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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仲元听若不闻,反而又拿起长枪擦拭起来,慢条斯理,毫不着急,就在樊泽忍不住想再开口,完颜仲元摇摇头:“现在我们就是待宰羔羊,唯一地希望就是看看能不能碰到个好心人,若运气好,这几万大军还有活命的希望,若运气不好,区别也不过是自己出去找死和别人进来杀死,何必再想?”
樊泽听的直跺脚,好半晌才愤然道:“就算如此,我也不能让这些蒙古蛮子好过,将军,我这就去召集部属,大不了一死而已!”
眼看他就要走出洞穴,完颜仲元悠悠的说了一句:“就算托雷如此人物,也为火凤大将军所败。世事多变,不到最后一刻,谁又知道结局?”
语气悠远,意态淡然!
樊泽蓦然止步,过了片刻,他才开口:“将军是说,火凤大将军可能来救我们?”语气带着激动,还带着深深的期望。
无人回答,只有一声叹息!
完颜陈和尚来到军士搭建的窝棚处,看着眼前这些寒冷,饥饿,绝望地战士,他的心里充满酸楚:我大金国就真的这样玩了吗?
不,就算如此,我也不能放弃,大丈夫死有何惧?
大不了马革裹尸还而已!
“忠孝军何在?”大声呼喝中,更带着舍弃一切的绝然!
“在!”齐声的回答虽然气弱,但却坚定!
“为国捐躯,死亦何妨,今**等随我杀敌,有不愿者可离开!”
“愿随提控大人赴死!”
“好,都是好汉子,随我去!”
完颜陈和尚转身就向谷口走去,忠孝军紧紧跟随,虽然他们没有了战马,可他们的眼神还是如同以往一样的坚定,他们的步伐还是那样的落地有声。
他们也许不明白完颜陈和尚所说国之含义,更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为金国拼命,但他们对完颜陈和尚的忠诚是不容置疑地。就算完颜陈和尚带他们赴死,他们也毫无怨言。
这是战士地忠诚,也是勇士的悲歌!
“杀!”
刚刚一出谷,迎面就撞上刘伯林父子率领地数千骑兵,没有任何对话,双方就凶猛的冲杀起来。也许是自持勇力,或许是不擅长骑射。刘伯林父子率领的这支骑兵没有射箭,反到拿出长长的马枪对着他们冲来。
僵硬饥饿地身躯没有了昔日的灵活反应。冻地发麻的双腿更是缺乏跳跃腾挪的力量,手中的兵器缺乏战马的配合,显得如此笨拙和力不从心。
碰撞声不绝于耳,刚一接触,曾经杀的托雷赞叹的忠孝军,就被对方地长枪挑住,借着战马的冲力。狠狠向后推撞。
挂在枪尖上的忠孝军战士嘴角淌血,脸现狞笑,死死的抓住胸口的长枪,双眼露出嗜血凶狠的神光,狠狠的盯着对方,让这些人大感不自在,顿时手臂一使劲,就想把枪拔出来。可是对方抓的却是如此紧,犹如整个生命都凝结在这抓握之中,牢牢地,不可撼动!
趁着这个良机,后面的忠孝军战士冲上前来,不太灵活的挥动手中的兵器砍杀着对方。在对方愣神中,将其砍落马下,有几个身手特别好的甚至夺了敌人的战马,但是更多地人却是被疾冲而来的战马冲倒,在马蹄下被践踏成泥。
一开始就是以命搏命,一开始就是以血换血!
生命在刀枪下流失,热血在刀枪下挥洒,勇气在刀枪下绽放,没有豪言壮语,没有嘶喊震天。有的是刀枪如骨的钝响。有的是悍勇十足的吼叫。
鲜血凌空,死亡入目!
