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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此刻这些地方的留守兵力要么不足,要么战力低下,对他来说,并不成问题。
托雷离开后,张柔又召集了几位将领商议了片刻,决意明日一早出发,攻击完颜仲元带领的北伐军后队。
张柔安排妥当后,就自去休息,刚进房门,就见到两个儿子——张弘略和张弘范,他们正在下棋,听见他进来,两兄弟随手丢下棋子,站了起来,互相看一眼,张弘略站出来说道:“父亲,不知今天军议如何?”
张柔活动了一下肩膀,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四王子率军去西北增援,留下我们对付完颜仲元以及拖住金人和那位火凤大将军!”
张弘略皱起眉头,半晌才道:“父亲,如今我方实力大损,当务之急是应该借此次大战再入河北,聚集实力,此时去西北,乃是舍本逐末!”
张柔闻言,也露出苦笑:“你说的我何尝不明白,只是四王子坚持,我能说什么?”
张弘范插了一句:“这么说来,父亲也不看好如今情势!”
张柔先叮嘱护卫把守好门户,又看了两个儿子片刻,才略带犹豫地说道:“弘略,若水有没有信来?”
张弘略摇摇头,颇有些不满的道:“若水也真是的,就算不满意我们跟着蒙古,但好歹也是一家人,给个消息又能怎样?”
张柔眼中露出失望的神色,过了一会儿才道:“我听闻若水极受那位火凤大将军重用,你说,我若派人去联系他,能不能让他帮帮我们?”
张弘略还没有说话,张弘范反到皱着眉头开言:“父亲是不是太悲观?如今我军方胜金国二十万大军,士气正旺,何必怕那个赵彩云?要我说,不如趁这次机会,劫掠一次山东,给她点颜色瞧瞧!”
“胡扯!”张柔勃然变色,举起手来要骂他,但却有所顾忌的停下来,喘了几口气,才略微平复了语气,“弘范,你虽然熟知兵事,陆战水战皆能,但在谋略方面你要多向弘略请教,弘略,你来告诉他!”
张弘略被父亲点名,只好对着张弘范无奈的一笑:“弘范,你多在军中,对现在的情况还不清楚。自从木华黎太师败亡,博鲁大将军又命丧火凤大将军之手,蒙人在北方的实力已经全灭,若不是四王子带兵过来,只怕这北方已经无你我地立足之地!”
张弘范也不是笨人,明白过来后有些吃惊:“这么说来,蒙人已然不可靠,难道父亲想去投靠宋人?”
张柔摇摇头:“如今我方大胜,此刻谈这些还为时过早,况且也不知宋国会如何看待我等,我听闻宋皇赵昀,极为痛恨异族,我等还需谨慎!”
张弘略也点头道:“正是,只是我听闻蒙古在西北情况极其不妙,父亲可有耳闻?”
张柔脸色越发沉重,点点头:“若不是不得已,四王子岂能如此急切?没想到宋皇如此厉害,连成吉思汗这样的雄主都不能奈何他!”
“既然如此,我们应该早做筹谋才是,只是几位哥哥都在蒙古为质,我等应该详细筹谋一番!”张弘范的脸色也变的很沉重。
张柔有些烦恼的揉揉脑袋,摆摆手:“算了,今天只是让你们有所准备,具体情况如何,还要看局势发展,不过明日迎战完颜仲元,你们二人多小心些!”
张弘范不以为意的摇摇头:“如今是天灭金人,还有何担心?再说,他们地举动都在我们的监视中,还怕他们不成!”
“小心些总没错,好啦,都去歇息吧!”
张弘略和张弘范不敢争辩,乖乖的出去。
张柔走到棋盘边,随手拈起一颗黑子,轻轻在手中把玩:如今这局面还真是让人看不透!
黑子落下,正切白龙!
第十三集 第十章 火凤威扬
第十三集 第十章 火凤威扬
风停了,雪住了,太阳也出来啦!
