“养廉银”,谁若是再他奶奶的伸手贪污,我非剁了他不可!
虽说如今我手下的生意做的相当红火。可处处都需要银子,培养手下要银子,发展生意要银子,因任青云一案牵连进去的商铺产业一并割了去赔了不少银子,往这帮军人身上更是投下数不清的银子……饶是我自诩大方,一提银子也忍不住肉疼啊肉疼!
魏惠一死,京里势必还要再派人过来。不过从京城赶到边洲,没万里也有千里之遥。再加上路途上我肯定会派人好好“照顾”,没三五个月他们是来不了的。即使来了,重新安插探子亲信岂是一朝一夕能办到的。我现在就是和时间赛跑,拼命抓住每一分每一秒实行计划!
“杜其立那老儿现在如何?”我问道。这次我将事情全部推到任青云和根本不存在的虚拟商人身上,杜老儿未伤分毫。不过我想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发生了什么。
莫怀前:“每日吃吃喝喝,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问。”
“呵!”我笑了:“这老儿到也是个妙人!走,跟爷去会会他。事儿可还没完呢!”我走出两步突然想起什么:“怀前,传信叫候安泰来边洲。”
“是。”
走时正好路过纪元的营帐,里面传出阵阵说笑声。听声音好象是纪元和那个叫聂子夜的小孩。最近忙昏了头,也没去找过他们。我纳闷的想,他们俩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要好了?
骑马在边洲城内慢行,沿路越看那极富边疆特色的建筑与服饰越觉得有味道。心里不是不感慨,想我来这边洲大半年,还是第一次有心情去留意周围的景致,这日子过的不是打仗胜似打仗!
到了目的地,下马,将缰绳随手扔给守侯在外的门童。旁若无人的大步迈进杜府大门,杜其立正站在前庭候着。笑着伸手把住杜其立的胳膊,道:“杜府尹,一段日子不见,最近过的可好?”
杜其立木着张脸,低垂着眼睛,嘿嘿干笑两声:“被大名鼎鼎的五皇子盯上,能过的不好么?”
我仰面大笑,就这么扯着他的胳膊一同进了正厅。
坐下后,杜其立仍旧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我眯起眼看他,笑道:“杜府尹,你也凭地小气,客人远道而来连杯水都没有么?”
杜其立嘴角似是抽搐了下,挥手让下人上来顶级好茶。我瞧了一眼心中郁闷,都说要水喝了怎么还上茶,老子学了这么多年也没学会品茗。说实话,真怀念咖啡、可乐!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今天来是有事要与你商量。”我边说边用眼扫了一下屋里的杜府下人。杜其立抖了一抖,挥手屏退他们。我回头看了眼莫怀前,后者机灵得出去巡视。
我道:“杜老似乎对我满怀怨气啊!”
他哼唧唧开口:“五皇子的手段,在下想想都觉得害怕!您还是给个痛快吧,反正老夫糟老头一个,多活一天少活一天也没什么打紧的!”说话时眸子闪烁不定,眼珠游移。我差点笑出来,这老儿装得忒假!家财万贯,享尽富贵的你舍得死?鬼才信。
我用手敲敲桌子:“行了行了,这没外人,咱把那些虚的假的都收起来行不?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商人吗?因为他们的现实和聪明!”
杜其立蓦然瞪大眼,象是想到什么却又有些不敢确认:“难不成,五皇子你……”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我笑道:“我要取代任青云的角色,与你合作。”
杜其立强压激动,山羊胡一抖一抖:“您开玩笑的吧?哼哼,小心有人转头栽赃您卖国通敌!”
我哈哈大笑:“谁脑子进水会栽赃这条罪给我?妈的,爷姓顾,这江山是老子的祖宗打下来的!卖个头啊!你别因为一时意气晕了头,仔细琢磨琢磨,和我合作不胜过那任青云?!”
杜其立垂着头,看样子有些心动。
我接着道:“士农工商,最赚钱的行当偏偏是最低贱最让人瞧不起的!论地位,到被一帮子只会吟诗作对手无缚鸡之力的穷酸书生,或是那些斗大字不识一筐老农民到骑到头上来了。要我说,七十二行,商是桥梁。开门七件事,样样连着商。工不出则乏其事,商不出则三宝绝,市可知治乱,而商可见国之盛衰。”我顿了一下,语出真诚:“你自己说,这些年你为任青云那伙人赚了多少银子?他们平日吃香喝辣能离的了你?可结果呢?他们有几个看的起你这由商入仕的府尹?你也知我母妃那边同样是靠商起的家,我骨子里就有商人的血。仅这点,你也不该如此排斥我。”
杜其立长舒一口气,道:“我明白了。”
“不,你不明白。”我笑道:“生意上自不必说,只要是我给的起的,绝不会小气。这两年你先得熬得的住寂寞,我不但会让咱的生意渐渐合法化,更会助你在边洲城建功立业,政绩上傲视全国。我对自己人向来不遗余力,不出几年,定会叫你和你的杜家,名利双收!但有一点你需记牢,我只认结果,你若叫我失望,可别怪我没丑话说在前头!”
直到这时,杜其立这老儿的眼里才又有了商人独有的精光,山羊胡一翘一翘,豪情万丈道:“五爷放心,若是挣不来钱,老奴自行了断!”