这是最后血勇的体现。更是勇士的坟场,白雪的大地再度盛开夺目的红菊,刚刚出来地太阳又目睹了人类地残杀,似觉不忍,拉过一片乌云遮住自己,只有凛冽的寒风,还是如此刺骨,还是如此肆无忌惮,将血腥和狂暴传遍大地。
完颜陈和尚抢到一匹无主地战马,他知道,这是前面那些血肉模糊的部下功劳,他没时间感叹,更没时间留念,只是挥舞着战刀,舞动起一道道,一条条的绚丽刀光,在战马交错中,划过对方的咽喉,飞散出耀眼的红光。
他忘记了自己是谁,也忘记了自己的职责,如同一个普通的战士一般,拿着兵器,迎击着敌人的冲锋,他的战刀是如此犀利,他的刀法充满凝练后的简约,他砍杀着,死死的盯住对方的一个个要害,他知道,只要自己的战刀刺进那里,对方的生命就将消失,而己方却多了一分希望。
他放肆着,他纵意着,他放弃一切的挥动着,就像要把这么多年来的委屈,不满,希望,感激,担心,忧愁,统统释放出来,让天地铭记,让风雪传扬!
他在敌军阵中冲杀着,将一个又一个的敌人砍下马去,所向披靡,无人可挡,他就像被战神突然附身一般,充满一种傲然的激情和放肆的冲动,他在这一刻,终于放开一切。
刀就是自己,就是完颜陈和尚,就是一个不甘被蒙古人奴役的战士!
“铛!”火星四溅,一把长枪截住他的战刀,也让他心中一静,抬头看去!
刘黑马,虽然只是借着闪电光芒匆匆一瞥,他还是认出他来,他就是刘黑马,杀死张铁枪的刘黑马!
没有通名的兴趣,更没有说话的理由,手中的战刀挽了个刀花,劈山赶月的竖劈而下,拽带过一道寒光,直破前额!
刘黑马眼中闪过炽热的战意,手中的长枪一摆,朵朵梨花摇头摆尾,叠成品字形的撞上破空的刀光,一阵刀光花影闪烁。
完颜陈和尚感到几股细微的力道不住的旋转,逐渐卸掉战刀上的冲力,让战刀不能顺利的破入,犹如陷入一片棉絮中,明明感觉有物,却使不上力气。
九转梨花枪法
完颜陈和尚也认出对方的枪法,却没有开口询问,手上战刀猛然一变,道道银线。圈圈光晕,缠绕着,摇摆着,将眼前这些梨花尽数扫没,直劈显露出来的枪头。
刀势凶猛,躲无可躲!
“铛,铛。铛!”一连三声巨响,犹如洪钟大鸣。声震四方。
刘黑马直觉虎口一阵酸麻,正要变招,却突然感到手中一轻,百炼枪头竟然被对方削掉,惶急下,正枪一横,对方地刀光狠狠劈上黑铁枪杆。发出震耳巨响。
迸声并发,手中粗壮的枪杆竟然一分两断,拽闪的刀光划过,只觉胸前一凉,身下一软,战马竟然承受不住力道,跪了下去。
一刀之威,竟至若此!
眼看刀光又对着颈项而来。刘黑马顿时魂飞魄散,躲闪不及,无奈闭目就死,却听见身旁一声怒吼,惨叫连连,慌忙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几个护卫见自己危急,冲上来拦住对方,却丧命在对方的刀光下。
不敢再逞强,刘黑马滚鞍下马,一把拉住一个护卫伸出的手臂,上了这个护卫的战马,两人一马的逃回去,此刻他才觉得胸前疼痛地厉害,低头一看,原来战甲被刮破。正涌出鲜血。
好厉害的刀!
回头看了飞舞地刀光一眼。刘黑马眼中充满贪恋!
手中战刀划过一个圆圈,将面前这个敌人杀死后。竟然发现眼前的敌人为之一空,惊讶间却听见蒙军的撤退号角,眼前的敌人犹如潮水般的退去,只留下遍地的死尸。
完颜陈和尚没有追赶,也没有能力追赶,只要拼杀下去,最后输的一定是他们,此刻敌人地撤退,反到帮了他们的大忙。
四下一扫,此刻能站立的部属不过百人,人人带血,只是多数人已经抢到战马,少数没抢到的,此刻也抓到几匹离散的战马。
回头又看向蒙古大营那边,却惊讶的发现他们不是暂时的撤退,真的是全军撤离,而且显得很慌张,连扎营地东西都来不及收,跑的时候还很杂乱。
这让他迷惑不解,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事情能让这些蒙古人如此慌乱,难道是诱敌?
