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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滨州城署,署内的官员却早就等候他多时,为首的正是知滨州事的阎曲,他本是阎府家奴,作为阎府的陪嫁去到宁王府,由此平步青云,此刻他对阎玉可谓十分恭敬。
“禀告大人,韦鹰的一干家眷一共二十三口已经捉拿归案,听候大人发落。”
原来韦鹰在渭州作乱,他其实也是害怕牵连自己的家庭族人,于是就秘密的护送家人南下,却不想临近出海的最后一站被拦截了下来。
阎玉一听自然十分高兴,要知道他从怀化逃出后辗转回到了河南府城,本以为丢了怀化要被问罪,却没想到他原先那封参奏国岸的奏章不知又被谁翻了出来,不单无过而且有功,官升一级调用,如今他是钦命的追讨使,前途堪称无量。如今只要将这些人押回长安就又是大功一件。
“下官略备薄酒,还望大人赏脸。”
阎曲刻意巴结,阎玉自无不可,连带着他的随从部下都被盛情款待了一番,直至酒过三巡,宴过五味,更召来一众歌舞助兴,借着酒劲阎曲遂向阎玉打听欢喜爱好,初时他也没甚在意,直至回到安排给他的房间才恍然大悟。在他的床上,躺了个罗衫半解,风情无限的美人,阎玉刚想去解那绳子,忽然间后颈一疼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阎玉醒来,发觉他处在一片黑暗当中,他仔细聆听,却没有感觉到身边有人。扭动了下身体,发觉自己的双手被牛筋紧紧的捆在身后。思前想后,只想到一个可能,那就是韦鹰收到家眷被扣的消息,派人前来绑架了他。
“你醒了?”生硬粗豪,然后光亮起来,阎玉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然后两个人过来将他拖了起来,从感觉上看,这两人都生猛有力。那两人走的飞快,根本不想让他自己走路,将他拖到了一间宽敞的房间,四周围依然笼罩在一片黑暗当中,在他对面中间的一张椅子上,坐着一个人,只是那人上半身大半都隐没在黑暗当中,阎玉只能看清楚他最下面的双足。接着那两人手一松,他身子一沉,不由自主的趴在了地上。
“少爷,人已经带来了。”
“少……”黄锦看着地上的阎玉,差一点脱口而出。幸好他出声微弱,阎玉似乎并没有听见,为了不让阎玉分辨出他的声音,他特意取出一块手帕捂住嘴巴才开口说道。
“阎玉,可知道我为何要抓你来此么?”
“呸!卑鄙小人!”阎玉用力的吐了口唾沫,不过由于自身姿态等原因,全无威胁。
黄锦倒没料想到阎玉会这么硬气,许是以前被他使唤惯了,气势上一滞,为免得在曹甲他们四个面前丢了面子,黄锦不得不首先让他们离开。
待人走了以后,屋子里终于只剩下他跟阎玉两人,顿时感到放松很多,几步绕到阎玉身后的位置,抬脚便踹了下去。
“诶哟!”冷不丁屁股上挨了这么一下,阎玉全无准备,顿时惨叫了一声。
黄锦怀疑自己踩的过重,立时收手,可又不甘心这么放过阎玉,于是说道:“鬼叫什么,爷还没给你上大刑罚呢!”
阎玉这时也察觉到跟他讲话的这人年纪并不大,口里不由讥讽道:“就你这点劲道还不够少爷我挠痒呢,娘们吧你!”
他说别的倒好,一声娘们正好戳到黄锦的痛楚,心里说还不是你这家伙害的,脚下毫无保留狠狠踩了五六下,这次阎玉有了准备倒是没吭一声。
“你不挠痒么,怎么没声了?”黄锦接着又踢了他两下,阎玉依旧不吭声。没有回应,黄锦这仇也报的颇无趣,停下来喘了口气。
“哼,韦家无人了么,就派你一个小子出来,莫非你是漏网之鱼?”
黄锦其实想问阎玉当初为什么突然无缘无故的就不理他,但直接问肯定会被怀疑,见阎玉把他当成那个什么韦家,黄锦自然乐的顺水推舟。
“闭嘴,现在哪儿轮得到你说话,如今你的生死全在我一念之间,你给我老实点,我问你一句,你答一句。”说罢又示威一般的踹了阎玉一脚。
“哼!你想问什么,就问吧!”形式比人强,阎玉自然也知道委曲求全。
“你是阎家的少爷?”
“是。”
“你在阎家排行第几?”
“第三。”
“为什么阎家不让你的哥哥出来,却反而让你当差?”
“我大哥早夭,我二哥……”
“你二哥怎么了?”
“病了。”
“很严重么?”
“恩。”
黄锦这才明白为什么阎老爷一改先前的态度,突然间开始重视阎玉。阎家老二倘若果真病重,那么说不准往后偌大一个阎府都要由阎玉来继承。
“那你这次来滨州除了抓我们韦家,还有什么目的?”
“还有陶家,方家,刘家,除了抓你们还有不过是监督一批货物北上罢了。”
黄锦跟着白爷去了趟渭州也知道这几家都是渭州数一数二的豪族。对那些黄锦不感兴趣,于是转而问道:
“那把倭刀你买下了?”
“恩,买了。”
“你不是还有一把么,为何还要再买?”
“你怎么知道我还有一把?”
“老实回答!”黄锦又踢了一脚。
“另一把我送人。”
黄锦一阵恍惚,如果记得不错,阎玉送给他的那把倭刀在榕城的时候并没有来得及带出来,所以那把刀应该仍然在阎玉的手里,难道是阎玉没有发现而遗落了么?
“送给谁了?”
“……”
正当黄锦准备再补上一脚的时候,阎玉及时开口。
“我……给了我以前一个随从。”
“什么随从,恐怕是娈宠吧!”
