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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虐-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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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志乃夫直盯着仓田问道。
  “——”
  “他会不会尾随源藏呢?”
  “你是说德造吗?”
  “我没有说是德造。”
  志乃夫冷冷地纠正他。
  “依我看,他也许会去追的。”
  仓田望着空中,沉思着说道。
  仓田只从报纸上了解到了一点儿德造的情况。据说他已五十多岁,他居然把警察制住了。眼前的志乃夫四十五岁左右年纪,看那魁梧的样子,决不可能束手就擒。虽说有狗帮忙,但是能迫志乃夫就范,并把他绑起来的人,决不会是等闲之辈。且潜入陌生的奥三界岳这种举动,也非一般人所能做到。
  ——他肯定会去追。
  仓田更坚定了自己的看法。
  德造从报上看到了有关源藏的报道。即使为此他仍然来了。这说明他做好了与源藏一争高下的思想准备。为了保护狼平安无事,即使是杀掉源藏他也在所不惜。也许只有德造才能做到这一点。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源藏既已踏上了追踪狼的征途,德造便决不会按兵不动。
  他的眼前浮现出德造带着狗,在山野里迎风冒雪、穿山越岭紧追源藏的身姿。
  “再见。”
  志乃夫站起身来。
  “你也要进山——”
  “是的。”
  志乃夫微微点一下头。
  “德造的事,我一定保密。不过,关于狼的情报,你能不能提供给我?”
  仓田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嘶哑。
  “如果有消息,我会跟你联系的。”
  志乃夫点点头,转身离去。
  仓田目送着他的背影。
  志乃夫刚一离开,他就叹了口气。
  ——最后一匹日本狼?
  他在心中自语。
  最后一匹狼受着望乡之念的驱使,为寻找业已灭绝的同类径奔西北而来。源藏为追杀它紧随其后。而盗贼德造又在追源藏,警察志乃夫为抓捕德造也踏上了漫长的旅程。
  不久,山上就要下雪了。
  三个男人,还有一头狼,都将被雪的世界埋没。
  仓田的视线落在下着雨夹雪的街头上。
  他觉得这帮男人的行动很有一种悲壮之感。
  日本列岛最后一匹狼真是命运多舛,可怜亦复可叹。
  6
  以烧炭为生的助国的小屋,在王泷川上游。
  助国烧炭之余,还用套子捕猎野物,捕获对象主要是野兔。他把用铁丝做的套子放在兔子必经的路上。这事儿他做起来一点儿不费劲。兔子一碰上套子,就会被套住。有时一晚上就能套住两只。不过,有时却会一连好几天毫无所获。
  这天,助国天还没亮就出了小屋。他手里提着一根用青冈栎制成的六尺长的术棒,腰里别着一把磨得飞快的镰刀。
  事出有因。连着两个晚上,有两处被套住的兔子给东西吃掉了。套子附近被撕破的兔子的皮毛狼藉不堪,遍地都是。助国闹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东西夺去了野兔。因为是草地,所以地上根本没留下足迹。
  捕食兔子的野兽不少。如果是中了圈套的野兔,占便宜的就更多了。狐狸、貂,还有猪和熊。如果是在白天,乌鸦和猛禽也会插足。当然,野狗、野猫如果见了,是它们的运气。它们会一拥而上。
  不管是什么东西吃掉的,助国都忍无可忍了。如果是被过路的野兽吃了,那倒还罢了。但是已连续两个晚上一连两次被劫掠。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对方好象已经在坐地生根了。要逮住活蹦乱跳的野兔,决不是轻而易举的事。而中了套子的兔子这种现成的食物,则可以手到擒来,何乐而不为呢?所以,它赖在这里不走,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这样下去,助国不可能会赚到钱。
  ——必须除掉这个家伙。
  冬天的野兔值钱。肉和皮毛加起来,一只可卖到一块多钱,和一草袋木炭的价钱差不多。这可不是个小收入。
  昨晚上,助国想出了一个好办法。他把野兔肉挂在树枝上,下边放着好几个套子。如果是狐狸,为够到肉跳上跳下的当口,必然会被套子套住腿。如果有夹子就好了,可惜助国没有。
  他急急忙忙地赶往安置套子的地方。
  昨晚上,助国没有在别处下套子。所以,他想,这家伙肯定会上圈套。
  “狗东西!”
