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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不在线-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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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讶,说:“是吗?怎么了?”“没什么。”万绮珊笑笑说:“其实今晚上胡一平输钱输的非常明显,我想大家都看出来了。安琪也一样看出来了,但是她的定力比我好,或者说,她也知道胡一平想干什么,但她在给他这个机会。”我心里想,我也知道胡一平为什么今晚会这么慷慨。
  万绮珊见我没接话,又接着说下去了:“其实在你心里是不是一直都这样认为,我们都是出来混社会的女人,你可能不认可我们的做法吧?”我说:“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现在在外面做事很难,我理解你们这些女性的不易,只有我这样无所事事才是最容易的。”万绮珊叹口气:“李大记者,你真是十年如一日啊。”听她的口气似乎对我的过去一直有所了解,我起了好奇心,就问她:“何以见得?你见过十年前的我吗?”万绮珊目光炯炯的望着我:“我要告诉你,十年前我们真的见过面,只是你现在已经忘的一樕二净了。”“真的?”我努力回忆,但真是想不起来什么,我说:“在什么场合?”万绮珊说:“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其实我也是学新闻的。九四届毕业生。和你一个学校。”“是吗?”我说:“那你比我低两届,我是你学兄了。”万绮珊眼光出神的望着天空上的那轮弯月,脚步漫了下来,似乎在回忆着过去的时光:“毕业后我先是分到了电视台的采编部,上班第一天就去参加培训,那堂课就是你给我们上的。你当时和现在几乎完全不一样,比现在帅得多,也廋得很多。不过那时我和现在也大不一样,我当时不过是个一头黄毛的丑丫头。一个班四十多学生听你课,你也不会记得我。”我说:“真对不起。那几年,像这种培训授课,我参加了好几十次,给电视台的采编部讲课也也有个十多回了,可是当时讲完就走,也真是记不住都有谁。”万绮珊站住了,看着我,微笑着:“可是我还记得。我还记得你当时给我讲的那叐的课的名字,叫新闻从业人员的职业操守,你讲了很多例子,都是反面的,讲的是当新闻人员没有操守的时候,会做出什么样的劣迹,这些反面例子让人印象深刻。而更巧的是,你说的这些反面例子,在我后来的生活中都遇上了。”我苦笑着说:“所以你也可以想像,我只是个好的教师,但不是一个成功的职业人。”万绮珊说:“成功这个词,看你怎么看吧。我不认为我现在是成功的,也不认为你现在不成功的,至少,你还有安琪陪着你,在这一点上我其实是一无所有。”不知不觉间,我们俩人站在一棵树下,谈起这些话题,谁也没有再往前走的念头了。
  月光下,万绮珊的身上披上了一层薄雾似的光圈,很神秘,也很性感。也难怪胡一平会对她如此痴迷,她真是一个性感而又聪慧的女孩。
  “别急啊。”我说:“你还有的是时间,和我们不一样,你身边都是出色的人,你可以尽情选择,其实真正羡慕你的人是我。”万绮珊苦笑,摇了摇头:“尽情选择?是啊。对我好的人真是太多了,比如这位胡先生,但是我会慎重做出这个选择的。当年你曾说过做人要有操守,相信我,我一样有我的操守。”我点点头:“这一点上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万绮珊指着前面说:“走吧。你看,胡东东那房子的灯灭了。我估计他们要散了。”
  我刚躺到床上,安琪就兴冲冲的进来了。
  她一进来先伸个懒腰,然后迅速把衣服脱掉。
  “累死了,困死了,这个胡一平,还要加圈,也不知他哪来那么大的精神。”她娇嗔的说,衣服脱了随便把沙发上一仍,只穿着内衣裤就上了床,一边钻进被窝一边自言自语的说:“今天不洗澡了,明天早上再洗吧。哎,你怎么还没睡?”后一句话问的完全是种客套,不需回答。我直接问她:“赢了多少?”安琪难以掩饰心中的喜悦:“有四千不到吧。这里就我赢的最多,顾襄赢了二千多,绮珊赢了二千,赵清明赢了一千多,胡一平一个人,今晚上输了小一万块。”我伸了懒腰说:“好啊,大家的运气都好得很。”安琪打个哈欠,翻个身说:“人家是有钱,不在乎。什么时候我们也能这样,就上道了。”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一下子又坐了起来。
  “你怎么了?”我问她:“赢钱赢得睡不着了吧。”安琪白了我一眼,说:“切!我没见过钱啊?我只是想问你个事,胡一平这人怎么样?”我警觉的说:“怎么样你不知道,你不是一直警告我,别和他出去吗?你不是说过他是醉生梦死声色犬马的人吗?”安琪点点头,说:“没错,我到现在也是这样看他的。不过,从今晚上他打牌的牌风上看,这人很沉得住气,也够气度,输到快一万还没有一点情绊,像是个做大事的人。”我讽刺的说:“赢一晚上对一个人的看法就改变了?你不是想和他合作干什么吧?”安琪眼中发出光采,说:“合作?反正只要是有好的点子,这也不是不可能的。”我说:“我提醒你。胡一平这个人粘上毛比猴都精,他的提议,你最好小心,不管什么好的点子,你要记住,宏天的老莫对我们不薄,要是对他有伤害的事,就不能做。”安琪脸子一沉,不高兴的说:“老莫是帮过我们,可是这两年我给他赚的钱,也够还他人情了。”“反正我是丑话说在前,胡一平要拉拢你,你以为是看中你的才华了?还不是看中了你们手头上做金鼎地产的那笔生意。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笔生意下来,光广告费你们至少一能赚三十万,胡一平今天输你,我看是看在那三十万的面子上了。”安琪把灯噼的关上了,堵气的说:“行了,行了。我不用你教育我!怎么做人我清楚,广告这一行我也比你清楚,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我更清楚!你有你的事我有我的事,咱们最好别扯一块去。我就烦你动不动就给人下结论这个毛病,你总是这样,就不改改!”