大地一片银装素裹,雪原从天边而来,又向天际而去,没有尽头,也看不到来路。许多的生命在这场风雪中进入轮回。迷茫悲伤的白色天地,是如此的单调和肃杀,却又充满内在的磅礴和希望,就如同刺骨的寒风和温暖的阳光互相辉映,对着绝望的人展开召唤。
三天啦,无名山谷中的金人已经断粮三天,所有残存的战马都被斩杀果腹,所有能吃的都被吃光,再这样下去,只能吃死人肉来缓解肚中的饥饿。
幸好,天气寒冷,这些肉还没坏!
“你真的决定啦?”完颜仲元看着完颜陈和尚,眼神很幽深。
“是的,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死一搏!移刺蒲阿那个无能的家伙已经失败,再等下去,我们还能有什么指望?等到我们连刀也拿不起的时候吗?”
完颜陈和尚很不明白,为什么完颜仲元进了山谷就不想离开,反到一幅长期坚守的样子,以前还可说躲避风雪,但现在蒙古人已经杀过来,还这样,怎么也说不过去。
完颜仲元没有回答,反到是樊泽似提醒,似担心的说了一句:“如今蒙人就在外面,也许只要我们出去,马上就会被他们包围,以士卒如今的战力,毫无突围希望!”
“就算死,我完颜陈和尚也要死的光明正大!”完颜陈和尚拿起头盔。再整理了一番衣甲,头也不回地离去,拖长的身影有种绝然,有种义无返顾,更有种杀身成仁的觉悟。
樊泽想拦住他,却被完颜仲元一把拉住!
“随他去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樊泽嘴皮动了动:“我们等在这里真的会有转机吗?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有什么不能说吗?”
完颜仲元的脸色越发幽静。拿过自己的长枪,仔细看了片刻。答非所问地道:“昔日我和陈和尚二人去了趟山东,和火凤大将军相谈甚欢。因为谈及一些军事谋略,在她的提议下,我和陈和尚二人先是分别和她进行战阵推演,都是平局,后我们二人联手和她又进行了几次推演,结果还是平局。你觉得奇不奇怪?”
樊泽一头雾水,好半晌才莫名其妙地道:“这个事情和我们有关吗?”
完颜仲元似回忆,似思考,带着一种淡淡的无奈和佩服:“当时我还不觉得,可我过后越想越觉得不对,故而多方打探了解这个火凤大将军,最后我得出一个结论。”
他目视樊泽,一字一句:“她是故意如此!”
樊泽也顿时色变:“如此说来。将军和陈和尚两人联手都不是她的对手?”
“也可以这么说,她完全可以控制战局的发展,换句话说,在推演的时候,我和陈和尚两人要做什么,她都清楚。只不过她为了顾虑我们的颜面,故意作成平局而已!”
樊泽简直不能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人,故意作成平局,比之取胜或失败要难数倍,需要考虑地事情何以千计,在他印象中,这样的人只有传说中的诸葛亮。
“将军是不是太过拔高此人?就算她有所才华,终归不过一个女人而已!”
“女人?”完颜仲元幽深的目光闪过一道奇异的光彩,“不。她不是一个普通女人。也不对,不能把她单单看做一个女人。她的杰出举世难觅。圣兴公主完颜云花已经是少有的女中豪杰,可是和她相比,却远远不如。你说蒙古托雷如何?”
提到托雷,樊泽脸上露出惊惧,迟疑片刻才开口道:“此人用兵多变,难于琢磨,和他对垒,犹如这变化多端的天气,不到最后一刻,你永远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是啊,我也有同感,看他用兵好像杂乱无章,东一下,西一下,可是一到发动,绝对是雷霆万钧,直击要害,看似不相关地事情,到最后一联系起来,却都是神来之笔。和他相比,我实不如!”
樊泽也默然,这是事实,若他能和托雷比,此刻也不会被困在这里。
“将军不是大军主帅,有此败,也不足为奇!”
