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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总理大人让你来劝我的?”卓妙姿的脸色很奇怪,似无奈更似愤怒。
墨如兰点点头,开口道:“总理大人最近上下奔走,可是白女掌院避不见面,菊又左右搪塞,不肯直言,辛天远大人更是行踪诡秘,无人可知,吴武大人因此和他闹翻,军部消息丝毫不透露于他。数日前,他来面见皇后,却被皇后无言回绝。前几日如兰有求于总理大人,故而托我向皇后求求情,可怜建康如今局面不易,放过那些盲从之辈,以免建康动荡,殃及天下!”
“哼!”卓妙姿恨恨的一拍扶手,蓦然又警觉,转而看向墨如兰,语气稍微放缓的说道:“你听听,‘日均分,落西关,元足子,坐金陵!’真当本宫是愚昧无知的乡野村姑不成?他们这是在咒陛下,是要改朝换代,还为他们求情?不说本宫做不到此事,就算能做到,任何危害陛下地人,本宫都不会放过他们。此事你不必再说,人要召祸,天也无法!”
“毕竟野心者少,盲从者众,难道……”
“如兰,你知道陛下为什么会同意将你调离利州吗?”卓妙姿截断了她的话,语气已经变的有些不悦!
墨如兰的眼神转动了几下,迟疑片刻,还是说道:“听说有不少人弹劾如兰,加上陛下有意成全大将军,所以才会如此!”
岳雨和墨如兰之间的事情搞的赵昀很狼狈,变成一个大大地乌龙事件,做为此事补偿,赵昀才将墨如兰提拔到民政大臣的位置,让墨门好歹有个中央大员。这件事情墨门之人心中都有数,墨如兰也知道,她能高升,岳雨的原因不少。
听她如此回答,卓妙姿点头表示赞同:“的确有这方面原因,但更重要的是,陛下认为乱世和治世的处事手段和方法是不一样的,陛下有言‘如兰为治世贤臣,却是乱世羔羊,若听她之言,只怕我大宋将死无葬身之地’。”
墨如兰震惊的睁大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卓妙姿,似乎不相信自己耳朵一般。
卓妙姿的话说出口,也觉得有些不对,看她如此,更觉歉疚,想了想,安慰道:“人有所长,也有所短,陛下用人一向用长处,你担任民政大臣一职不过两月,取得地成绩就有目共睹,足以说明你地能力不凡,些微评论,不用太过介意!”
这话多少安慰了点墨如兰,让她从打击中恢复了一些,不过神情还是很沮丧,呆呆的坐了片刻,猛然站起身来向卓妙姿告辞。有些心神不属地离开皇宫。
看着她蹒跚地背影,卓妙姿也觉感叹,墨如兰的确是个可敬的人,可很多事情,不是说一句放下就能放下,每个人都在自己的路途中挣扎,谁也无法躲避。也无法逃脱。
国务秘书爱亚丝嘟着嘴,抱着一大堆奏折走进来。转移了卓妙姿的注意力,笑了笑,打趣道:“我们的爱亚丝又怎么啦,谁惹你生气啦?”
爱亚丝鼓着气,很不高兴的说道:“美丽地皇后,你看看,最近这些人天天上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不是说那个将军要造反,就是这个大臣要谋逆,甚至还说陛下驾崩了,乱七八糟,什么都有,真让人气愤,他们就不知道做点正经事吗?”
卓妙姿见她说地有趣,笑了起来。让护卫接过她手中的奏折,放到最不重要的那堆奏折中,自己走过去,拉住她的小手,笑着说道:“有些人就是要将水弄浑,闹的我们心神大乱。方便他们行事。你看了这么多,可有什么比较重要的东西吗?”不少官员上折喜欢说一些废话,或者毫无根据的捕风捉影,看他们地奏折简直就是浪费生命。因此赵昀专门设立了国务秘书一职,负责处理这些东西。
爱亚丝眨巴眨巴那双蓝眼睛,过了片刻,从卓妙姿手中挣脱出来,跑到那堆奏折中,将最上面的一本奏折拿出来,翻了翻:“就是这本。这个叫孟浩的官员声称。最近建康市井传言,陛下遭人刺杀。已经驾崩于大散关,导致民心惶惶,要求皇后召集诸位留守重臣,商议应对事宜!”
“孟浩?区区一个建康知府,也敢蹦出来说这样的话?咦,有些不对……”卓妙姿拿着奏折,匆匆看了一遍,脸色充满疑惑,低头沉思片刻,对爱亚丝说道:“你去让菊过来见本宫,就说本宫要知道陛下最近的详细情况,特别是遇刺一事,到底是不是谣言!”
爱亚丝点点头,匆忙出去找人,卓妙姿拿着这本奏折,翻来覆去的看了片刻,又放回那堆奏折中。
“日均分,落西关,日均分,落西关……唉,也不知陛下到底怎么样了,这谣言满天飞的,真不知该信谁的好!”
喃喃自语方落,一身戎装地菊精神十足的走进来。
“陛下是否真的遇刺?”
“有这件事情,不过有惊无险,刺客尽数被护卫杀死,尸体都被挂在凤州城墙上示众。”
卓妙姿放心的点点头,随口问了一句:“陛下临走时交代,若事情有变,一切听从白女掌院的吩咐,不知她最近有什么叮嘱?”
菊略带深意的看看她:“也没什么特别地,主要还是让皇后不要知道西北的事情,免得予人可趁之机!”
“那好吧,你去转告她,西北那边的事情,本宫都不会过问!”
菊点点头,转身离去,卓妙姿想了片刻,又坐回去批改一些奏折,一切又恢复安静。
……
墨如兰离开皇宫,心事重重的去了总理衙门,见到一脸期待的司马风。
“如兰无能,皇后不愿出面!”
