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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等数人进入这个留守府。
进入这个留守府的后院,我不仅皱了皱眉,这里的后花园因为缺乏照料,已经长满杂草,让人看的很不舒服,这也显示出李全夫妇对于这种情调并不在意或者说没心情顾及到这些。
也许是看到我的神态有异,杨妙真抱歉的说道:“愚夫妇自从入住楚州来一直忧心重重,所以没有心思顾及到这些,到让殿下见笑。”
她的语气中有种疲乏的感叹,似乎是对以前夹在金国和宋朝的日子感到不堪回首,我安慰道:“不用如此,当时是朝廷亏待了你们,你们夺占楚州也是不得已。”
杨妙真露出一种欣慰的神态道:“多谢殿下体谅,当时拙夫全被蒙古人所困,妙真在得知朝廷有落井下石的举动后才出此策,费尽心力与虎狼周旋才侥幸不失,但心中一直不敢忘报国救民的心愿。如今终于得见殿下见怜,真是苍天开眼。”
我故意装做不经意的道:“杨将军太过自谦,对了,说起来,杨将军和李将军已经算的上是本王的属下,杨将军何必对以往还耿耿于怀,就是本王当初在将军那种时刻也会这么做的,如今只要大家同心协力何愁不能驱逐金人,杨将军,你说了?”
被我注视着的杨妙真妙目一转,轻松的说道:“殿下说的甚是,属下受教,拙夫就在这间屋子里,请殿下稍等,属下先进去收拾一下,免得污了殿下的眼。”
就算她不说,我也知道到了,因为都风南就在这个屋子外面对我行礼,听到杨妙真终于明确表示归顺的意思,我心满意足的笑道:“杨将军请便好了,本王在这里等等无妨!”
杨妙真进去后,我和都风南聊了几句,知道李全现在意识已经清醒,就是还不能自己下床,估计还需要一个月左右才能如常的行动。
正聊的时候,面前这扇门突然打开,杨妙真扶着一个头上包着白布,穿着内衣的大汉出来。
此一大汉身高臂长,肤色黝黑,国字脸形,留有短须,眼睛很大,贴近身上的内衣有一些地方被顶的极有规律,显然肌肉十分扎实,如果不是有伤在身的话此人想必一定是炯炯有神,威猛的很。
我在打量他的时候,他也在打量我,回头似乎是询问的望了一下杨妙真,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嘶哑着嗓子道:“李全见过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请恕李全有伤在身,不能行跪拜之礼。”
他的话让我心中咯噔一下,看来要想让这个李全真心归附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他显然还对我有些戒备。我此来就是为完全收服他而来,也不以为意的微笑道:“李安抚使不用介怀,本王此来就是来探望安抚使伤势的,安抚使不是要和本王在这里说话吧?”
李全被我的称呼先是弄的浑身轻轻一颤,然后歉然的笑了一下,道:“是李全疏忽,请殿下屋中坐。”
我制止了菊等人的跟进,孤身一人跟随李全夫妇进入这个屋子。
此屋分内外两进,内间被一层纱帐所遮,看不太清楚,外间摆设很简单,就是一个圆桌和几个凳子,上面放着一组茶具,唯一让人瞩目的就是墙上挂着一杆梨花枪。
杨妙真将李全扶在一个凳子上落座后,一边给我端来一把凳子,一边抱歉的说道:“这里简陋,慢待殿下还请勿怪!”
我刚落座,正要开口时,李全抢先说道:“妙真,你先出去,我和殿下有些事情要单独说。”
杨妙真头微微偏了偏,看了我和李全一眼,柔顺的道:“那好,你和殿下聊吧,你的伤刚开始好,可不要发火不然可麻烦了。”说完,对我抱歉了一声,就走出去。
李全有些不耐烦的道:“我知道,罗嗦!你快出去吧!我和殿下还有正事要谈。”看到杨妙真开门出去后又看着我道:“女人家就是这样,让殿下见笑!”
