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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习镇并没有怪张森在冯焱还在场的情况便称张鑫为大哥,还以为这兄弟二人虽然平时暗争天师之位,可是却终是同根所生,总也还有一些兄弟之情,见张鑫伤的极重,他才真情流露。可是事实上张森在拿起张鑫的手臂之时,手中暗暗的运了一种柔力,用来试探张鑫是不是假装生病,这一试之下,张鑫既没没有运功抵抗,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丝毫的变化,张森随之一喜,脸上却是不露声色,把张鑫的胳膊放回到被子之内,解开了纱布。
果然一道长尺许的伤口,深的几乎见了骨头。张习镇暗暗皱眉,连忙道:“垚儿,快去把我备用的药箱拿来。森儿,你这条胳膊伤的真是不轻,难得你还能当机立断,快速的斩下自己的这一块肉来,又不伤到自己的经脉,只要你的刀再深一点,你这条胳膊怕就要废了。”
张森说道:“那时我被那几名日本狗的暗器中了胳膊,只感觉一股腥臭气扑臭而来,当时又见冯焱师弟等人被日本人围住,处在下风,我这才一狠心一剑割下了这块肉,其实这之后想一想,倒也一直后怕呢,要是那暗器打的偏正一点,我也就不能再见师父了。”
冯焱在一旁应道:“师父,你没有见到当时二师兄的威风,单凭一只手一柄剑就打的那些日本人屁滚尿流,可真是痛快。”
在这五行弟子中,张鑫、徐淼、张垚三人是一派,而这个冯焱自小便和张森在一起的时候多,所以也时刻想着让张森接了天师位,所以只要有机会,就要在张习镇的面前大大的夸奖张森几句。张习镇本来是极力冯焱的,兄弟之间争天师位,终不是什么好事,搞不好便又要惹出古代无数帝王兄弟父子骨肉相残的事。可是这时张森受了伤,听冯焱称赞他威风,张习镇还是欢喜的。
张森却劝冯焱道:“四师弟,你不要这么说,我当时也是急了,所以才不计生死,乱打乱杀;若是放在平时,我也打不过那几个日本人的,也是因为我无能,才没有完成师父嘱咐的任务,若是当时换做是大师兄,只怕两剑左右刺出,那些日本人连逃都没有地方可逃呢。”
第三四六节手足情不深 (2)
张习镇给张森换好了药,又向张森嘱咐道:“森儿,这次的事情也不必放在心上,茅山派本来就已经名存实亡,只留一个空号而矣,没人前来倒也罢了。这时正是多事之秋,便连少林寺都无暇抽身呢。而且咱们办天师会只是为了和救出林易仁,便眼下我们这些人,或许是远远不够,但是救出林易仁,或许也就够了。这十天之内,你只要好好照顾自己就可以了,且记伤口千万不可沾到水。”
冯焱在一旁听了张习镇讲了这几句,愤愤地说道:“师父,咱们龙虎山过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去救那个八杆子打不着的林易仁?咱们又不是那些江湖小派,也看不上他儿子手里的那本什么阳符经,就算是阳符经现世,他还能敌的过咱们龙虎山天师教世代相传的天师经箓吧?师父,咱们为了别人卖命,我看不值得吧!”
之前张习镇同张垚说过的那些话对其它的弟子都没有讲过,所以冯焱才有一问。冯焱和其它的四位五行弟子的脾气不同,其人耿直且没有什么城府,所以张习镇马上脸一冷,喝道:“住嘴!”
刚想骂两句,张森却先说道:“四师弟,你的脾气怎么还不改一改,这种话怎么能话呢,这要传出去,恐怕会有江湖上的屑小会添油加醉一番,倒丢了咱们的面子了。”
冯焱嘴里嘟囔道:“我只在咱们这里说一说,又不会说出去!”