  助国大叫道。来到套子近前,助国发现在熹微的晨光中,一个大个子野犬模样的东西被夹住了腿。一瞬间,助国热血上涌,他挥起六尺长的木棒就扑了上去。
  跑到野犬身边的时候,助国停下了脚步。
  野犬张牙舞爪,尖利的牙齿看上去十分怕人。上翻的嘴唇下边,两排牙齿在朦胧的晨雾中发着白光。
  啦、啦、啦、啦——
  野犬嚎叫一声,头向下低垂着。这叫声震动着大地,从脚下传到了他的全身。听起来既象“啦”又象“啊”,给人一种凄怆悲凉之感。
  助国咽了口唾沫。他看着野犬,感到一阵恐惧。如果再靠前,恐怕就会遭到攻击。野犬伏下头,眼睛直盯着助国。那双眸子阴森可怕。幽灵似的,令人直发悚。助国浑身象僵住了一样和野犬对峙着。
  野犬的左后肢和右前肢被套子套住了。肉被拖到了地上。
  “我宰了你!”
  助国低喝了一声,挥起了六尺棒。野犬两条腿上带着套子,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脱落的。虽然他感到心里很恐惧,但是在此情况下,野犬只有坐以待毙了。
  “叫你贪嘴!”
  助国边叫边挥棒打了上去。但是,他不得不边打边后退。野犬非但不往后退,反倒直往前扑。突然它沉下身子,差跳跃了起来。助国不由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尖叫。
  跳起来的野犬,后肢上的套子脱落了。助国看到以后,不由得叫出了声。但是,前肢上的套子还在牵制着它,还没等它的身体落地,助国的棒子又打了上去。棒子打在什么部位不清楚,但手感告诉他确实打上了。
  野犬一下子扑倒在地上。
  助国挥起六尺棒,什么也不说,发疯般地一阵乱打。他认为已经把野犬打死了。其实,棒子全打空了,野犬不停地跳着向后退去。
  助国“啊”地一声大惊失色,野犬前肢上的套子也脱落了。
  晨雾当中,野犬的双眸死死地盯着助国。
  助国拔出镰刀,全身的血液凝固了。很明显,野犬准备反击了。如果它反扑过来,后果将不堪设想。他真后悔,当初真不该打它。
  突然,野犬的身体摇晃了一下。直盯着野犬的助国还以为是大地在颤抖。野犬的腿打了个趔趄,身体开始摇晃起来。接着,它慢慢支撑不住,歪身倒在了地上。
  助国扭头撒腿就跑。此刻,他只想到要跑,别的什么也顾下上了。他拼命地往回跑着,脊背阵阵地发凉。
  一回到小屋,他便紧闭屋门,插上门闩,一下子瘫软了下来。全身的肌肉仍处于紧张状态,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他大口喘着粗气,呆呆地望着空中。
  ——跟牛犊差不多。
  助国跟前重又浮现出野犬的身姿。现在想起来,其个头可与牛相比。还有那一双鬼魂似的夺人魂魄的眼睛。那双眼睛至今仍在他脑海里发出幽光。助国想该不会是妖怪吧。
  那天,助国没离开小屋。整整一天,他只在小屋近旁把烧炭用的原木截了截。他想也许野犬已经死了,但他却没有勇气去查看。即使光是看看尸体,也够令人恐怖的。他甚至不再打算下套子捕野兔了。
  翌日一早,助国到山里去砍伐原木。烧炭当中最重要的活儿就是砍伐原木。窑周围的原木伐完以后,就得把窑移到有原木的地方去。为此,烧炭的人必须不断地换地方。
  刚一进山,助国就愣住了。野犬从灌木丛中钻了出来。它挡住助国的去路,站住不动了。它把视线盯在助国身上,深深的眼窝里面嵌着刀子般细长的双眸。眼光阴鸷,牙齿露在外面。
