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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未免太荒谬,究其原因可能在玫瑰河边与梁丘华交谈的镜头被人看到,他们怀疑我受他的唆使进去探查真相,所以想制造机会试探我的身手。
想到这里我迅速对梁丘华说我有危险,快打110!
说话间几个家伙彼此交换一下眼色,不约而同起身向我逼近。
我叹了口气,慢吞吞将手机放到贴身衣兜里,假装茫然看着他们,等待暴风骤雨的降临。
“妈的混账小子,咱们老大的场子也敢砸,你活腻的不是!”
灰夹克指着我声色俱厉道。
“你们一定认错人了……”
他可不管我说什么,头一歪喝道:“弟兄们,扁他!”说着两个大啤酒杯迎面扔过来,我“哎呀”大叫一声躲到桌子下,几个家伙凶神恶煞地冲上来拳打脚踢,有的操起椅子劈头盖脸往我身上招呼。一时间酒吧里场面大乱,顾客们争先恐后朝外挤,尖叫声、桌椅碰撞声、酒瓶酒杯摔碎声,还有老板歇斯底里的怒吼声。
我团身抱头护住要害部位,咬紧牙关听任他们施虐,还不时发出断断续续的惨叫和辩解没有砸什么见鬼老大的场子,我明白,一旦忍不住出手固然能把他们打得鬼哭狼嚎出一口恶气,可是我的所有努力都将付之东流,得连夜打包灰溜溜离开中南市。
“住手!住手!”老板远远地大叫,却反而激起这班人的暴戾,下手愈发地重,此时我的身份已不太重要,他们要从我身上找回昨夜惨败的耻辱。
“砰!”不知是谁将一只啤酒瓶砸在我头上,两路血迹沿着手指迅速流下来,我一阵昏眩脑海中出现短暂空白,防御露出更多空当,又招至加倍残暴的打击。
这时远处传来警笛声,还好梁丘华及时报警。
“警察来了,快撤!”几个家伙顿时停下来看着我,灰夹克上前踢了一脚道:“注意点,下次再敢玩花样要你的狗命。”说完匆匆跑出去。
老板这才战战兢兢上前问:“喂,你怎么样?”
我深吸一口气,全身上下像散了架似的无处不痛得钻心,血流得越来越多已模糊了双眼,我抓住桌腿想站起来却一个踉跄仰倒在地。
“岳宁,岳宁!”梁丘华风火火冲进来,我勉强朝他笑笑终于支持不住昏了过去。
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却是温晓璐,她双手托腮愁眉苦脸地看着我。
“没毁容吧?”我说。
她赶紧按住我道:“别动,医生刚替你把头包扎好,他说主要是淤伤和腰腿间外伤,内脏没有问题,只要挂完这两瓶消炎液就没事。”
我重重叹了口气:“谢谢,你赶到酒吧肯定被我的狼狈样吓了一跳。”
“何止吓一跳,简直惊呆了,当时你一动不动躺在血泊里,警察们七手八脚把你往车上抬,我还以为……”她掩住嘴过了会儿才说,“认识那些人吗?”
我苦笑道:“所以说是有生以来最黑暗的一天,被莫名其妙地打了一通居然不晓得谁干的。”
“都是我不好,不应该定在那儿见面,中南市的酒吧向来很乱,经常有不三不四的人在里面惹是生非。”
“治安差一点倒也正常,我又不是惹麻烦的人,谁想到干坐会儿还会遭到飞来横祸?真是人倒霉喝水都塞牙。”
“以后尽量不涉足这些是非之地得了。”
“尽量?我刚才已在心里发誓以后绝不踏入酒吧半步。”
她咬咬嘴唇道:“我是导致你被打的直接因素,是不是还要发誓再也不和我约会?”
