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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查散慢慢走过来,也坐在椅子上,向金辉叙述起他和厉无为相识的过去。
原来颜查散和厉无为昔日都是进京赶考的举子,恰好住在一家客栈内,所以彼此也就熟悉起来。论才学和文采,厉无为一点也不比颜查散差。两个人一有时间就互相切磋创作心得,品评时人文章作品,并相约如果有朝一日能够金榜题名,一定要扶危济困,惩奸除霸,作一个为万民所依赖景仰的清正廉明的好官。
然而,现实打破了二人满腔报国之望,揭榜之日,两个人都名落孙山。看着许多不如自己的人榜上有名,颜查散和厉无为都闷闷不乐。又联想起到开封以来许多不如意的事情,考生们投机钻营,主考官们也大肆收受贿赂,甚至为考生捉刀代笔,更让两个人非常气愤。找了个酒馆喝了顿闷酒,回去便倒头大睡。
第二天,颜查散一觉醒来,厉无为已经踪迹不见,桌上却放着一小包银子和一封信。信是厉无为写的,他说自己已经淡泊功名利禄,决心从此浪荡江湖,不再热心科举取仕之途。包中的银子全都留给颜查散,并让颜查散好好保重。
读完信,颜查散感慨喟叹良久,接连几日闷闷不乐。也正是厉无为这包银子,使得颜查散能够滞留开封一年,再碰碰运气。
第二年开科考试,正好赶上包拯作主考官,革除时弊,明确各项条文和制度。颜查散凭着自己一身的才学皇榜高中,得到包拯的赏识,不断提携,颜查散这才能够青云直上,年纪不大便被包拯举荐,担任了巡按一职,而他与厉无为也从此音讯隔绝。
“那么厉无为怎么又依附在襄阳王的身边了呢?”金辉听完之后问道。
“以他的个性,如果遇到什么不如意的事情,再加上襄阳王别有用心的招抚收买,说不定他就会走极端。
“有这样一个人为襄阳王出谋划策,我们行事起来还真得费点周折呢。”
“是,是。”说着,颜查散着有所思地看着门外,喃喃自语,“我真希望最后我不会和他面对。”
两名差役领着厉无为拐弯抹角地来到大狱之中,见到了已经脱了人形的孙文仪。
孙文仪一见厉无为进来,失神的眼睛顿时光亮起来,紧爬几步,一把拉住厉无为的裤角,沙哑着嗓子说:“厉先生,厉先生,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我知道,我知道,王爷也知道。”说着,厉无为伙身粗略地察看了一下孙文仪的伤势,顺手从怀里掏出一件衣服:“你赶快把这件衣服穿上,这是王爷让我交给你的。”
孙文仪听完之后精神陡增,麻利地把衣服穿上,厉无为这才道:“这件衣服是先皇为奖励王爷英勇善战而钦赐的,无论是谁,只要穿上这件衣服,再大的罪名也会免除,如今这件衣服已经披在你的身上,别说是一个小小的襄阳太守,就是包拯亲自来了也无济于事!”
“多谢厉先生,多谢厉先生。”孙文仪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磕头。
“你不用谢我,这可全是王爷的意思。”
“那就麻烦厉先生替我谢谢王爷,我孙文仪一定会紧锁这张嘴,让他们一点消息也得不着!”
“好样的,孙总管,王爷绝不会亏待你的,而且你在这里面呆的时间估计也不会太长了。”
“是吗?”
“你就耐心再多等几天,他们一定会放你出去的。”
说完,厉无为拍拍孙文仪,转身出门,狱卒“哐啷”一声,又把狱门锁上了。里面的孙文仪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身上那件破旧的衣服,一丝得意的微笑浮现在嘴角上。
厉无为转到大堂之上,对金辉和颜查散说道:“二位大人,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连府上的差哥都一身本事,孙总管这次官司总算没白吃啊!”
