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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那百合落到了地板上,又绽放出了更多的花朵。
花演抬起脸,那个一身宛若百合纯白的华衣、身上散发著高贵圣洁气息的女性神只就著麽在清纯美丽的白花簇拥中缓缓现身,出现在他的面前……
那神只微微颔首,随著他襬动的弧度,湛蓝色的发丝像水流一般轻泄著,他那张在任何生物眼里都是最惊人美貌的脸孔正温柔地对花演展露微笑,灵动的双眸有种慈爱。
「母神……」花演张圆了那双眼泪婆娑的美眸,怔愣地望著他。
他轻笑,抬眼望向花演後方的花歌,花演顺著他的视线回头,只见他伸出纤纤玉手一扬,花歌倒在血泊中的躯体竟慢慢蒸散、聚集,形成一小光点,而後那小光点飘回了他的手中。
『其为天道运行中之错误,原因不明,因此,吾本想任其发展,但其既已危害吾心爱子孙之性命,便为吾之错误。』他叹息著,双眸潋滟浮动:『仔细思量,吾本不该任其自然发展……吾之谬误,才使错误接二连三。』他的视线放向了花演怀中的满庆。
花演不自觉地将满庆收紧了些,而正如他的预感所料,孕育母神这次将手伸向了满庆,怀里的满庆便如同花歌一样,身子渐渐蒸散成白光,然後一点一点得汇聚起来。
「您到底在做什麽!住手!住手!」感受到怀中的重量减轻,花演开始急了起来,紧紧地,疯了似的将满庆往怀里按。「我说快点住手呀!」
孕育母神轻吟,花演像极小兽般捍卫著满庆的模样让他不由得停下了手,对著死命拥著满庆的花演柔声道:『错误皆须收回,汝之双生与此半妖,吾将全数收回之。』
「不可以!求您不要……不要将庆儿带离我身边!」花演护住满庆的身子轻暂了起来,连同肩膀都因哀鸣而颤抖。
『为何?』他不解地问道,停下将满庆收回的动作,搁浅在空中的手抚向花演一头漆黑如夜空般的发丝,『吾将会将错误收回销毁之,为了使一切归于正道,并将因此溯及既往,而返还汝放弃永生之机会,下一波育子潮中,汝可得一新育子,并诞下神子。』
「不要!我不要那什麽放弃永生的机会、也不要新的育子了,我只要庆儿而已……求求您,别把他带走。」花演抬起脸,哪张美丽的脸孔上哭得很是可怜,「虽然歌和庆儿的诞生对您及其他人来说都是接二连三发生的错误、天道运行出现的谬误,但对我来说并不是。
「虽然是层层堆叠起来的错误,但那结果对我却再正确不过了,能遇见庆儿让我十分欣慰,我甚至开始感谢起错误的发生,在我已经认定一切事实之後带走他,那对我真的太残忍了……
「母神……求求您,我愿意舍弃能够放弃永生的机会,做为永世的花神、您的枝枒,但请别带走庆儿……」
泪水又涌出著,汇流地滴到满庆平静的脸孔上,花演对他说道:「因为我真的非常……爱他。」
伴随著花演的啜泣声,沉默在空气间弥漫了许久,直到孕育母神又发出了轻微的叹息。
『吾明白了,将其交付与吾吧……』他双手一扬,伸向满庆,花演反射性地便把满庆往怀里按,他轻笑,将花演的脸一捧:『请放心,吾会将其还予汝的。』
花演起先还犹疑著,直到他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慈爱与宠溺,以及那温柔的微笑,才将满庆交了出去。
孕育母神将满庆拥进怀里,原先蒸散的白光渐渐聚回,过程中还有几缕黑色的妖气消散,连满庆身上被贯穿的伤口都渐渐愈合,原先平寂沉静的脸孔此刻不再死灰,安详的如同身处於睡梦之中……
花演静静地凝视著他,直到他将完好、全身暖呼呼、身形微微起伏著的满庆送回了自己的怀里为止,眼泪在这中间没有停止过。
孕育母神温柔地笑著,将双手从新捧上了花演的双颊,花演只感觉到脸颊暖暖的,原本疼的地方都不痛了,力气也一丝丝的恢复。
『别伤心了,吾如此宠爱汝,汝再继续伤心岂不是误了吾的一番心意?』他微笑:『花神的眼泪可是很珍贵的,别浪费了。』
花演深吸了口气,深深地低下头:「谢谢您……真的,非常谢谢您。」
『不谢,请好好保重,吾会替汝献上祝福的。』孕育母神轻吟,身下的百合开得更加旺盛,那是他要离去前的徵兆。
拥著怀中那温热的躯体,甚至还感受得到他的心跳,花演眸子一沉,随後再度望向孕育母神:「母神,我知道这很任性,但在您离去前,我还有事相求……」
像是不意外花演再度的请求般,孕育母神仅是扬起笑容,随後不等花演开口,举手一扬,那原先被他收起的小光点便落到了花演手上。
『演儿,吾知汝之内疚,这次请好好待其,其将重生。』
