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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姐姐,这次你又选择放弃我了吗?
第一次在教堂,你欺骗了我,让我怀抱了虚无的希望却陷入更大的绝望。
第二次在老宅,你选择让我背负姐夫的死,来转移你没有保护好他的自责和愧疚。
第三次在花园,你已经把我……视作想要伤害你孩子的人。
这一次你有机会离开殷家,却选择了不辞而别。
有透明的液体滴落在笑面虎的血液上头,慢慢的融入。那是殷天鉴的眼泪。
再也不想隐瞒,再也不想欺骗,再也……无法忽视心里真正的感觉。
我恨你!
笑面虎的身体靠着墙面软下去,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殷天鉴,喉头咯吱作响,挣扎着出声:“……你不能杀我……这么多年……我一直是你的耳目……没有我,你治理不了这个家族……”
“治理不了?”泪迹已干,殷天鉴勾起嘴角,俯身轻轻的说:“可能吧……不过……我是家主。”
丢下身后正在断气的笑面虎,殷天鉴拉开门,屋外是满满的阳光。
“啊……我果然还是比较适合简单的生活呢……”
16年过去,就像我记忆里的那样,殷天鉴成了不折不扣的恶魔;然而他却一直没有对舅舅和我下手,他像躲在阁楼里的猫一样悄悄的关注着我的一举一动,一直如此,从不间断。
我不知道他是从何时动起了要杀我的念头,只是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选择在小强、杨熠甚至草草慰慰都介入这件事以后才一再的挑衅我们。
“死丫头。”
身后响起突兀的声音,我被惊到,回头竟是殷天鉴,穿着亮眼的蓝色外套,坐在殷家老宅的门槛上,撑着额头眼神虚无的殷天鉴,不知道在看哪里。
“我恨你。给我记好了!”无力的眼神,吐出来的却是恶毒的字句:“我比恨我自己更恨你,记着!只要你活在这个世界上一天,你就会知道……”他站起身来:“我,恨你到了连死都无法抹杀的地步!”他走到之前我曾见过的花园,里面一片枯败;殷天鉴停在他以前那间小小的偏房前,推开门。
简陋的小床上躺着一个少年,静静地睡着。
“我和你,两个只能活一个。”殷天鉴勾起嘴角笑:“假如你能看到这里,等会儿,我会送你一份大礼哦!”
明明是在笑,却笑得比之前那次还要虚假。
“你这个跟我学的怪物,”殷天鉴皱起眉头:“我会教会你,真货,永远只有一个。”
“七月!七月!姐姐……”
今天怎么这么多人喊我啊!?
我极其不耐烦,转身大吼:“此人已死,有事敲坟!”
尾声
有人轻轻按住我的鼻子,拿位精准力道正好——鼻子被捏住了,一口气提不上来难受得要死。
——谁这么无聊?我下意识的伸手去扯,鼻梁上却像是生根发芽了一般,怎么都没办法把那只讨厌的手拿开。
真烦人,没看见我面前站着殷天鉴吗?现在就我一个人,要是这时候发生点什么,叫鬼呀?
我默默的打量着眼前一层薄雾,殷天鉴正站在薄雾后面,身上亮蓝色的衣服很打眼。
鼻子上一重,我更难以呼吸,眼前开始出现了红点啊白点啊黑点啊,长着铜钱一样的纹路,飞飞飞在眼前乱晃。
站在长满枯萎艾草的小道上,殷天鉴皱着眉头,低低的说着什么。
“你说什么啊?听不清楚!”我恶狠狠的吼过去,肺里的空气就跟着这句话一起飞出去了,小点子变成大点子,脑袋里的血压蹭蹭的,一路冲上头顶,冲出脑壳……还没有,不过快了。
“我说!”殷天鉴抬起眼睛,同样恶狠狠的回敬我:“我不要你了,滚!”