司马风的眼神迅速黯淡下去,摇摇头,强自安慰道:“不要紧,这次多谢墨大人。”
墨如兰摇头表示无妨,追问了一句:“如兰有几个问题想请教大人,不知是否方便?”
司马风有些意外,但没拒绝:“直说无妨!”
“以总理大人之见,治世和乱世有何区别?”
司马风思考片刻,才肯定的说道:“治世一切有法可循,有法可依,乱世人命若草,无法可遵。”
“如今我大宋算是治世还是乱世?”
这个问题让司马风好一阵迟疑,想了好久,才饱含感叹的说道:“是治世,也是乱世!”
这个回答似乎和没回答一样,但墨如兰似乎领悟到什么,没再追问,反而问起另外一个问题:“以总理大人的睿智,想必知道建康这场风暴在所难免,为何还要竭尽全力制止?”
司马风有些皱纹的嘴角抽动了几下,沙哑着嗓子道:“既然每个人都知道在所难免。为何就不能后退一步想想?若此事真地变成现实,至少数年内,我大宋地元气将大伤,到时受损的绝非某个人,而是整个大宋。何况,陛下和他们地矛盾并非不可调和,只要陛下在。他们一定会安分守己,随着时间推移。陛下的江山只会越来越牢固,何必要用如此激烈手段?”
“总理大人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司马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很深邃的看着墨如兰,眼中透着无言的落寞。
墨如兰明白了,没再继续问下去,起身告辞,临走说了一句:“如兰不适合乱世。明天想去各地看看,今年这场雪灾影响虽然不大,但对各地百姓地生计多有影响,如兰想了解清楚后,再向总理大人汇报!”
司马风无奈的长叹,说了句一路顺风,就目送她地马车消失在总理衙门门前的街道上。
抬起头,“总理衙门”四个金光灿灿的大字是如此夺目!
一声悠长的叹息声后。司马风走了进去!
他知道,建康的这场风暴终于不可避免,无论陛下遇刺一事是真是假,这一切都要有个交代,无论是那方,都没有选择。
传说阴谋的最高境界是阳谋。就算那些人明明知道前方是别人挖下的陷阱,他们还是会跳下来,谁也制止不了。
……
墨如兰地马车转过一个街道,停了下来,掀开车帘望了望远处,那里也有一群小孩嬉闹,“日均分,落西关,元足子,坐金陵!”的童谣飞跃过长长的距离。清晰的落入耳中。让她有些呆滞,也不知此刻自己是种什么心情。也不想下车,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些天真的孩子,唱着这首充满血腥和罪恶的童谣!
自从回到建康,她一直没有安宁过,无数的事情纠缠着,无数地责任环绕着,她感到一种深深的窒息,她很想找一处没有人的地方躲起来,可她总是放不下,放不下那些挣扎在死亡边缘的灾民们,放不下那些被天灾人祸逼得卖儿卖女的普通百姓,放不下墨门上下的那种期待和信任,也放不下他那张可恶却又忘不了地笑脸。
她不是女强人,但也不是柔弱女子,她有自己的追求,也有自己的坚持,她知道,自己每做一件事情,都可以帮助大批的百姓,她也明白,自己做的每一件事情,都离不开他的默许。也许他看不起自己的软弱,但他能支持自己,足以证明他也是明白的,这就够了!
车声辚辚,马车逐渐远去,最终隐入街道不见,只留下两道深深的车辙!
一个装束普通的汉子出现在车辙旁,望了望离去地马车,停留片刻,转身离开,七弯八拐之后,进入一个小胡同。
胡同中是一家院子地后门,他敲敲门,一个仆人开门将他放进去。
进入院子,此人径直来到一间房内,对着一个中年人嘀咕了几句,中年人听后,又询问了一些细节,然后让他离去。
中年人随即也离开房间,来到一处装饰华丽,警卫森严的独立小院中,也没通报,直接走进去,没有任何警卫拦他,让他顺利进入屋内。
大厅中,正有一个人在挥毫做画,观其手腕圆转自如,落笔急如惊风,显然功力不俗!
好半晌,他才停下做画,放下笔,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似是才发现中年人一般,随意问道:“事情怎么样?”
中年人上前一步,低声说道:“杨先生,墨如兰无功而返,不知下步如何?”
杨先生抬起头,露出一张自信文雅,丰满秀气的方脸,转眼看看中年人,毫不意外的说道:“这是必然的事情,不过却让我们知道很多东西,看来,赵昀是打定主意不放过我们。”
中年人似乎很着急,连声催促道:“那现在怎么办?昨日那些蛮子们也来信,说支持我们另立新帝,今日一大早,建康那句童谣就传遍了,看来他们是逼我们挺而走险。”
“你认为那些童谣是他们散布的?”杨先生又低下头去看图画。
中年人愣了一下,想了想,试探道:“难道是先生派人去的?”
“我那有这个本事,这肯定是史嵩之自作聪明,却不知正好落入他人算计!如今建康谣言满天飞,谁知道真假?厉害啊,以谣言对谣言,这肯定是那个白女想出来的。”
“啊,那现在怎么办?”
杨先生头都没抬:“大散关那边也不知怎么样?不过我已经让人把消息传过去,赵昀到底如何很快就会清楚。不过现今也不能让那些人闲着,赵昀不是自诩计谋过人吗?这次我就让他看看,什么叫一着不慎,满盘输!”
中年人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具体如何做?”
“那个明月是关键,让他们上折,旧事重提,无论怎么说,这个明月都是钦犯,要求严惩并不为过!”
“如果卓妙姿那女人不愿意怎么办?”
杨先生有些不满的看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她要愿意那才叫有鬼,我们这是搅乱视线,等大散关那边的消息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