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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窝火,但还是气鼓鼓地找了个地儿,吃起了饭。这顿饭吃得我索然无味,并且手上也因为烫伤一直隐隐作痛。水现在异常金贵,我知道,就算我用水降温,因为天气燥热,也可能会无济于事。我本想用布简单包扎一下,但是这个事儿又不能对人说,问起来,我可就不知道怎么去说了。我把手晾在空气中,风吹上去一阵凉意,伴随着时不时的痛楚。我甩甩手,把碗筷收好,然后猫在一处角落,打算休息。
爷爷在黑暗里说了句:“女的都去车里睡。这地方一会儿一熄灯,怕是不安全。”
唐晶径直拉开门出去了,花儿也站起身,去了另一辆车,我心里稍安。爷爷又说:“珉儿,还有一辆车,你也去车上睡吧。”
我本想坚持一下,想陪着大伙儿同患难,可是实在这环境不是人待的,就爬起来,溜进了车里。车门关上的时候,屋里的马灯随即熄灭了。我趴在后排,看着身后花儿睡的那辆车,很想知道她睡下了吗,可是除了漆黑的一片,我什么都没看见。
我想给花儿打个电话,却发现这地方连信号都没有。我沮丧地躺了下来,不过很意外地在车座上发现了一瓶凡士林。这是防止皮肤被晒伤的好东西,也算半个可以疗伤的药了。我擦了一点在手上的伤处,换了个姿势,很快睡着了。这一晚,窗外如同有一只破旧的风箱,不停地在我耳边扯着不舒服的声音。
第二天一早,我还在梦乡,一阵重重的敲玻璃声把我吵醒了。我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是小舅。他砸着玻璃,冲我打了个手势,让我下车进屋。
我晃了晃脖子,昨晚睡姿不好,我有些落枕。我推车下门,那风沙迎面就砸在了我脸上,沙砾打在脸上,如同小刀子一般。我赶忙用力关了车门,只见天空一片褐黄,沙子在空中打着转儿。进了屋,屋里所有人看上去都跟才从泥堆里扒拉出来的一般,花儿和唐晶似乎也早我一步进来了。
尹三爷收拾好了东西,看看众人,突然转向爷爷,“老鬼,黑风是提前了,咱们要在11点前穿过黑风,不然……呵呵,怕真是喂沙子了!要是你觉得不妥,咱们就当来过一趟了,啊?”
爷爷呵呵一笑,铿锵有力地说了句:“上车!”
车再次行走在了路上,我隐约能看见窗外是茫茫的戈壁。三辆车之间各挂了一根钢绳,互相牵着。时不时地,有大块的沙砾打在车窗上。我的心一直悬在半空,因为眼前的景象已经超出了我的估计。
窗外已经变成了黑色,太阳也看不清了,有气无力地散射着微弱的光芒,四周刮着的黑风如同恶魔施展的魔法,带起干死的荆棘草,漫天飞舞。小一些的石子打在车身上,比顽童拿着石子玩命地砸车还要厉害。尹三爷和爷爷在最前面那辆车,由叔叔驾车,开着道。我们的车里是花儿开车,我和二叔坐这辆车。二叔埋怨着:“昨晚真是恶心,鼻子里掏出来的土都够炒一盘菜了,那什么,还有跳蚤,我现在整个背都痒。”
正说着,车突然一颠,车底传来一阵金属摩擦的刺耳声。花儿一打方向盘,车身急速一转。我往外一看,发现身侧是个巨大的石头,再往侧面就是个山梁子。山梁子很陡峭,要是正面开上去,车绝对翻了。要不是花儿机灵,这会儿怕是要下来修车了。二叔也发现了身侧的危险,“我的娘啊,这儿这么危险啊!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突然,花儿车速慢了下来,大灯照着正前方。车似乎行驶到了一处两山夹角处。这夹角生得好生怪异,两山相错,一前一后,纵深处看不清楚。爷爷的车停了下来,晃眼的大灯将正前方照射出一片褐黄。二叔喃喃地说了句:“这是什么情况啊?”
