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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柏皓霖一字一句地说。
“哈哈哈!”彭涛突然大笑起来,“柏皓霖,你好天真,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我说出一切?”
柏皓霖斜着头看着他,等着他提出条件。
“我在官场这么多年,什么都没学到,只学到了一件事:这个世界上我只能信自己!”彭涛伸长脖子想靠近柏皓霖,脸却因太激动、太愤怒、太震惊而涨得通红,“我现在只能告诉你,何文泽的死不是我一个人干的,那孩子也不是我杀的,还有一个你意想不到的人,至于其他的,等我离开后,我再告诉你!当然了,你必须想到一个好的理由帮我离开,我可不要我的档案上有任何污点!”
“呵。”柏皓霖浅笑一声,根据他对彭涛的心理评估,这已是他的全部底线,等他救他出去后,他不会履行诺言告诉自己真相,而是会想尽办法掩盖证据,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杀了他,正如他所说:这世上他只相信他自己。
虽然明知如此,但柏皓霖也没有反驳,更没有强迫他,而是答应了他的要求。
“成交。”
柏皓霖依照约定,以精神状况不佳为由替彭涛说情,加上彭涛的行为本来就不构成犯罪,朱雀警署于当日下午一时许释放了彭涛。
彭涛拿回了属于自己的黑包和装在里面的百万现金走出朱雀警署,他原以为柏皓霖会等着自己,可是却没有见到他的人影。他现在没有心情回白虎警署,也没有其他地方可去,只得先回家。
彭涛疲惫不堪地回到家中,将装钱的黑包丢在地上,然后瘫坐在沙发上。
屋内的宫婷听到了动静,走到客厅,见彭涛回来了,轻吁了口气:“你去哪了?”
“你别管。”彭涛蹙着眉,不想答理她。
宫婷默默不语,她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彭涛:“外面天气热,你多喝点水消消暑。”
彭涛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但他被关了这么久一口水都没喝到,也着实渴了,便接了过来,拧开盖子,咕嘟咕嘟往嘴里灌下大半瓶。
见彭涛喝了水,宫婷暗暗松了口气,她像往常一样,道:“我和陈太太她们打牌去了,你这些天也累了,好好睡一下,一会儿我打电话给你,今天晚上我们一家好好在外面吃顿饭。”
“唔——”彭涛也觉得着实累了,眼皮也好像睁不开似的,他模糊地应道,然后倒在沙发上,打起了呼噜。
见彭涛睡着后,宫婷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走进厨房,打开了煤气阀。
此时的TMX市白虎警署刑侦五处,李警司仔细审视了易云昭的报告,觉得并无不妥,方才道:“让彭涛回来协助调查吧!”
易云昭以铅同位素先定位了枪支,又通过柏皓霖的证词、彭涛丢失子弹等将嫌疑犯锁定在他身上后,这才向李替司提交了报告,这次,他没有让李警司失望。
“是。”
易云昭试图拔打彭涛的电话,但他关机了,他只得开车前往彭涛的住处,想从他的家人那里了解情况。
二十分钟后,易云昭与另一个警员来到南柳街,根据彭涛在警署的资料找到了他居住的小区,他们乘坐电梯来到上品一城公寓楼的二十七楼,向2709室走去。
两人刚走出电梯,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将所有人骇住,也就在同一时刻,一条火舌从一扇门内喷出,竟将铁门掀开,走廊的十几扇玻璃窗被震得粉碎,玻璃碎片纷纷坠落。
易云昭本能地护住了头,耳朵里却出现嗡鸣,楼下汽车的防盗器发出尖锐刺耳的叫声,可是在他听来却是忽近忽远,他浑浑噩噩地看着前方,双脚却不听话地打着踉跄。
易云昭扶住墙壁,不顾自己的脸和手被扎进了不少细碎的玻璃,问不远处倒在地上的警员:“你没事吧?”