张习镇看着张森胳膊上的伤,唉了口气:“算了,焱儿,今天就当我没有听到你说的这句话,以后也不要对别人提起。咱们天师派是名门大派,江南的千万法术师的目光都盯在我们身上,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咱们只要说错半个字,流传到别人的耳朵里就变了味。算了,森儿,焱儿,你们也好好的休息去吧!”
张森说道:“师父,弟子小时不懂事,常和大师兄起争执,这次初下龙虎山,结果我们俩却都受了这么重的伤,受了些挫折,却也明白了些道理。这几天想通了许多事情,本想向大师兄道歉的,现在,我就替五师弟给他按摩吧。也算尽一尽我这做弟弟的心意。”
张习镇有些奇怪,张森和张鑫二人向来互相不顺眼,虽然不至于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但是却也经常起争执,怎么会一下子张森变的这么懂事儿了?张习镇自小也经历过兄弟之间天师会的争夺,这时望了一眼病床上的张鑫,见他仿佛和死人没有什么两样。
张习镇突然狠狠的瞪了一眼张森道:“森儿,现在天色不早了,你若想和你师兄在一起,等到明天天师会的空闲,我再陪你来,现在他的身子正处在康复的重要阶段,不能有太多的外界打扰。这几天如果我不在场的话,你也就不要来了!”
第三四七节撒尿也吵 (1)
张森嘴巴一动,本想多解释几句,可是亲耳听到张习镇斩钉截铁的话,知道断然不会收回。只好悻悻的应了一声:“是。”
便回头叫了冯焱出去。
二人从这个院子里走了出去,冯焱一面走,一面低声说道:“师父他老人家也太过偏心了,张鑫不就是比你大了你两岁嘛,怎么在那的眼里便成了什么不得了的宝贝了?二师兄你也是,为什么偏偏去要讨好他,你看他现在半死不活的,谁知道能不能好,就算能好,也不知道法术还有没有,嗯,就算退一万步说,他能好,能恢复了法术,又能当上了天师,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大不了咱们效法先人,再重开一派!你放心二师兄,你走到哪里我都支持你!”
张森道:“四师弟,别乱说!我不是讨好他,而是现在真的想通了,这次出去我们经历了这些事情,才真正想的通。天师教世代相传是长子袭位,我们又何必非要抢着坏了这个规矩?再者天师这个位子又有什么好,你别见过师父日夜劳派中大小事宜,这时还为而四处奔波,头发都白了许多。所以我便想,倒不如真让大师兄当了天师好,我到时候落的轻闲……”
张森这几句话也不知道是说给冯焱听的还是别有用意,倒是坐在了另一个房子之上的金其子听了直摇头,嘴里小声的说道:“他奶奶的,这年头,猫和耗子倒成了朋友了?”
胡里胡涂在院子里正蹲着守住一个蟋蟀洞,往里面灌了四五尿了,还不见蟋蟀出来。这时候胡涂正骂道:“咱奶奶的,胡里,一有这种事情你就让我来做。你一我们的肚子,哪里还能灌的下去一滴水?”
胡里道:“什么叫一有这种事情就叫你来做?昨天咱们烤了一只鸟,说好了每人半只,你吃完了自己的半只,又非说自己的嘴大,什么都吃的下,又强抢了我半只,所以为了公平咱们才分好的,每人吃一天的东西。今天轮到你吃东西,那么喝水当然也要你来做!”
胡涂道:“吃东西是吃东西,喝水是喝水,那怎么能一样?我们只是分过每人吃一天东西,又没有分过每人要喝一天水,所以这水当然不能我一个人喝。”
胡里说道:“吃东西里面当然就包括水。这都是用嘴吃的,所以是一回事。”
金其子坐在房了呆了一会儿,远远的看见张森走了,自己也从房上跳了下来,向胡里胡涂问道:“你们两个妖怪,又为什么争吵呢?”
胡里道:“老家伙,你来评评理,我说水算东西,胡涂说不算东西,你说呢?”
第三四七节撒尿也吵 (2)
金其子用手一指胡涂:“你不是东西?”
