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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不超过三里。
失去畅通灵便的耳目消息,蒙古大军再无以往的那种灵活机动,进退自如。也对,连那里有敌人,那里没有都不清楚,怎么机动?瞎转悠?看看运气好能不能撞到?
者勒蔑也算百战余生的沙场老将,可这次和宋军交手,他却感到深深无力,你明明可以感到宋军就在你周围,甚至就在你脚底下,你却找不到任何踪迹,那种挫败的紧张感,心里素质差点的人估计就会发疯。一天到晚,眼睛睁的大大的,可死亡还是接踵而来,无论你怎么防范都没有,似乎这整个天地都变成杀戮的利器,让人躲无可躲,防无所防,这种日子,实在不是常人能够忍受的。
每支军队都有他们自身忍受压力的极限,就算蒙古军队诞生于自然条件恶劣的大草原,心里素质比一般的军队要强一些,但也不是说他们可以无限制的忍受这种无形地压力,这不同于战场之上的搏杀。心理之间的较量不见刀光剑影,却比其更有效,更残忍。
自古将领间的对决,除了考较双方的指挥谋略,这种心理之间的较量从来都是决定因素之一。欺敌、诱敌、惑敌等等作战方法,说白了,就是双方的心理较量。一方稍微不慎,或心理落入下风。就会堕入对方地陷阱,以至兵败身辱。
者勒蔑深知,自己和这个不知名的宋将在心理较量中已经落到下风,对方未见一人,己方却士气低靡,犹豫恐惧之心漫延,若任凭这种情况继续下去。不等宋军来打,己方首先就要崩溃,这几乎是可以预见到地事情。
望着毫无动静的雪野,者勒蔑的目光中透露出无比的忧虑,他此刻早就没了愤怒的心情,只有无尽的担忧:离成州城已经如此近了,为何郭宝玉没有任何消息?
他隐隐想到一种可能,但却不太愿意相信!
“也许他们也是被宋军阻截了探马!”
似安慰。似肯定的自言了一句,夹了夹了战马,冲下了雪坡,远处又传来一声爆炸声,他连看地兴趣都没有,径直向前冲去。其他人的表现和他类似。
这种爆炸声,他们已经听的麻木,早就不会有任何意外或者惊讶的心情。
大军继续前进到离成州二十里的时候,者勒蔑心中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他几乎可以肯定,郭宝玉出了问题,不过还抱有万一之念,毕竟十几万人,怎么也该支撑两天不是?
“让开,让开。紧急军情!”一个探马不住的吆喝着。穿过散乱的队列直向者勒蔑奔来。
“前方发现一队宋军游骑!”
“有多少人?周围可见其他部队?”
“不过百人,未见周围有异常之处!”
者勒蔑迟疑了片刻。毅然道:“传令前锋,至少活捉对方一人!”
几声牛角号声发出长短不一地鸣响,原本懒洋洋的队伍突然活了过来,大约三千多人突然变成散乱的大网,向着前方扑去。
出现的宋军游骑一见对方追来,马上掉转马头向着远处奔去,只是他们的马速明显比不过蒙古骑兵,只见他们拼命鞭马,身子紧紧俯在马背上,头也不敢回的死命逃跑,不过距离却是明显地被拉近,双方越追越近,眼看这支骑兵就要从两个土坡之间的小道穿过去。
吃尽苦头的蒙古骑兵在追逐的过程中却突然发现,让他们害怕无比的“鬼雷”再也没出现,这个发现让他们如吃了猛药一般,越追越兴奋,越追越高兴,就像在草原上的围猎,又像是要把一路上的憋屈无奈统统发泄出来,他们呼喝着,叫嚣着,不住有人弯弓,只是箭支在一追一赶中,往往力尽落地,未中目标。不过这丝毫未减弱他们的士气,反而越发高昂,以至不知不觉间似乎追的有些过远,来到一处四野空旷的雪地。
“轰轰轰……”
一阵剧烈地爆炸声惊碎了原野地马蹄声,雪野中突然沸腾起一片硝烟,打头的百多名蒙古骑兵犹如狂涛中地独木舟,被轻易的掀上天空,碎为几截,洒落于雪野。
人喊马嘶中,疾奔的蒙古骑兵突然大批的翻倒,原本平坦的路面凭空出现条条壕沟,冲的正急的蒙古骑兵你推我撞的冲了进去,随即里面传来声声人嚎马叫,凄惨无比。
身后的骑兵发现有异,纷纷勒马想停下,可这骑兵冲锋,好冲难停,蒙古骑兵的冲锋本来排列的很散乱,可是这么一急停,很多人就撞到一起,还有一些策马绕行,却又和另外冲来的骑兵撞上,原本松散的大网变成一团团绞到一起的乱麻,冲锋被截停,情形一片混乱。
“杀!”
