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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宫正殿上空黑烟缭缭,那是和尚道士们正为祈福而焚烧,刚刚从密道出来的阎玉掩了掩鼻子,虽然隔的已经很远了,但仍然能闻到一股浓浓的檀香味。在他面前是一名高大武官,让阎玉惊讶的是,这人他正好认识——正是那个拦门的军官王海。这时他见到阎玉一样也吃了一惊,有些不大自然的下拜道:“参……参见大人。”
阎玉同样也不大好受,但现下肯定不好说要换人,光灭口就是个麻烦事,暗暗在心中叹了口气,原本虚浮的心里更加有些没底。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向前疾走两步把王海给扶了起来。
“王将军快快请起,关于领兵作战玉实不擅,这一路上还需多仰仗将军。”
王海顶多只能算个中下级军官,远远不能够称为将军,阎玉这样叫他原本只是示意亲近,他却因为之前的事情表情的颇为唯诺,丝毫没有当初拦路时的威风。阎玉见他这个样子知道一时半刻也解不了这个心结,索性不再废话厉声正色的喝道:“此次玉奉钦命,权领殿前司副都指挥前往焦岱,现命尔领兵前行。
“末将尊令。”
领了命令,王海反而自然很多,马匹是早就备好的,一共三十多骑很快便列队整齐。却是阎玉上马的时候遇到了麻烦,此刻他的身上还穿着一身朝服,臃臃肿肿的显得十分累赘,特别是两条长袖跟裤角十分碍事,卷了两卷实在不耐,索性一把拔出腰刀几下割了个干净,这一幕看在王海与手下那帮兵丁眼里显得十分惊异,有那个大臣会拿刀割自己的官服的!
阎玉割完却全然不知,只将刀插回刀鞘,大喝了一声:“出发!”
出城仍旧是走的东门,守门的士兵全是王海的部下自然不需多做盘查,阎玉领着人疾驰而过。阎玉出来走的是皇城的密道,现在监视他的人多半以为他还在凤霓宫内,虽然焦岱并不遥远,骑马一天可至,但如果拖的时间太长就会惹人察觉。低头又看了一眼手中的金印,上面写着御龙马直四个金灿灿的大字,这既是将印也是兵符。只是有兵符是一回事,能不能指挥得动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不能胆怯阎玉,不能胆怯!一遍又一遍在内心告诫自己,同时也在内里苦笑不已,不久之前他还无忧无虑梦想着游山玩水浪荡江湖,转眼间身上就背负起家族的重任无数人的身价性命。一路疾行的阎玉沉默着,虽然内心忐忑不已但他却不敢表露出一丝一毫,他甚至害怕只要他露出那怕一点点畏缩,身旁的这个王海就会把他的首级当做礼物进献出去。
一直保持着机高的马速狂奔,即便是好马也会疲惫,中间王海曾提议停下略作休息,但阎玉想都没想就回绝了,那决绝的态度,无形中为他凭添了一股威势,这不能不让队中的那些士兵以为“这个年轻的长官看来并不简单”。当然这其中也有一份黄锦为他打通经脉的功劳,这让阎玉更加耐得住疲惫。