最後,他像花演微微颔首,被不断绽放茂盛的百合隐没,随後那百合花丛又瞬间凋零,便不见他的芳迹了……
花演紧紧地握住那小光点,再度摊开手时,只剩一离香花娇小可爱的种子了……
此时,怀中的半妖动了动,尾巴摇摇晃晃地摆起,花演向下一望,那半妖正微微睁开虎眸,迷迷糊糊地对他眨了眨眼,随後唤道:「演殿下……」
37
花满楼前的离香花树海不久前又绽放了满树,沉寂了一段时间的花满楼又从新活络了起来,每天达官贵人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
夏末已过,正值初秋,树上绽放著的离香花已逐渐转黄,夏季时的红色花雨到了秋季变成了嫩黄的轻雨。
一早,天才蒙蒙亮,从回艳阁廊外入射进舒适的晨光,秋风轻抚,把一
些花瓣带入了正殿内,而後飘落在大床上的两个人身上。
旋转著坠落在脸颊上的嫩黄花瓣扰醒,满庆眨眨迷糊的双眸,手指握了握,想动动尾巴,却发现背後很沉,尾巴被什麽东西夹住了。
微微地转头,几绺乌黑、质感如上好丝绸般的发丝抚过了自己的脸,满
庆顿了顿,随後脸红的像是要烧起来似地,
因为花演正伏趴在他身上熟睡
著,未著片褛……当然,他也是。
「唔……」
嚐试著不惊扰花演而动了动身体,却发现根本无法做到,满庆几经思量,最後还是不好意思地嗫嚅著出声:「演殿下……演殿下?」
「嗯?」
睡得正舒服的花演双眸依然紧闭,只有那长的令人称羡的睫毛轻颤了颤。
「您可不可以挪一下位置让咱出来……演殿下,稍稍地翻过身便好,让
咱出来後再继续睡,咱会小心不打扰到您的。」
「喔……」
然後,依旧维持原状。
「演、演殿下……」欲哭无泪的扒扒头发,满庆无奈地将脸埋进羽枕中。
──没办法了…。。。
小动作地往前爬,满庆只好小心翼翼地在不惊扰花演的情况下自己想办法脱困,不过随著这动作而互相摩擦的肌肤热度、以及花演那光滑肤质的触感
乍现,满庆一张俊脸忍不住又红了些许,身子热烫烫地烧了起来……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谁让那发情的周期又来了啊!
「唔咪……」
忍耐著一身细细迸发出的热汗,满庆只想赶紧从花演身下出来,
至少让
他赶紧到热池边冲冲水,冷静冷静。
没想,好不容易身子都出了一半,双手挂在床沿、指尖碰上地板之际,又被整个人拖回了大床的正中央。
「嗯……」那种清澈却又让满庆忍不住全身酥软的低吟响起,随後是一阵轻笑。
一双手还住了满庆的腰,然後招呼也不打一声地便往下伸去,轻轻包裹住满庆跨间的欲望。
「一早的,庆儿倒是很精神?」
「演、演殿下!」
也来不及害羞还什麽的,满庆的身子被整个翻了过来,直接和花演打了个照面,花演微笑著,白皙的脸颊透著淡淡的粉红,很是柔嫩,清丽的让满
庆心脏直跳。
「早。」粉嫩的纯往满庆唇上一落。
「您早,演殿下,真抱歉吵醒您了,咱只是……」满庆瞅著花演,正想
解释什麽,原本才分开没多久的唇又忽然贴了上来,随後是比方才浓烈好几
倍的深吻。
舌尖被纠缠著,上颚也被轻轻扫过,那唇瓣间贴合的密度更是深刻,清新的香甜唾沫随著花演的入侵而渡过来,贪吃的满庆忍不住勾著舌头直直掠取,直到那温热的掌心又覆到了跨间的硬挺上……
「演、演殿下!」
嘴唇啵的一声分开,满庆一脸羞窘的轻推著花演的肩膀,视线往下望
去,尾巴反射性地缠上花演的手腕。
「啊……明明昨晚已经媾结了一整夜呀,庆儿却还是很有精神,发情期的效果真不容小觑。」愉快地笑著,花演刻意的逗著满庆。
满庆双颊一烫,赶紧拉开花演的手,自己遮著那昂扬的部位。
「咱、咱不是故意要这样的,演殿下您不用帮咱弄啦,您昨夜都跟咱、
跟咱……累一晚了!咱自己可以、可以……解决。」满庆那声音愈讲到後面愈害羞,几乎都要不见了。
「嗯──」眉尾轻扬,花演嘴角勾起的笑容有些坏心,他一把将满庆的
双手往上拉,然後轻咬他的虎耳对他说道:「可我就是想帮你解决!」
「演殿下!」
「不许拒绝喔,否则我一个月不让你碰肉食。」
「呜咪──」
「呵呵……」
花演低头,将满庆胸前昨夜已经被吮吻得肿胀的嫩红|乳粒轻含住,他泛著些许嫩红的脸颊此时更加艳丽了些。
──说起来,他还不能取笑满庆呢。
满庆不过是稍稍的露出带些傻气的神情、瞅著自己看的委屈眼神,就能
让在遇见满庆前,向来情欲极淡他动心,自然而然地连身子都起了温热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