无数的宋军犹如变魔术一般,从骑兵周围的雪野中钻了出来,四面八方,一块块伪装被掀开,整个雪野变成千疮百孔,而这些疮孔里面正源源不绝的吐出身穿白衣的宋军,挺刀呐喊,一跃而出,勇猛的插入骑兵之间的缝隙,有若庖丁解牛。游刃有余。
因急停而纠缠到一起地蒙古骑兵从未见过如此战法,就在他们身旁的地下,就涌出大量的宋军,几乎连犹豫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宋军近身冲来。钢刀纵横,长枪攒刺,杀的蒙古骑兵哭爹喊娘。叫苦不迭。呼吸之间,至少从地下涌出上万的宋军。和近三千的蒙古骑兵纠缠到一起,密密麻麻,再也无法分开。
这些宋军个个训练有数,数人配合,长枪捅人,战刀砍马,上下夹攻。无有遗漏。蒙古骑兵大是惊慌,顾上防不了下,防下顾不了上,策马前冲,却为人阻,进退无依,招架乏力。被杀地惊慌失措,恐惧万分。马蹄狂飞,人头乱抛,引得后面的骑兵乱冲乱撞,自相践踏,一片混乱。
宋军却是好整以暇,组织得力。按照各自地方位,将面前的敌人联系断开,让他们变成一个个独立的孤独团体,然后聚而歼灭,正是宋军主力最擅长的分割围歼。整个原野只见一片白色的海洋,不断推起惊涛骇浪,凶猛的吞没一个个洋中的孤岛,浩荡奔腾,无可阻挡。
被围住地蒙古骑兵初期的慌乱一过,也展开奋力的反击。他们不断发起冲锋。却被钢刀长枪一次次的逼退,几个千夫长几乎刚喊了一声。就被宋军的神箭手给解决掉,大批的百夫长根本连指挥部队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宋军聚射的连环弩变成马蜂窝。这支宋军地目标非常明确,刀枪手负责切割消灭敌人,弓弩手负责杀掉对方的指挥人员,分工合作,各组为战,杀的那是一个酣畅淋漓,痛快解恨!
片刻之间,被围的蒙军就锐减了一半,只剩下几团大的乱麻还在苦苦支撑,当见到一个蒙古骑兵暴怒之下杀马步战,稍微阻拦的一下宋军后,有一支蒙古骑兵纷纷效仿,下马聚拢和对方步战,还有一支蒙古骑兵奔驰冲突,不管不顾,任凭战马在阵中胡乱地冲撞,就像一头头发狂的公牛,毫无任何理性和战术可言,纯粹就是绝望的挣扎。
杀声动天,喊声震地,双方就在这不算太大的距离内浴血搏杀,一方是有备而战,一方是猝不及防,枪刀挥舞若森林,战马卷地似闷雷。汹涌巨*不断扑击着岌岌可危的孤岛,而孤岛也不甘示弱的要揪碎点浪花,你来我往,互相搏杀。
随时可见鲜血飞溅,随时可闻惨叫问天。
一队左手铁盾,右手长枪的重步兵出现在战场上,盾牌横列若墙,向着包围中的蒙古骑兵挤杀而来,大批的蒙古骑兵轰然落马,就算侥幸未死的,也被随即而来地钢刀斩断脖子。
头颅乱飞,鲜血迸溅!
整个战局出现一面倒地屠杀场面!