她将我们这种见面定义为约会?那就是说她认定我在追求她,而她却有鼓励之意。我浑然忘了伤痛脑中高速运转,拿不定主意是顺水推舟还是装糊涂。
从前几次接触情况看她没有表现出太多热情,相反带有很强的防范意识和冷淡,使我心态放松以朋友之谊正常相处。短短几天她的态度怎会发生如此大的变化?真理向前迈出一小步即是谬误,我很担心两人关系转化后会带来一系列不可测的麻烦。
再有我怎么面对安妮?
我翻动一下身体随即倒吸一口凉气道:“哦——”
她关切地说:“哪儿疼,要不要找医生来看看?”
我摇摇头:“没事,还挺得住,这帮家伙下手真狠。”连打带消将话题岔开,这才松了口气。
这时两名民警敲门进来,说有几个问题需做一下笔录,温晓璐忙阻拦说不行不行,他刚刚醒来身体还未恢复,明天再说。我说今晚了结更好,免得闹到单位造成恶劣影响,她觉得有道理点点头出去了。
结束询问已经十点多钟,输液刚好也结束,温晓璐说我送你回去,如果不舒服就请两天假。没关系,我说,轻伤不下火线。
你很乐观。她幽幽地说。
哭能减轻痛苦吗?我笑着说,在她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强撑着上了车,坐到位上时才发现额头上全是冷汗,那帮家伙下手很有经验,尽挑软组织和关节处打,看似没什么大碍实际让人疼得坐立不安。
她发现我的痛苦之色,掏出手帕替我擦了擦汗柔声说:“待会儿我送你上楼,夜里如果有情况打我的手机,我开车送你上医院。”
我突地笑起来。
“怎么了?”她有些奇怪。
“昨天我搀你下过山车,今天你扶我出院,咱们真是结对帮扶。”
经我一说她也笑起来:“这叫因果循环,风水轮回。”
车子到了公寓楼下我坚决拒绝她扶我上楼的建议,我说男子汉大丈夫这点伤挺得住,只要睡一觉明天能跑万里马拉松。
她只得说那你小心点,保持联系。
嗯,我应了一声慢慢挪动身体下了车。
“等一下。”她突然叫道,打开车门转到我面前,月光下她的眼睛格外妩媚动人,秀丽的脸庞折射出淡淡的光晕。她看了我好久,道,“闭上眼睛。”
刚依言闭上双眼,一阵馨香扑面而来,紧接着一个柔软的嘴唇印上我的额头。
“岳宁,”她低低地说,“你是一个好人。”
睁开眼时她已转身上车,在车里又冲我微笑一下,摆摆手,发动车子疾驰而去。
第二个吻,我摸着额头暗忖道,为什么每次都是女孩子主动而我总反应不过来?难道这就是好人与坏人的区别?
好绵软好温柔的吻啊,仿佛一股清泉缓缓沁入我的心田。回味起来与第一个吻有很大的区别,安妮的嘴唇滚烫吻得火热而悠长,而温晓璐的唇清冷冰凉,吻得含蓄而有分寸。
正如两人的性格,一个似火,一个如冰。
周一上班走到楼梯口一头撞上赫连冲,他大呼小叫道:“怎么搞的,左一层右一层包着,昨天让新床扎着了?”
我恨恨道:“被人当做黑社会狠狠修理了一顿。”于是掐头去尾将酒吧里发生的遭遇说了一遍。
“哈哈,”他听我说完事情经过笑得前俯后仰,“早知道陪我去钓鱼不就没事儿了?你呀,没事找事。”
我心里微微一动,若有所思地摸摸伤口躲进办公室。赫连冲还不放过我,盯在后面非要陪我到城外老庙拜神求签方能化凶为吉,我没好气道我是无神论者。
方姐见我的惨状婆婆妈妈地问了许多,最后断言这间屋子到底死过人,杀气太重,等安妮回来后一定申请调换办公室,哪怕临时加两张桌子坐到营业厅上班。赫连冲逗她说是啊是啊,难怪每次进财务室总觉得冷,原来是阴气袭人。方姐更慌了,收拾东西说我这就到隔壁记账。
说话间公鸡来找方姐,交给她一份盖有稽查部大印的审计报告。方姐拿起来稍微翻了翻便啐道:“搞什么名堂,人死了还搞离任审计,你们是不是闲得无聊?”
