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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哪个男生好,但我知道刘夏觉得王笑天好。”林晓旭一刻也不忘“复仇”。
“林晓旭,我就玩你一次,你可玩回我两次了,咱们扯平,你要再针对我,我就对你不容气了!”说完就去胳肢林晓旭。林晓旭最怕痒,连忙求饶:“我不敢了!”
刘夏松了手。问谢欣然:“你觉得呢?”
欣然想说又不敢说。说出来会很让人猜忌的,话到嘴边又吞下去,笑道:“你的问题怎么像少女日记里的独白呀!”
刘夏又问:“柳清。你觉得呢?”
柳清见欣然、晓旭都没说,也不好说,就摇摇头。
“虚伪,太虚伪!”刘夏又叫起来,“说出来有什么,又不代表什么。我还觉得雷锋好,怎么了!不就是说明尊敬他吗。瞧你们一个两个紧张的,你们是心——中——有——鬼!”
“你没鬼,说来听听。”欣然说。
“说就说。我觉得王笑天、萧遥都不错。现在轮到你了,欣然。”
真像刘夏说的“心中有鬼”?欣然问自己,想了想,她说:“萧遥挺不错的。他身上有不少其他男孩所没有的东西。我说不清,可能是素质,这种素质可使他成功。”
“太夸张了。”柳清不再嚼口香糖,撇撇嘴说,“你瞧瞧他竞赛之后,像只没头的苍蝇,他太经不起失败了。”
欣然听了,觉得挺对的:萧遥,不能一次小失败就把你打垮了呀。
可刘夏说:“我倒觉得很正常,本来他一切都很顺利,一次挫折当然受不了了。如果他现在像以前一样乐呵呵的,我倒觉得不正常了。”
欣然听了,又觉得挺是这么回事的。
林晓旭说:“我觉得陈明有一种潜在的爆发力挺厉害的。”
“陈明?”刘夏瞪大个眼,“你觉得他好?”
“我不是说好,只不过我党得他身上有一种冲劲,爆发力。”
“陈明很厉害的。”
“他现在已经很厉害!”
“好球!太棒了。王笑天!”刘夏突然叫了起来,又说,“陈明好像从不参加这类活动的。”
欣然想到个问题:“如果一天中午我们几个在教室里,还有萧遥。陈明、余发、王笑天;突然冲进几个坏人来要钱,哪个人会挺身而出?”
“欣然,别说那么悬。”
“这有可能,昨天伴溪酒家前就有人打劫荷包。听说中巴上经常发生抢劫,这主要是内地来的盲流干的。我爸从不让我单独出门。”刘夏说。
现在总将治安不好的责任推到内地人身上,这种一棒子打下去的说法令欣然反感。她更反感深圳人说内地人时的那种轻蔑神态。
“你们说哪个男生会出来主持公道?”
“萧遥,他是班长,平时好像挺仗义的。不过也难说,往往平日最优秀的。到了关键时刻,却成了懦夫。这叫‘人不可貌相’。”
“王笑天,平日把玩儿当作生活的一半,他会出来?不大可能!不过也难说。”
“陈明,似乎很超脱,他会出来?也难说。”
“余发,别看他平日嘻嘻哈哈。也不见得在关键时刻就不行。往往有些看起来不行的,反而是最正直的。不过也难说。”
“是啊,太难说了。”
“总不能一个也没有吧!?”
“最好是大家都出来,毛主席怎么说,‘人多力量大’!”
女孩子一哄而笑——男孩子对她们是个谜!