“不,若我是大军主帅,只会坚城以守,可能连和他对决的勇气都没有!”没有理会樊泽的黯然,完颜仲元自顾自的继续说,“我这些天反复思考托雷的战术,从我们出兵北上,到达遵化前未见蒙人,这应该是示敌以弱,以骄我心,遵化过后的沿途骚扰,应该是烦扰我心,疲惫我身,空营诱敌败战,应该是劳动军士,弱我将心,偷袭粮草,更是绝我后路,乱我军心。如此多番用计下,我军士回归滦阳大营时已是将骄卒惰,军心不安。你也参与过大营之战,你觉得蒙古人有多少人袭营?”
樊泽考虑了一下,谨慎地说道:“虽然蒙古人冲的猛,但我总觉得他们人数不多!估计也就三万上下吧!”
完颜仲元放下长枪,脸色越发凝重:“事后我详细询问过大营之战的残存将士,也从陈和尚那里得知了一些消息,我敢肯定,蒙古人用来攻营的兵士不会超过两万,其中至少有一万多人是在营外放箭,真正攻入大营的不过几千人。我大营将士溃败不是因为抵挡不住蒙人的冲杀,而是蒙人攻克马营后,驱使战马冲散了军阵,弄乱了军心,故而一败涂地。我本来对此事一直有存疑,如今移刺蒲阿的遭遇却证实了我的判断,蒙人当初根本没攻克滦阳的打算,甚至对大营之战击溃我军也感意外。所以经过你和陈和尚地阻击,又看到我率军增援,他们当即撤退。当时能击退他们,更多地是因为托雷没打算和我们死缠下去。”
樊泽地脸色有些难看,片刻之后,才有些不服气的反驳道:“将军太过高看他们,我看他们也不过如此。不是我们遇到如此天灾,也许……”
“我们是败军之将。若在这个时候还不明白敌人地打算,那就真的无话可说!”完颜仲元截断了他的话,很冷静,眼中透出一种看透整个布局地明智,“托雷根本没打算在滦阳和我们决战,而是多番打击我们士气的同时,派出主力将遵化拿下。并严密封锁消息,以逸待劳,等待我们自投罗网。风雪既给我们造成麻烦,也一定让托雷地后续骚扰计划不能展开,若按照他的计划,我们应该是又疲又饿,军心惶恐的到达遵化,然后被他率军给予我们最后一击。全灭我军。谋划若此,我军败的不冤!”
樊泽也是良将,虽然对于骑兵指挥不擅长,可是和蒙人打交道多了,对于骑兵的认识也足够,这种大规模的欺敌。诱敌,乱敌,扰敌然后灭敌,正是蒙人所擅长,金人在这上面吃的亏,真是数不胜数,原本因为败地太过凄惨,他还没想到对方的整个布局,将失败的责任归结到天气上,可是经过完颜仲元娓娓道来。一切都是如此清晰。
就算他们不遇到任何天灾。也难逃灭亡的命运,反到是天灾让他们出现一线生机!
樊泽此刻真是身心冰凉。急急问道:“将军既然知道了托雷的布置,可有办法解决我军困境!”
完颜仲元看了樊泽一眼,暗叹此人虽是良将,但考虑这些方面总是欠缺。
“事到如今,我还能有什么办法?若非张柔派人来劝降,我还不能看透托雷的整个布局。既然上天降下风雪让我们逃过一劫,也许真会有什么转机也说不定!”
“将军,这样的事情怎能归结于命运,前几日风雪阻挡了蒙人的进攻,如今天气放晴,我军又断粮,只怕不等蒙人攻来,我军就要自散!”
完颜仲元听若不闻,反而又拿起长枪擦拭起来,慢条斯理,毫不着急,就在樊泽忍不住想再开口,完颜仲元摇摇头:“现在我们就是待宰羔羊,唯一地希望就是看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