我温和的说道:“安抚使夫妇伉俪情深,真让人羡慕!”
李全呵呵的笑了一下:“读书人说话就是不一样,老婆就是老婆,还‘抗什么梨’殿下,我李全是个粗人,有什么话就直接说,殿下真的以为我李全不敢害殿下吗?竟然一个人不带就进我李全的屋。”
我没有直接回答他这个问题,反问道:“敢问安抚使,当初你为什么要兴义军抵抗金人?”
李全眼睛圆睁:“那还用说,金人那么欺负我们汉人,完全不把我们汉人当人看,只要是个男人就不能忍这口气,再加上我李全也学的一身好武艺,不想这么空度一生,所以就反他娘的。”
我赞道:“说的好,观列位反抗金人的义士不外乎为国为民为自己,见国沦亡而不思救是为无耻,见民困苦而不思助是为无心,见贤而不思齐是为无能。赵昀虽不才也不敢做那无耻无心无能之人,所以自接管两淮来,整军备武,救治黎民,责己宽人,得众位豪杰之士归附。三月兴兵以来,连歼金人四十多万,使得两淮百姓从此可以安居乐业,再也不用为金人侵扰而惊恐,这次虽因朝廷之事而让北伐大业中途受困,但加以时日赵昀必会再度兴兵,扫平金人驱逐蒙古,还我大汉朗朗河山成就千秋功业。
而安抚使如果身在本王帐下,不仅可以为国驱逐外虏,还可以保一方民之平安,甚至他日位列公侯光耀门楣也不是不可期之事,就凭此,本王就认为安抚使不会做那千夫所指之事,安抚使以为如何?“
李全呆了一呆,下意识的点点头道:“妙真好象也是这么说的。”说完,他马上明白过来,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殿下莫怪,我当初收到殿下让孔有德和春十三娘转达要求会面的要求并不敢深信,认为殿下和以前那些朝廷官吏一样是想利用我们,利用完后再一脚将我们踢开。真正让我信服殿下的是殿下知道我们过冬困难,不仅支援我们粮草,还给我们冬衣兵器,使得我们战士不用再挨饿受寒,在我攻打徐州的时候,殿下让云锋将军全力支持,这次受伤,如果不是殿下,我李全恐怕早就归西了!别的不说,就冲殿下这份恩情,我李全也不能辜负了殿下,从今后,我李全这条命就卖给殿下,殿下说打那里我就打那里,决不含糊!”
李全为了给他这话壮声势,使劲拍胸膛而引发伤口疼痛,弄得他歪斜了一下大嘴,强行忍住只是在脸上出现痛苦的神色。
我关心的道:“安抚使不要紧吧!杨夫人刚才还让你不要激动,怎么就不听了?你的心情本王理解,好好养伤,等你伤好后,还有大把的金人需要你去对付。”
李全呵呵的笑了笑,说道:“那李,属下就多谢殿下!”
我满意的笑了,过了一会儿,我问道:“听说安抚使和蒙古人也交过手,你能说说蒙古人到底是什么地方厉害吗?”
李全听闻蒙古人的名字,脸上出现一种惊悸的表情,似乎蒙古人做的什么事情让他现在想起来都害怕,让人看的心情不由的紧张起来。
过了一会儿,李全才恢复平静的说道:“蒙古人最厉害的地方就是他们够狠,殿下没有看到,当初属下和手下的兄弟们在看到蒙古人将好多村庄老幼不留的全都杀个干净的时候,我们都感到对方不是人,而是野兽,是完全没有人性的野兽。后来,属下和蒙古人遭遇上,他们将属下包围,他们的那种对人对己的狠劲不光是兄弟们害怕,就是属下看着也害怕,虽然属下和众家兄弟拼死力战得以脱身,可是手下的儿郎却死伤大半,如果不是仗着地形熟悉,属下恐怕今日就不能见到殿下了。”
李全说完,脸上又出现痛苦愤恨的神色,显然对那段往事一直铭记在心。
我又安慰了他几句,然后就让他好好养伤,并和他约定,等他伤好我就接他去建康玩几天,好好谢谢孔有德等那些帮助过他的人。
在得到李全保证效忠后,我将杨妙真叫进来,让她将李全扶到床上去,再次叮嘱李全好好养伤就走了出来,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心中考虑起李全给我的信息。
看来要对付蒙古人就要比他们更狠,不然未战就先溃了一半。
杨妙真出来后,面露笑容的说道:“殿下看来和拙夫说的很愉快,拙夫刚才一个劲的在夸殿下,这可是少有的事情!”