  助国惊叫一声,连他自己也不清楚叫了句什么。他一把抱住身旁的一棵树。现在要跑回小屋是不可能的了,那样野犬会很快把它撕碎。于是他便拚命地向树上爬去。
  野犬一动不动,眼瞅着助国往树上爬。
  助国抱住树干骑在树枝上。野犬绝不可能会上树,因此,他目前可以说是脱离了险境。但他想也许已经完了。他身上只带着一柄斧头。装有锯、绳、干粮的背板在上树前他已经撂下了。野犬很显然是为着昨天的事进行报复。如果野犬在下边守上一、两天,助国便无路可逃了。一打瞌睡便有从树上掉下来的危险。掉下去那可就完了,野犬肯定会把他撕成碎片的。在树上连续两天两夜不眨一眼,难保不掉下去。
  即使呼救,也别指望会有人来,烧炭的小屋与有人家的地方相距很远。
  “求求你!”助国喊了一声。“是我不好,请别见怪。我求你了,放我走吧。”
  野犬毫无反应。两只眼睛寒星一样,仰望着助国。这只野犬面目狰狞,唇吻很长,眼窝深路。它个头很大,但仔细一瞧,则会发现其实很瘦。象头饿狼似的,一副凶恶残暴的样子。
  “唉,求求你,走开吧。我再也、再也不那么干了,求求你。”
  助国几乎是带着哭腔哀求道。
  野犬盯着助国,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野犬看来是非要了他的命不可。
  助国这样想。
  7
  中户源藏朝山顶爬去。
  此处位于长野与岐阜县境的臼巢山。山上只有一些伐木人走过的小路。小路周围一派衰草连天,枯木败叶的冬天的景象。风从光秃秃的树梢上吹过,时而象野兽在咆哮,时而又如女人在悲泣。
  源藏耳听呼呼风声,向山上走来。
  出了奥三界岳已有七天了。狼的足迹遍寻不见。山上有的地方冰消雪化,有的地方仍然白雪皑皑。源藏的眼睛从大自然中获得了大量的讯息。发现有动物的足迹,源藏便能从这些足迹中推察其行动,读出其心理。这个野兽是老的,还是年青的,是饥肠辘辘,还是刚刚饱餐一顿,是被追赶,还是被追逐;甚至连是不是在发情期,他都能了解个一清二楚。源藏可以读懂大地上的大量的奇妙无比的文字。
  但是,这些文字当中,始终没有出现狼的情报。虽然没有任何足迹,但源藏凭直觉判断狼是从这一带通过的。如果没有这样敏锐的洞察力,那么在这样广裹的山野中去追逐一头狼是不可想象的。源藏是在凭直觉往前走。这种直觉肯定会在什么地方与狼的情报相碰触的。对山野进行全面的搜索是不可能的,而且那也不叫追踪,只能称之为调查。源藏是在进行追踪。
  源藏虽然自信正在进行追踪,但是镌刻在他脸上的苦恼却是显而易见的。每天早上源藏都用砍柴刀刮胡子。他身上也只有这一处十分讲穷。刮得干干净净的下巴上泛着青光,看上去有一片阴翳,这种阴翳似乎很快便笼罩住了他的整个身体。
  刺骨的寒风吹过,源藏仿佛清楚地听到了泷号和赤姬号的叫声,那叫声听起来哀惋凄切。
  风没有带来死去的浪江的声音,却载来了七岁时失踪的广子的体臭。源藏的记忆当中从没有过广子的面影。刚生下来不满周岁,母亲就抱着她出走了。源藏却从风中闻到了她的体臭,委实令他奇怪。
  广子的体臭唤出了一个精魂。站在晚秋荒野上的少女的精魂。少女用缎带绾着三根长辫,皮肤白净。有时候,源藏会昕听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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