铁甲重盾压迫,钢刀长枪刺杀,强弓硬弩狙击,被包围的蒙军就如落入陷阱地野兽,虽然不断的咆哮冲杀,但伤口却在不断增加,无论他们如何凶顽,如何拼命,这个结果都不会改变。
白色的浪潮越来越多,逐渐连成一大片,随后从四面八方向着仅剩下的几块孤岛涌去,每一次冲击都会撕下一块血肉,每一次撞击都会留下一道伤口。
轰然相撞中,尸体纵横,鲜血流淌。
随着一道道巨*打去,孤岛逐渐被完全吞没,只剩下一个黑点,一道白色浪头推了过去,扑腾了两下,就涌了过去,和对面而来的浪头融为一体,随即一声巨大的欢呼声响彻战场。
三千蒙古骑兵,在宋军残酷而有效的战术配合下,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就被全歼,快的让始作俑者都感到惊讶,以为这支部队不是蒙古精锐。
而者勒蔑听闻前锋遭到伏击,带着一万多主力赶去增援的时候,却被沿途接连不断的密集爆炸声弄的胆颤心惊,上下惶恐,迟疑中,部队逐渐停止了前进,无论是军将,还是普通小兵,都认为前方又有那种“鬼雷”,自己冲上去肯定会被炸的死无全尸!
就在这种迟疑中,他们丧失了最宝贵的时间,等前方探马将紧急消息传回时,者勒蔑带着最大的决心,派出大批人员。强令部队前进,却遭遇到过千地宋军骑兵拦截,没有人知道这些宋军是怎么来的,他们就像神话中的天兵,突然而不可思议的就出现在蒙古人视线内。
双方只是纠缠了片刻,这支宋军骑兵就败退了,有些因恐惧而癫狂的蒙古人想追。被者勒蔑强力制止,带着主力继续向着前锋遇伏的地方赶去。沿途的爆炸还是不断响起,不时可见片片血肉飞上天空,那种恐惧,那种压力,就像有一个最可怕地死神正在他们头上徘徊,随时伸一下手,带着一个鲜活的人命。
没有经历过地人。永远难于想像他们此刻的恐惧,身边的战友随时会变成碎肉落到身上,而自己也不知战马落蹄后会不会突然变成一滩血泥。
视觉精神的双重压迫下,这支饱受摧残的部队速度并不算太快。
他们都是勇敢的战士,也是杀戮的工具,这是无庸置疑地,但他们同样也是人,也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他们以前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战斗。不见一个敌人,却死伤无数,恐惧害怕的情绪找不到发泄的目标,只能深深的压抑在心底,但这种压抑又引发了内心深处的绝望,让他们对这场战斗失去了信心。
一个失去信心的绝望战士。无论他以前多么勇敢,都已经是个懦夫,甚至就是一个定时炸弹,谁也不知他会什么时候发作。
而这些者勒蔑并不清楚,他只是以为部队因为对方地战术,导致士气低落,在他过往的经历中,对这种心理上的压迫只是有种模糊的认识,知道很多敌人在人数占优的情况,却被蒙古骑兵的机动回旋弄地士气惶恐。军心不定。最后全军崩溃,成为待宰羔羊。
这是蒙古机动战术的关键核心所在。者勒蔑虽然勉强算是个大将,也能熟练的使用蒙古各种战术,但在理解领会这种兵法神韵上,就远远不如木华黎,哲别,速不台等人。
他虽然是蒙古著名的‘四狗’之一,除了对成吉思汗的忠诚外,能够获得高位也是因为他和成吉思汗的关系,诸多伴当中,他和成吉思汗是最亲密的,也救过成吉思汗的命。成吉思汗对他的信任是非常高的,甚至在众将之上。
但论起才能,他就不是最高,反在行事上有些呆板,总是一心要按照成吉思汗地命令行事,在临机决断上,远远不如其他几人。
攻心为上,并不止一种办法,不仅对别人有效,对自己同样有效!
这点他没有想到!
在疑惧惶恐地军心中,者勒蔑的部队移动速度远远不如平时,等他们赶到战场地时候,宋军早已离去,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