鼻梁上砰的一下,大点子小点子全变成实打实的铜钱,长了翅膀在我眼前嗡嗡的飞。
“哪个揍我!?”
殷天鉴的身影随着薄雾迅速的扭曲然后散去,只留下我眼角喷薄而出的泪水。
我按着鼻子蹭的坐起来,首先看到草草和小左神色慌乱,互相指着异口同声:“他!”
“哼……”小铜钱儿仍然眷恋得不忍飞离,肺里的空气也还不够充足,我张大嘴巴深吸一口,却意外的发现这里空气混浊得像酵了几百年白萝卜的地窖一样。
“这里是哪里啊?”我恍然四顾,眼前是一个巨大的、人工雕琢的洞穴,身后是……“哇啊!”我一下惊跳起来,腐臭的空气前赴后继的充满所有肺泡。
我身后是一棺材,里面有没有尸体就不知道了……估计是有。
“这里咩?”无视小左铁青的脸色,草草快乐的踮起脚尖导游般煞有介事的介绍:“这里就是清河古墓,相传秦汉时期有一位皇帝最宠爱的公主厚葬于此。如果您对风水稍有了解,就会发现这里风水极佳方位绝妙,再加上……”
“停,停!打住!”我忍不住打断自我陶醉的草草:“你怎么会那么清楚啊……”
“咦?我没跟你说吗?”草草惊讶的睁大了眼睛,随后才恍然:“啊对了,刚才姐姐睡着呢,肯定没听见的说!”
“知道你还装腔作势!”小左鄙夷。
草草咕噜噜转了三个圈:“我当然清楚嘛!我来过啊!”
对哦,他是鬼差,什么墓没钻过。
“啊,想当年真是青春呐!那时候这里很不一样,金银满地珠宝成堆,皇帝肯定很爱那位小公主!”草草眼底满是回忆与眷念;那语气我听着听着就有些不对了,终于,我忍不住问他:“草草,你当年是来干什么的?”
接嘴的是小左,他极其鄙视极其唾弃的说:“姐,别理这个没有道德的家伙了。”
“嗯?”
“知道他当年来干嘛的?”小左撇嘴:“他是盗墓贼!”
“啊?!”我吃惊的看着草草,后者嘴角勾起笑眯眯的对小左说:“是——呀!打扰到您还真是不好意思!公——主!”
……“小左。”我喃喃道:“原来你是女孩儿啊……”
小左脸色黑得跟这地宫一样。
“……我是男的。”半晌,他咬着牙,迸出了这么一句。
气氛一时有点儿冷。
“兴致真高啊。”冷不丁身旁一个声音插进来,慰慰眯着眼:“姐姐,你是不是漏了什么人了?”
头扭过去又扭回来,再扭过去,再扭,脖子嘎吱嘎吱发出警告,不愿意继续操劳了。
翻身爬到慰慰面前,我戳戳那张沾了些灰尘的脸,轻轻唤:“小强?还不醒啊?”
我都跟草草和小左闲话那么久了,你怎么还不醒呐?
“好像真的不行了,”慰慰深思的说:“打回原形不说,脉搏也感受不到。”
我睁大眼睛:“谁?你不是说小强吧?”我慌了:“他要真的死了,你们不要拘他魂的吗?”
“我们只管人啦!要是小左死了就归我管。”
小左嗤:“你就吹吧!”
“可是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确实睡得很像死掉了一样啊!”草草插嘴,小左怒吼:“那是幻术所致啦!幻术!”
“反正,”慰慰爬起来,他显得格外的疲惫,揉着眼圈摇头说:“妖怪一类的归妖魔科。”
“骗人!”我大喊:“上次也是这样,吓得我要死,结果他没事的说!”我抓起地上的白毛球死劲个摇:“死小强给我起来!”
“七月……不要这样。”身后传来贵族猫的声音,我抱着小强扭过头凶:“猫兄,来帮我扇醒他!”