就这样直至日暮西沉,黑云下压,眼看着就要下雨的时候,一座营垒的前端终于出现在了阎玉眼中。
“我们到了大人!”王海的声音略有些沙哑,在阎玉的高压下一路上他们连停下喝水的时间都省去了。
“是啊,我们到了。”阎玉无意识的重复了一遍,原本一天的路程他们半天就感到了,但这一点点自豪跟他即将要干的事情比较起来可以说微不足道,为了掩饰心中的不安与惶恐,他只能紧紧的握住刀柄,指节都有些发白。
第 76 章
黄锦是因为肚子的抗议才苏醒的,一觉起来没有薄锦软被,只有蚊虫叮咬,没有美味佳肴,只有一阵嘈杂。这相对于他前些天的舒坦日子简直天上地下。
望了眼天边已经夕阳西下暮色沉沉,看来他在这棵树上睡了整整一天。刚活动了下手脚,没曾想身上的床单有些不听话的垂了下去,也不知谁喊了句“在哪儿!”顷刻间底下就围满了刀枪火把。
黄锦本想施展施展轻功从房顶上离去,但眼尖的他很快就发现人群中有不少人手里拿得居然是弓箭。他现下虽然有些胆大妄为,但多少还有些自知之明,他的功夫还没好到可以无视弓弩的程度,为了安全着想他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好,反正他定多就是在别家院子里的树上睡了一觉,想来也不会拿他如何。思虑渐定就又伸了个懒腰,弄的树下的一帮人等面面相觑有些不明所以。
正在这时,廊下走出一人,他刚一来底下的人就对他行礼让路,等他抬头与黄锦四目相交,猛吃了一惊。黄锦虽然亦同时看见了他,但一时间却并未认出,见对方露出吃惊的摸样才仔细看了看,这一看才发现这人不正是当初被白爷绑来的渭州大侠韦鹰么。
很快韦鹰的神色就恢复平静,站在原地沉凝起来。半饷之后才冲着树上的黄锦说道:“公子何不先下来说话。”
黄锦看了看底下黑压压一片人口,当中又点缀这几缕寒光的兵刃,心里有些发悚。便开口回道:“韦大侠你先让他们把兵器收起来。”
只见韦鹰低声吩咐了几声,原本围拢的人群立时散开撤走。等人撤的差不多了,才听他说到:“现在公子可以下来了吧。”
黄锦也不犹豫,原本他只是让人收起兵器,如今对方不但照做还把人都撤了,显然是不会对他不利的了,干净利落的从树上跳了下来。
原本缠在黄锦身上的床单就有些松动,这一跃之下更是□出大片肌肤,当中点点痕迹当然瞒不过一旁韦鹰的眼睛。这同样也引的那些还未离开的下人们停下脚步,黄锦耳尖,立时便听见有人在窃窃私语。
“不知白爷谴公子来,有何见教?”
本来穿成这样跑出来黄锦也是觉得有些丢脸的,正忙着对付不听话的床单的时候,听韦鹰开口就知道他误会了。其实这也难怪,依照白鹤洲往日的风评,再加上如今他又穿成这样,让外人不往那方面想都难。
既然有人背黑锅,黄锦自然乐的顺水推舟,反正韦鹰也不可能去白鹤洲面前求证,眼见这么多人都对韦鹰俯首帖耳,直以为韦鹰就是此地的主人,还在心里暗叹,这韦家当真有钱,在渭州被白鹤洲割了那么大块肉在京城居然还能拥有这么气派的产业。
“见教不敢当,只是一来就碰上这么多刀枪弓弩实在令人惶恐不安,这就是韦大侠的待客之道么?”