老滑头,这么快就改称呼了!这句台词好象有些耳熟。不过能听他这么说我还真有点开心,毕竟古人对发誓还是相当重视的!
谁知杜老头眼珠转了转,小声添上一句:“拿豆腐拍死自己……”
我本要喝茶,听到这差点一口喷出来,指着他笑骂道:“少给爷来这套,你当你这样说我就制不了你?爷拿冻豆腐拍,看死了死不了!”
杜其立慌忙起身作揖:“五爷留下吃午饭吧,也让老奴敬份孝心。”
我恩了句。他躬着身子倒退到门口,突然抬头道:“回五爷话,边洲没冰窖,找不来冻豆腐。”话音还未落,人已经窜出去了。
我咬牙切齿的对着空气骂了句:“老子早晚拔光你的山羊胡!”
处理完大半事务,我揉着发酸的肩膀想,还是去找纪元那活宝吧,也就他能让我好好放松放松了。纪元的住处被安排在离我不远处,最清净的角落里。我前阵忙于铲除任青云,连续数月没见过他。然而不经过我的同意,他被允许的活动范围极其狭小。以纪元爱玩爱闹的脾性,确实有些委屈。我曾经故意在他面前谈过政事,纪元用他一贯嬉皮笑脸的手段躲了出去。因他的懂事,我着实生出些须怜惜。
一迈进营帐,只见那小子正悠闲的靠在躺椅上教聂子夜读书识字。后者乖巧的靠在他身边,睁着茫茫然的大眼睛,目不转睛专心致志。
听见声响,两人同时将眸子投过来。帐中温暖平和的气息,加上两张不相伯仲清秀漂亮的容颜,让我从心底生出笑意。忍不住打趣道:“纪元,就你那点水平还教别人?小心误人子弟!”
纪元朝我咧咧嘴,翻个白眼:“亲爱的五皇子殿下,要不咱俩讨论讨论文章诗词?”
我立刻无语,别看那玩意从五岁就开始学,整整荼毒了我好些年,直到现在仍处于它认识我可我不认识它的状态……
纪元看我发窘,嘻嘻笑着走上前,将我轻轻按在躺椅上。我呼出一口气,躺靠在上面闭起眼睛。纪元修长的手指力道适中的替我做头部按摩。语气里带着心疼嗔怒说道:“你当你是铁打的身子?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
我笑笑:“纪元,你这手按摩功夫很是了得啊。以后单靠这个也饿不着你了。”
“去,别人才没资格享受本少爷伺候!”纪元软软的鼻音很是性感,按着按着就将嘴凑上前轻咬我的耳珠。我禁不住痒,睁开眼,正好看到子夜瞪着俩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们。我好心情的伸手捏了下他的脸蛋笑道:“第一次碰你,你抓我三条血道子,第二次碰你,你咬的我第二天没法出门见人。这第三次你打算送我点什么?”
子夜的眼睛是我见过最奇异的,并不是水汪汪或却很清亮的那种,反而带有一丝呆滞。黑瞳占的比例较常人大很多,配上他独有的氤氲迷离,常让我联想到以前送朋友的SD娃娃。
过了好半晌,他才轻启朱唇,问道:“五皇子,你是不是有很多陪你上床的恋人?”
惊天动地啊!我活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被人问的脑袋直接空白三秒!不光纪元,连少有表情的怀前都一脸被雷劈到的表情!
他仍旧一副迟钝的神态,慢吞吞又问道:“不然的话,你为什么隔这么久,才来找一次纪元哥哥?”
我僵硬的回头看纪元,只见他张大着嘴,见我看他立刻把头摇的象拨浪鼓:“我发誓,不是我教!不过呢,”他换上贼兮兮的笑脸:“这个问题我也很想知道!”
我翻翻白眼,自动屏蔽掉这个问题。可聂子夜就那么一直看着,我被他氤氲不清,空洞暧昧的眸子盯的发毛。强忍着不知是生气还是好笑的情绪,失笑道:“聂子夜小朋友,温饱方能思淫欲,你五爷前段时间连饭都吃不安稳,哪有心思搞这个?”
纪元笑趴了,怀前一脸忍笑忍到抽筋,我也是脸色不自然到极点。只有聂子夜小朋友稳如泰山,慢吞吞地,“噢”了一声……
当晚,我想当然的留宿在纪元的营帐中。两人多月未曾亲近,少不得干柴烈火一把。不过就在激|情缠绵时,我总觉得有两道幽炽的视线注视着我们。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那种感觉,竟让我少有的打了个寒战。
注1:附录十七禁律、五十四斩(非原创,自网上抄回来的。)
其一:闻鼓不进,闻金不止,旗举不起,旗按不伏,此谓悼军,犯者斩之。 其二:呼名不应,点时不到,违期不至,动改师律,此谓慢军,犯者斩之。 其三:夜传刁斗,怠而不报,更筹违慢,声号不明,此谓懈军,犯者斩之。 其四:多出怨言,怒其主将,不听约束,更教难制,此谓构军,犯者斩之。 其五:扬声笑语,蔑视禁约,驰突军门,此谓轻军,犯者斩之。 其六:所用兵器,弓 绝弦,箭无羽 ,剑载不利,旗帜凋弊,此谓欺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