之所以拜托猫兄,是因为杨熠的存在似乎深深的刺激到了小强,平常在家里的时候,只要我稍微一提“杨熠”小强脑袋上立马弹出两个耳朵,眼放凶光牙齿磨的霍霍响。
何况猫兄现在是非常拉风、非常华丽的长着大骨翅的形象,怎么看都比软成一团的白毛小强强多了。
“小强看!猫兄多帅!你被他比下去了啦!”我冲怀里的毛球喊;可其实杨熠现在的样子不怎么帅,他坐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正确来说,就是那口棺材口上;刚才我怎么没看见他,难道是从棺材里跳出来的……另外,他的怀里有什么东西,仔细一看,似乎是一团人形,小小的,缩在他怀里。
“阿雪……”他垂下眼眸,草草凑过去安慰:“她的灵魂我们早就收到了,现在应该已经在净化了,放心吧!”
是外婆吗?杨熠疲惫的点点头,却没有放下怀中人形的意思。
“这是我第一次触碰到她……”他低低的说:“让我抱一下,一下就好。”
我抱着小强的胳膊不由紧了紧,杨熠的话让我更加慌乱,而且有种不好的感觉。
难道这也会是我最后一次抱着小强?
我——才——不干!
“之前我们和你说了很多次,他跟你结下了契约,可是你都没有注意。”慰慰声音很低。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等他继续说。
慰慰别过眼睛:“主人受到伤害的时候,有一部分会转嫁到式神身上;转嫁得越多,主人的伤好得越快,而式神就会越严重。”
慰慰的声音变成了耳边嗡嗡的闷响,我只觉得冷,冷得要命,不自觉的就想要搂紧怀里温暖的毛皮,也不知道,到底谁温暖了谁。
难怪我每次受伤都那么快好,就算在鬼楼里被推、在外面被尸体抓、甚至离魂都没有事……胸口闷得十分难受,其他人说什么话我都听不到,胃里面好像有一把刀,搅得五脏六腑全都生疼。
小强嘻嘻哈哈不正经的脸和油滑的语调好像就在眼前,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就在身边,可是我却从来没有了解过他,直到这一刻我才发现自己之前有多么自私和残忍,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所有的人都想到了,所有的人都考虑到了,却惟独没考虑过,小强可能也会受伤,可能也会陷入麻烦;每个人的心情我都能理解,都会试着去接受,去包容,却独独在面对小强的时候百般无赖和苛求。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是小强依靠我和我的力量,是偷走我力量的小偷,所以我光明正大的剥削他,呼来喝去的使唤他;可是直到现在我才猛然发现,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是在依赖小强,遇到危险的时候就闭着眼睛喊小强;被什么东西吓到的时候就跑去找小强;遇上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就让小强出头,小强小强小强……因为我知道,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小强绝对不会离开我;不管他面对的是生灵、死灵,还是殷家和古墓阵。
可是小强,我抽抽鼻子,可是小强,我这么使劲的巴着你,就是因为不想离开你啊!
我哇的一声哭出来,不少眼泪都滴到了他的毛皮上。
“小强不要死啊!我再也不扣你工钱了,也不会老是威胁你要赶你走,你不要不要我啊!”
“……喂……”慰慰一脸抽筋的表情,我不管他,继续哭小强:“小强你不能死啊!小强!”
身边另外四个人都拉长了脸,最后草草跳过来,很奇怪的说:“姐姐,我们没说强哥死了啊!”
“啥?!”我一下收了眼泪。
“当然啦,强哥之前就受了不少伤,又被这古墓里的戾气所伤,情况是比较危险没错啦!”草草挤着眼睛:“可是也不是没有办法救他啊……你干嘛哭得这么伤心,还提前咒他死。”
……囧!
“能救他?”我一下弹起来:“谁?在哪里?怎么救?”
小小沉默后,四个人四只食指指着我。
“强哥是没力量了啊!就跟一个牛奶瓶里牛奶都喝完了一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