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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懿迟疑了一下,才谨慎的说道:“臣下到没遇到什么阻挠,不过在进散关前,臣下的护卫发现有蒙古人在山中活动,不知是否有什么图谋!”
我想了想,翻出一份情报看了片刻,又放回去,点头道:“的确有这样的事情,一些蒙古人在秦岭中晃荡,和我军斥候发生过多起冲突。你怎么看?”
“臣下怀疑,这是不是蒙古人想从秦岭突围?故而派人探路!”
“从秦岭突围?恐怕不行,秦岭如今走人都勉强,何况走马。”我连连摇头,“蒙古人离开马就像我们少了两条腿,秦岭如今走少数人可以,但若大队通行,只怕很难。不过加派斥候多注意一下还是应该的,墨人,这件事情交给你!”
“末将遵命!”
解决完这件事情,我转而问起岳雨的情况,当得知他为何放弃进攻,改采围困的想法后,我击掌而叹,这次主事者幸亏是岳雨,换了一个稍微贪功或者说不明大局的,还真麻烦了。在这件事情上,岳雨的顾虑还真是我地想法所在。
尚懿这个人。制定作战计划在行,但在这个方面就很有些欠缺,比吴武要差不少。
这次西北大战,其实在很多人看来,根本没必要我亲征,包括司马风叶谦这些文官重臣。按照他们地说法,派出一将稳守利州行省就足以退敌。远远没必要弄出这么大的规模,敌我双方人数加起来。超过百万,而且这场战斗就算打赢了,也是得不偿失!
在他们看来,临洮凤翔得失只是局部一隅,无关大局,而且当时建康局面复杂,有我坐镇。至少可保大宋内部安稳。若我在西北有个闪失,后果不堪设想。很多人都认为因小失大,智者不为。若非我躲着司马风,估计他可以一天到晚跟着我死谏。
从某个意义上讲,地确如此,就算我赢了铁木真,赢来的也只有临洮和凤翔两个残破的路府,对大宋整体局势并无多少补益。但若输了。则大宋主力将一战而没,连我的统治也将岌岌可危。输赢得失如此巨大,稍微算一下就能明白!
我当时不是没有犹豫过,但我若派一员大将,比如说孟珙,岳雨。余介,他们最多只能做到御敌于利州之外,要想取得如今地成绩,想都不要想。也就是说,要放弃临洮和凤翔。我也想过为整体放弃局部,但我这么想的时候,我脑海中浮现地却是前世听腻的一段话:
“一开始,他们追杀犹太人,我不说话,因为我不是犹太人。他们追杀共产党人。我不说话,因为我不是共产党人。他们追杀天主教徒,我不说话,因为我不是天主教徒,当他们追杀我时,再没有人为我说话了。”
整体利益大于局部利益,多数人的利益大于少数人的利益,这种说法并没有错误。但整体利益是从那里来的?若没有局部利益的总和,也就没有整体利益的存在。困难是每时都有地,今天可以因为困难放弃救援临洮和凤翔,那明天是不是也可因为困难放弃救援两淮,湖北,川中?因为相比于整个大宋,它们也是局部利益。等将这些利益都放弃,整体利益何在?你拿什么保全?是不是非要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才反抗?那个时候反抗有用吗?
有第一次放弃就一定会有第二次,放弃的底线也会因为外部敌人和内部困难不断扩大,最后弃无可弃的时候,你还有力量抵抗吗?只有一开始就坚决维护局部利益,不让局部利益受到任何侵犯,整体利益才能最终保存。否则就是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
当临洮府被屠城的消息传回后,我就知道,大宋和蒙古这场战争不可避免。
既然能肯定蒙古绝不会因为在临洮和凤翔打了胜仗,就放弃侵犯大宋的意图,那我还用损己肥敌吗?
就是抱有这样一种想法,我在这个不恰当的时候,打了这样一场大战。可说打这场战争,我冒了很大风险,胜败其实就在一线。若铁木真不入利州,那我亲征说不定就是个笑话,最多能消灭夏蒙联军。从蒙古人手中硬夺回临凤两路,和蒙古人退后,收回临凤两路,那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情。如今大宋主力军团好不容易有了不畏强敌的风貌,若这一次退缩,对军心士气地影响真是难于估计。
不拒小溪,方成江河,不弃一地,方成广大。
只有保住局部利益,才能保住整体利益,这是我现在不可动摇的一个观念。
如今仗打到这个份上,可说输赢已经分明,临洮和凤翔两路绝对是大宋的囊中之物。但这场大战产生的后遗症却不能不考虑。
首先是军事上的,西北大战事实上是四国都参战了,西夏损失最大,几乎全军覆没,金国其次,在西北的精锐尽丧,庆原路到现在都没平静下来,如果还加上北伐军全军覆没,那它和西夏损失也差不多。再就是蒙古,如今能蹦达地就是铁木真那十万左右的人马,以及托雷那四万多点,损失不可谓不大。
表面看上去大宋占尽上风,损失最小,但实际上损失并不小。师梦龙。王胜等将领的阵亡,几支精锐部队成建制地覆灭。再加上利州除了三名大将防御区外,其余寨堡的守将都是地方部队。这些人虽然也出了杜杲,李曾伯这样的特别人才,取得一些成绩,但整体表现只能用糟糕来形容。在铁木真突进利州期间,损失相当巨大。可以说参加此次会战的地方部队,有一半近十万人。因为各种原因战败或者自行溃散,那种样子,让人看的瞠目结舌。
这些地方部队主要是平乱期间,投降,收编,或者起义的,不管怎么来的。这些部队现在都是吃建康地饷银。虽说没有给他们配备最新式地军械,但他们只管防御,天时地利都在他们这边,仗还打成这样,除了无能,实在没有别地理由可以形容。当初余介要求增援他们,被我断然拒绝。在我看来,这些人连这样地仗都打不赢。救回来也没用。国家养兵,就是为了打仗的,不能打仗,养你干嘛?