“赢了,我们班赢了!”刘夏第一个发现,立刻跑到足球场,递了张面巾纸给王笑天,王笑天毫不客气,面巾纸上立刻印上个又黑又湿的人中。
谢欣然也想对萧遥表示祝贺或说些什么,也像刘夏那样给他几张面中纸擦擦汗。欣然想是这么想了,却没有行动。她做不到刘夏那么外露。那么大胆。
为受挫折而庆幸
正为赢球而欢呼的这帮男孩子,怎么也想不到刚才给他们当啦啦队的女生并不是在看球而是在看人。
萧遥踢得满头大汗,也顾不得什么风度,拿着T恤衫的下摆就擦。他那深红的T恤后背湿一大块,前面又湿一大块。
“萧遥,你的信。”有人拿着一封信给他。
王笑天问:“哪来的?”
“英国,我父母的。”
“又给你寄钱了吧,得请客!”
萧遥笑笑,拆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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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遥:
奶奶来信说你知识竞赛失败后,情绪不佳,她老人家很为你担心,而你爸爸和我,虽然不了解这件事的详细经过,却认为你应为此庆幸。
在英国我们经历这样一件事:有一位青年在一家公司做得很出色,他为自己描绘了一幅灿烂的蓝图,对前途充满信心。突然这家公司倒闭了,这位青年认为自己是世上最不幸,最倒霉的人,他灰心丧气。但是他的经理,一位中年人拍拍他的肩说:“你很幸运。小伙子。”“幸运?”青年人叫道。“对,很幸运!”经理重复一遍,他解释道:“凡是在青年时期受挫折的人都很幸运,因为你可以学到如何鼓起勇气重新开始的办法,学到不忧不惧的经验。如果一直很顺利,到了四五十岁忽然受挫那才叫可怜,到了中老年再学习如何面对困境,实在是太晚了。”
萧遥,你很应该明白这个故事的涵义。我和你爸爸之所以到了中年仍然不懈地为事业忙碌,是因为我们经历过许多坎坎坷坷。而你们这代青年从苦闷到盲目的“自我”都只说明一个问题——把生活简单化了。你们生活在富裕平静的时代,便天真地认为这一切是为你们而专门设定的。没有尝过苦,也无从谈甜。稍有不顺,就大喊“我是天下最痛苦的人,是社会亏待了我。”真不知,这是你们的幸,还是不幸?
要知道,“无论人生的中途多么壮丽、辉煌,如果最后变成了不幸、失败的人生,那是再悲惨不过的了。”
人们常说,跌倒在地上的人必须从地上爬起来;又说,麦苗要被石磙碾过才会茁壮生长。萧遥,你应该有承受失败的毅力,更应该有战胜失败的能力。怕失败就什么也干不了。青年时代的真正的失败,倒在于逃避这种苦斗,毫无目的地得过且过!
遭失败而一时失掉自信,若能从中接着又涌起自信,是真实的自信。
中学时代在人的一生中也算是最重要的时期。学好容易。变坏也容易,一切都靠本人的努力和自觉。父母不在作身边,你就更应该有自觉性,奋斗精神,“除自己之外,没有人能哄骗你离开最后的成功”。
萧遥,爷爷有风湿性关节炎,我们买了一些药,说明书是英文,你试着翻译一下,实在不行,就找刘叔叔帮忙。记住。要爷爷定时服药,他们年纪大了,你要学会照顾。
还有你出国之事,正在办理之中,如果没有什么差错的话,明年7月即可批下来。有什么进展和变化,我们会再给你去信的。
萧遥拿着信,他为自己有这样的父母而庆幸。自从有了“代沟”这个词,两代人之间稍有意见分歧。便归结到它的头上,萧遥从不滥用这个词。
此刻,萧遥已把竞赛失败列入他的经历,父母的教导使他认识到应该“把生活中那些可以称为挫折的遭遇看成是一种经历,一种能极大地丰富和延长人生的经历”。
我的领袖狂想曲
“王笑天,你爸来了!”有人喊了起来。
课间,教室有点乱,王笑天顺着声音向走廊望去,果然是爸爸,一手提着一个袋子,一手拎着雨伞。
“天天,给你包子,都快凉了。”
“爸……”
“来早了,在外面等了一节课,都凉了,你快吃了吧!”