“对付这种刁蛮顽固之人,只能采有强硬的手段。”金辉颇为硬气地说,脸上都觉得隐隐发热。
“那大人可曾问出点儿什么东西来?”厉无为带着一种轻蔑的眼光反问,却又旋即笑着说:“想必大人是白费力气了,要不然他现在可能连监狱都没有权利呆下去了,好在以后你们已经不能对他动刑了。”
“是犯人我们就有权利用刑,我们为什么不能动孙文仪?”
“金大人,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索性就告诉你个一清二楚吧。昔年王爷随先皇出征辽国,屡立战功,而且曾经救过先皇一命,先皇当即将所穿征袍脱下来技在王爷的身上,说以后不管是谁犯罪,只要披上这件征袍,就可免除所有罪名,因此王爷对这件征袍也是爱如珍宝,可如今这件珍宝并没有穿在王爷身上。”
“难道你把征袍给了孙文仪?”金辉是武将出身,对这件事有所耳闻,一听厉无为这样说,不禁大惊失色。如果事情不幸被他言中,那就谁也没有权利审问孙文仪了。
“聪明,金大人果然非常聪明。”厉无为笑着鼓掌喝彩,然后又拱手向二人说道:“二位大人时间宝贵,草民不便打扰,告辞了。”
而后,厉无为大踏步往外走去。颜查散急急叫道:“厉大哥,昔日你的赠银之德,查散始终铭记于心。”
“区区小事,难得你还记得这么久,我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厉无为回过头,冷冷地说道,“你我今日已经各为其主,各出其力,以前的事情就都把它忘了吧!”
颜查散怅然望着那执著远去的背影,无力地坐倒在椅子上,喃喃自语,难以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冷酷现实。
金辉眼见颜查散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气得直跺脚:“呸,呸,呸,这种势利小人,你犯得上为他瞎费心思吗,不识时务者必遭殃,等回头我们剿灭了襄阳这个老反贼,看他再怎么回过头来求你。”
颜查散缓缓抬起头,苦笑一下说:“金兄,以眼前这个情势,我们还有可能剿灭襄阳王吗?连皇上都一个劲儿地护着他!”
“这……这怎么不能?”金辉瞪起了眼睛,气呼呼地说:“现在谁不知道那个老家伙一心想弄个皇帝做做,皇上也应该知道啊,这皇帝的宝座哪能随随便便地就送给旁人呢?可话又说回来了,皇上为什么要传旨不准我们再追查襄阳王的事情呢?”
“皇上周围那么多人,你说一句,我说一句,混淆不清,也许皇上是被某些人给迷惑住了。”
“对,对,有道理,”金辉一拍大腿,又猛地站了起来:“有道是人多嘴杂,皇上听谁的啊,当然也就有可能未察实情,可他这么一弄,让我们怎么做下去啊,包大人也是,让我金辉揽了这个苦差事,他却这么长时间沓无音讯,连拉都不拉咱一把!”