公鸡一本正经地说:“报告的主要目的不是清查前任,而是把存在问题查实说透分清责任让你更好地开展工作,说明集团领导对你是负责的。”
方姐是老员工,自然不吃他的官腔,大大咧咧道:“我说公鸡,做人要厚道,不能把所有问题都往死人身上推,否则我这个主任做得也不安心。”
“我往她身上推什么了?老大姐,说话要有证据。”
公鸡被她一呛急红了脸。
方姐白了他一眼:“随便说说,着什么急?”她拿起审计报告道,“就看刚才无意中翻到的第三页第八条,认定王经理违反财务制度擅自出账,通过低值易耗品子目列支两万多元购置办公用品,喂,公鸡,明明是总部行政费用超支从明罗出帐,那批沙发椅也用在集团小会议室,怎能将错误算到她头上?”
公鸡红红脸:“她没有及时完善手续。”
“那也是总部的后续工作没有跟上。”赫连冲在一旁帮腔,我拉拉他示意不要扯进去夹杂不清。
“还有,第七页第十四条,说王经理费用账管理混乱,多项支出有用途不明、审批手续不全、违规列支等情况,这更让人看不懂,”方姐指着他的鼻子道,“请问阁下,当时三本费用明细账被凶手席卷一空,只留下一本总账,你们四大名妓无凭无据拿什么来判定账目有问题?”
公鸡被逼到墙角无可躲避,脱口道:“别拿我说事,这份报告根本不是稽查部出的,我们只奉命在上面签字而已。”
此言一出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公鸡意识到自己失言,吃吃说:“方大姐,我,我的意思是……”
方姐摇摇手说:“我明白了。”
其实不只是她,连我也听懂了。上次方姐从总部回来时就提到过所谓全面审计最后草草了事做了个形式,约翰发了一通火的结果不过是将所有账簿搬到总部建账而已。
是约翰故意这样做,还是韦尔从中作祟阻挠所致?将赫连冲打发走后我揉着满身淤青陷入沉思。
近中午时分梁丘华打来电话,一迭声对不起并解释说之所以在警察到来之前撤离现场,主要是他的身份敏感,扯进去更容易让那帮打手幕后的人生疑。我来到走廊上轻声说估计如此,这样做是对的,否则还会有源源不断的麻烦。
“金致厂保安为什么找上你?”
我左右看了一眼含糊道:“前天听你说了之后我想查证一下,找机会溜进去瞧了瞧,被他们怀疑上了所以故意找碴。”
他吃惊不小:“你吃了豹子胆不是,竟敢擅闯那种戒备森严的重地,老实说前段时间我不知想了多少办法都没成功……发现什么没有?”
“厂房东侧的一排建筑非常可疑,表面上是宿舍和车库,里面却隐隐传出机器生产声,而且附近有不少暗哨,我正想细看就被保安察觉了跑出来。”
他立即说:“我到规划局找上半年从空中上拍摄的城市鸟瞰图,上面应该能反映出厂区情况,”他停了半晌又道,“你认为厂房以楼房作掩护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也不知道,但为什么只要触及到金致就引起如此激烈反应,你遭到死亡威胁而我招来暴打?这里面大有文章,我会利用工作便利伺机打探消息。”
“好,够朋友够义气,”他赞道,“我也动用一切资源追查到底绝不善罢干休,老弟,注意安全。”
最后一句话使我半天没能张口,心里既感动又惭愧,唉,欺骗利用这样爽直诚恳的人真是罪过。
傍晚时分全身疼痛难忍确实撑不下去,于是和方姐打个招呼提前回家休息,途中温晓璐打电话问我的身体情况,我说正在恢复中,主要几个关节部分有些肿痛,没有大碍。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