花儿突然说了句:“都别说话!”
车里顿时安静得吓人。突然,从山谷里,一阵狂暴的风声中,似乎夹杂着一阵金戈铁马的咆哮声滚滚而来,又好似火车隆隆开过。我们彼此对望了一下,这时,车身猛地一颤,身后巨大的冲击力让我的脸一下撞到了前面的挡风玻璃上。这次是我认为坐车有史以来最倒霉的一次,首先是被花儿看到了,其次我肚子实在是被顶痛了。我顾不得痛,急忙转身一看,是小舅的车顶到了我们的车屁股。二叔大怒,骂道:“奶奶的,这怎么开的车,我的车不是钱买的吗?!”说罢就要下车。
说时迟那时快,花儿一转身,一把抓住二叔的衣领,“不能开车门!”
此时,前车已经动了,开出了十米远。花儿另一手一打喇叭,闪了几下灯,一踩油门,跟了上去,整个动作连贯得很,这才使我们不至于被前车的钢绳拖着走。撞着我们的小舅听到了喇叭声,也跟着走起来,我悬着的心稍稍安了下。
我回头看了一眼二叔,他看着窗外,吓得目瞪口呆。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窗外一棵腕子粗大的枯枝正在半空呼啸而过,瞬间就飞入了黑风中,不见了踪影。乖乖,二叔要是下车,那指不定人也会被这黑风刮走。
突然,整个车身开始作响,排风扇里像是突然吸进了一股子黄沙。花儿一把关了冷气,风沙在车里算是止住了,但车里却呛人得很,一股说不出的怪味儿弥漫在车内。突然,花儿方向盘一乱,我上身跟着一趔趄,侧扑到花儿的身上。花儿一把把我推正,“珉儿,系上安全带!快!”
我说时迟那时快,一把扣上安全带,才发现花儿是被风沙迷了眼睛。花儿接着说:“珉儿,你做我的眼睛,盯着前面的大灯!”说罢,她把我的手抓在她手背上。
我看着花儿的泪水顺着眼角淌个不停,赶忙从身旁抽纸里抽了几张面巾纸递给她。花儿接过,大喊一声:“看前面!”
我心头一颤,忙目不转睛地盯住前面的大灯。这一段路,简直比前面还要难走。前车离我们不过六七米,而我也只是隐约分辨得出大灯的位置。我紧紧地握着花儿的右手,手心里渗出了密密的汗水。我第一次开车居然是在这个情况下,而且还要负担三个人的命。我不敢看花儿,嘴里说着:“直走,直走!”
花儿左手用抽纸捂着眼,用力地揉着。车速并不平稳,时快时慢。大灯时而消失在前方,时而又出现。突然,前方的大灯消失了,也不知是我们慢了,还是前方车快了。会不会是拐弯?我……我大喊一声:“那个……直行,哦,不是,转弯!糟了,花儿,前面的车消失了!”
我心里一紧,前方的钢绳似乎有绷紧的架势,这大大不妙啊。就在这关键时刻,车速一下提了起来。我赶忙回头一看,花儿眼睛能睁开了,只是双眼通红,眼角淌出的泪尚未干涸。
我慢慢地抽回了手。“咣当——”又是一震,整个车身似乎都飞了起来。接着,我听到一声巨响,是在我们车上。我的整个心肝肺似乎都被人狠狠地提起,又重重地丢了下来,还好有安全带。但是,车已经开始打起了摆子,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这是车胎炸了,这可真是下雨偏逢瓦漏。整个车身开始了剧烈的颠簸,花儿咬着嘴唇,并未减慢速度,就这么直挺挺地跟上了前面的车。
突然,车身又是一震,我的胃里如同翻江倒海一般。二叔大骂道:“大力怎么开的车,哦,天!他的车熄火了,该死!”