“马上就要下雨了,你怎么来了?”
“顺道,顺道。”
“噢,还有伞,电台播了今天有雷阵雨,这伞你拿好。”爸爸替王笑天把伞挂好,笑哈哈的。
“爸……”
“下午早点回家,快上课了,我走了。”
欣然正在黑板上写字,知道王笑天爸爸来了,装作没看见,可王笑天爸爸却走近看黑板,欣然心里一跳,之后,作出最大的努力使自己语气平静地叫一声:“伯伯。”
王笑天的爸爸这时也认出了欣然,又笑哈哈的:“你好!你的字很好!好!不像我们家天天,他的字像鸡爪子一样,哈哈哈!”
他像是忘了欣然在他家的那一幕,欣然奇怪极了。她暗暗称赞自己刚才的表现,虽然不是什么落落大方,可起码没有好挑剔的地方。如果她刚才脸红或是忸忸妮促,那现在她一定会责备自己的。幸亏自己表现不错。“我完全可以这样,因为我没做任何亏心事。”欣然想。是啊,她没因为那件事,在王笑天入团上造成不便,尽管她曾那么想过。
最后,还是萧遥陪王笑天的父亲下楼。
教室里却围着王笑天取笑:“天天,快吃包子,要凉了。”也是,爸爸怎么当这么多同学的面叫他小名。
“你爸爸真好,为了几个包子白白等了一节课。”
“他爸爸好肥,和他一点都不同。”
爸爸,爸爸的心真细,他考虑得真周到,就为了昨晚的不快,亲自送伞来学校,可这是否真的能抹去心灵上的阴影?
昨晚,全家边吃饭边看“亚视新闻”。爸爸除了新闻,很少看香港电视。爸爸觉得档次低,打打闹闹,没深度,况且爸爸的粤语也仅限于听新闻。王笑天也喜欢看新闻,可以从六点的亚视新闻开始一直看到八点深圳台新闻结束,如果爸爸不干涉的话。他还喜欢一边看一边评头论足。每每这时,父亲就说:“这又关你啥事?”“你的认识都是很可笑的。”王笑天不介意爸爸的话,仍津津乐道。
“天天,今天的报纸呢?”爸爸问。
“在我桌子上。”
王笑天继续看电视。突然听到爸爸喝道:“王笑天,你给我进来!”爸爸发火时总是连名带姓一块儿吼。
“你想当政客啊!爸爸指着王笑天桌上的一篇《我的领袖狂想曲》说。这是王笑天为周三班会写的发言稿。
“你看我东西,”王笑天说,“你怎么乱看人家东西!”
“检查了一下。”父亲说得很随意,“你看看,你看看自己都写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让我们听听我们未来的领袖是怎么狂想的,”爸爸用一种从未有过的语音语调读着,“柏杨先生说,一个中国人是条龙,三个中国人是条虫;一个日本人是条虫,三个日本人是条龙,中国人就是缺少一种民族精神,如果可能,应该学学希特勒,学学他把七人的党派发展为大半个世界无敌手的政党,以此调动中国人身上的民族精神……”
“写什么了?‘反动’了吗?”王笑天不服气地顶道。
“你这么有能耐,怎么不当国家总理去。”爸爸杨扬手里的稿纸,“叭”丢回桌上,“班会上不许你念,听到没有!现在不少青年把发牢骚当作时髦,自以为思想尖锐。书不好好念,成天整这乱七八糟的事!”
“什么叫乱七八糟,你不让读,我偏读!”
“好,我让你读,让你读!”父亲是军人出身,作风说一不二,一气之下,把稿子给撕了,纸屑满地都是。
爸爸的眼神很复杂,有担忧,有告诫,也有无可奈何。
爸爸看着16岁的儿子,叹了口气。毕竟太年轻,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爸爸不再说话,那声叹息无疑是长辈缓和关系的一种方式,他悄悄地出屋了。
王笑天独自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