想到这个,他又摇摇头,己方现在不过是比死人多口气,蒙古人犯不着如此。
难道还有别的原因?
没等他想出答案,不远处的蒙人已经四撒而逃,但他们逃离的方式又和那些正宗的蒙古人不同,显得有规律地多,而且他们之中也有许多的步兵。
蒙人汉军?
完颜陈和尚辨认出这支部队的身份,而且从他们的撤离方式上,更是看出他们和蒙古人的区别。他敢肯定,这些人都是蒙古人中的汉军,有不少甚至是金国投降过去的。平时看不出多大区别,但一作战,区别就出来啦!
这么说来,方才和我方大战的也是汉军骑兵,怪不得有些怪异!
完颜陈和尚摇摇头,低头看向手中的战刀。方才那场大战凶险,他和刘黑马相差有限,若不是凭借手中战刀犀利,岂能数招就败他,只是可惜让他逃啦。
遗憾中,蒙人也逃散一空,只留下狼籍的大营在谷口迎风而立,几支遗落地旗帜正在瑟瑟发抖。
正疑惑间,完颜陈和尚感觉到熟悉地震动声,举目望去,只见雪原中,有股极为醒目的红白相间地洪流,以排山倒海的气势向前挺进,就像一片红白色的海洋,怒涛澎湃,无可阻挡,手中战刀反射出的光芒差点晃花了完颜陈和尚的双眼,不得不手搭凉棚仔细观察。
这是一支骑兵!
这支骑兵的战马都是清一色的白色战马,但他们身上却穿着红色战甲,颜色对比极为强烈!马蹄奔动间腾起阵阵雪雾,如同一条咆哮的长龙,疾驰而来,人配铁铠,头戴钢盔,只是盔下却罩了一个面具,更增添几分狰狞恐怖的杀伐之气,尤为让人惊心动魄是那面大旗——一只火红的凤凰正昂首向天,迎风招展,锐利的鸣叫几乎是扑面而来。
火凤大将军赵彩云!
她终于出现啦!
完颜陈和尚露出苦笑,低头看向战刀。这把战刀。完颜仲元那杆长枪,都是这位彩云公主送的。当时她还建议若战事不顺,当以黄河沿线布防,看来她早就猜到我们北伐会失败!
和她一比,真是愧为男儿身!
感叹间,这支骑兵快速地奔进,等到了一个比较适合的距离。完颜陈和尚这才看清楚,对方的战马不是白色。而是战马身上都套了白色棉甲,远远看上去就像是白色战马。
这种方法到好,既可以保暖,又可做为马甲!只是若非宋军,一般部队那有这么多的棉甲装备?
只是粗略一估量,对方骑兵数量就超过二万,全都是这种棉甲。这笔开销相当惊人。忠孝军全胜的时候,也不过几百名重甲骑兵,虽然在防护力胜过这种棉甲,但在保暖和轻便上却远远不如。再看对方身上红色军服,虽然样式古怪,看不到什么甲片,大异现今常见甲胄,猛看上去好像就是件布衣。
但完颜陈和尚却清楚。宋军这种军服相当坚固,不仅衣料极为坚韧耐磨损,面料里面都有钢丝和铁片加固,而且战士还可以根据自身的实际情况,对某些重要地方进行再加固,比之一般的铁甲。无论是设计,还是防御上都要强不少,最让人惊叹地是,其重量相当轻便,据说这种军服最重的也不超过三十斤,一般都在十到十五斤左右。这让他们在战场上很占便宜,普通蒙古人地角弓,根本射不穿这种军服,就算强弩也要在近距离射击才有效果。
普通的轻骑兵已经如此,也不知宋军的重步兵和重甲骑兵又是如何强悍?
完颜陈和尚的心中浮现出这种疑问的时候。这支骑兵已经奔到近前。为首是一名宽胸粗腰的大汉,提着一根长枪。胯下战马都比普通的要粗壮一倍。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