  “我说的不对吗?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反正你现在一走,就是给老莫出难题,就是卷人家的生意投诚,我可不想让人背后说我忘恩负义。”我反唇相讥。
  安琪把被用力拉到头底,不耐凡的说:“今天我累了,咱别说这事直接睡觉行吗?”灯光灭了,一片沉寂。我却睡不着了。
  第二天所有的人都没能起来。这是肯定的,昨晚上大家全都没休息好,打牌的上网的,都是熬夜之人,起来看日出的梦想注定要隔潜。
  我在中间醒了一次,安琪靠在我的肩上,睡得很香,酣畅淋漓。这一次她没有说梦话,没有喊出别的男人的名字,她太累了。我凝视着她的睡态,近来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变态了,特别喜欢看安琪熟睡的样子。她在熟睡的时候,给我一种很清新的感觉,这种感觉随着她的醒来会一扫而空,我也不知是为什么。
  凝视了一会,我又沉沉的睡去了。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我们都醒了。安琪睁开惺松的睡意,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声:“你电话。”翻个身又睡了。
  我光着身子下了地,从沙发上拿起手机,打开看,一个很陌生的市话号码,接了一下,里面传出一个熟悉的女性的声音:“早上好。我是雯雯。”我的睡意一下子全消了,情不自禁的回头看了一眼安琪,她躺在床上,呼呼睡得正香。我走到窗口,小声的说:“你在哪?”电话里那头说:“我在一个网吧,昨晚上了通宵。”“你找我有什么事吗?”电话里那头沉默了好一会。然后她说:“我还欠你一个人情。”我说:“算了,那不算人情,你也不用还了。”她说:“不,我从来不欠别人的东西。我一定会还的。但是在我报答你之前,你还是要再帮我一个忙。”我晕!我的头都大了,我说:“又要帮什么忙,我可不是上帝啊。”她说:“这个忙你必须帮不可。也只有你能帮。你还记得我上次让你拿的那包吗?”“记得。我不是在那个迪厅里亲手给了你了吗?”“是的。”她语速迟缓,不带一丝感情的说:“可是又丢了。”“丢了!”我的头更晕了:“丢哪了?”“就是在那家迪厅里。我们在往外跑的时候,我的手包拉链开了,里面的东西都没丢,只有那个包不见了。我敢肯定,一定是掉在那间迪厅了。你再帮我一次,帮我找回来。”我无可奈何的说:“你自己怎么不去?”她沉默了一会,说:“我去很不安全。我已经开始想改邪归正了,我不想在我刚刚有这个念头的时候,就被条子把手挎上。”“那我呢?我也不愿让条子抓个现行啊。”她似乎在那边摇头,我听见话筒里有一阵衣服擦动的响声,接着她异常冷静的说:“你不一样。你从来没卷进我的事情里来,你是不知情的人,你也不是条子们要找的那种人。你帮我最后一次,我今晚上见你,我一定兑现我的承诺。”电话挂断了。
  中午不到大家都已经开始厌倦,先是胡一平接到了几个电话,是广告公司开业的具体事务,要他回去。接着是顾襄,单位有采访要去,然后是安琪,宏天的老莫直接打了电话,说金鼎那没谈妥,老总指名要安琪过去。然后是万绮珊,有两套现房要卖,下午客户来谈。
  这么多人同时有事,闲人如我,如赵清明胡东东之流,当然只能随大家意愿。我们连中饭都没吃就往回赶,胡一平说中饭各自解决吧,因为他中午约了一个文化部门的官员谈事。车开得飞快,两旁的景物倒退如风。乡下一行,终于被俗事中途打断,城里人总是这样,把去乡下度假当成一种手淫行为,冲动的时候偶而用它找找感觉,一旦有了目标,当然不会再自摸解腻了。我和安琪、赵清明、胡东东坐在了胡一平的车上,车刚开没多一会儿,胡东东就睡着了,这孩子昨天上了一天的网,看来是困得不轻。
  回到城市,大家全都行动起来了。先把胡东东也回了家,然后送我和赵清明两个闲人,我们都主张别送了。于是他们也没坚持,下了车互相告别,其余诸人乘车继续奔赴各自的战场。
  鬼使神差的,我打了个车,直奔蒙哥马利迪厅。
  白天的蒙哥马利迪厅,死气沉沉,怪里怪气。门口冷冷清清,不像是曾被条子光顾过的模样。门半虚掩着,我本来想敲敲门,后来想干脆直接进去吧。一进去,一片黑洞洞的,有个门卫无精打采的出来问找谁。我说找前台,他说负责人正在睡觉,要我下午来。我从口袋里拿出二十元钱塞给他,这人马上来精神,要我等一下。
  事情进展的极度顺利,出乎我的想象。前台出来一个女孩,我把丢东西的事和她说了一遍。她说不知道,那天她不值班,值班的人手机号她知道。我把手机给了她,她打了个电话,对方说有这事,那晚上清洁工确实是捡到了一个包,和我说的一样。那女孩对我说,像这种地方,几乎每天都能拾到客人丢的各种各样的东西,甚至包括内衣裤,为此他们专门设了失物台,就等着我们这样的人来认领。
  我们来到失物台。很顺利的找到了那个帆布包,密封的依然很严实。看来没有被人打开过,我掂了掂,手感和当时刚拿到时也差不多。谢了那个前台小姐,出来的时候艳阳高照。已经到了正午。
  我自己来到一个小饭店,要了一瓶啤酒,一个溜三样,吃了起来,那个包就放在我旁边的椅子上,灰头土脸,极不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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