花儿一咬牙,猛地一踩油门,同时一直按着喇叭。前面的车似乎也知道了后面的车出了问题,反而也用力地往前冲去。我们的车被猛地往前一带,硬生生地将小舅的车往前拖拽起来。四周的风沙嘶吼声非常吓人,其中还有小舅车上发动马达的声音,我心里暗暗祈祷着,千万别出什么事儿啊。
上天眷顾,后车油门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算是跟上了。我们都松了一口气,如果真要是挂在路上了,这黑风很可能要了全部人的命。
我们跌跌撞撞地出了山谷,说也奇怪,一出山谷,风沙立刻剧减,刚才那令人颤抖的黑风也开始变成了黄褐色,但是眼前的景象更叫人异常吃惊。茫茫的大漠如此浩瀚,连绵不绝的沙丘仿佛画中一般。这沙丘生得如此奇特,一个个山包似的,并不如同风沙自然堆积而成,而是好像由超大的蚂蚁堆积出来的窝儿一般,上半截的颜色与黄沙的颜色更是格格不入。车子绕开了这些沙丘,我惊奇地发现,这沙丘上的好像……好像是古建筑群的遗迹。
沙丘慢慢地往背后延伸过去,不远处,我惊奇地发现,还残留着一块绿洲的痕迹。但是车没有停,绕着绿洲,继续往沙漠中心地带开去。我不禁说道:“这……这就是达玛沟吗?”
二叔看着窗外,说道:“这应该是达玛沟的一部分吧。这么看来,这黄沙下面全是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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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达玛沟
不知风是停了,还是被我们甩在了后头。此时如同暴风骤雨后的大海一般,安静壮阔。车开出了一会儿,突然车头一转,在一面高处停了下来。
二叔第一个跳下了车,冲到后面,对小舅咆哮起来:“大力,你给我滚下来!你知道这车修一次要花多少钱吗?我告诉你,你给我修好了!不然,我把你房子给你拆了,把你那个破餐厅拿来抵债!”
小舅倒也不客气,慢条斯理地下了车,看了看前车顶坏的后脸,又看看自己车的保险杠,“小伤,保险公司给你搞定一切,别大惊小怪的!”
二叔哪里肯放过他,“那你说,你给保险公司怎么解释,你说自己挖坟把车弄花了?咋当时不报!”
爷爷走了过来,看了看,“大力,你留在这儿,把轮胎给换了。玻璃没破,咱就回得去!顺便检查一下车况,这回去的路也要通过黑风区,而且风只会更大。”
我对小舅说:“我们的排气扇好像被沙子堵住了。”
一说完,我马上想起了花儿的眼睛,赶忙跑去看她。花儿已经用纯净水清洗完毕,我关切地问:“花儿,没事儿吧?要不要紧?”
花儿看看我,“没事儿!”
尹三爷扛着蛇皮口袋走过来,“老鬼,地方算是到了。咱们有五个小时时间,必须要在七点前返回,不然这一趟就够呛了。”
我听着尹三爷的话,有些意外。这到处都是沙丘,哪儿来的坟?难道还有什么秘法,能知道沙丘下面有什么吗?我开始打量起周围,除了这高出旁边的像沙丘的黄土疙瘩外,就没有看见其他特别的了。我走到黄土疙瘩堆旁边,抬头看了看,这黄土疙瘩堆至少有三米高,顶部有些冒尖。我用手狠掰了两下,这东西是什么啊,比得上水泥块了!我掏出英吉沙小刀,对着同一处又给了几下,刀尖没入半寸就纹丝不动了,我有些意外。
尹三爷看看我,“别费力了,这是老祖宗用糯米加了花岗岩和一些稀奇玩意儿浇灌出来的。这沙漠风可是比你手里的小玩意儿强很多,都奈何它不得!”
我吃了一惊,忙说道:“啊,这是浇灌出来的?”
我忙又打量起这黄土疙瘩堆,果然在上面发现了石英的结晶。一开始,我以为是黄沙被风吹得过猛,镶嵌到了里面,哪里知道,这就是老祖宗专门弄的。这会是个什么呢?我不禁想起了在库尔勒大峡谷里时看到的,那神秘的祭坛不也像这样一般吗?
我忙问:“尹三爷,你说,这坟头,我怎么没发现呢?谁会把自个儿埋在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