不过,就算我再不待见这些人,他们的损失也要算在大宋头上。这些损失加起来,也有十好几万。可说在军事上,可谓得失各半。
再就是经济上,这次大战的后勤辎重折算成币值要以亿来计算,整个算下来,绝对是天文数字,若非我在建康有个把得牢的财政管家,只怕大宋财政早就破产,就算如此,巨大的消耗也是不争地事实。但此战所得。只有临洮和凤翔两个残破的路府。在可以预见的几年内,这两地都是吞钱的窟窿。对大宋财政不会有任何补益。
唯一让我欣慰的就是孟珙攻陷了蒙古南征大营,获得不少工匠和财富,但这些相比于付出,实在不成比例。这和我前几次大战收益大过付出截然不同,若我不能解决好这个问题,在数年内,建康财政绝对拿不出充裕的军费,这对军队建设绝对是灾难性的,对民政的影响也是非同小可。
最后就是政治上地考虑,若我此次把蒙古实力消耗的太多,那就事实上是在帮西夏和金国的忙,他们的损失虽然大,但若失去蒙古的威胁,综合考虑下,他们就将是西北大战最大受益者,而大宋就成了为别人买单的冤大头,这是我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地。
岳雨采取的围而不攻,就让我最终解决这些问题留有余地,若真按照尚懿的想法,和铁木真决战,那损失可就大啦。
说起来,我让阿刺海别吉给铁木真写过一封信,为何铁木真半点回音都没有?难道阿刺海别吉没有说明我想见面的要求吗?
不过就算如此,我安排的那道杀手锏也该起作用才是。
为何铁木真还蹦的这么欢?
“墨人,这些日子铁木真还是如此吗?”
“是的,蒙古人还是天天在关下表演,末将认为,应该出击一次,以打击其气焰!”
出击吗?我又看向尚懿和索无常,示意他们发言!
索无常想想,首先说道:“臣下认为不可,如今我方困死了蒙古,何必冒险?”
尚懿也点头赞同,并补充了一句:“岳雨都督认为,蒙古攻打大散关很有可能是想引开我们的注意力,为其突围创造战机!只要我们以不变应万变,蒙古将无所用其计。”
好像也对,考虑片刻,再度找来都风南询问了一番。
“应该没问题,不过这件事情要看具体情况,若蒙古有办法延缓,比如吃些雄黄之类的东西,还是可以拖延一段时日。臣下最近问过几个斥候,发现有发病迹象,只是还是小范围,若再过一段时日,就算伯乐再世,也无办法!”
这番话说的我心头大定,想了片刻,我对墨人说道:“这些日子紧守关防,不用管他。”转而又对尚懿说道:“你给余介去封信,让他多注意一下托雷!”
“遵旨!”
“好了,都下去吧,尚懿,你才回来,多休息几天!”
“多谢陛下关心!”
看着三人鱼贯退去,我也伸伸有些麻痹地胳膊,又拿起一本奏折看起来!
一双纤纤玉手又给我端来一杯热茶,回头间,却见一抹温馨地风情,让我的心情越发明亮自信起来。
第十四集 第十七章 临阵战书
第十四集 第十七章 临阵战书
刺耳尖利的牛角号声在战场上响起,听上去似乎让人热血沸腾。但我听在耳中,却是感到非常不舒服,很想抓住那个吹号人,狠狠的捅他几刀。
虽然我很不喜欢这种号声,但这种号声却响彻了整个战场,没有人听不到。如同吹号人就在自己身边吹响,凄厉激昂,就像一头恶狼在你耳边凶狠的嚎叫,让人极度不舒服之余,暗生一股寒意。我身边不少人都露出不自在的表情,和蒙古最精锐的部队面对面,他们还从来没有过,所以还有些不适应。
铁蹄飞扬,刀光闪亮,汹汹而来的骑兵如同狂风过境,又似突现的鬼魅,从四面八方出现,汇聚成一道道激荡的急流,直扑而来,那种气势,那种惊心动魄,就算我站了这么高,还是感觉的清清楚楚。
大地在呻吟,坚固的城墙也似乎在微微颤抖,奔腾咆哮的战马群带着无限的杀机席卷而来,那份威严,那份豪气,清楚明白的宣誓出,任何挡在他们前面的东西都将变成齑粉,任何东西都不能阻挡他们前进的步伐。眼前的场地似乎成了他们表演的舞台,变成任凭他们舒展自己武勇的天地。
那种轻视,那种不屑,伴随着飞卷的狂澜挤涌而来,让人连气息都变的急促窒闷,更有一种不能压制的愤怒在心头暗生,这是挑衅,而且是极端看不起的那种挑衅。
区区几万人,竟然如此轻视我大散关近十万精锐。这是对我下战书!
我站于城楼,目光森冷地看着关下的成群骑兵,他们从急动到骤停,那种动静之间的转换,是如此娴熟,是如此自然,那种恍若天成。不带半分雕琢,妙到毫顶的高超骑术。让我叹为观止。
无论如何,就骑兵这项来说,我大宋的军队,除了我的亲卫军可以勉强比一比外,其余都不够看。而我的亲卫军只有五千人,而眼前这些骑术超群地部队足有五到六万,这种差距绝非训练能够弥补。这是游牧民族的天赋。甚至就是他们生存地本能。
训练出来的技艺,无论如何,也无法和人的生存本能相媲美。这根本就是两种境界之间的差距,没有那种环境,是无法达到他们那种高度。
只是最优秀的骑兵仍然是骑兵,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