胡涂并不知道“不是东西”这四个字是有贬义的,点了点头,金其子又指了指胡里:“你是东西?”
胡里也点头连声肯定道:“是东西!”
金其子摇头道:“唉你们这两个妖怪这都不懂,告诉你们,东木,西金,南火,北水,中央为土。水在北方,只能算‘南北’,当然和你们一样不是东西了!”
胡涂笑道:“哈哈,胡涂你听到没有,老家伙都说了,水只能算南北,不算东西,所以我只说过吃东西,却没有说过喝南北,所以这杯水我是说什么都不能喝了。”
胡里道:“老东西说的不对,你说的更不对。他说东木西金,难道你吃东西要啃木头,吃金子吗?再说了,我怎么都只听说过吃东西,没有听说过吃南北的?”
胡涂说道:“怎么没有,先前我去过一个地方,那里的人生的很奇怪,他们就是说‘吃南北’的。”
这句慌话一出,忽然感觉自己都不能完全相信,连忙又补充道:“我去那个地方的时候,老妖怪让你躺在家里睡着了,所以你是不知道的。”
林国余这时又被胡里胡涂从屋里吵了出来,向胡里胡涂问道:“喂,胡里胡涂,你们俩吵了半天喝水了,到底你们喝水做什么?”
胡里胡涂两只手一齐指着下面的蟋蟀洞说道:“祖父,我们听这虫子叫的很好听,正巧那两条鸣蛇也饿了,所以我们想用尿把虫子灌出来,然后让鸣蛇吃了,这样子虫子进了鸣蛇的肚子里,鸣蛇当然也就学会唱歌了!”
林国余气的几乎背过气去,心道:“胡里胡涂这两人什么都不懂,可是金道长你一直在他们的身边,居然也不教他们点有用的东西,反倒是却搅的他们说什么‘东西南北’,本来胡里胡涂说一句话都要听的人好好的想一想话中的意思,以后再‘南北’什么的一说,谁还能听的懂他们说的话?”
林国余指了指他们手中的水碗说道:“怪不得小瑛整天骂你们俩是笨蛋,你们的手中明明拿着水,为什么还要喝下去化成尿再去灌蟋蟀?难道你们的尿是花蜜,又香又甜吗?”
第三四八节又是机关 (1)
胡里胡涂对视了一眼;齐声说道:“哎呀,祖父就是祖父,居然能想出这么高明的主意来。怎么我们这么聪明都没有想到呢?”
胡里胡涂把这碗水倒进了蟋蟀的洞里,然后守在洞口,可是过了好久都不见蟋蟀出来,胡里说道:“我看是咱们灌的水还不够,咱们却把那边的水缸抬过来!”
胡涂马上应随,同胡里合力抬出来一个大水缸,向这个蟋蟀洞倒进去。林国余这时无事,便也立在院子中,看胡里胡涂胡闹。
绿鹦鹉本来在屋子里烦的难受,早就飞出去绕着岛上转了几圈,也因为金其子先前讲的话起了作用,林国余也让它顺带着侦察一下岛上的形势,绿鹦鹉飞了几圈,回到院子里,落在了林国余的肩头上。林国余轻声问道:“怎么样了?”
金其子却伸出手指,嘘了一声,示意林国余和绿鹦鹉的谈话不可大声,绿鹦鹉在林国余的耳朵上蹭了一蹭,才低声的说道:“林大哥,岛上埋伏的人很多,有些树上,假山里,甚至水里好象都有人的影子,我怕被他们发现,飞的很高,所以也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
金其子为了掩盖林国余和绿鹦鹉的说话,又在故意的大声逗起胡里胡涂往洞中灌水。林国余回头望了一下,暗道:“难道真的象金其子道长猜的一样,张习镇对来参加天师会的人都没有安什么好心?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呢?小瑛,在我们这附近有没有什么情况,是不是也有天师教的人?”
绿鹦鹉说道:“好象是有,但是我飞的很快,也生怕被他们注意到了,所以不能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