韦鹰总共只和黄锦有过一面之缘,并且那时的黄锦在白爷面前一派恭谨顺从,再加上黄锦的年纪,不假思索当下就将他归类为那些狐假虎威,不知天高地厚的黄口小儿。本来就对以色侍人的行当充满不屑的韦大侠此刻对他更加看不上眼,只是顾忌黄锦身后的白鹤洲方才故作忍耐。
“让厨房备好酒菜,再去给这位公子拿一套合身的衣服。”
“还有热水。”黄锦补充道。
赵府的下人纷纷向韦鹰望了过来。
“带这位公子去偏院。”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才动作迅速的转身离开,其中一名年纪比较轻的下人径直走到黄锦的旁边,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公子请随我来。”
所谓的偏院是一处不大的屋子,没有阎府的奢华,肃府的文气,这里的布置格局简单实用,唯一的装饰便是墙壁隔架上的几把兵器。在这里黄锦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从浴桶里出来之后,立刻有下人上前为他擦干身体穿衣束带。
由于在曹家有过类似的经历,黄锦也没做推辞,只是张开手任其施为。他们动作不快,看着并不是很熟练的样子,只不过有三个人一同努力,所费的时间也实在有限。让黄锦意想不到的是,这一身衣服不似他以前穿过的宽袍绣服,反而像一套贴身的武士服,将他的身体勾勒的修长流畅,纯黑的颜色亦让气质为之一变。
衣服虽然让人满意,但吃的实在一般,虽说也有鱼有肉但味道实在不敢恭维,黄锦也只是本着不饿着自己的原则勉强填饱肚子。
待下人们将食具撤下的时候,走进来一名相貌英武的青年,原本被黄锦认为是主人的韦鹰反落其后,再仔细一观察两人的举止神态,谁主谁从一目了然。
来人黄锦自然是不认得的,但好在及时控制住了情绪。幸好那人一开口便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在下幽州赵延有幸见过公子,公子此来可是王爷那边事情有变?”说完还一脸玩味的上下扫视。
黄锦给他盯得不耐,却又无任何办法。况且他从赵延的问话中听出了很多东西。首先是幽州,幽州地处边陲,向来有重兵把守。其次是王爷,那多半指的是凉州的雍王。事情有变,那肯定是有什么事即将发动。要说雍王有什么迫切想干的,无外乎那座皇位,再加上此时渭州叛军的首领也在,联系到之前就知道的京城防卫空虚,这事情是什么自然不言自明了。想到此刻正深处大内的阎玉,思绪顿时焦虑起来。
“王爷哪儿自用不着你们来担心,只是最近事情有变,王爷要你们暂缓执行。”
黄锦这么说本就非常忐忑,那知他刚一说完,赵延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恐怕不是王爷的意思吧?!”
按捺住心中的不安,黄锦立刻回道:“赵大人这是何意?”
“没什么意思,白爷既怕被我父子抢了拥立首功就该早做决断,如今却想来扯人后腿,实非英雄所为。”
听完这话黄锦略感安心,但现在的情形也实在谈不上乐观。好的是赵延确实是雍王的人,坏的是他跟白爷的关系似乎并不融洽,照这情形看,这位仁兄是早已经打定主意要立刻造反了,多说无益,此地更不宜久留。
“赵大人既然这么认为,在下多说无益,待我这就回去禀告王爷,告辞!”一边说着黄锦便缓缓的挪向门边,待话说完身形猛的一晃就要抢出门去,那知他快有人比他更快,一抓一扭之间韦鹰便将他阻住,为了脱身黄锦一掌拍向其肩头,却没想到一股巨力从手上传来,反而震得他连退三步。
“放你回去,坏我等大事不成!”
随之韦鹰紧贴着赵延耳语一番,赵延倒没有说什么,转身便离开了。留下的韦鹰倒显得颇为客气的说道:“公子委屈一晚即可,明日便能离去。”
第 77 章
时间刚过三更,这夜突然电闪雷鸣,风也越来越大,眼看一场暴雨即将倾盆而至。悬挂在董太师府外的几盏灯笼,不是已经在风中湮灭,便是摇摇欲灭,黯淡无光。三重石阶之上的朱红大门紧紧关闭着,唯有从围墙内透出的灯光让人明白,这座府邸的主人此刻还未曾安歇。
一骑快马风驰而至,马上骑的却是一名内侍,他几乎是跌跌撞撞的滚下马来,还不及爬起身,却又被台阶上的什么东西绊倒。可那个内侍似乎完全没有心思去查看是什么东西使他摔倒的,唯有那拼命忍受着痛苦的表情能让人知道,刚刚那一下着实不轻。但即便如此,他还是连滚带爬的奔近大门,一把勾住门环,然后不顾一切的“砰砰”敲起来。
如若是往常有人这么干,换来的一定是太师府内的一顿呵斥,并且免不了要被磨磨蹭蹭的门房耽搁许久,但这次太师府似乎早就在等待他来一般,只敲了三下大门便打开了,由于开的太急,原本几乎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