警员向他摆摆手,表示自己还算好,只是他的身子不住地在发抖。
易云昭一边拿出手机打电话求助,一边蹒跚地向出事的公寓走去,刚走了两步,他看到扭曲的铁门倒在地上,门被熏得漆黑,但却依稀可以看到凸出的四个数字:2709。
易云昭脑子里乱成一团,一方面是爆炸来得太突然,二是他不知道这是否意味着彭涛已经畏罪自杀……
在离此幢公寓不远的街道,柏皓霖坐在车里看着不少好奇的人向事发地点奔去,于是他发动了车子,驱车离开。
他知道,这不是一起意外,而是宫婷一手策划的,不,与其说是宫婷,不如说是自己。
柏皓霖接近宫婷不只是为了了解彭涛的家庭情况——咨询所的布置可谓是为她量身定做——黄色虽然可以令人心情舒畅,但也可以造成情绪的不稳定;黑色的密封柜每次都会占据宫婷的大半视线,黑色可以使人情绪低落、郁闷,诸如此类……这一切都是为了切断彭涛的后路。
柏皓霖不仅利用心理暗示不断加深了宫婷对彭涛的怀疑和憎恶,还利用她设计彭涛与李望龙自相残杀,并最终将他推向绝路。
这虽不是柏皓霖的本意——他原本打算借易云昭的手,与宫婷一起内外夹击逼彭涛露出马脚,最终以谋杀罪将他逮捕,让他受到法律的严惩,可是他最后不得不改变自己的做法,虽然意外死亡的结局有些便宜了彭涛。
柏皓霖的嘴角不禁泛起无奈的微笑,毕竟这样的结局不是他最想得到的。不过他知道自己去除了一只包裹着漂亮外衣的蛊虫,以防止它蚕食更多的生命,同时他也清楚地知道,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8月5日,晴
彭涛告诉我杀害文泽的还有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此人会是谁呢?
现在回想起来,前期我和文泽并没有露出丝毫破绽,他的身份一直隐藏得很好,是什么时候出现了问题?
是我与徐东平接触后?
不,与他接触后的一周内都相安无事,而是他提交了对我的证人保护计划后,事情才开始转变——开始是我被袭击,从那以后,我就与文泽断了联系,但没多久他就出了事,这极有可能是他们故意将我们分开的手段!
文泽刚死不久,证物室的资料被一场无名大火烧得精光,整个案子被迫停滞,从这里看来,其间定有莫大的联系。
那么谁是那个我意想不到的人?徐东平?法官?还是法院中的某个人?
既然是“意想不到的人”,那首先是我绝对信任的人,并且与此案有关的人……
是徐东平吗?
仔细回想被袭时的情形,那两名歹徒刀刀致命,如果不是徐东平及时赶到,我早就没命了,这其间的巧合有多少?预谋又有多少?
如果徐东平真是与他们一路的,那起被袭事件只是强制对我实施证人保护的手段,以达到分开我和文泽的目地的话,那他们为什么不索性杀了我以绝后患?他们在等什么?
或者说,他们在期待我什么?
虽暂不知原因,但我不会让文泽失望!
第二章 杀手准则
邪恶冲动尽管不容于道德标准,但却是人的本性之一,
是人的内在因素,也是基本因素。
缺了它,善就没有意义;
缺了它,人类就会迅速灭绝。
动物没有邪恶冲动是因为它们没有道德观念。这就是为什么天神允许魔鬼恣意行事而不毁灭它的真正理由。
杀机乍起
8月18日,阴
今天是跟踪徐东平的第十天,发现了他不少鲜为人知的一面。
徐东平无论是在检察院还是在学院口碑都很不错,不少人对他的评价都相当高,说他公正严明、为官清廉,以前我也这样认为,可是现在才发现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徐东平极其好赌,十日间就有六日的午夜去了一间隐秘的地下赌场,他穿着宽大的T恤、嬉皮式的长裤,戴着一顶球帽,谁也不会想到白天衣冠楚楚,在法庭上义正词严的徐检察官,晚上会是这般模样。
从赌场那边打听到,徐东平赢少输多,而且每次输的都不是小数,但他从不借高利贷,总是把钱输完后就离开,用不了多久,他就又会有一大笔钱进账。联系到现在的情况,他必定有一个稳定的经济来源,但绝对不是检察院与学院发给的那点工资。所以,他被李鹰收买的可能性极大!