“不是!我从来没把他当成那个。”
“那你把他当成了什么?”黄锦问出口的时候心情也是忐忑的。
“……”于是阎玉再次沉默了,不过这次黄锦一点都不想催促。
“当时我是主子,他是奴才,我说什么他当然做什么了,我就是想知道倘若有一天我不是主子了,他也不是奴才,还会不会那样……那样……”
没等阎玉讲完,黄锦就急忙推开门走了出去。出到门外,心情依然久久不能平复,惹得在外等候的曹甲等人一阵疑惑。
见四人都望着他,黄锦一阵心焦,立刻开口道:“先……先把他看着,等过一会儿再处理他。”留下这句话他便逃也似的往自己房间跑去。
第 64 章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黄锦胡乱的伸了个懒腰从床上爬起,如今他在怡园有专人伺候,起床也不用像以前那么守时,于是原先的毛病又有些犯,总要日上三竿才从房间里出来。
打开门,唤了人进来为他洗脸梳头,甩了甩顶上的长毛,黄锦总有种一刀把它们都割掉的冲动。说来好笑,他能熟练的整理阎玉,白爷他们的头发却对自己头上的毫无办法,通常只是用发绳一绑了事,这在头发不甚长的时候还算管用,可长了以后总免不了纠缠打结,这就要有人帮忙了。好在现在他也不用动手,所以每次只是生出念头却从没有实施过。
“少爷,早上要用些什么,还是您上次说的那个蛋糕么?”
黄锦前些日子闲来无事,就去厨房捣鼓了出个铁盒子专门用来烤鸡蛋糕,那知道一做出来差点引起轰动,身边的下人尝过之后都念念不忘,偏偏那做法还给厨房师傅当成了宝贝,每天做出来的蛋糕除了给他全都送去了其他院里邀功。
“吃……”黄锦刚想回答却猛然想到,从昨天到今天他好像没有吩咐过人给阎玉送过吃的!胡乱的回答了一声,下人们高兴的下去了,没过多久就摆上了丰盛的早餐。
黄锦食之无味,满脑子心事惦记,只吃了一半就搜罗了几块蛋糕用餐巾一裹。“剩下的随你们了,我吃好了。”然后急匆匆的往外奔去。
“少爷您这是去那儿?”下人们赶忙追了出来,黄锦自然不想他们跟着,回头让他们止步,前面却撞上了人。
“诶哟。”由于跑的急,这一撞手里的蛋糕洒了一地,黄锦自己也差点跟青石地板做亲密接触。
“一段日子不见,怎么倒冒失了!”
黄锦抬头一看,当即喜道:“重英大哥,怎么是你!?”
“怎么!还不欢迎我么!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这么急急忙忙的是要去哪儿啊?”
“怎么会呢!不去那儿的……你们几个赶紧把这收拾了。”一想到阎玉黄锦赶紧否认,营救皇甫榕的那次李重英在阎府折损了不少弟兄,可不能让他知道如今阎玉就在这里。
李重英依旧是如往常那样的一身劲装,在黄锦热情的招呼他进去屋子的时候,状似不经意的扫过地上的碎屑,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后跟着黄锦进了房间。
“听爹爹说现下蛮人正在大举进攻代州,局势危急,重英大哥怎么会反而南下来这滨州呢?”
“那些消息不过是南下的商人夸大罢了,蛮人只不过是在雁门关外虚张声势,并没有强攻进入关内,况且国主已经回师,代州现在可以说是坚若磐石。”
“那你总不会是转程来看我跟爹爹的吧!”黄锦故做惊叹状。惹得李重英不由自主的摸了摸他的头。
“你的事公父都告诉我了,看到你有精神我就放心了!”
听李重英这么一说,黄锦顿时脸色一红,心中呐呐,也不知道他说的知道,是否真的“全都知道!”心里别扭至极。不过又有点贪恋那只手掌上传来的宠溺,于是就没闪躲。
“对了,你上次答应过要教我功夫的,这次可不能耍赖。”黄锦说罢就顺势抓了李重英的手往外拖去。
于是乎,门外的下人们才刚刚端上茶盏就又被黄锦打发了,还嫌弃他们碍事,倒是李重英面上丝毫不以为意,一如之前一样包容着黄锦的小小任性。
两人出去之前,黄锦又特意招来一个下人,耳语了一番,这才放心离去,最后在池塘边上寻到一处空地。
“说罢,你想学什么?”
李重英刚一说完,黄锦立刻就指了指他腰间那把软剑。自从黄锦在榕城见识过他软剑伤敌心里就一直羡慕不已,事实上他在天香楼也确实找过一把软剑试过,不过这种软趴趴的武器极不听话,没人有指点显然是很难掌握其中的诀窍。李重英随即微微一笑,腰上一个抽动,原本环成一圈的剑体瞬间变得笔直。光这一个动作就帅气的不行,正当黄锦还为此陶醉不已的时候,一道人影忽然凌空逼近。
黄锦如今亦身怀内里,感官敏锐高于常人,不过他面前的李重英显然反应更快,毫不犹豫的跃身而上,只一眨眼的功夫便在他的头顶连过三招。
“好小子,一段时间不见,功夫又见涨了!”白爷赤着双手临空飘落,随手将被割破袖子的外袍扯下扔去一边。
与之相对的,李重英则落地连退了两步,就在他身形不稳还要再退时脚下一沓,生生止住了步子,不过面上却一阵青灰。望着白爷不发一语。
“爹爹,你也来了。”一看就皇甫榕,黄锦赶紧跑了过去,这些日子他发现一个规律,似乎白爷总不会靠近皇甫榕五步之内,但又偏偏不肯远离。于是黄锦很有针对性的,要么离开的远远的,可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