我洒然道:“李全将军忠义过人,本王也很钦佩。这段时间,本王还是让一道生留在这里照顾李全将军,都风南本王就要带回去了。”
杨妙真感激的道:“多谢殿下,不是殿下拙夫几乎不治,听说殿下的军中都配有数量众多的大夫,不知殿下可否也给属下夫妇派来一些大夫,免得一些江湖郎中老是骗属下夫妇。”
我沉吟了一会儿,道:“这样,本王在解决完朝廷的事情后就会对大军进行整编,到时本王请你们夫妇到建康商议这个事情如何?”
杨妙真道:“那就多谢殿下,属下夫妇到时一定准时前往,不知殿下这次要如何处理朝廷的事情?属下这段时间听到不少传闻,最近更听说朝廷现在要和金人签定新的条约,殿下可否给属下透露一点?”
我没有明确回答的说道:“这次史弥远等人伙同金人害死我父皇,还妄想嫁祸本王,更想以那金人签定如此条约,羞辱我大宋万千子民,本王决不能轻饶他们。”
杨妙真表示明白的点点头就不再问这个问题,邀请我参加今天给我准备的宴会。我爽快的答应下来,在楚州留宿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在杨妙真等人的送行下,船队离开楚州。经过几日航行,船队过扬州而不入,进长江直放上海,在上海前的一个小码头秘密上岸。然后整顿队伍连夜行军,经过几日时间,赶到岳风在临安五十里外的军营中,此时,已是七月十日。
到达军营中仅仅歇息一个时辰,见过几个重要的人后,我就找来岳风和八个万人长,召开秘密的军事会议,彩云和吴武也出席。
看到人都到齐,我扬声道:“现在的情况你们也清楚,朝廷在进攻建康失败后不仅不知收敛,更是变本加厉的要将我大宋百姓推向火坑,竟然要和金国什么特使签定新的条约,将我大宋子民又出卖,让我数十万将士的血汗尽付东流,史弥远和皇后更篡改父皇的遗诏废除本王太子位扶植哪个傀儡赵贵诚登基,意图将我大宋拖入万劫不复之境地。本王再也不能容忍他们如此胡作非为,决心脱离朝廷,遵照父皇给我的密诏在建康立位,如果诸位愿意跟随本王就请站起来,本王决不辜负他,如果不愿意,还请自便,本王也不会留难他,请诸位自行选择吧!”
近卫军的将领有好几个都是出自禁军系统,所以当初在派他们出来的时候没有和他们说我要自立的事情,连岳风当初我都只给他提了一下,并没有和他明确说出来,还是这次见面我才将我的心意告之,因此,我的此番话在这个时候说出来,颇有石破天惊的效果。
听到我这番话,近卫军的八位将领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才又看向岳风,显然是看他是否预先得知,看到岳风一声不吭的站了起来走到我身边,那些将领明白过来,墨平独孤胜等三个从民间提拔的将领很迅速的站了起来,齐声说道:“我等愿誓死跟随殿下,决不后悔!”
我微笑着对他们挥挥手,让他们站到岳风身边,然后对着仍然坐着的五个将领说道:“你们到底想如何?可否明白的告诉本王?放心,不论如何本王今天都不会用这个来留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