虽说可以向廉政公署举报,但那家地下赌场的管理堪称滴水不漏,十分严密,从来都是现金交易,也不会留下任何凭证,我想在万不得已的时候,赌场方甚至可以为徐东平作伪证。
我又仔细核查了一些徐东平经手的案件,其中大多数都办得不错,却极少有涉及高官显贵的案子。偶尔接手一两件,也是败诉。只是他非常清楚法律的漏洞在哪里,才一直没有落下把柄,即使是现在,我也只能作出推断,而没有任何实质的证据。
呵,现在回想起自己当初竞如此天真,单凭自己对他的一知半解就将自己和文泽的性命交付予他,以至于送羊入虎口!
杀害文泽肯定有他一份,我绝不轻饶他!
但棘手的是,徐东平不像彭涛,他的家人不在本市,无法从旁下手,而他对我一定极有戒心,现在已没有文泽可以帮我,所以我不能用对付彭涛的方法对付他。
我该怎么做?
TMX市白虎警署,柏皓霖办公室
柏皓霖坐在办公桌前,神情严肃,手指有节奏地击打着桌面,他正在考虑应该如何对付徐东平,想出了好几个方案但都被自己否决了——徐东平在当地小有名气,而且外界对他的评价不低,不宜对他下手。
借刀杀人?徐东平经手的案子80%的结论都是被告罪有应得,柏皓霖不愿意借他们之手;而余下的20%被判无罪的被告,都是有背景的人,虽然这些人已经无罪释放,但受害者家属找不到任何徐东平假公济私的证据,有的甚至还对他感恩戴德,所以也行不通。
柏皓霖长吸了口气。是的,就算徐东平良知尚存,可是他的赌瘾迟早会将他推入罪恶的深渊,届时,为了钱他什么都可以做!表面上他是一个为受害者说话的铁面检察官,实际上已经沦为金钱的奴隶!
柏皓霖非常清楚自己没有剥夺他人生命的权力,也非常明白如果让徐东平死掉,触犯的不仅仅是法律,还有他一直死守的道德底线。彭涛的死已经给了他很大的打击,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却断了这条线索。柏皓霖的初衷是将这些人送上审判席,现在看来,他正在一步步远离最初的计划。
柏皓霖极度矛盾,他说服不了自己,又找不到解决的方法,心情郁闷,只得离开办公室,到外面透透气。
在路过影音检验处的时候,鉴证员突然叫住了柏皓霖:“柏医师,你来评评理!”
“叫我皓霖就可以了。”柏皓霖收起眼里的阴郁,走进去,见两名鉴证员正对着电脑争论不休。
“怎么了?”
“昨天晚上有人在一家餐厅闹事,企图强奸服务员,幸好服务员拼命挣扎,逃了出来。现在我们调取了当时的影像,可以看到服务员衣冠不整地逃出洗手间的情形,你说,可以定罪吧?”
“怎么可能?”另一名鉴证员不同意他的看法,“现在双方当事人说辞完全不一样,而这个监控器仅位于洗手间外的走廊,拍不到事发经过,谁知道是真是假?”
“话虽如此,但监控录像也可以说明一些问题,能不能给我一张她脸部的特写?”柏皓霖道。
“可以!”警员将服务员的脸部放大,定格。
“你们看,她的眉毛上扬,前额出现皱纹,双眼睁得很大,甚至可以看到上眼白,还有嘴巴张开,唇角向下垂。这是极度恐惧的表情。”柏皓霖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