“二位大人,那几名犯人该怎么处置?”一边的雨墨小心翼翼地问道。
金辉愣了一下,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拿眼光不停地瞅颜查散。颜查散有气无力地摆摆手说:“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只好先把他们放回去了,不过要多派人手,密切监视襄阳王府,不能放过一点可疑的线索。”
雨墨点点头,忙着下去传令,释放孙文仪等人。
是夜,襄阳王府显得和往常一样平静,院内灯火点点闪闪,不时地有人来回走动。如果借着灯光,还能看见府中亭台楼榭,假山花坛,建筑模式非常典雅别致,而且占地广阔,堪与奎宫内院相媲美。
越过层层叠叠的院落,府内中间有一幢房子灯火通明,门口站着许多人,又像是警卫,又像是侍从。
屋内,一个年岁稍长、长相非常福态的男人懒懒地斜靠在软椅上,旁边两个人垂手侍立,正是韦不群和厉无为。
“厉先生,多亏你想出这个妙计,不但把孙文仪给弄了出来,而且还把金辉那个老不死的气得够呛,真让本王解气。”原来软椅上坐着的正是襄阳王。当年金辉曾经在仁宗面前参过他一本,虽然他要弄诡计把金辉罢官,但心里却仍旧对金辉怀恨不已。
“王爷过奖了,这全是王爷洪福齐天,学生不敢居功。”厉无为谦虚得很,一点没有在襄阳太守府那股桀骜不驯的劲儿。
襄阳王听完之后哈哈大笑,而后连声叫好,洋洋自得地说:“本王如今已经招募了各地的文武贤才无数,他们愿意随本王为创宏图大业而奋斗,而且本王府内又文有厉先生,武有韦侠客,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三者齐备,君临天下只是早晚的事情,到时本王定会重重奖赏你们两个人。”
韦不群和厉无为连忙叩头谢过,厉无为又说:“王爷,有朝一日您作了皇上,一定要给天下读书人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选拔贤才以驱遣,这样才能使您治理的国家更加强盛。”
“唉,厉先生,你也别争这争那的,不是我韦不群看不起读书人,实在是书读得越多越没用,我们这些打打杀杀的活计你们想做都做不来的!”韦不群在一边不以为然地说道。
“韦剑客,动粗的我是比不上你,但你可曾听过‘通经治国’这个词吗?”
“没有,没有,我就知道不动武别人就不服你,你跟他说多少也没用!”
“好了,好了,你们二位别争了,自家人,别伤了和气!”襄阳王急忙从中打圆场,“对了,韦侠客,盟单和本王的莽袍玉带你放好没有?”
“王爷我已把这些东西都放入冲宵楼中,而且派专人看管,包准万无一失!”
“好,那就好!”襄阳王连连拍手叫好。
“王爷,那次我在葛云庄碰上包黑子的手下,手痒得很,真想和他们大战一场,只可惜时间不待人。”
“没事,以后一定会有机会让你大展身手的,葛云庄和赤石崖一毁,本王也少了一笔财源。”
“赵无忌死得也挺冤的。”厉无为插嘴道。
“唉,我那侄儿的性格和他爹一个模样,直肠子,当年他爹因此被赶出皇宫,如今他又因此而丢了性命。”说到这儿,襄阳王装出一副悲切的样子。
“王爷,”韦不群拱手说道,“如今皇帝佬儿昏庸无道,王爷您又是雄才大略,取而代之已是迟早之事,不过这种事情宜早不宜晚,如果王爷此时兵力还嫌不足,不如联合北边的大辽,一起推翻现在的皇上,到时分治天下。”
“胡说,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吗,亏得你还是大宋的子民,如果那样做,那我们不都成了卖国贼了吗?”襄阳王还未回答,一边的厉无韦为已经须眉皆张,勃然作色,怒气冲冲地叫了起来。
襄阳王想了想,也觉得有点太过分。虽然他一心想当皇上,但他毕竟还姓赵,而宋朝天下也是赵家人打下来的,他还不敢把早已对宋朝疆土垂涎欲滴的辽国人引进来,当下对韦不群说:“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本王有你和诸多天下英雄相肋,何愁大事不成!”
韦不群觉得自己说走了嘴,慌忙借坡下驴,又对襄阳王恭维一番。而后三个人又商议了一些,厉无为和韦不群要告辞回去歇息,襄阳王忽然想起一件事情,笑着对两个人说:“你们两人自从来到本王这里,出力不少,却都孤单可怜,今晚本王作主,为你们二人选两名美女,先度一夜春宵美梦,然后再择吉日成婚,你们意下如何?”
“多谢王爷好意,学生现在只想清清静静地多读点书;还不想考虑婚事。”厉无为眼皮微垂,一副肃穆的样子。
“王爷,既然厉先生不肯要,那把那两名美女都赏赐给我就得了!”韦不群两眼放光,淫笑着说道。
“韦侠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